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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在乐器行内练习

    薄厚不一的云铺于天空之上,晦暗与明亮相互交织,网住了整片天空。

    几缕阳光逃过一劫,从云缝中钻出,照射在正行走在街道上的江瑞三人身上。

    这巧合中的巧合,似乎意识着三人能冲破层层的阻碍,走出当下晦暗的处境,迎接光明。

    “江瑞,我们去哪里练习啊?”走在最右边的周宇齐向左扭头问。

    “到了!你看街对面那里。”江瑞抬起手向前指。

    “我怎么没看到?”孟文轩睁大了因肥胖而显得相对较小的双眼,认真的观察了好几秒,依旧没看练习室的影子。

    周宇齐直直的看着街对面,内心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机械的扭头问:“不会是对面的那个‘明扬乐器行’吧?”

    江瑞此时也尴尬的一批,强憋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恭喜你,猜对了。”

    “乐器行就乐器行吧,能有电子键盘弹就行。”孟文轩坦然接受了。

    周宇齐相当怕丢脸,内心无比挣扎,犹豫再三,脸色不断变换,最终叹气道:“唉!都到这份上了,丢脸就丢脸吧。”

    江瑞鼓励到:“我们老是在电视上看到没钱买书的穷苦孩子,为了看书,在书店里面一呆就是一天,这些孩子后来都会有一个较为光明的未来。现在,我们也像那些孩子一般了,也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

    三人穿过马路,来到乐器行面前,不急不缓的走了进去。

    “钱老板,我又来了。”江瑞微笑着和乐器行老板打招呼。

    正在低头看综艺节目《天籁之音》的钱老板,听到声音后,微微抬头看向江瑞。

    因为角度关系,老板的黑色眼瞳下方翻出一大片眼白,似乎已经发现了江瑞要白嫖他全新的乐器一般,看得江瑞直心虚。

    “原来是江瑞啊!你现在可是个网络大红人,欢迎欢迎!”老板认出江瑞后,赶忙起身,笑脸相迎。

    “老板,之前我来问借用乐器练习的事,现在还算不算数?”江瑞不好意思的小声问,略显胆怯。

    “当然,当然算数。”钱老板求之不得,有网红帮他的乐器行免费打广告,这绝对能挖掘到不少潜在客户,或许他的生意因此会好很多。

    “我组了个乐队,老板你不介意我们借用摇滚四件套吧?”江瑞挠着头,尬问道。

    老板听到他要用完整的摇滚乐四件套,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变成惊诧之色,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钱老板引着三人来到了一副全新的摇滚乐器四件套前,示意他们就使用这一套练习。

    等到老板走回前台后,周宇齐小声问:“还有一人呢?”

    “你说的是贝斯手啊,那人是按出场次数给钱的,暂时不会和我们一起演出。他是一个玩乐器的天才,你不用为此担心。”江瑞解释到。

    “当时我以为你已经凑齐了四人的组合,最后一人会在演奏的地方等着我们三人呢。现在倒好,四个人都凑不齐,还玩个屁。”

    周宇齐内心充斥着委屈,转而变成了愤怒。

    “相信我,那人是个弹贝斯的高手,就算不来一起排演,到时也能发挥出很高的水平,你不用为此担心。”江瑞安慰到。

    那人自视甚高,拒绝了很多想和他组乐队的人,现在正在一所乐器培训机构当音乐老师。

    他一天的出场费要八百,要连续多天请他来一起排练,江瑞实在是请不起。

    “那试试吧!”周宇齐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十分难受,却又放不下心中的音乐梦,在煎熬中留了下来。

    三人拿出曲谱,开始练习。

    孟文轩还好,因常在心中默默练习的关系,很快就对电子键盘上手了,弹奏出来的效果相当不错,只要稍加练习,就能恢复以前的熟练度,上台演出了。

    周宇齐则是因为多年没碰爵士鼓的关系,开始时一错再错,敲打出来的完完全全是噪音。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训练后,周宇齐终于找回了以前的感觉,鼓越打越顺手。

    两人对乐器熟悉到一定程度后,江瑞叫他们一起合奏试试。

    因缺少贝斯手的关系,合奏的效果十分不理想,合奏声音像是一堆噪音,完全没有灵魂。

    乐器行的钱老板已经忍受了很长一段时间,此时听到这么辣耳朵的音乐声,已经完全忍不住了。

    他面沉如水,来到三人面前,抬起双手做出了示意三人停下来的动作。

    “你们连标准的四个人都没找齐,怎么组摇滚乐队?我本指望你们能帮我吸引一些客人,现在倒好,弹出这么难听的音乐声,直接把我的客人都赶跑了。我在前台看见好几个从门前经过的路人,都是小跑着过去的。”

    老板黑着脸说,江瑞三人纷纷低下了头,生出羞愧之感。

    “我看是什么样的乐谱,才能弄出这么难听的声音来。”老板上前,拿起放在乐谱架上的A4纸。

    他看着乐谱和歌词,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这乐谱没问题,歌词也相当励志,应该是缺少贝斯手的关系,才导致音乐声这么难听的。”

    老板说完,拿起了贝斯。

    江瑞三个人满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不一起合奏试试?”钱老板没好气的催促到。

    江瑞三人迅速反应过来,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本是一张只有三只腿的残缺凳子,此时终于补全了最后一只腿......

    四人按部就班的演奏起来,歌声渐渐的从乐器行中传了出去。

    经过乐器行的行人,听到歌声后,纷纷驻足聆听,甚至有部分人进入了乐器行内听歌。

    “充满鲜花的世界在哪里,如果真的有,那么我一定会去......向前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一曲完毕,余音绕梁,周围的听众纷纷鼓掌。

    钱老板缓缓的放下了贝斯,用手轻轻擦拭左右眼,带着些许的哭腔说:“风怎么这么大,眼睛都进沙子了。”

    这是室内,哪里可能有风沙?

    在场的人也被这歌词感动了,没有一人出来揭穿明摆着撒谎的钱老板。

    没过多久,就有听众认出了江瑞,兴奋道:“他不是某音那个唱《赤伶》的网红吗?”

    此话一出,又有几人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最终确认了是江瑞。

    众人纷纷拿出手机,对着江瑞一顿拍,甚至还有几个身材姣好的妹子上前求合照。

    江瑞见状,一个头比两个大,实在是应付不了这么多人,只得说:“你们别上前来,我再弹唱一次《赤伶》。”

    众人因此停下了脚步,等待着江瑞唱歌。

    江瑞开始弹唱,众人意识到他本人并不是什么声卡战士,在这里唱的比在某音上的还要好听数倍,甚至有一个妹子都忍不住尖叫起来。

    江瑞最讨厌别人发出异响打断他的演唱,便抬头看了妹子一眼,暗示她别尖叫。

    妹子似乎误会了江瑞的意思,叫喊得更疯狂了。

    江瑞没办法,只能再度低下头,认真的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