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宵小被捕
烟花的痕迹还未在墨色天空中完全消失殆尽,“声声思”的门口已站齐几十民兵,手握武器,服装统一,队列有序。
街角暗处,几个身着警服的人正偷偷观察着“声声思”门口的情况。为首的是位鬓角微白、但双目如鹰的男人。
“探长,我们不过去吗?”旁边的小警察询问。
陆渊摆手道:“再等等。”
“声声思”的门前,队长曹也提刀上前行礼:“冯小姐。”
黑虎和张大刀见此情景,虽表面上仍蛮横跋扈,但心里也是慌乱的紧。
黑虎强装镇定,大喊:“你们知道我大哥是谁嘛!”
冯槿砚走上前,平静地说:“你伤了我冯家二哥,今日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大哥是谁,你们是断然走不出这青丘镇的。”冯槿砚理了理凌乱的衣袖,“曹也!”
张大刀打断冯槿砚的话,说道:“哼,我大哥连你们冯家的货都敢抢,难不成还怕你一个小丫头?!”
街角,听到此话后陆渊眉头一皱,手指捏在一起搓了几下,开口道:“走!”
几个警察跟着陆渊走向“声声思”。
冯槿砚:“原来这几天捣乱的竟是你们这等鼠辈,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曹也,人给我拿了,回去找爹领赏!”
“是!”曹也答后,转身冲着民兵颇有气势地大喊:“将二人拿下!”
“是!”民兵齐声回应。
“慢!”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喝住了正要动手的民兵,大家都寻着声音看去。陆渊带着几名警察走过来。
“冯小姐,曹队长。”陆渊带着笑意,微微颔首示意。
“陆探长。”曹也点头示意。
陆央从屋内走出来,站在陆渊身旁,“爹。”
“陆叔叔,你怎么也来了。”冯槿砚笑着走过去。
冯学桥也走到门口,微笑道:“陆叔。”
陆渊看到冯学桥染血的衣袖,皱眉道:“二少爷伤势可严重?”
冯学桥摆手道:“不碍事。”
冯槿砚说:“陆叔叔你来的正好,他们就是近日劫我冯家货物的盗贼,我打算给他俩绑回去。”
“冯小姐,既是盗贼,那便交由我警察局处理吧,待调查清楚后,我自会登门向冯老爷详禀。”
冯槿砚看了看冯学桥,冯学桥微微点头,冯槿砚开口道:“好的,那就劳烦陆叔叔了。”话说完,冯槿砚又压低声音撒娇道,“陆叔叔,那我今晚…”
陆渊笑笑,也压低声音道:“今晚我可不曾见过冯小姐。”
冯槿砚笑笑,走进屋,拉着红楼的手,温柔道:“红楼姐姐吓着了吧,别怕啊,没事了。今天太晚我得先回去了,不然被母亲逮到少不了又是一番唠叨,明天我再来看姐姐。”
红楼捋了捋冯槿砚额前的碎发,轻声说:“快回家吧。”
冯槿砚与冯学桥告辞离开,民兵队也跟随撤离。
冯家人走后,陆渊收起笑容,全然不见刚才的和蔼模样。他解开颈间的制服扣,活动了一下脖子,视线陡然扫过黑虎和张大刀二人,目光凛冽。陆央注意到陆渊的表情,轻轻唤了声“爸”,陆渊没有回答,只是一定盯着二人。
黑虎和张大刀面面相觑,不知作何是好。
灯火掩映,红楼站在屋内的木桌前,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打翻的茶碗,好似这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陆渊收起目光,转头看向屋内的红楼,若有所思。如此阵仗,她一弱柳扶风女子眉间竟无丝毫惧色,面如平湖,定不是凡人。
一警察来报:“探长,车已到。”
陆渊点头,转身面向稍远处的众警察,下令道:“你们将这二人带回警局,不必审问。”
为首的一警察询问:“不审?”
陆渊转过头看他一眼,不怒自威,警察自知失言,连忙躬身答“是!”
警车停在东边,陆渊迈步向西,陆央紧跟其后,一警察道:“探长,车在这边。”
陆渊头也不回,径自离开。
另一警察拉扯着说话之人,说:“走吧,探长肯定自有打算。”
警察们拉扯着黑虎张大刀二人坐进汽车,汽车离开。
众人皆去,“声声思”门口又恢复安静。月光如瀑,红楼站在门口,望着空寂的巷子出神,自顾叹道:“风月本无边,江河无故人。”
不论是喧闹还是寂寥,她总一身灰暗,痴痴望向旧日,再明亮的烟火,也盖不住悲戚送来的寒意。
夏日晚风不躁,陆渊与陆央在月色下徐步缓行,陆央忍不住开口询问:“爹,你为何从冯家手中扣下了人,又交代他们不需审问,且自己连警局都不去,直接回家了呢?”
陆渊没回答陆央的问题,反问道:“央儿,你与冯家二公子关系甚好?”
“是啊,孩儿自小与学桥同窗,感情自然深厚些,而且他虽然是冯家二公子,但却无半点骄奢纨绔之气,年幼丧母,却自强自尊、坚韧明达,与孩儿甚是投契,怎么了,爹?”
“那冯家的另外几位公子,你怎么看?”
“嗯…大公子冯学辉沉稳气派,很有大家风范;三公子冯学舟聪慧机敏,我们这帮孩子,除了叶家的小凡,就属学舟最聪明了。”提到叶凡,陆央情绪低落,“只可惜…”
陆渊开口:“好了,旧事多提无益,你接着说。”
“爹,你说当年到底…”
陆渊打断,语气严厉:“好了!!”
陆央闭口,垂下了头,只顾盯着脚面,一步步地走着。
陆渊看着比自己还高出一点的儿子,终于软下情绪,柔声道:“还有冯家旁系一支呢?”
陆央这才卸去冷脸,撅了撅嘴,露出孩儿般的娇态,道:“冯学唐嘛,自然是青年翘楚,书读得好,又留过洋,有思想有见地。”
“哦?”陆渊笑道,“评价如此之高?”
“是,学唐确实出类拔萃。”
“但你与他并不亲近。”
“嗯…虽然他表面温和亲善,但总给人一种距离感,难交心。可能成大事者皆如此?”
陆渊点头,轻拍陆央肩膀,道:“哈哈,央儿长大了,能识人断事了。”
陆央嘿嘿一笑。
“可是姐姐好像对这位翩翩佳公子芳心暗许哦?”
“女大不中留啊,哈哈。”
父子二人开怀大笑。
“你可知冯老爷已病重?”陆渊笑容未收,但双眉微皱。
“听学桥提起一些,冯伯伯一直身体就不好。”
陆渊没说话,只抬头看了看星空。
“对了爹,你还没回答我,为何从冯家手中扣下了人,又不需审问啊?”
陆渊叹口气,答非所问道:“青丘镇倚赖冯家为生,我们也该早做打算了。”
陆渊无权势背景,年轻时只身来到青丘镇,凭一身智勇在警局站稳脚跟,娶妻生子,步步高升,但因草根出身,不论怎样立功,终与局长之位无缘,屈于一人之下。
至于冯家,陆渊始终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亲属有距,不卑不亢。冯遇之知陆渊是铿锵将才,也一直礼遇有加,恩过于威。
陆渊长女陆伊人与冯学唐青梅竹马,又一同留学而归,早已倾心冯学唐。但冯学唐对陆伊人似有好感,可又从未许过她什么,一直若即若离。次子陆央从小却喜欢粘着冯学桥,说来也怪,一向清冷孤傲的冯学桥却与陆央亲密无间。
街角暗处,几个身着警服的人正偷偷观察着“声声思”门口的情况。为首的是位鬓角微白、但双目如鹰的男人。
“探长,我们不过去吗?”旁边的小警察询问。
陆渊摆手道:“再等等。”
“声声思”的门前,队长曹也提刀上前行礼:“冯小姐。”
黑虎和张大刀见此情景,虽表面上仍蛮横跋扈,但心里也是慌乱的紧。
黑虎强装镇定,大喊:“你们知道我大哥是谁嘛!”
冯槿砚走上前,平静地说:“你伤了我冯家二哥,今日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大哥是谁,你们是断然走不出这青丘镇的。”冯槿砚理了理凌乱的衣袖,“曹也!”
张大刀打断冯槿砚的话,说道:“哼,我大哥连你们冯家的货都敢抢,难不成还怕你一个小丫头?!”
街角,听到此话后陆渊眉头一皱,手指捏在一起搓了几下,开口道:“走!”
几个警察跟着陆渊走向“声声思”。
冯槿砚:“原来这几天捣乱的竟是你们这等鼠辈,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曹也,人给我拿了,回去找爹领赏!”
“是!”曹也答后,转身冲着民兵颇有气势地大喊:“将二人拿下!”
“是!”民兵齐声回应。
“慢!”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喝住了正要动手的民兵,大家都寻着声音看去。陆渊带着几名警察走过来。
“冯小姐,曹队长。”陆渊带着笑意,微微颔首示意。
“陆探长。”曹也点头示意。
陆央从屋内走出来,站在陆渊身旁,“爹。”
“陆叔叔,你怎么也来了。”冯槿砚笑着走过去。
冯学桥也走到门口,微笑道:“陆叔。”
陆渊看到冯学桥染血的衣袖,皱眉道:“二少爷伤势可严重?”
冯学桥摆手道:“不碍事。”
冯槿砚说:“陆叔叔你来的正好,他们就是近日劫我冯家货物的盗贼,我打算给他俩绑回去。”
“冯小姐,既是盗贼,那便交由我警察局处理吧,待调查清楚后,我自会登门向冯老爷详禀。”
冯槿砚看了看冯学桥,冯学桥微微点头,冯槿砚开口道:“好的,那就劳烦陆叔叔了。”话说完,冯槿砚又压低声音撒娇道,“陆叔叔,那我今晚…”
陆渊笑笑,也压低声音道:“今晚我可不曾见过冯小姐。”
冯槿砚笑笑,走进屋,拉着红楼的手,温柔道:“红楼姐姐吓着了吧,别怕啊,没事了。今天太晚我得先回去了,不然被母亲逮到少不了又是一番唠叨,明天我再来看姐姐。”
红楼捋了捋冯槿砚额前的碎发,轻声说:“快回家吧。”
冯槿砚与冯学桥告辞离开,民兵队也跟随撤离。
冯家人走后,陆渊收起笑容,全然不见刚才的和蔼模样。他解开颈间的制服扣,活动了一下脖子,视线陡然扫过黑虎和张大刀二人,目光凛冽。陆央注意到陆渊的表情,轻轻唤了声“爸”,陆渊没有回答,只是一定盯着二人。
黑虎和张大刀面面相觑,不知作何是好。
灯火掩映,红楼站在屋内的木桌前,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打翻的茶碗,好似这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陆渊收起目光,转头看向屋内的红楼,若有所思。如此阵仗,她一弱柳扶风女子眉间竟无丝毫惧色,面如平湖,定不是凡人。
一警察来报:“探长,车已到。”
陆渊点头,转身面向稍远处的众警察,下令道:“你们将这二人带回警局,不必审问。”
为首的一警察询问:“不审?”
陆渊转过头看他一眼,不怒自威,警察自知失言,连忙躬身答“是!”
警车停在东边,陆渊迈步向西,陆央紧跟其后,一警察道:“探长,车在这边。”
陆渊头也不回,径自离开。
另一警察拉扯着说话之人,说:“走吧,探长肯定自有打算。”
警察们拉扯着黑虎张大刀二人坐进汽车,汽车离开。
众人皆去,“声声思”门口又恢复安静。月光如瀑,红楼站在门口,望着空寂的巷子出神,自顾叹道:“风月本无边,江河无故人。”
不论是喧闹还是寂寥,她总一身灰暗,痴痴望向旧日,再明亮的烟火,也盖不住悲戚送来的寒意。
夏日晚风不躁,陆渊与陆央在月色下徐步缓行,陆央忍不住开口询问:“爹,你为何从冯家手中扣下了人,又交代他们不需审问,且自己连警局都不去,直接回家了呢?”
陆渊没回答陆央的问题,反问道:“央儿,你与冯家二公子关系甚好?”
“是啊,孩儿自小与学桥同窗,感情自然深厚些,而且他虽然是冯家二公子,但却无半点骄奢纨绔之气,年幼丧母,却自强自尊、坚韧明达,与孩儿甚是投契,怎么了,爹?”
“那冯家的另外几位公子,你怎么看?”
“嗯…大公子冯学辉沉稳气派,很有大家风范;三公子冯学舟聪慧机敏,我们这帮孩子,除了叶家的小凡,就属学舟最聪明了。”提到叶凡,陆央情绪低落,“只可惜…”
陆渊开口:“好了,旧事多提无益,你接着说。”
“爹,你说当年到底…”
陆渊打断,语气严厉:“好了!!”
陆央闭口,垂下了头,只顾盯着脚面,一步步地走着。
陆渊看着比自己还高出一点的儿子,终于软下情绪,柔声道:“还有冯家旁系一支呢?”
陆央这才卸去冷脸,撅了撅嘴,露出孩儿般的娇态,道:“冯学唐嘛,自然是青年翘楚,书读得好,又留过洋,有思想有见地。”
“哦?”陆渊笑道,“评价如此之高?”
“是,学唐确实出类拔萃。”
“但你与他并不亲近。”
“嗯…虽然他表面温和亲善,但总给人一种距离感,难交心。可能成大事者皆如此?”
陆渊点头,轻拍陆央肩膀,道:“哈哈,央儿长大了,能识人断事了。”
陆央嘿嘿一笑。
“可是姐姐好像对这位翩翩佳公子芳心暗许哦?”
“女大不中留啊,哈哈。”
父子二人开怀大笑。
“你可知冯老爷已病重?”陆渊笑容未收,但双眉微皱。
“听学桥提起一些,冯伯伯一直身体就不好。”
陆渊没说话,只抬头看了看星空。
“对了爹,你还没回答我,为何从冯家手中扣下了人,又不需审问啊?”
陆渊叹口气,答非所问道:“青丘镇倚赖冯家为生,我们也该早做打算了。”
陆渊无权势背景,年轻时只身来到青丘镇,凭一身智勇在警局站稳脚跟,娶妻生子,步步高升,但因草根出身,不论怎样立功,终与局长之位无缘,屈于一人之下。
至于冯家,陆渊始终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亲属有距,不卑不亢。冯遇之知陆渊是铿锵将才,也一直礼遇有加,恩过于威。
陆渊长女陆伊人与冯学唐青梅竹马,又一同留学而归,早已倾心冯学唐。但冯学唐对陆伊人似有好感,可又从未许过她什么,一直若即若离。次子陆央从小却喜欢粘着冯学桥,说来也怪,一向清冷孤傲的冯学桥却与陆央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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