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薅羊毛利器
见到宋无双一脸迷惑，一脸被欺压剥削的痛苦，王黄门笑着拍拍宋无双的肩膀：“宋大人误会啦。您的秘制茶虽然得做贡品，但官家不是不给钱啊，算和买。
许县令已经报上了宋大人当初批发给王茶楼的价格的，官家说不贵。所以啊，您秘制的茶，是按照您的批发价格宫里购买的。这次咱家来，皇上还有说明，那就是，开春的时候，如果您能保证一个最低数量，是要先支付您钱的，大约首付是三万贯。如果量更大，还可以再加预付款。”
一直波澜不惊的宋无双，这次真的惊诧了，皇上拿人家东西也给钱？
大宋的和买，是官府向百姓收购物资，刚开始是讲究的个你情我愿，是惠农的政策。但后来到了蔡京当政的时候才变味了，变成掠夺了。
给个远远低于市场的价格，然后再给你一个上缴的数量，逼迫着你必须高价从别处购买来，赔本完成任务。这个和买，也不知道逼迫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但，在南宋赵构绍兴二十二年，废除了强制百姓提供数量，压低价格收购的和买制度，改为原先的你情我愿的商量价格购买了。
到了孝宗的时候，干脆把和买给直接废了，而是向商人招标购买了。
“虽然废了和买，也废除了茶叶专卖，但您的这个特殊。官家准备单独对您的这个茶叶恢复和买和专营制度。就像四川，因为要用茶和域外换马，所以施行专卖和和买，怕的是大家走私，耽误国事。”
王黄门解释。茶马古道，就是这么来的。
“因为你的这个茶叶，官家不但要赏赐大臣，更主要的是要官鬻（出口），向海外和辽金等国输出，换取马匹或者是金银。官家想用这笔收入，来编练军队，实现北伐。”
宋孝宗不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皇帝，他一直念念不忘兴兵北伐，恢复故国。重用的左右丞相，都是主战派，和定下了从四川和淮北两路出击的战略目标。
在这其间，他几次向金国提出交涉，要修改隆兴之盟，其实就是挑事找茬，结果太上皇赵构阻挠不许，金国世宗也一心内政，不上这个当，所以北伐就在字面幻想中了。
一听自己的茶叶能够为国强兵，而且自己在其中还能大赚特赚，宋无双面容端正，一脸正义：“若能帮助官家实现北伐，若能先支付我三五万贯，下官一定在明年六月供奉各色茶叶八万斤。到年底，我再将我祖传红茶手艺拿出来，供应红茶二十万斤。”
一听这么大的数字，当时三个人都惊讶的站了起来。
要知道，现在整个南宋的茶叶产量才五千万斤（湿茶），那可是江南几大茶场和四川产量总和啊，就你一个小小的霍邱，就产这么多？
“物以稀为贵，再者面积这么小，可不要君前食言，那可是欺君之罪啊。”三个人小心的提醒这个官场小白。
脑袋可以一热，但不能胡说八道。
宋无双傲然一笑，看看四周。
王黄门和许知县明白，立刻挥手屏退左右闲杂。
“不知宋大人有何教我等？”
“请转告官家，在资金预付充足的情况下，八万斤，是现在这个各级好茶。但后面的二十万斤，我说的是红茶，我的秘法整制非常简单，要求茶叶品质也不严格，所以，我叫他红茶。我将把它研磨成面，制成红茶茶砖。价格一斤，估计着成本也就五十钱——”
“这么便宜？”
“但这将成为草原牧民保命的必须，和食盐一样不可或缺。所以，茶砖进草原，下官严格要求，一斤茶砖，换一只羊；五斤茶砖换一头牛；十斤茶砖，换一匹马。不带讲价的，掉膘的咱们还不要。”
红茶茶砖，出现在元代。一经问世，就立刻成了牧民必须，那薅的牧民，一直到新社会才缓过劲来。
南方不生产羊，绍兴年，羊肉价格九百钱一斤，现在也是八百钱。
影视剧里，上来就切五斤牛肉，三斤羊肉，分分钟吃穷你。
还是那个吃羊肉时候被欧阳修撞到的皇帝，见欧阳修来了，赶紧将炖羊肉藏在了袍子底下。欧阳修闻到味道了，就坐下和皇上大谈特谈勤俭的事，认为皇帝吃羊肉，就是奢靡了，这个苗头要不得。
一斤茶砖只要五十钱，却要换一只羊，那最起码等于卖到五两银子。
那就是五千钱啊，这哪里是薅羊毛，这是连母羊一起抱走的节奏啊。
如果真这样，就单单这二十万斤茶砖，就能最少为朝廷带来百万贯钱的收益啦。
养兵经武，补充经费，够啦。
王黄门再也坐不住，直接站起，一面疾步往外走，一面叮嘱许知县和县丞：“此物关乎大宋是否继续北伐。封口，一定要封口。我这就密报官家，为宋大人调拨资金。”然后招呼上随从呼啸而去。
宣纸官走了，许知县和县丞，热情的邀请这个未来的新贵，也是未来本县巨大的财税收入的财神爷，小酌一杯。
在千恩万谢许知县的推荐之后，还是婉拒了。
他要回家，已经这么久不见小妹了，惦记着呢。
对于宋无双的婉拒，许知县和县丞也并不恼怒，他们也不敢恼怒。
因为，按照官职差遣，宋无双不归他们管，归军州管。
但其实也不归军州管，因为军州早就没了茶叶专卖衙门，这是由中央弄出来个特例，算是中央户部直辖。
但其实也不归户部管，因为户部的权力已经被三司接管。
但因为是内朝贡，皇帝亲恩官，是负责贡品的，宋无双又不归三司管。
官、职、差遣分离，宋朝的政令就是这么乱，挂着户部尚书的衔，却不管户部的事，这在南北宋，是常态。估计连皇帝都闹不清。
那归谁管呢，最终因为是内朝贡，皇帝亲恩官，再加上这是皇帝特设立的官职差遣。
好吧，归皇帝亲管。
也就是说，宋无双在这个南宋，谁也管不到，只有皇帝能管。
是个超然的存在。
许县令已经报上了宋大人当初批发给王茶楼的价格的，官家说不贵。所以啊，您秘制的茶，是按照您的批发价格宫里购买的。这次咱家来，皇上还有说明，那就是，开春的时候，如果您能保证一个最低数量，是要先支付您钱的，大约首付是三万贯。如果量更大，还可以再加预付款。”
一直波澜不惊的宋无双，这次真的惊诧了，皇上拿人家东西也给钱？
大宋的和买，是官府向百姓收购物资，刚开始是讲究的个你情我愿，是惠农的政策。但后来到了蔡京当政的时候才变味了，变成掠夺了。
给个远远低于市场的价格，然后再给你一个上缴的数量，逼迫着你必须高价从别处购买来，赔本完成任务。这个和买，也不知道逼迫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但，在南宋赵构绍兴二十二年，废除了强制百姓提供数量，压低价格收购的和买制度，改为原先的你情我愿的商量价格购买了。
到了孝宗的时候，干脆把和买给直接废了，而是向商人招标购买了。
“虽然废了和买，也废除了茶叶专卖，但您的这个特殊。官家准备单独对您的这个茶叶恢复和买和专营制度。就像四川，因为要用茶和域外换马，所以施行专卖和和买，怕的是大家走私，耽误国事。”
王黄门解释。茶马古道，就是这么来的。
“因为你的这个茶叶，官家不但要赏赐大臣，更主要的是要官鬻（出口），向海外和辽金等国输出，换取马匹或者是金银。官家想用这笔收入，来编练军队，实现北伐。”
宋孝宗不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皇帝，他一直念念不忘兴兵北伐，恢复故国。重用的左右丞相，都是主战派，和定下了从四川和淮北两路出击的战略目标。
在这其间，他几次向金国提出交涉，要修改隆兴之盟，其实就是挑事找茬，结果太上皇赵构阻挠不许，金国世宗也一心内政，不上这个当，所以北伐就在字面幻想中了。
一听自己的茶叶能够为国强兵，而且自己在其中还能大赚特赚，宋无双面容端正，一脸正义：“若能帮助官家实现北伐，若能先支付我三五万贯，下官一定在明年六月供奉各色茶叶八万斤。到年底，我再将我祖传红茶手艺拿出来，供应红茶二十万斤。”
一听这么大的数字，当时三个人都惊讶的站了起来。
要知道，现在整个南宋的茶叶产量才五千万斤（湿茶），那可是江南几大茶场和四川产量总和啊，就你一个小小的霍邱，就产这么多？
“物以稀为贵，再者面积这么小，可不要君前食言，那可是欺君之罪啊。”三个人小心的提醒这个官场小白。
脑袋可以一热，但不能胡说八道。
宋无双傲然一笑，看看四周。
王黄门和许知县明白，立刻挥手屏退左右闲杂。
“不知宋大人有何教我等？”
“请转告官家，在资金预付充足的情况下，八万斤，是现在这个各级好茶。但后面的二十万斤，我说的是红茶，我的秘法整制非常简单，要求茶叶品质也不严格，所以，我叫他红茶。我将把它研磨成面，制成红茶茶砖。价格一斤，估计着成本也就五十钱——”
“这么便宜？”
“但这将成为草原牧民保命的必须，和食盐一样不可或缺。所以，茶砖进草原，下官严格要求，一斤茶砖，换一只羊；五斤茶砖换一头牛；十斤茶砖，换一匹马。不带讲价的，掉膘的咱们还不要。”
红茶茶砖，出现在元代。一经问世，就立刻成了牧民必须，那薅的牧民，一直到新社会才缓过劲来。
南方不生产羊，绍兴年，羊肉价格九百钱一斤，现在也是八百钱。
影视剧里，上来就切五斤牛肉，三斤羊肉，分分钟吃穷你。
还是那个吃羊肉时候被欧阳修撞到的皇帝，见欧阳修来了，赶紧将炖羊肉藏在了袍子底下。欧阳修闻到味道了，就坐下和皇上大谈特谈勤俭的事，认为皇帝吃羊肉，就是奢靡了，这个苗头要不得。
一斤茶砖只要五十钱，却要换一只羊，那最起码等于卖到五两银子。
那就是五千钱啊，这哪里是薅羊毛，这是连母羊一起抱走的节奏啊。
如果真这样，就单单这二十万斤茶砖，就能最少为朝廷带来百万贯钱的收益啦。
养兵经武，补充经费，够啦。
王黄门再也坐不住，直接站起，一面疾步往外走，一面叮嘱许知县和县丞：“此物关乎大宋是否继续北伐。封口，一定要封口。我这就密报官家，为宋大人调拨资金。”然后招呼上随从呼啸而去。
宣纸官走了，许知县和县丞，热情的邀请这个未来的新贵，也是未来本县巨大的财税收入的财神爷，小酌一杯。
在千恩万谢许知县的推荐之后，还是婉拒了。
他要回家，已经这么久不见小妹了，惦记着呢。
对于宋无双的婉拒，许知县和县丞也并不恼怒，他们也不敢恼怒。
因为，按照官职差遣，宋无双不归他们管，归军州管。
但其实也不归军州管，因为军州早就没了茶叶专卖衙门，这是由中央弄出来个特例，算是中央户部直辖。
但其实也不归户部管，因为户部的权力已经被三司接管。
但因为是内朝贡，皇帝亲恩官，是负责贡品的，宋无双又不归三司管。
官、职、差遣分离，宋朝的政令就是这么乱，挂着户部尚书的衔，却不管户部的事，这在南北宋，是常态。估计连皇帝都闹不清。
那归谁管呢，最终因为是内朝贡，皇帝亲恩官，再加上这是皇帝特设立的官职差遣。
好吧，归皇帝亲管。
也就是说，宋无双在这个南宋，谁也管不到，只有皇帝能管。
是个超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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