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难啃的猎物
那是一具浑身银灰色，造型如同猎狗般的巨大机器人。
若是站立起来的话，高度怕有近3米，身躯长度也超过3米，还有一条长长的节肢状金属尾巴。
这是一个大家伙，一件高精密的智能金属造物！
透过它身上被破坏的金属甲层，可见其内部复杂的螺丝齿轮结构。
最致命的伤在脑部，被击穿变形，出现一个枪尖大小的孔洞，那是凌战的长枪留下的。
此时，孔洞内还不时地闪现出一丝丝刺眼的白色火花。
这是猎人们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击杀并带回来的战利品。
“呯！”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
村里的张大个抡起上百斤重的大铁锤，狠狠地砸在了机器人的腹部，锤子被高高反弹而起。
机器人被锤击处的外壳仅仅出现了一点点轻微的变形。
“是块难啃的疙瘩！我没辙了，你们看着办吧！”
张大个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胳膊，无奈地退了下去。
“好不容易才打来的，可惜了！”
“是啊，这么大个铁家伙！”
“当柴火也烧不动，说不定还会爆炸。”
“…………”
村里的猎人中，力气最大的基本就是张大个，几乎与凌战不相上下。
连他都无可奈何，其它人更不用说了。
至于锻造，猎人们打制些普通的钢铁工具武器是不在话下。
但是对于这种高强度的合金，就算村里锻造技艺最为熟练的凌战都大感头痛。
这是一个鸡肋，拿之无用，弃之可惜。
一帮子老少爷们，三姑六婶，围着几番讨论，却都犯了难。
几个调皮的孩子倒是没有大人那些烦恼，时不时地伸出手去好奇地触碰一下那冰冷的金属躯体，又飞快地缩回来。
看着那巨大的结构复杂的机器人，人群中的小凌辉眼里闪烁着光芒。
他抓着凌战的大手摇了摇，故意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老爸。
凌战低头看了一眼小凌辉，又看了看那机器人，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望天。
凌辉的小脸立马就苦了下来。
“你们是在哪里遇到它的？”老村长“吧嗒”了一口旱烟，看着眼前的机器人，紧锁着眉头问村民们。
“迷林内几十米的地方。”
“我们发现它时，它还在小树林里迷糊着转圈呢。”
“还是凌战厉害，一矛穿头，去了它大半条命，连站都站不稳了！”
“然后大家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哈哈！”
“这家伙力气真不小，我不小心挨了一下，盾牌都裂了，现在半边身子还麻着呢！”
大家伙一顿七嘴八舌，事情的经过差不多就出来了。
老村长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
村里外出狩猎的人，一般不会主动去招惹机器人。
就算是落单的，也都是躲着走，除非实在避不过。
村子周边也极少有机器人出现，因为有外面那片迷林。
只要机器人还不能随意穿过迷林，村子就是安全的。
外面的机器人四处攻击抓捕人类，动作迅猛，力大无穷，而且金属的身躯防御力极强，很难杀死，除非破坏能量核心或智能中枢。
就算好不容易杀死了一只，坚硬而复杂的金属部件也很难被拆卸利用。
除了极少数的部分成了村民毛皮衣服上的护件和环扣饰品，其它基本没什么大用。
“凌战，这东西你带回去吧。”老村长看了看周围村民们脸上纠结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最终一锤定音，决定了机器人的归属。
“……”凌战无语，“对这东西我也没办法啊！”
“如果你也整不出来，其它人就更别想了。”老村长又”吧嗒”了一口旱烟说。
“是啊，队长，你就看着整吧。”
“死马当作活马医，怎么样都无所谓。”
村民们也没意见，自己拿了没用，给凌战或许还能整出点东西来。
“……好吧！”再次低头看了看小凌辉期待的目光，凌战无奈地摊了摊双手。
最后的猎物有了着落，村民们也满意地散去。
“太好了！我有机器人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凌辉，激动地抓紧了凌战的大手。
“先弄回去再说吧。”凌战张开大手，宠溺地摸了摸小凌辉的脑袋。
然后一手拖着机器人的尾巴，一手提上旁边装满物资的大金属网筐子，大步往家里走去。
小凌辉开心得跳起来，紧跟上父亲的步伐。
一双大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被拖在地上的机器人。
到了家，凌战随手把机器人往房子旁边的锻造棚里一扔，便不再理会。
转身把背上的筐子放下来，拖过一个小石凳坐上，开始清理里面的东西。
小凌辉则把棚顶吊着的油灯点上，让棚子里变得明亮起来。
接着又清理了灶台和铁砧，拿起一个管子状的火折，点燃了柴火，把灶火生了起来。
村里人几乎家家都有这种引火的折子，里面是易燃的树脂，虽然看似简单粗糙，但使用起来却非常方便。
“来，给你的。”凌战从筐子里摸索出一件方形的板块状物件递给小凌辉。
这是一件纤薄的金属物体，大约两掌长，一掌宽，厚度却与三四层皮革叠在一起差不多，它一面是金属，另一面类似玻璃，但已经被压碎了，可以看见里面复杂的电路板块。
“谢谢爸爸！”小凌辉看到递过来的东西，高兴地接过，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看着小凌辉开心的样子，凌战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天的忙碌结束，村里人已开始准备晚饭。
家家火光摇曳，热气腾腾，偶尔还传来几句谈笑的声音。
在越来越浓的夜色里，这样的日子显得平凡而又来之不易。
晚饭过后，天已全黑，村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屋外的火光少了许多，有人已经进屋里与家人共享天伦。
睡得早的孩子们，已经躺在床上，听家长讲述着枕边的故事，然后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在脑海里酝酿一个好梦。
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一片灰蒙蒙的混沌在不断翻腾，一如变幻莫测的天气，令人望眼不穿。
凌战坐在锻造棚前的石凳上，静静地望着头顶上的天空，脸上没有了白天的豁达，只有无言的沉默。
这个时候，是他难得的独处时刻。
懂事的小凌辉，从来不去打扰自己的父亲。
“大人的世界，真是难懂啊！”看了一眼满怀心事的老爸，小凌辉轻轻叹了一口气，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
然后蹲在地上，就着棚子里的火光，继续折腾眼前的机器人。
他手拿着一根手臂长的细铁杆，把细的一头伸进机器人头部的金属外壳缝隙里，使劲地想把那块金属外壳翘下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单手翘不动，就双手一起上，使劲地往下压，然而金属外壳只是抬起不到一半，还是没有被打开。
5岁的小凌辉，力气还是太小了一点。
小凌辉不甘心，用脚撑住机器人庞大的身躯，双手抓着金属杆，再加上身体的重量，借力再往后拉。
因为过度用力，他的牙齿都紧咬起来，小脸也绷得紧紧的。
“叭！”
“刺啦！刺啦！”
一道金属声响，接着是一阵电流爆闪的声音，机器人头部火花四溅，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棚子。
金属杆子打滑脱离了。
“啊!”小凌辉吓了一跳，将金属杆扔在一旁，左手下意识地挡在眼前，右手与双脚并用往后躲闪。
“小辉！”沉浸在回忆里的凌战猛然被惊醒，在响声和火花爆发的瞬间，身形突起，转身跨步，迅速挡在小凌辉的身前，顺势把他紧紧地抱进怀里。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满脸惊魂未定的凌战，额头上瞬间冒出了滴滴冷汗。
见电光熄灭，他放开了怀抱，双手紧紧攥着小凌辉的胳膊，目光焦急地在后者全身上下打量着，生怕看见什么伤痕。
“爸，我没事。”从紧攥着自己的大手上，小凌辉感觉到一阵阵颤抖，那是害怕。
这个面对凶残的怪物和机器人都面不改色的汉子，在这一刻被吓得不轻！
小凌辉心里淌过一阵暖流，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见小凌辉全身上下都没有伤痕，衣服也没有破损，凌战蓦然紧绷的神经才慢慢地放松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油灯下。
“小兔崽子！以后不许再这样乱来了，知道吗？”凌战轻轻敲了一下小凌辉的后脑勺，继续给他小胳膊上的淤青搽着药水。
那是被他的大手攥出来的。
“好的，爸爸！”小凌辉如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还有那个机器人，我不在时，不要乱动！”凌战继续叮嘱。
“嗯嗯。”小凌辉继续点头，嘴角却忍不住裂出了笑意。
只要不把机器人给没收了，说什么他都答应。
若是站立起来的话，高度怕有近3米，身躯长度也超过3米，还有一条长长的节肢状金属尾巴。
这是一个大家伙，一件高精密的智能金属造物！
透过它身上被破坏的金属甲层，可见其内部复杂的螺丝齿轮结构。
最致命的伤在脑部，被击穿变形，出现一个枪尖大小的孔洞，那是凌战的长枪留下的。
此时，孔洞内还不时地闪现出一丝丝刺眼的白色火花。
这是猎人们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击杀并带回来的战利品。
“呯！”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
村里的张大个抡起上百斤重的大铁锤，狠狠地砸在了机器人的腹部，锤子被高高反弹而起。
机器人被锤击处的外壳仅仅出现了一点点轻微的变形。
“是块难啃的疙瘩！我没辙了，你们看着办吧！”
张大个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胳膊，无奈地退了下去。
“好不容易才打来的，可惜了！”
“是啊，这么大个铁家伙！”
“当柴火也烧不动，说不定还会爆炸。”
“…………”
村里的猎人中，力气最大的基本就是张大个，几乎与凌战不相上下。
连他都无可奈何，其它人更不用说了。
至于锻造，猎人们打制些普通的钢铁工具武器是不在话下。
但是对于这种高强度的合金，就算村里锻造技艺最为熟练的凌战都大感头痛。
这是一个鸡肋，拿之无用，弃之可惜。
一帮子老少爷们，三姑六婶，围着几番讨论，却都犯了难。
几个调皮的孩子倒是没有大人那些烦恼，时不时地伸出手去好奇地触碰一下那冰冷的金属躯体，又飞快地缩回来。
看着那巨大的结构复杂的机器人，人群中的小凌辉眼里闪烁着光芒。
他抓着凌战的大手摇了摇，故意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老爸。
凌战低头看了一眼小凌辉，又看了看那机器人，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望天。
凌辉的小脸立马就苦了下来。
“你们是在哪里遇到它的？”老村长“吧嗒”了一口旱烟，看着眼前的机器人，紧锁着眉头问村民们。
“迷林内几十米的地方。”
“我们发现它时，它还在小树林里迷糊着转圈呢。”
“还是凌战厉害，一矛穿头，去了它大半条命，连站都站不稳了！”
“然后大家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哈哈！”
“这家伙力气真不小，我不小心挨了一下，盾牌都裂了，现在半边身子还麻着呢！”
大家伙一顿七嘴八舌，事情的经过差不多就出来了。
老村长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
村里外出狩猎的人，一般不会主动去招惹机器人。
就算是落单的，也都是躲着走，除非实在避不过。
村子周边也极少有机器人出现，因为有外面那片迷林。
只要机器人还不能随意穿过迷林，村子就是安全的。
外面的机器人四处攻击抓捕人类，动作迅猛，力大无穷，而且金属的身躯防御力极强，很难杀死，除非破坏能量核心或智能中枢。
就算好不容易杀死了一只，坚硬而复杂的金属部件也很难被拆卸利用。
除了极少数的部分成了村民毛皮衣服上的护件和环扣饰品，其它基本没什么大用。
“凌战，这东西你带回去吧。”老村长看了看周围村民们脸上纠结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最终一锤定音，决定了机器人的归属。
“……”凌战无语，“对这东西我也没办法啊！”
“如果你也整不出来，其它人就更别想了。”老村长又”吧嗒”了一口旱烟说。
“是啊，队长，你就看着整吧。”
“死马当作活马医，怎么样都无所谓。”
村民们也没意见，自己拿了没用，给凌战或许还能整出点东西来。
“……好吧！”再次低头看了看小凌辉期待的目光，凌战无奈地摊了摊双手。
最后的猎物有了着落，村民们也满意地散去。
“太好了！我有机器人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凌辉，激动地抓紧了凌战的大手。
“先弄回去再说吧。”凌战张开大手，宠溺地摸了摸小凌辉的脑袋。
然后一手拖着机器人的尾巴，一手提上旁边装满物资的大金属网筐子，大步往家里走去。
小凌辉开心得跳起来，紧跟上父亲的步伐。
一双大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被拖在地上的机器人。
到了家，凌战随手把机器人往房子旁边的锻造棚里一扔，便不再理会。
转身把背上的筐子放下来，拖过一个小石凳坐上，开始清理里面的东西。
小凌辉则把棚顶吊着的油灯点上，让棚子里变得明亮起来。
接着又清理了灶台和铁砧，拿起一个管子状的火折，点燃了柴火，把灶火生了起来。
村里人几乎家家都有这种引火的折子，里面是易燃的树脂，虽然看似简单粗糙，但使用起来却非常方便。
“来，给你的。”凌战从筐子里摸索出一件方形的板块状物件递给小凌辉。
这是一件纤薄的金属物体，大约两掌长，一掌宽，厚度却与三四层皮革叠在一起差不多，它一面是金属，另一面类似玻璃，但已经被压碎了，可以看见里面复杂的电路板块。
“谢谢爸爸！”小凌辉看到递过来的东西，高兴地接过，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看着小凌辉开心的样子，凌战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天的忙碌结束，村里人已开始准备晚饭。
家家火光摇曳，热气腾腾，偶尔还传来几句谈笑的声音。
在越来越浓的夜色里，这样的日子显得平凡而又来之不易。
晚饭过后，天已全黑，村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屋外的火光少了许多，有人已经进屋里与家人共享天伦。
睡得早的孩子们，已经躺在床上，听家长讲述着枕边的故事，然后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在脑海里酝酿一个好梦。
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一片灰蒙蒙的混沌在不断翻腾，一如变幻莫测的天气，令人望眼不穿。
凌战坐在锻造棚前的石凳上，静静地望着头顶上的天空，脸上没有了白天的豁达，只有无言的沉默。
这个时候，是他难得的独处时刻。
懂事的小凌辉，从来不去打扰自己的父亲。
“大人的世界，真是难懂啊！”看了一眼满怀心事的老爸，小凌辉轻轻叹了一口气，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
然后蹲在地上，就着棚子里的火光，继续折腾眼前的机器人。
他手拿着一根手臂长的细铁杆，把细的一头伸进机器人头部的金属外壳缝隙里，使劲地想把那块金属外壳翘下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单手翘不动，就双手一起上，使劲地往下压，然而金属外壳只是抬起不到一半，还是没有被打开。
5岁的小凌辉，力气还是太小了一点。
小凌辉不甘心，用脚撑住机器人庞大的身躯，双手抓着金属杆，再加上身体的重量，借力再往后拉。
因为过度用力，他的牙齿都紧咬起来，小脸也绷得紧紧的。
“叭！”
“刺啦！刺啦！”
一道金属声响，接着是一阵电流爆闪的声音，机器人头部火花四溅，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棚子。
金属杆子打滑脱离了。
“啊!”小凌辉吓了一跳，将金属杆扔在一旁，左手下意识地挡在眼前，右手与双脚并用往后躲闪。
“小辉！”沉浸在回忆里的凌战猛然被惊醒，在响声和火花爆发的瞬间，身形突起，转身跨步，迅速挡在小凌辉的身前，顺势把他紧紧地抱进怀里。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满脸惊魂未定的凌战，额头上瞬间冒出了滴滴冷汗。
见电光熄灭，他放开了怀抱，双手紧紧攥着小凌辉的胳膊，目光焦急地在后者全身上下打量着，生怕看见什么伤痕。
“爸，我没事。”从紧攥着自己的大手上，小凌辉感觉到一阵阵颤抖，那是害怕。
这个面对凶残的怪物和机器人都面不改色的汉子，在这一刻被吓得不轻！
小凌辉心里淌过一阵暖流，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见小凌辉全身上下都没有伤痕，衣服也没有破损，凌战蓦然紧绷的神经才慢慢地放松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油灯下。
“小兔崽子！以后不许再这样乱来了，知道吗？”凌战轻轻敲了一下小凌辉的后脑勺，继续给他小胳膊上的淤青搽着药水。
那是被他的大手攥出来的。
“好的，爸爸！”小凌辉如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还有那个机器人，我不在时，不要乱动！”凌战继续叮嘱。
“嗯嗯。”小凌辉继续点头，嘴角却忍不住裂出了笑意。
只要不把机器人给没收了，说什么他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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