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华云哥哥
冰冷的宇宙中，永无天日。
辩驳的星星，其实并不显得密集，甚至入眼所见竟然是黑洞洞的，陈鸣如同陷入死寂一般，没有任何生命的体征，甚至就连眼珠转动的能力都做不到。
他再一次惊醒了，深夜，黑漆漆。
陈鸣大喘一口气，还好依然是梦，无数次，上千次，他都在这样的场景中惊醒。
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意识到是一场梦。
在梦中，他是不知道自己还在梦里面的，唯有醒来的时候，才有清醒的认知，自己已经活在了这片大地上。
三年了，难道要永远一直这样在这么恐怖的梦里惊醒？陈鸣欲哭无泪，十分的气馁。
隐约间，他听见了门外有动静。
他惊疑是不是错觉，然后走出房门。
在蜡烛的光亮中，厅中有一个人影，第一时间看到时，陈鸣还吓了一跳。
随即就发现了这是小囡囡，她正在他的房门口。
一阵沉默过后，他开口，道：“怎么了，你，还不睡么？”
陈鸣真是感到诧异，这小女孩搞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还站在别人的房门口。
“陈鸣哥哥。”她小声地说着，细若蚊蝇。
陈鸣一阵愧疚，刚才应该对他温和一些的，严格意义来说，她还是一个小女孩。
“陈鸣哥哥，你在哭？”
突然间，陈鸣听见了这样一句唐突的话，顿时呆若木鸡，愣在当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有，有吗？”陈鸣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个大男人竟然哭泣？然后被一个小女孩听见了？
瞬间，陈鸣就想到了很多，他知道他肯定很惧怕那个梦境，睡梦中在哭的话也说不准。
只是，自己真的在哭吗？可是，每次醒来的时候没有眼泪。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很普通的人类而已，为何要让他经历这些？孤独了无尽岁月？
陈鸣想明白了，也许自己的确在哭，因为无数次在幽暗的宇宙中他就想哭，可是哭泣是做不到的，他就像一抹意识，没有自己的身体在冰冷的深渊中漂浮。
正因为做不到哭泣，所以睡梦中也没有眼泪。
他很想解决这件事，这件事就是梦魇一般，如果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他知道就无法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生活。
只是，就连这个世界的大夫都看不好自己的病，还有什么办法，顶多就是开一些能够缓解精神压力的药方。
陈鸣没有疯掉，要是疯掉，在这无尽岁月里他早已经疯掉了。
他真不知道是十万年还是数十万年，就像被人囚禁了一般。
“好了，快些去睡觉吧，我没事，只是梦见可怕的东西了。”陈鸣宽慰道，想让小丫头不要担心，也怕她乱想出了意外。
他相信她纵然是一个修炼者，她也没办法。
在他的想象中，这样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就算是这个世界的修者，依然只是入门级别的那种，也许最多也就是能够将十多个成年人打倒，这个梦告诉她，她也不会治疗不是？
“小囡囡很难过。”小女孩突然很失落地说道。
陈鸣心里有股莫名的心酸，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心酸的感觉，让他想哭，他也觉得奇怪，他不是什么泪点低的人，但小囡囡的声音，似乎……
他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一种无尽的悲凉，比起自己来，还要悲凉的滋味。
陈鸣尽量柔声对她说道：“乖，去睡吧。”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小女孩，会如此多愁善感，明明是才认识了一天半天而已，但他没有去怀疑她的情绪是假的。
她的心酸，似乎关乎着自身。
以后，有机会的话，就尽量不要让这个小丫头伤心了，陈鸣发现真看不得她受委屈。
昨日的时候，陈鸣感觉到她是一个单纯，纯洁的邻家小妹妹。
然而，刚才那种心酸，似乎比起他在宇宙中漂浮无尽岁月还要让人感觉到苦楚。
“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劝小囡囡睡觉后，陈鸣回到房间还在想着这件事。
想着想着，就失眠了。
感觉到天空都泛白了，才隐约间睡着。
第二天一早，王良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陈鸣知道他什么意思，无奈道：“别乱看了，昨夜他老人家可没有留在我这里。”
王良不相信陈鸣的话，昨天大晚上的，已经半夜了，难道他们还摸黑回去不成，何况小姑娘也在这里。
小囡囡坐在门口，端着碗粥，抬头道：“陈鸣哥哥说得不错，华云哥哥他回去了。”
在一旁就着咸菜吃粥的陈鸣，差一点烫到了舌头，自己没听错吧？小囡囡喊她爷爷是哥哥？
王良也显得错愕，刚才明显没听错，不由道：“小丫头我没听错吧？”
“对啊，他不在这里了。”小囡囡有点不理解，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小囡囡，你刚才喊你爷爷是喊哥哥？”陈鸣也不管舌头被热粥烫到了，追问道。
“啊，是啊。”小囡囡竟然理所当然地点头。
“不会吧？那老头？他不是你爷爷吗？”王良也惊疑了，天呐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我爷爷啊，什么时候说过是我的爷爷？”小姑娘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眼睫毛很长，十分的好看。
“额，那不是你的爷爷，那他是谁？难道这个老货竟然还能自称自己是少年？”王良腹诽不已，实在难以想象，昨天那个正经的老人家会如此的不正经。
小囡囡茫然地如实回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华云哥哥是一个好人，帮了小囡囡很多，他说已经无法再将我带在身边了，让我今后好好的跟着陈鸣哥哥。”
陈鸣被惊呆了，同时看见了王良目瞪口呆的样子，估计他也差不多。
“额，小囡囡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以后留在这儿了？”陈鸣依然不敢相信小姑娘说的话。
同样，这时候王良也希冀得到小囡囡的回答，一副渴求真相的模样。
小女孩端着碗，显得无措，小心翼翼地道：“华云哥哥说……陈鸣哥哥你不会赶小囡囡走的……”
陈鸣慌忙摆手，小囡囡越说越小声，实在怕小姑娘又委屈，连忙道：“不是，不是，你是可以跟在我身边的。”
“真的？”小丫头的神情变得很渴望，让人无法拒绝。
陈鸣点点头，其实小姑娘在某些方面会显得很怯弱，让人心疼。
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将她与昨日那个冰冷的小女孩想象在一起了。
甚至，刚刚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一种她生怕被人嫌弃的意味。
陈鸣不知道她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好看的小姑娘，竟然有两副样子。
温和与冰寒共存，他从没有从一个人身上看见能体现过两种完全不一样个性的人。
果然，接下来的一整天，那个老头子华云子再没有出现过。
陈鸣问过小囡囡一些过去，她竟然一问三不知。
问她的身世，她只会摇头说没有爹，没有娘，还好遇上了华云子之后，才不至于还在街头流浪。
这时候陈鸣才明白到，为什么小女孩的身上会体现出一种惧怕被人抛弃的痕迹了。
她之前一定受了不少苦，可以想象，一个小姑娘从小就流离失所，无依无靠。
渐渐的，他也不去纠结这件事了，其实多一个妹妹就挺好的，他就觉得自己岂不是也和小囡囡一样？如同一个无根的浮萍，在这个世界上漂浮。
晚上，繁星点点。
因为小囡囡的到来，陈鸣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去钓鱼。
白天的时候他还尝试到小溪边寻找那个老货，这个老东西竟然这么不靠谱，将可怜的小丫头抛弃了。
现在陈鸣想，如果下一次有机会碰见他，一定会喊他老梆子的。
不过也在猜测，也许真如小囡囡所说，老人已经无法再照顾她了。
他也想明白了，毕竟自己还年轻，而华云子的确已经老了，无法照顾小囡囡也正常，这时陈鸣想到他临走的时候所说的话，现在都全然明白了。
辩驳的星星，其实并不显得密集，甚至入眼所见竟然是黑洞洞的，陈鸣如同陷入死寂一般，没有任何生命的体征，甚至就连眼珠转动的能力都做不到。
他再一次惊醒了，深夜，黑漆漆。
陈鸣大喘一口气，还好依然是梦，无数次，上千次，他都在这样的场景中惊醒。
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意识到是一场梦。
在梦中，他是不知道自己还在梦里面的，唯有醒来的时候，才有清醒的认知，自己已经活在了这片大地上。
三年了，难道要永远一直这样在这么恐怖的梦里惊醒？陈鸣欲哭无泪，十分的气馁。
隐约间，他听见了门外有动静。
他惊疑是不是错觉，然后走出房门。
在蜡烛的光亮中，厅中有一个人影，第一时间看到时，陈鸣还吓了一跳。
随即就发现了这是小囡囡，她正在他的房门口。
一阵沉默过后，他开口，道：“怎么了，你，还不睡么？”
陈鸣真是感到诧异，这小女孩搞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还站在别人的房门口。
“陈鸣哥哥。”她小声地说着，细若蚊蝇。
陈鸣一阵愧疚，刚才应该对他温和一些的，严格意义来说，她还是一个小女孩。
“陈鸣哥哥，你在哭？”
突然间，陈鸣听见了这样一句唐突的话，顿时呆若木鸡，愣在当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有，有吗？”陈鸣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个大男人竟然哭泣？然后被一个小女孩听见了？
瞬间，陈鸣就想到了很多，他知道他肯定很惧怕那个梦境，睡梦中在哭的话也说不准。
只是，自己真的在哭吗？可是，每次醒来的时候没有眼泪。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很普通的人类而已，为何要让他经历这些？孤独了无尽岁月？
陈鸣想明白了，也许自己的确在哭，因为无数次在幽暗的宇宙中他就想哭，可是哭泣是做不到的，他就像一抹意识，没有自己的身体在冰冷的深渊中漂浮。
正因为做不到哭泣，所以睡梦中也没有眼泪。
他很想解决这件事，这件事就是梦魇一般，如果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他知道就无法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生活。
只是，就连这个世界的大夫都看不好自己的病，还有什么办法，顶多就是开一些能够缓解精神压力的药方。
陈鸣没有疯掉，要是疯掉，在这无尽岁月里他早已经疯掉了。
他真不知道是十万年还是数十万年，就像被人囚禁了一般。
“好了，快些去睡觉吧，我没事，只是梦见可怕的东西了。”陈鸣宽慰道，想让小丫头不要担心，也怕她乱想出了意外。
他相信她纵然是一个修炼者，她也没办法。
在他的想象中，这样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就算是这个世界的修者，依然只是入门级别的那种，也许最多也就是能够将十多个成年人打倒，这个梦告诉她，她也不会治疗不是？
“小囡囡很难过。”小女孩突然很失落地说道。
陈鸣心里有股莫名的心酸，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心酸的感觉，让他想哭，他也觉得奇怪，他不是什么泪点低的人，但小囡囡的声音，似乎……
他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一种无尽的悲凉，比起自己来，还要悲凉的滋味。
陈鸣尽量柔声对她说道：“乖，去睡吧。”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小女孩，会如此多愁善感，明明是才认识了一天半天而已，但他没有去怀疑她的情绪是假的。
她的心酸，似乎关乎着自身。
以后，有机会的话，就尽量不要让这个小丫头伤心了，陈鸣发现真看不得她受委屈。
昨日的时候，陈鸣感觉到她是一个单纯，纯洁的邻家小妹妹。
然而，刚才那种心酸，似乎比起他在宇宙中漂浮无尽岁月还要让人感觉到苦楚。
“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劝小囡囡睡觉后，陈鸣回到房间还在想着这件事。
想着想着，就失眠了。
感觉到天空都泛白了，才隐约间睡着。
第二天一早，王良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陈鸣知道他什么意思，无奈道：“别乱看了，昨夜他老人家可没有留在我这里。”
王良不相信陈鸣的话，昨天大晚上的，已经半夜了，难道他们还摸黑回去不成，何况小姑娘也在这里。
小囡囡坐在门口，端着碗粥，抬头道：“陈鸣哥哥说得不错，华云哥哥他回去了。”
在一旁就着咸菜吃粥的陈鸣，差一点烫到了舌头，自己没听错吧？小囡囡喊她爷爷是哥哥？
王良也显得错愕，刚才明显没听错，不由道：“小丫头我没听错吧？”
“对啊，他不在这里了。”小囡囡有点不理解，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小囡囡，你刚才喊你爷爷是喊哥哥？”陈鸣也不管舌头被热粥烫到了，追问道。
“啊，是啊。”小囡囡竟然理所当然地点头。
“不会吧？那老头？他不是你爷爷吗？”王良也惊疑了，天呐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我爷爷啊，什么时候说过是我的爷爷？”小姑娘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眼睫毛很长，十分的好看。
“额，那不是你的爷爷，那他是谁？难道这个老货竟然还能自称自己是少年？”王良腹诽不已，实在难以想象，昨天那个正经的老人家会如此的不正经。
小囡囡茫然地如实回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华云哥哥是一个好人，帮了小囡囡很多，他说已经无法再将我带在身边了，让我今后好好的跟着陈鸣哥哥。”
陈鸣被惊呆了，同时看见了王良目瞪口呆的样子，估计他也差不多。
“额，小囡囡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以后留在这儿了？”陈鸣依然不敢相信小姑娘说的话。
同样，这时候王良也希冀得到小囡囡的回答，一副渴求真相的模样。
小女孩端着碗，显得无措，小心翼翼地道：“华云哥哥说……陈鸣哥哥你不会赶小囡囡走的……”
陈鸣慌忙摆手，小囡囡越说越小声，实在怕小姑娘又委屈，连忙道：“不是，不是，你是可以跟在我身边的。”
“真的？”小丫头的神情变得很渴望，让人无法拒绝。
陈鸣点点头，其实小姑娘在某些方面会显得很怯弱，让人心疼。
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将她与昨日那个冰冷的小女孩想象在一起了。
甚至，刚刚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一种她生怕被人嫌弃的意味。
陈鸣不知道她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好看的小姑娘，竟然有两副样子。
温和与冰寒共存，他从没有从一个人身上看见能体现过两种完全不一样个性的人。
果然，接下来的一整天，那个老头子华云子再没有出现过。
陈鸣问过小囡囡一些过去，她竟然一问三不知。
问她的身世，她只会摇头说没有爹，没有娘，还好遇上了华云子之后，才不至于还在街头流浪。
这时候陈鸣才明白到，为什么小女孩的身上会体现出一种惧怕被人抛弃的痕迹了。
她之前一定受了不少苦，可以想象，一个小姑娘从小就流离失所，无依无靠。
渐渐的，他也不去纠结这件事了，其实多一个妹妹就挺好的，他就觉得自己岂不是也和小囡囡一样？如同一个无根的浮萍，在这个世界上漂浮。
晚上，繁星点点。
因为小囡囡的到来，陈鸣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去钓鱼。
白天的时候他还尝试到小溪边寻找那个老货，这个老东西竟然这么不靠谱，将可怜的小丫头抛弃了。
现在陈鸣想，如果下一次有机会碰见他，一定会喊他老梆子的。
不过也在猜测，也许真如小囡囡所说，老人已经无法再照顾她了。
他也想明白了，毕竟自己还年轻，而华云子的确已经老了，无法照顾小囡囡也正常，这时陈鸣想到他临走的时候所说的话，现在都全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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