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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帮我杀个人吧

    苏言站到兵部尚书大门旁边,门两侧的卫兵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过头,继续值班去了。

    夜晚的冷风拂过发丝,露出了那双漆黑妖异的眼睛,俆安环顾了一圈,皱起了眉头。

    “你说他叫你在子夜时分,于兵部尚书大门前等着你,对吧?”她疑惑地望向苏言,“人呢?”

    苏言尴尬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他就给我发了封信,其余什么信息都没留下来。”

    “你怕不是被人耍了吧。”俆安挑了挑眉,“就因为一封信,你大老远跑来了京城?”

    “那信里面还有一块金子呢,你这个身上一文钱都掏不出来的穷货。”苏言煞有介事地说道,“就算被耍了,我也不亏啊。”

    俆安叹了口气,没有接着说些什么,她陪着苏言在冷风中站了足足有一刻钟,直到尚书府两名值守的士兵似乎觉得两人实在太过可疑、准备起身往这面走的时候,她才再度开口。

    “走吧,你等不到人了。”

    “再等会,再等会......”

    苏言叹息一声,然而就在这时,空荡的街上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身影,他站在街对面幽暗巷子的入口处,静静凝视着两人。

    来人披着一身严密的兜帽,宽大的袍子遮住了所有躯干的部分,帽檐垂下,面部隐没在夜色之中;他站在巷子的阴影里,但是苏言却清楚的感觉到一种很强烈的视线从兜帽下传来。

    他用手肘戳了戳一旁打哈欠的俆安,后者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说道:“这就是那人?”

    “我不知道。”苏言摇摇头,“但应该是吧。”

    他们向着街对面的巷子走了过去,兜帽人一言不发,只是转过身走了起来,跟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京城总是华贵的,街道是宽敞整洁的,让人似乎经常性的遗忘了城内还有这样的小巷;在潮湿石板上吃着垃圾的老鼠,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枯瘦流浪老人,还有浓郁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然而让苏言感到惊奇的是,俆安似乎对这样的场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自在的穿梭在其中,甚至还用一种愉快的语调轻微哼着歌。

    斗篷人绕过几个弯,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左拐右拐,在走下一道长长的破旧石阶,黑暗中突然出现一盏浅薄的亮光,一扇古老的木板门挡在了狭窄了地下室门口。

    苏言知道他们到了。

    那人从斗篷的口袋里掏出一柄钥匙,轻轻打开了门,一阵潮湿而腐败的味道扑面而来,混杂着一股甘草的浓郁药味,苏言和俆安小心翼翼地走进屋,斗篷人静静关上门,点燃了墙壁上的油灯。

    温暖的光线充斥了整个房屋,苏言略显惊讶地哦了一声,因为不大的小屋内堆满了许多瓶瓶罐罐,从地面直到天花板,都积成了像是小山一样的各类药材。

    那人脱下斗篷,露出了一张枯瘦的脸。

    苏言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一张脸1.

    他皮肤灰败的像是干瘪的桔梗,明明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是却带着一种老人身上的死意,一道大拇指宽的可怖疤痕横穿鼻梁,脸上的一半皮肤还带着烧伤的痕迹。他眼睛浑浊,看上去有些许日子没睡好觉了一样,一举一动迟缓又滞涩,让人看着忍不住觉得难受。

    “我叫吴森。”男人抬起头,说道,“你一定就是苏言吧。”

    “是我,你就是那个发信的人?”

    吴森点点头,没有多说,走进屋内给苏言和俆安倒了两杯温热的茶水,自己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十指紧扣。

    “抱歉,与约定的时间晚了一点。”

    苏言摇摇头,拿起茶杯却没有喝,问道:“能不能,更详细的说一说?”

    吴森叹了口气,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是田苟的师兄,从他那里知道的你,当然因为一些其余的原因,为了防止有其余人得到信件,不得已才要选择用这种方式见面。”他放下茶杯,道,“如果事情成功,我会再给你十两黄金作为酬劳。”

    “这地方可不像是随手给这么多金子的人住的地方,”俆安说道,“你这个事情,肯定不简单吧。”

    苏言刚要说话,然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吴森猛地站起身,警惕地将门拉开一条缝隙,一名二十多岁、衣着破旧的青年探出头,推门走了进来。

    吴森见到他,警惕的表情缓和了些许。

    “是小刘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

    青年晃了晃脑袋,便抓住吴森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吴医师,我接到你的消息说父亲病重,特意连夜赶回了京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父亲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吴森望了一眼一旁的苏言两人,又看向青年,然后低沉地摇了摇头。

    “你父亲,他今天早上就已经走了。”

    青年张大了嘴,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后退两步,撑着墙不让自己摔倒。

    “怎么会,父亲他,怎么会......”

    吴森愣了一愣,旋即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父亲今天早上离开我这里,去了另外一家医馆。”

    青年送了一口气,面色看上去缓和了不少。

    “啊,是这样啊。”

    “然后你父亲在那个医馆去世了。”吴森补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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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那位骂骂咧咧的青年,吴森苦笑了两声,将门锁拴上,转过头重新望向苏言二人。

    “正如你们所见,我是个医师。”他说,“现在专门给这些穷人治病,多亏之前攒下了一些积蓄,如今还能勉强活着。”

    吴森颤颤巍巍地走了回来,坐在了沙发上,这再普通不过的行为似乎用尽了他的所有力气;他脸上烧伤的痕迹随着油灯摇晃的阴影越发渗人,他浑浊的瞳孔望向苏言,眼中露出了求助的神色。

    “我想请你帮忙。”他说。

    “帮我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