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就……走了
王之御令，莫有不从，当真就是这样。
昀雀向长白喊话，要集结极北灵兽。
长白将她的声音传遍群山，于是大山的子民遵从王的号召，前来朝见。
“这就是一域之主的号召力。”洛对昀雀说道，“下令吧。”
昀雀背对着白狼，轻轻点了点头。
“长白的生灵们，我是你们的王，我在向你们喊话。”昀雀清冷的声音在群山的帮助下传遍全境，“我们将要组成军团，远征碛西！”
群兽沉默地听着。
“你们可能并不知道，碛西是哪里，但现在我需要你们到那里去。”昀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要你们离开这个你们世代生活的地方，离开这个对你们而言异常舒适的地方，然后到一个你们所不知道、不熟悉，甚至不适应的陌生的地方去。”
在昀雀的发言中，洛精神恍惚了一下。
他仿佛又回到了两千年前的那场战争中，回到了当时动员太行灵兽的时候，回到了曾经九州各地誓师出征的年代……
他们当时好像就是这么动员崛起生灵的……
“你们可能会水土不服，可能会生病……”
“如果真的有战争来临，你们甚至还可能受伤，乃至战死在异乡……”
“但我就是要那么离开这个舒适的地方，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然后参加一场会让你们大多数人都永远留在那里的战争……”
昀雀的目光扫过群山，借助群山，她直接或间接地看到了她庇护之下的一只只灵兽。
豺，狼，虎，豹，鹰，隼，蛇，狐……各种各样种族的灵兽尽皆聚集在此。
“告诉我，你们的选择是什么。”昀雀张口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数万灵兽在寒风暴雪中静默地站立，昀雀也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一言不发。
当第一只灵兽跪伏之后，数以万计的灵兽紧跟着跪伏在地。
他们朝向长白的王，低垂下了他们的头颅。
“愿追随王的脚步……”
“誓死追随……”
“……”
昀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的“军团”，神色冷峻。
“我两千年前好像也是这么跟云梦泽的那些孩子们说的啊……”她眼角留下一行清泪，回头看向白狼，“洛，当初的太行也是这样吗？”
洛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我们都是这样。”
“是么……”昀雀重新转了过去，任凭风吹眼泪凝结成冰，让自己的眼角挂上了一串晶莹。
“那……出发。”她通过群山下令。
于是军团出征。
长白有第一境灵境灵兽五万余，第二境道境灵兽五十三，当他们结成队列行进之时，可以占据洛的全部视线。
“让他们一路向北。”洛突然出声说道。
昀雀不解：“为什么？不是要南下去往碛西吗？”
洛摇了摇头，眺望着极北的更北方，沈清源的话又回响在他的脑海。
“往北方去，让他们一直向北方去……”洛慢慢说着，“一直到海边，那里有一支舰队……”
他抬起头，看着昀雀：“沈清源告诉我，他已经通知了北海舰队，到时候只需要让长白的灵兽径直前往海边，然后让第二境灵兽克制一下对窥视的遮断本能，这样人类的卫星可以直接发现他们的位置。”
“届时，大夏北海舰队全体可作运兵船。”
昀雀低着头，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点头：“……好。”
待灵兽转向之时，洛又开口问道：“雀雀，你呢？”
昀雀闻言一愣：“什么我呢？”
“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洛斜眼看了一眼灵兽军团的方向。
这次昀雀倒是没有立刻回复白狼，而是低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我跟随长白的灵兽一起吧。”昀雀说道，“我是王，现在也是将帅，理应和我的战士们待在一起。”
洛欣慰地笑了。
“那……就此别过？我们回头在碛西再见。”洛抬起爪子，微笑着说道。
昀雀瞅了瞅白狼，又垂首看了看白狼伸出来的右爪，也是一笑，抬起自己的龙爪和白狼碰了碰：“那就碛西再见。”
“也不用太过担心。”洛转过身，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来啰嗦了几句，“其实这次只是做个预防，碛西那边不一定真的有事，你完全可以……”
“行了行了我知道的。”昀雀被白狼弄得哭笑不得，朝白狼挥了挥爪子，“我又不是当年那个初次领军的小孩子了，我知道的……”
洛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白泽和小白龙他们强行憋笑的申请，不禁撇了撇嘴。
“那我们就走了？”
昀雀笑了笑：“走吧，又不是不能再见了。”
洛爽朗一笑，终于是真正转过了身。
结果刚跑没两步，洛突然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泽有些疑惑。
这狼又抽什么风？
结果，他看到白狼又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正当他准备思考自己身上是否有不对的地方时，才猛然反应过来，白狼看的是他的身后。
他顺着白狼的目光回头望去，却愕然发现，紫龙泽云正一动不动地悬停在昀雀身边。
“泽云？”洛疑惑地偏了偏头，试探着问道。
“我准备和昀雀一起，直接搭乘人类的战舰前往碛西。”泽云平静地说道，“毕竟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我还要回到我的岗位上去，你知道的，最近一个千年我正在碛西方面军当雇佣兵。”
“我要回到那里，顺便，在经过草原边界时我可以绕道一下，去通知草原的王。”泽云解释着，“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乘坐战舰登陆第二交战区，转道碛西。”
洛沉默着听完，没再说话。
“那我们走？”泽云侧过脑袋，看向昀雀，黑色龙鬃在狂风之中上下翻飞。
昀雀看着白狼。
“你们去吧。”洛嘴角牵强地扯了一下，“回头我们碛西见。”
昀雀和泽云默然点头，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掉转身形飞往了北方。
龙族的飞行速度很快，转眼间，两条龙的身影就淹没在了漫天的暴风雪中。
“怎么，不舍？”白泽问道。
洛刚刚扯起的嘴角又慢慢放了回来，过了一会儿，白泽才听到他的回应：
“毕竟时隔两千年刚刚见面，而且……”
洛仰着脸，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留下：
“两千年前，当时长白的王也是这么和我道别，然后前往碛西的。”
“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昀雀向长白喊话，要集结极北灵兽。
长白将她的声音传遍群山，于是大山的子民遵从王的号召，前来朝见。
“这就是一域之主的号召力。”洛对昀雀说道，“下令吧。”
昀雀背对着白狼，轻轻点了点头。
“长白的生灵们，我是你们的王，我在向你们喊话。”昀雀清冷的声音在群山的帮助下传遍全境，“我们将要组成军团，远征碛西！”
群兽沉默地听着。
“你们可能并不知道，碛西是哪里，但现在我需要你们到那里去。”昀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要你们离开这个你们世代生活的地方，离开这个对你们而言异常舒适的地方，然后到一个你们所不知道、不熟悉，甚至不适应的陌生的地方去。”
在昀雀的发言中，洛精神恍惚了一下。
他仿佛又回到了两千年前的那场战争中，回到了当时动员太行灵兽的时候，回到了曾经九州各地誓师出征的年代……
他们当时好像就是这么动员崛起生灵的……
“你们可能会水土不服，可能会生病……”
“如果真的有战争来临，你们甚至还可能受伤，乃至战死在异乡……”
“但我就是要那么离开这个舒适的地方，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然后参加一场会让你们大多数人都永远留在那里的战争……”
昀雀的目光扫过群山，借助群山，她直接或间接地看到了她庇护之下的一只只灵兽。
豺，狼，虎，豹，鹰，隼，蛇，狐……各种各样种族的灵兽尽皆聚集在此。
“告诉我，你们的选择是什么。”昀雀张口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数万灵兽在寒风暴雪中静默地站立，昀雀也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一言不发。
当第一只灵兽跪伏之后，数以万计的灵兽紧跟着跪伏在地。
他们朝向长白的王，低垂下了他们的头颅。
“愿追随王的脚步……”
“誓死追随……”
“……”
昀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的“军团”，神色冷峻。
“我两千年前好像也是这么跟云梦泽的那些孩子们说的啊……”她眼角留下一行清泪，回头看向白狼，“洛，当初的太行也是这样吗？”
洛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我们都是这样。”
“是么……”昀雀重新转了过去，任凭风吹眼泪凝结成冰，让自己的眼角挂上了一串晶莹。
“那……出发。”她通过群山下令。
于是军团出征。
长白有第一境灵境灵兽五万余，第二境道境灵兽五十三，当他们结成队列行进之时，可以占据洛的全部视线。
“让他们一路向北。”洛突然出声说道。
昀雀不解：“为什么？不是要南下去往碛西吗？”
洛摇了摇头，眺望着极北的更北方，沈清源的话又回响在他的脑海。
“往北方去，让他们一直向北方去……”洛慢慢说着，“一直到海边，那里有一支舰队……”
他抬起头，看着昀雀：“沈清源告诉我，他已经通知了北海舰队，到时候只需要让长白的灵兽径直前往海边，然后让第二境灵兽克制一下对窥视的遮断本能，这样人类的卫星可以直接发现他们的位置。”
“届时，大夏北海舰队全体可作运兵船。”
昀雀低着头，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点头：“……好。”
待灵兽转向之时，洛又开口问道：“雀雀，你呢？”
昀雀闻言一愣：“什么我呢？”
“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洛斜眼看了一眼灵兽军团的方向。
这次昀雀倒是没有立刻回复白狼，而是低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我跟随长白的灵兽一起吧。”昀雀说道，“我是王，现在也是将帅，理应和我的战士们待在一起。”
洛欣慰地笑了。
“那……就此别过？我们回头在碛西再见。”洛抬起爪子，微笑着说道。
昀雀瞅了瞅白狼，又垂首看了看白狼伸出来的右爪，也是一笑，抬起自己的龙爪和白狼碰了碰：“那就碛西再见。”
“也不用太过担心。”洛转过身，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来啰嗦了几句，“其实这次只是做个预防，碛西那边不一定真的有事，你完全可以……”
“行了行了我知道的。”昀雀被白狼弄得哭笑不得，朝白狼挥了挥爪子，“我又不是当年那个初次领军的小孩子了，我知道的……”
洛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白泽和小白龙他们强行憋笑的申请，不禁撇了撇嘴。
“那我们就走了？”
昀雀笑了笑：“走吧，又不是不能再见了。”
洛爽朗一笑，终于是真正转过了身。
结果刚跑没两步，洛突然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泽有些疑惑。
这狼又抽什么风？
结果，他看到白狼又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正当他准备思考自己身上是否有不对的地方时，才猛然反应过来，白狼看的是他的身后。
他顺着白狼的目光回头望去，却愕然发现，紫龙泽云正一动不动地悬停在昀雀身边。
“泽云？”洛疑惑地偏了偏头，试探着问道。
“我准备和昀雀一起，直接搭乘人类的战舰前往碛西。”泽云平静地说道，“毕竟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我还要回到我的岗位上去，你知道的，最近一个千年我正在碛西方面军当雇佣兵。”
“我要回到那里，顺便，在经过草原边界时我可以绕道一下，去通知草原的王。”泽云解释着，“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乘坐战舰登陆第二交战区，转道碛西。”
洛沉默着听完，没再说话。
“那我们走？”泽云侧过脑袋，看向昀雀，黑色龙鬃在狂风之中上下翻飞。
昀雀看着白狼。
“你们去吧。”洛嘴角牵强地扯了一下，“回头我们碛西见。”
昀雀和泽云默然点头，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掉转身形飞往了北方。
龙族的飞行速度很快，转眼间，两条龙的身影就淹没在了漫天的暴风雪中。
“怎么，不舍？”白泽问道。
洛刚刚扯起的嘴角又慢慢放了回来，过了一会儿，白泽才听到他的回应：
“毕竟时隔两千年刚刚见面，而且……”
洛仰着脸，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留下：
“两千年前，当时长白的王也是这么和我道别，然后前往碛西的。”
“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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