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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四节 旧人重逢

    “喂,我说让你放开她,听到没,再不放开,待会别说我,警察就来了。”这个男人继续说道。

    “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管。”余瑝见急了,眼神开始暴戾起来。

    “好,我不管,待会警察来了警察管。”这个男人靠在旁边的立柱上,一脸风轻云淡。

    “好,你有种。璇璇,对不起,我后面会跟你解释清楚的。”说完,便离开了现场。

    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慢慢走上前来,“兄弟,好久不见啊,第一次见就让你见笑了。”我的鼻子酸了酸,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秋阳的脸在我的泪光里开始模糊起来,他伸出双臂,环抱住我,“璇璇,别哭,欢迎你回来。”

    在这样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我仿佛再次重温到大学时候我们的四人世界,这种友情的安定感是任何地点任何人都无法复刻最真实的温热。

    “走吧,不喊我上去坐坐。”秋阳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不行,我还得上班,下午我们吃个饭,到时候好好聊聊。”我咕噜着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不行,我快要迟到了,我得先走了。”正当我准备撒丫子跑的时候,秋阳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

    “害,回来,我开车送你,告诉我地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第一次见,不是当护花使者就是专属司机,看来我真的是欠你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午请你吃饭嘛,我请客,你买单。”我不知廉耻地继续耍赖。

    “那走吧,大小姐,是不是你到时候上班迟到了的工资还要我给你补上啊?”

    “是啊,走吧,司机!”说完,我便牵着他的衣角走了出去。

    随着秋阳一脚刹车,送我到公司。

    遇见旧友的感觉真好,连着自己的心情都变得晴朗起来。

    下午,随着事情处理地十分顺利,便早早地请假下班。我拨通了秋阳的电话。

    “梁老板,下午什么时候有空啊,老地方见?”我打趣着他,现在的秋阳在江城开着一家创业公司,是名副其实的梁老板。

    “大小姐,听你的安排。我随时奉陪。”秋阳在电话那头呵呵笑着。

    于是,我便把秋阳喊了出来,回到了我们的学校。

    我和他并肩走在校园路上,路边的树影随着阳光婆娑,阳光照在每个路人的脸上,迸发的青春和阳光让我晃了神,好像自己回到了几年前。

    我歪过头来,默默看着西装革履的他,再看着路上奔跑着上课的学弟学妹们,不由得笑出了声。

    秋阳不知我为何笑,便说:“怎么几年不见,这么爱笑了。”

    我没好气的回他:“之前那个只知道打球的傻大个都变得人模狗样的,不对,人模人样的,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所以,你在深圳过得怎么样?”秋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我。

    我不敢直视他,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着,“还不错吧,你呢?”

    秋阳跟了上来,拍着我的肩膀,很认真的说:“别撒谎,你撒谎的时候都是不敢看人的。我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回江城就好了,到时候曼曼如果回来了,你们也可以在一起。”

    “好的,我知道啦,梁总。哎哟,肚子饿了,想吃饭了。”我扯开话题,开始往前继续走着。

    秋阳见我这个样子,也拿我没办法,只得乖乖跟上来。

    我们去了上学时候经常去的南区小菜馆,老板娘还是那个老板娘,一见到便认出了我们,连忙招呼着我们往里做。

    我感叹着老板娘的记记忆力,每年那么多学生老师过来吃饭,怎么还能这么清楚地记得我们。

    老板娘听后,笑的花枝乱颤:“哎呀,姑凉,我们这种小店铺来的人多,但是有两位这么高的帅哥差点和别人打架打起来了,还有那天晚上,你和一个帅哥猜丁壳输了吃香菜,从来没遇到点这么多香菜牛肉就是为了吃香菜的,实在是印象深刻呀。”

    是啊,那么青春的我们居然也慢慢长成了大人。

    我听到老板娘提到那个人,心里不禁暗自神伤起来。

    “璇璇,你要哭了?”秋阳这个大直男,开始打趣我,“来,纸巾给你,待会怕你哭出来来不及。”

    “我说,你几年不见,嘴巴这么贫,谁教你的,女朋友啊?”看着秋阳越来越外放,我想着他应该这几年过得还不错。

    “女朋友?哪来的女朋友,只有工作罢了。”秋阳伸了伸懒腰,这时候才稍微看出他的疲态。

    “喝酒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们便开始喝起小酒,慢慢聊着彼此的近况。

    原来秋阳一直不回老家,不过是想躲避老家父母给他安排的相亲。他不过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罢了。而我,我的过去,甚至都不敢回忆,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聊着聊着,怀里的酒也喝的精光,我这脑袋开始晕晕乎乎,不停地打着醉嗝。

    “璇璇,你又喝多了,快别喝了,我送你回去。”秋阳看到我喝的迷迷糊糊,站都站不稳,便结账准备离开。

    这时我还打算再喝两瓶,突然眼前迷迷糊糊,出现了那个每次提起都会让我心痛的人。

    “嗝~奇怪,你怎么会来?嗝~你不是在深圳吗?”我的头痛到发晕,那张脸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你别来了,我不想见到你,真的不……想见到你……”等我双眼一睁,那张脸消失了,秋阳坐在我的旁边,轻轻拍着我的背。

    原来是我看错了,为什么这么久了,我看到他还是会感觉到心痛。

    “呕!”一阵胃里的抽搐,晚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秋阳细心的帮我擦拭着,心疼地看着我,“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喝酒了,每次喝成这样,对胃不好。”

    “可是,不喝酒会不开心呢……”我听清了秋阳的话,一顿一顿的回答着。

    “那你的不开心,是因为金霖吗?”忽然秋阳问到了那个问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的心原来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会痛啊,“是啊,不然呢,那个大混蛋,就知道伤我的心……我呀……感觉都要被伤透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感觉秋阳轻手轻脚地背起我,往车上走去。

    我躺在舒服的车后座,人也开始放松,酣酣地睡起觉来。

    在车上的颠簸中缓缓进入梦中,梦里,我,曼曼,秋阳,还有金霖一起走在学校的那条主干道上,对面来了好大一波人流,他们逆着人流在前面走着,走得太快,当我努力想要赶上他们时,狠狠地摔了一跤。抬起头时,整个学校的人都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跌坐在地上。

    忽然被这种巨大的空虚感和空洞感侵袭,我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我在我自己的家里,睡在自己的床上,我一个人。

    看着床边准备好的早餐,看来昨晚喝醉又麻烦秋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