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人喜，有人悲
难以置信的不仅是一众道士们，还有葛禾手中那颗鬼首。
“你……你是何人？！”
鬼物不同于活人，这厮脑袋掉了也不会死……或者说它已经死过了，而灵魂体的死亡只能是魂飞魄散。
区区致命伤，脑袋掉了而已，无伤大雅！
它嘴巴一张一合，绝望地嘶吼道：
“这不可能！我自有神通天成，若无车辆经过，我不可能挪动一步！”
“神通？”
葛禾诧异道：
“有吗？我觉得捉你起来蛮轻松的啊？”
恶鬼：……
“咳！”
几个看傻了的道士此刻终于回过神来，一名道士咳嗽道：
“贫道大概可以解释。”
他指着正在思索所谓“神通”的葛禾道：
“应当是葛差吏的九字真言咒品级太高，引来了某位仙家的法力加持，以仙人法力强行废掉了此獠的天生神通……”
道士很肯定道：
“恶鬼，告诉你个好消息，往后你只是个普通恶鬼，再无奇术神通在身了。”
恶鬼：……
葛禾听得一愣，心想：
我这家传手段有这么厉害？怎么连专业的道士也说这手段品级太高？
这时，那道士斟酌了一下词句，试探性地问道：
“贫道冒昧地问一下，不知葛差吏法诀源自何人？或者，葛差吏祖上可有道门中人？”
嗯！
总算是问起我祖上了！
早就想扯虎皮装逼的葛禾心绪涌动，面上却悄悄变得淡定起来：
“不才，在下祖上东晋时罗浮山抱朴子，葛讳洪仙翁。”
啊？！
众道士很上道地齐齐惊呼一声：
“竟是抱朴子后人当面！失敬失敬！”
见得对方对自己的身世如此惊讶，葛禾虽努力平静，但终究是年轻人的心境，嘴角忍不住上扬：
【√】！
……
一场宾主尽欢的装逼之后，几位道士也要回去赴命了。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卢道士再次用那张摄鬼黄符念动咒语，对着葛禾手中尸首分离的车祸恶鬼喝道：
“收！”
话音刚落，一股吸力再次放出，而失去了神通且尸首分离的恶鬼再无力抵抗，只能怨毒地扫了众道士一眼，最后死死瞪着一手导致它被捕的葛禾，诅咒道：
“小子，你不得好死！”
葛禾没理他。
“小子，你生儿子没腚·眼！”
葛禾眼角一抽，权当没听见。
“小子，你找不着女朋友，要当一辈子单身狗！”
我踏马！！
单身二十一年的葛禾终于破防了，他目露凶光，正要把这恶毒的家伙暴打一顿，却见它已经被吸力摄走了。
一碰见黄符，它便消失不见，已然被关押其内。
卢道士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逮住这厮了！”
“虽然它的神通被废了，但还是很有研究价值的，正好给师叔他们那些闲得长草的人找点事做，不然就这么白拿朝廷的俸禄，连我也觉得于心有愧……”
葛禾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不解道：
“道长，捉鬼的事务自古以来就是阴曹的职权，为何这恶鬼却要交给阳间朝廷？这会不会有些越俎……”
“哈哈！”
卢道士爽朗一笑：
“葛差吏初次办事，自然有所不知，现在的时代已与古时不同，捉鬼以维系阴阳平衡的职权早已不是阴曹能一力承担的了！”
想了想，卢道士回头问了一句：
“你们谁带了朝廷发的那本《阴阳新常识》了？”
“我带了！”
从某个师兄弟手里接过一本黄皮书，卢道士又将之递给了葛禾：
“葛差吏相助我等擒获恶鬼，贫道随身物品皆忘在了旅舍里，是以无以为报，只能赠葛差吏这本《常识》了。”
“此乃朝廷专人编写之书，其中记述有当今阴阳两界的一些必要常识，葛差吏回去好生翻看，对你往后出任务定有良效！”
葛禾听得心中好奇，便也不推辞，接过了这本小学语文书大小的黄皮书，全书以古代线装书的方式装订而成，封面上竖着写了五个锋芒毕露的毛笔字：
【阴阳新常识】！
看着好古风的样子。
葛禾又将其翻转过来，只见书背面右下角印着一个二维码，二维码下面还标着售价：
【12块9毛8】！
葛禾：……
好一个古今结合，传统文化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推陈出新，属实给你们编书的玩明白了！
“葛差吏，就此别过！”
递完书后，卢道士领着几个师兄弟一齐向葛禾打了个稽首，以示告别。
葛禾也连忙把书收好，向众道士还了一礼：
“道长们再见！”
正要离去，却见卢道士又把脑袋一拍，懊恼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烧【祭表】了！”
他又从怀中摸出一张黄色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整齐的毛笔小字，葛禾也没看清写的啥。
“老六，打火机！”
“来了！”
从另一个道士手中接过一个打火机，卢道士打燃了火，烧掉了那张黄纸，也即是所谓的祭表。
祭表刚刚燃尽，就见葛禾手中的阴差铁牌一亮，光屏刷动：
【姓名：葛禾】
【剩余阳寿：七十六年】
【品阶：八品差吏！】
【当前任务：辅助阳间道士擒拿车祸恶鬼(已完成！)】
【任务奖励：因完成速度极快，特评为优良，并追加后续奖励！基础奖励品阶加一，阳间货币一万元，后续奖励正在由黑无常追加中……】
葛禾还在研究铁牌光屏信息的变化时，做完最后一件事的卢道士又掏出了他之前掐掉半截的香烟，庆功似地用打火机点燃。
吸！
卢道士猛吸一口，满脸都是迷醉，其他道士也纷纷掏出没抽完的香烟，依次用那个公用打火机点燃并抽了起来。
“走着，回旅馆！”
众道士有说有笑，边抽烟边走，吞云吐雾似地缓缓离开了这条沙南小路。
葛禾望见这一幕，不觉有种新旧时代正在交替的奇妙感觉：
“捉鬼道长也抽烟，古版新书有价钱……”
葛禾由衷地长叹了一声：
“大人，时代变了啊！”
……
同一个夜晚，在遥远的某个小城中，一名中年人在空寂的角落绝望地嘶吼：
“不！这不是真的！”
他双目疯狂地注视着手中铁牌：
【四品差吏吴签，前任黑无常已因贪腐获罪丢官，经过阴司查证，你与前任黑无常之间存在重大金额贿赂案情，特剥夺你阳间阴差之职，并罚阳寿三十年，以斯警示！】
【姓名：吴签】
【剩余阳寿：三年！】
【品阶：四品差吏(无)】
【当前任务：无】
那可是黑无常啊！怎么说倒就倒了！
中年人难以置信，自己重金贿赂黑无常，这才得了个阴差之位，小日子还没过得几天，钱财还没捞够，不成想黑无常竟然因贪腐被捉了……
“我的阳寿啊！！！”
中年人哭天喊地，听着极其渗人。
忽然，他面前的空气中浮现出一个身着黑色古服，头戴尖帽，手执哭丧棒的身影。
中年人见之立刻转悲为喜，扑上去要抱大腿：
“无常老爷！您不是……”
“给爷爬！”
黑无常一脚将其踏开，厌恶道：
“本官可不是你的老爷，我有孙子！”
黑无常踏开他之后，随手一招：
“拿来吧你！”
阴差铁牌立刻从倒地中年人手中飞出，被黑无常收走。
“你……”
黑无常冷笑着，正要嘲讽此人几句，忽然心头一动，先是诧异，后又惊喜道：
“不愧是我的乖孙儿，初次上任，便得了优良评价！后续奖励……嗯，我得搞些实用的好东西给他。”
说罢，他也顾不上嘲讽那个中年人了，身形瞬间消失。
原地只留下躺在地上的绝望中年人，在夜间寒风中，他紧缩身躯，好像一条骟过的败狗……
……
“你……你是何人？！”
鬼物不同于活人，这厮脑袋掉了也不会死……或者说它已经死过了，而灵魂体的死亡只能是魂飞魄散。
区区致命伤，脑袋掉了而已，无伤大雅！
它嘴巴一张一合，绝望地嘶吼道：
“这不可能！我自有神通天成，若无车辆经过，我不可能挪动一步！”
“神通？”
葛禾诧异道：
“有吗？我觉得捉你起来蛮轻松的啊？”
恶鬼：……
“咳！”
几个看傻了的道士此刻终于回过神来，一名道士咳嗽道：
“贫道大概可以解释。”
他指着正在思索所谓“神通”的葛禾道：
“应当是葛差吏的九字真言咒品级太高，引来了某位仙家的法力加持，以仙人法力强行废掉了此獠的天生神通……”
道士很肯定道：
“恶鬼，告诉你个好消息，往后你只是个普通恶鬼，再无奇术神通在身了。”
恶鬼：……
葛禾听得一愣，心想：
我这家传手段有这么厉害？怎么连专业的道士也说这手段品级太高？
这时，那道士斟酌了一下词句，试探性地问道：
“贫道冒昧地问一下，不知葛差吏法诀源自何人？或者，葛差吏祖上可有道门中人？”
嗯！
总算是问起我祖上了！
早就想扯虎皮装逼的葛禾心绪涌动，面上却悄悄变得淡定起来：
“不才，在下祖上东晋时罗浮山抱朴子，葛讳洪仙翁。”
啊？！
众道士很上道地齐齐惊呼一声：
“竟是抱朴子后人当面！失敬失敬！”
见得对方对自己的身世如此惊讶，葛禾虽努力平静，但终究是年轻人的心境，嘴角忍不住上扬：
【√】！
……
一场宾主尽欢的装逼之后，几位道士也要回去赴命了。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卢道士再次用那张摄鬼黄符念动咒语，对着葛禾手中尸首分离的车祸恶鬼喝道：
“收！”
话音刚落，一股吸力再次放出，而失去了神通且尸首分离的恶鬼再无力抵抗，只能怨毒地扫了众道士一眼，最后死死瞪着一手导致它被捕的葛禾，诅咒道：
“小子，你不得好死！”
葛禾没理他。
“小子，你生儿子没腚·眼！”
葛禾眼角一抽，权当没听见。
“小子，你找不着女朋友，要当一辈子单身狗！”
我踏马！！
单身二十一年的葛禾终于破防了，他目露凶光，正要把这恶毒的家伙暴打一顿，却见它已经被吸力摄走了。
一碰见黄符，它便消失不见，已然被关押其内。
卢道士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逮住这厮了！”
“虽然它的神通被废了，但还是很有研究价值的，正好给师叔他们那些闲得长草的人找点事做，不然就这么白拿朝廷的俸禄，连我也觉得于心有愧……”
葛禾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不解道：
“道长，捉鬼的事务自古以来就是阴曹的职权，为何这恶鬼却要交给阳间朝廷？这会不会有些越俎……”
“哈哈！”
卢道士爽朗一笑：
“葛差吏初次办事，自然有所不知，现在的时代已与古时不同，捉鬼以维系阴阳平衡的职权早已不是阴曹能一力承担的了！”
想了想，卢道士回头问了一句：
“你们谁带了朝廷发的那本《阴阳新常识》了？”
“我带了！”
从某个师兄弟手里接过一本黄皮书，卢道士又将之递给了葛禾：
“葛差吏相助我等擒获恶鬼，贫道随身物品皆忘在了旅舍里，是以无以为报，只能赠葛差吏这本《常识》了。”
“此乃朝廷专人编写之书，其中记述有当今阴阳两界的一些必要常识，葛差吏回去好生翻看，对你往后出任务定有良效！”
葛禾听得心中好奇，便也不推辞，接过了这本小学语文书大小的黄皮书，全书以古代线装书的方式装订而成，封面上竖着写了五个锋芒毕露的毛笔字：
【阴阳新常识】！
看着好古风的样子。
葛禾又将其翻转过来，只见书背面右下角印着一个二维码，二维码下面还标着售价：
【12块9毛8】！
葛禾：……
好一个古今结合，传统文化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推陈出新，属实给你们编书的玩明白了！
“葛差吏，就此别过！”
递完书后，卢道士领着几个师兄弟一齐向葛禾打了个稽首，以示告别。
葛禾也连忙把书收好，向众道士还了一礼：
“道长们再见！”
正要离去，却见卢道士又把脑袋一拍，懊恼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烧【祭表】了！”
他又从怀中摸出一张黄色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整齐的毛笔小字，葛禾也没看清写的啥。
“老六，打火机！”
“来了！”
从另一个道士手中接过一个打火机，卢道士打燃了火，烧掉了那张黄纸，也即是所谓的祭表。
祭表刚刚燃尽，就见葛禾手中的阴差铁牌一亮，光屏刷动：
【姓名：葛禾】
【剩余阳寿：七十六年】
【品阶：八品差吏！】
【当前任务：辅助阳间道士擒拿车祸恶鬼(已完成！)】
【任务奖励：因完成速度极快，特评为优良，并追加后续奖励！基础奖励品阶加一，阳间货币一万元，后续奖励正在由黑无常追加中……】
葛禾还在研究铁牌光屏信息的变化时，做完最后一件事的卢道士又掏出了他之前掐掉半截的香烟，庆功似地用打火机点燃。
吸！
卢道士猛吸一口，满脸都是迷醉，其他道士也纷纷掏出没抽完的香烟，依次用那个公用打火机点燃并抽了起来。
“走着，回旅馆！”
众道士有说有笑，边抽烟边走，吞云吐雾似地缓缓离开了这条沙南小路。
葛禾望见这一幕，不觉有种新旧时代正在交替的奇妙感觉：
“捉鬼道长也抽烟，古版新书有价钱……”
葛禾由衷地长叹了一声：
“大人，时代变了啊！”
……
同一个夜晚，在遥远的某个小城中，一名中年人在空寂的角落绝望地嘶吼：
“不！这不是真的！”
他双目疯狂地注视着手中铁牌：
【四品差吏吴签，前任黑无常已因贪腐获罪丢官，经过阴司查证，你与前任黑无常之间存在重大金额贿赂案情，特剥夺你阳间阴差之职，并罚阳寿三十年，以斯警示！】
【姓名：吴签】
【剩余阳寿：三年！】
【品阶：四品差吏(无)】
【当前任务：无】
那可是黑无常啊！怎么说倒就倒了！
中年人难以置信，自己重金贿赂黑无常，这才得了个阴差之位，小日子还没过得几天，钱财还没捞够，不成想黑无常竟然因贪腐被捉了……
“我的阳寿啊！！！”
中年人哭天喊地，听着极其渗人。
忽然，他面前的空气中浮现出一个身着黑色古服，头戴尖帽，手执哭丧棒的身影。
中年人见之立刻转悲为喜，扑上去要抱大腿：
“无常老爷！您不是……”
“给爷爬！”
黑无常一脚将其踏开，厌恶道：
“本官可不是你的老爷，我有孙子！”
黑无常踏开他之后，随手一招：
“拿来吧你！”
阴差铁牌立刻从倒地中年人手中飞出，被黑无常收走。
“你……”
黑无常冷笑着，正要嘲讽此人几句，忽然心头一动，先是诧异，后又惊喜道：
“不愧是我的乖孙儿，初次上任，便得了优良评价！后续奖励……嗯，我得搞些实用的好东西给他。”
说罢，他也顾不上嘲讽那个中年人了，身形瞬间消失。
原地只留下躺在地上的绝望中年人，在夜间寒风中，他紧缩身躯，好像一条骟过的败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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