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与匪合作
古桥街上一家小酒馆里，只零星坐着几个客人。小二也懒懒散散地靠在一旁的木柱上打瞌睡。
大厅往里走，用帘布和竹帘隔出的单间里，伍子和几个小警察们围坐桌前，冯学辉的两个手下也在。虽然桌上有酒有菜，但没人有心情喝酒，都愁眉苦脸地望着窗外，眼巴巴地盯着那条通向清运道的小路。
一个小警察看了看大家，小心翼翼地说：“伍子哥～”
“咋啦！”伍子不耐烦地应道，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
“这都该下班了，我能不能…我老娘还在家等我呢…”小警察的声音越说越小。
另一警察说：“说你刚来的，你还真就一点儿事都不懂了？冯家大少爷被绑走了？你他妈的还…”
冯家两个手下听到“绑走”二字，转过头来盯着他，眼神寒冷如刀。吓得警察赶紧改口。
“冯大少爷不…不在，你不在这儿候着，还想回家？！”
冯家手下二人又转过头去盯着窗外。同样的，作为大少爷的手下，不见冯学辉，他们俩是断然不敢回冯家的。
伍子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呛得直咳嗽。
这时，一个小伙计模样的人跑进来，说：“谁是冯大少爷的人？”
冯家两手下眉头紧锁，赶紧应答。伍子想插话，奈何咳嗽个不停。
小伙计也不管旁人，直接说：“是赵睿大爷让我来传个话，冯大少爷已经平安回府。”
一屋子人转悲为喜，兴奋不已。伍子咳嗽不停，心中大石头突然放下，不能说话，眼泪都憋出来了。大家都明白，如果冯大少爷有什么事，这一屋的人全部陪葬都不够。
傍晚，蝉声躁耳，冯家几个下人正坐在树下做活，昏昏欲睡。
大少爷冯学辉风风火火从大院中走进来，头也不偏，径直进了屋。进屋后二话不说，抱起茶壶咕噜噜喝了几大口。
一位美妇人从偏屋走出来，只见她腹部隆起，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踱步缓行。
大少奶奶宋念儿扶着腰，在树下站定，不等她吩咐，婢女小柳上前一脚踢翻几个昏睡下人做活的小竹篮，众人惊醒。
小柳骄横骂道：“一群懒东西，还不做活！冯家可不养闲人！想享清福，下辈子托生个少爷小姐的再说吧！”
几个下人看到大少奶奶站在眼前，低着头都不敢说话。
宋念儿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向屋里走，小柳赶紧上前搀扶，没走两步，小柳又转过身，向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吼道：“月儿，傻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去给大爷上茶！”
月儿被吼得一哆嗦，转身就跑，正好和匆忙赶来的人撞个满怀。冯学舟扶住月儿，柔声道：“没事吧，月儿？”
月儿低头：“三少爷，对不起。”
冯学舟看了眼宋念儿和小柳的背影，撇撇嘴，小声道：“别理她们。”
月儿委屈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多情的少爷，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哎哟，好月儿，怎么还哭了”冯学舟替月儿擦着眼泪，皱眉心疼，“不哭了啊，下次给你带糖串儿来，去吧，去帮我也倒杯茶来。”
月儿到底是年纪小，三两句就被哄欢喜了，“嗯”了一声，笑着跑开。
冯学舟快要进门，正听到冯学辉和宋念儿在叙话。
冯学辉：“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宋念儿：“医生说了，我也不能一直休息，需多走动。”
看见冯学舟走进门，宋念儿笑着打招呼：“三弟来了，坐。小柳，快看茶。”
“是。”小柳答道。
冯学舟向宋念儿问安：“前几日听母亲说大嫂身体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
宋念儿话音刚落，月儿拖着茶盘走过来，给几人奉茶。
喝了口茶，宋念儿缓缓站起身，道：“我去母亲那儿坐坐，你们兄弟聊。”
“大嫂慢走。”
宋念儿走远，冯学舟将喝空的茶杯放下，月儿又给添上。冯学辉挥手让月儿下去。
屋里只剩冯学辉和冯学舟兄弟二人。
冯学舟：“大哥，我去警局问过话了，关着的那俩人就是混子，根本不认识李木北，只是几年前远远瞧见过。现在，怕是李木北站在他们眼前，都不一定能认得出。他们老大叫霍雷，受过李氏商会一点儿好处，就自作主张占下了清运道。”
冯学辉点点头，假装对冯学舟所说之事毫不知情。他并不打算将自己被绑一事以及和霍雷密谋之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这个一直替他办事的三弟。
“大哥，我做主，把这俩人狠教训一通之后给放了，正好让他俩回去给他们老大传个信儿，说我们冯家正要与李木北合作呢，想那霍雷也不敢再放肆了。现如今啊，咱们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李木北身上。”
“有道理。”提到霍雷，冯学辉心中有鬼，便不愿多谈。他转移话题，问道：“哎学舟，李木北的消息查的怎么样了？”
“近日与咱们冯家洽谈金矿合作一事中，确实有个叫李木的，而且我托朋友问了，李家少爷最近确实出门了，所以，应该能确定这个李木就是李木北。但是他具体的行程，我现在还没查到。”
“要抓紧啊！”
“大哥，要不我去几个叔父那儿套套消息吧，他们平时与学唐哥走的近些。”
冯学辉摆摆手，说：“这倒不必，学桥已经去金矿那边帮忙了。”
“哦？二哥一向不问家事，怎么肯掺合进来。”冯学舟好奇。
“父亲安排的。”
“哈哈哈，想必也是大哥建议父亲安排的吧。这招儿好，一石二鸟，父亲安排的，祥叔没法拒绝，二哥又必须向父亲汇报李木北的事，也就相当于我们知道了祥叔那边的情况。另外，祥叔学唐哥他们一定会防着二哥，这样就把他推向我们了。毕竟二哥的身份，对我们来说还是有利的。大哥，高明啊。”
冯学辉笑着瞥了冯学舟一眼，笑容中半分得意，又有半分忧愁。
冯学舟看出冯学辉神色有异，问道：“大哥，怎么了？有事？”
冯学辉哈哈大笑：“难怪母亲说你是小鬼精，大哥什么事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倒是…是有一事。”
“哦？看大哥的表情，似有春风拂面啊。”冯学舟打趣道。
“嗯…我今天走货，半路救下一个姑娘。现在人还在客栈，你看着安排一下。”
“哦？”
冯学舟皱眉，却真有些发了愁。大嫂宋念儿是军阀世家，宋父曾出兵帮冯家平过事，后来接受整编，去了汉中。宋念儿平日话不多，但是个阴戾多谋之人，与冯学辉虽谈不上多恩爱，一向也相敬如宾，现在又怀有身孕，更是不能得罪。虽然莺燕无数，但冯学辉没有真的与哪个女子长久亲近过，更从没动过纳妾之意。
冯学辉看出冯学舟面有难色，解释道：“见她孤身一人可怜，安置个住处就行，冯家这边，不用惊扰。”
冯学舟了然，点点头。
大厅往里走，用帘布和竹帘隔出的单间里，伍子和几个小警察们围坐桌前，冯学辉的两个手下也在。虽然桌上有酒有菜，但没人有心情喝酒，都愁眉苦脸地望着窗外，眼巴巴地盯着那条通向清运道的小路。
一个小警察看了看大家，小心翼翼地说：“伍子哥～”
“咋啦！”伍子不耐烦地应道，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
“这都该下班了，我能不能…我老娘还在家等我呢…”小警察的声音越说越小。
另一警察说：“说你刚来的，你还真就一点儿事都不懂了？冯家大少爷被绑走了？你他妈的还…”
冯家两个手下听到“绑走”二字，转过头来盯着他，眼神寒冷如刀。吓得警察赶紧改口。
“冯大少爷不…不在，你不在这儿候着，还想回家？！”
冯家手下二人又转过头去盯着窗外。同样的，作为大少爷的手下，不见冯学辉，他们俩是断然不敢回冯家的。
伍子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呛得直咳嗽。
这时，一个小伙计模样的人跑进来，说：“谁是冯大少爷的人？”
冯家两手下眉头紧锁，赶紧应答。伍子想插话，奈何咳嗽个不停。
小伙计也不管旁人，直接说：“是赵睿大爷让我来传个话，冯大少爷已经平安回府。”
一屋子人转悲为喜，兴奋不已。伍子咳嗽不停，心中大石头突然放下，不能说话，眼泪都憋出来了。大家都明白，如果冯大少爷有什么事，这一屋的人全部陪葬都不够。
傍晚，蝉声躁耳，冯家几个下人正坐在树下做活，昏昏欲睡。
大少爷冯学辉风风火火从大院中走进来，头也不偏，径直进了屋。进屋后二话不说，抱起茶壶咕噜噜喝了几大口。
一位美妇人从偏屋走出来，只见她腹部隆起，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踱步缓行。
大少奶奶宋念儿扶着腰，在树下站定，不等她吩咐，婢女小柳上前一脚踢翻几个昏睡下人做活的小竹篮，众人惊醒。
小柳骄横骂道：“一群懒东西，还不做活！冯家可不养闲人！想享清福，下辈子托生个少爷小姐的再说吧！”
几个下人看到大少奶奶站在眼前，低着头都不敢说话。
宋念儿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向屋里走，小柳赶紧上前搀扶，没走两步，小柳又转过身，向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吼道：“月儿，傻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去给大爷上茶！”
月儿被吼得一哆嗦，转身就跑，正好和匆忙赶来的人撞个满怀。冯学舟扶住月儿，柔声道：“没事吧，月儿？”
月儿低头：“三少爷，对不起。”
冯学舟看了眼宋念儿和小柳的背影，撇撇嘴，小声道：“别理她们。”
月儿委屈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多情的少爷，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哎哟，好月儿，怎么还哭了”冯学舟替月儿擦着眼泪，皱眉心疼，“不哭了啊，下次给你带糖串儿来，去吧，去帮我也倒杯茶来。”
月儿到底是年纪小，三两句就被哄欢喜了，“嗯”了一声，笑着跑开。
冯学舟快要进门，正听到冯学辉和宋念儿在叙话。
冯学辉：“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宋念儿：“医生说了，我也不能一直休息，需多走动。”
看见冯学舟走进门，宋念儿笑着打招呼：“三弟来了，坐。小柳，快看茶。”
“是。”小柳答道。
冯学舟向宋念儿问安：“前几日听母亲说大嫂身体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
宋念儿话音刚落，月儿拖着茶盘走过来，给几人奉茶。
喝了口茶，宋念儿缓缓站起身，道：“我去母亲那儿坐坐，你们兄弟聊。”
“大嫂慢走。”
宋念儿走远，冯学舟将喝空的茶杯放下，月儿又给添上。冯学辉挥手让月儿下去。
屋里只剩冯学辉和冯学舟兄弟二人。
冯学舟：“大哥，我去警局问过话了，关着的那俩人就是混子，根本不认识李木北，只是几年前远远瞧见过。现在，怕是李木北站在他们眼前，都不一定能认得出。他们老大叫霍雷，受过李氏商会一点儿好处，就自作主张占下了清运道。”
冯学辉点点头，假装对冯学舟所说之事毫不知情。他并不打算将自己被绑一事以及和霍雷密谋之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这个一直替他办事的三弟。
“大哥，我做主，把这俩人狠教训一通之后给放了，正好让他俩回去给他们老大传个信儿，说我们冯家正要与李木北合作呢，想那霍雷也不敢再放肆了。现如今啊，咱们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李木北身上。”
“有道理。”提到霍雷，冯学辉心中有鬼，便不愿多谈。他转移话题，问道：“哎学舟，李木北的消息查的怎么样了？”
“近日与咱们冯家洽谈金矿合作一事中，确实有个叫李木的，而且我托朋友问了，李家少爷最近确实出门了，所以，应该能确定这个李木就是李木北。但是他具体的行程，我现在还没查到。”
“要抓紧啊！”
“大哥，要不我去几个叔父那儿套套消息吧，他们平时与学唐哥走的近些。”
冯学辉摆摆手，说：“这倒不必，学桥已经去金矿那边帮忙了。”
“哦？二哥一向不问家事，怎么肯掺合进来。”冯学舟好奇。
“父亲安排的。”
“哈哈哈，想必也是大哥建议父亲安排的吧。这招儿好，一石二鸟，父亲安排的，祥叔没法拒绝，二哥又必须向父亲汇报李木北的事，也就相当于我们知道了祥叔那边的情况。另外，祥叔学唐哥他们一定会防着二哥，这样就把他推向我们了。毕竟二哥的身份，对我们来说还是有利的。大哥，高明啊。”
冯学辉笑着瞥了冯学舟一眼，笑容中半分得意，又有半分忧愁。
冯学舟看出冯学辉神色有异，问道：“大哥，怎么了？有事？”
冯学辉哈哈大笑：“难怪母亲说你是小鬼精，大哥什么事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倒是…是有一事。”
“哦？看大哥的表情，似有春风拂面啊。”冯学舟打趣道。
“嗯…我今天走货，半路救下一个姑娘。现在人还在客栈，你看着安排一下。”
“哦？”
冯学舟皱眉，却真有些发了愁。大嫂宋念儿是军阀世家，宋父曾出兵帮冯家平过事，后来接受整编，去了汉中。宋念儿平日话不多，但是个阴戾多谋之人，与冯学辉虽谈不上多恩爱，一向也相敬如宾，现在又怀有身孕，更是不能得罪。虽然莺燕无数，但冯学辉没有真的与哪个女子长久亲近过，更从没动过纳妾之意。
冯学辉看出冯学舟面有难色，解释道：“见她孤身一人可怜，安置个住处就行，冯家这边，不用惊扰。”
冯学舟了然，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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