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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粉墨登场

    这人目光如电,不怒自威,也是一副好汉模样,但就是年纪有些大。

    约莫有五十出头,穿着打扮不似江湖客,更像个军官。

    他踱步进来,只走了四五步,但步伐极是高明。

    “两位好汉请了,再下周侗,想和二位一叙。”

    周侗?孟良一惊,连忙问道:“是京中御拳馆天字号教头周大侠吗?”

    “薄有虚名,让两位见笑了。”

    陕西大侠,铁臂膀,这可是个民间演义中的传奇人物。

    拳术修为之高在两宋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原来他在街上见到两人出手,闻得乡音,又见武艺非凡,便想来结交。

    孟良曾在上个世界生活在关中一代,去西夏途中,早把宋代陕西话学会了,鲁达是渭州人,自然是老乡。

    两人当即请这位同乡前辈入座。

    周侗入座,喝得几大杯酒,畅所欲言起来。

    孟良行走于江湖,很少能有人跟他纵论朝堂。

    周侗和鲁达虽说只是下层军官,却比江湖大侠更了解时政。

    三人年纪虽相差许多,但谈起时下之事,看法却颇为相似。

    因此一来,话越谈越投机,酒也越喝越畅快。

    谈到兴起之时,鲁达道:“不如咱们同回陕西,去章大人手下投军,好好在战阵上厮杀一番。”

    十月十二日,洪德堡之战爆发,环庆路经略安抚使章楶以弱胜强,大破西夏,梁太后几乎被擒。

    孟良西去灵鹫宫之时,曾在西夏救过潜入兴庆府的大宋军士,还将一些军情文书交予了他们。

    虽不知呈送到了没有,但听闻战果,似是有一些作用。

    “西夏人败退而去,哪里还敢再犯,只怕请了辽国,正与朝廷说和呢。”

    孟良一番话说完,周侗道:“小兄弟当真说对了,辽国使臣昨日刚到。”

    “和谈个什么,好不容易赢了,该当直取西夏才对。”

    “说得正是,但眼下高太后当朝,旧党把持朝政,莫说开疆拓土,便是这一番战事,旧党就要大做文章。”

    周侗啊了一声,说道:“小兄弟此话怎讲。”

    “咱们朝廷连连告诫边官不可轻启战事,章大人这番大胜,岂不是变相告诉世人,新党于西夏之事,并无过错。”

    孟良喝了一大杯酒,恨恨道:“依小弟猜测,他们会把章大人升一升,调离边境,最有可能会调入京师。”

    “在他们看来,夏人可能会感恩戴德,说不定就没什么战事了。”

    “这......这有可能吗?”

    “当然没有可能,元祐初年,旧党把神宗年间夺的领土尽数还了回去,也是希望他们感恩戴德,结果呢,夏人只是愈加骄横。”

    元祐年间,几乎每一年西夏都会攻击陕西,打完以后,又不要脸皮的入朝。

    可高太后和旧党,就是不准备反击,一味的警告边官不得轻启战事。

    国力不足,无法扫平西夏,可以理解,纯粹不当回事,就是脑残了。

    “哎,真是气恼至极!”

    鲁达叹了一口气,不言不语,拿起酒壶来直往肚子里灌。

    肉食半点不吃,就这么气愤愤地喝酒,喝了几大壶,往桌上一趴,就这么睡了。

    孟良一笑,和周侗将他扶起,暂且安置在一边。

    这老兄身高体壮,一般人还真扶不起他来。

    也许是酒喝得多了,也许是见鲁达洒脱。

    又喝过一壶酒,周侗也放了开来,对当今朝廷之事大吐不满。

    孟良并不插话,只是静静地听他倾吐。

    说到最后,也是一叹道:“我年过五十,却寸功未建,想当年和你们一般年纪时,也是壮怀激烈,想在战场上搏个盖世奇功。”

    “可咱们朝廷以文为重,老夫这等武人,半点出路都没有。”

    “小兄弟,你极为聪明,一定要考取个功名才是。”

    这个是字一出,也是晕晕乎乎,趴在桌子上睡下了。

    “这就是人不醉,心已醉,好吧,只能我来抬你们了。”

    说罢,便将两人送往了食为天后院厢房中。

    第二日,两人从醉中醒来,周侗向孟良道了番谢,又聊了两句,便匆匆忙忙走了。

    鲁达听得相国寺钟声,忽然叫道要去看看。

    孟良心道:“你倒是真与佛有缘。”

    他与木婉清早就去过大相国寺,便没陪着去。

    接下来两日,周侗来过几次,孟良向他学习了不少拳术。

    虽有将目前有的各种武学融会贯通之想法,但做起来却十分困难。

    两日功夫,孟良已尽学禁军拳法,又将所得火焰刀,龙象波若功练了一连。

    但都是浅尝而止,因为任何一门武功,要想练到顶峰,非得十数年苦功不可。

    几日功夫,便如此而过。

    时间渐渐快到冬至时分。

    这一年,是三年一次的大礼年,少年天子宋哲宗要往南郊祭天。

    依着规矩,他要在大庆殿、景灵宫、太庙依次完成各项大礼,最后去往南郊圜丘。

    离冬至日还有两天,一切都已经准备了起来。

    自宣德门到南熏门外,七头大象已来回走过好几面。

    到了大礼当天,便是这七象领头,因此要预先演练一变,若是哪头有了问题,就替换下来。

    木婉清瞧着大象,细腻手掌紧紧抓着孟良,又害怕又想看。

    待过了一日,又不害怕起来,还说着晚上偷偷去摸一摸。

    孟良拍着胸脯道那有什么关系,咱们去去便是,两人正笑闹间,眼光忽然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乔大哥怎么到了开封了。”

    但再一瞧,却觉不对起来。

    这人方面大耳,虬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与乔峰有九分相似,但年纪全然对不上。

    “萧远山?”

    更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只见他身旁还有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博。

    洛阳之时,因为藏身于暗处,孟良并未真正看清慕容博的长相,但其声音,却记得一清二楚。

    这两人该是血海深仇才是,怎么会聚到一块儿呢?

    孟良略微一想,已然明白了其中问题,慕容博定是先见到了萧远山面容,因此推断出其身份。

    慕容博囚禁了玄慈大师,因而知其是当年报信之人者,仅剩下自己和玄澄大师了。

    “这慕容博胆大包天,该不会是趁机将萧远山仇恨挑至两国交兵之上吧。”

    萧远山本是契丹后族人,掌握大辽珊军,因屡次劝阻辽帝不要侵宋而被慕容博算计。

    但其重情重义,又破了不杀汉人之誓言,所以最后跳崖自杀。

    若非如此,按照慕容博的计划,萧远山很可能会因妻儿惨死,转而支持辽国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