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画舫
林诚对楚恒笑笑，示意稍安勿躁。
随后一改原本和善笑容，目视那名灰衣中年，正色道：
“赵馆主，令徒的话，可也是你的意思么？”
灰衣中年眉头微皱：“林先生此言何意？”
“要是说的是这位楚公子的话，我的确也认为，不太适合随我们同去青鱼庄。”
“好。”林诚点了点头，道：“那这一次，我只怕也不好随诸位一起去了，毕竟我也不通武艺，帮不得忙。”
此话一出，灰衣中年面色微变。
旁边几人，面面相觑，神色也见波动。
他们虽然也和那年轻女子有同样的想法，但却不想看到如今局面。
林诚的确不通武艺，但却是青鱼庄主人看重的人。
五马县能够参加青鱼庄交易会，可以说脱不开林诚的关系。
若是林诚不去，他们还如何去？
楚恒也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林诚会用什么话说通对方，没想到是这种强硬的办法。
他皱了皱眉，就要开口。
这时。
“咳咳。”
一道轻咳声打破了寂静。
楚恒转眼看去，出声的是一名刚站起身的挺拔青年。
“青青姑娘心直口快，莽撞之言罢了，她历来如此，林先生何必与她计较。”
“先生于我等五马县各家武馆、帮会皆有不小恩情。交易会的名额，本就该由先生安排，既然先生想要带一位朋友同去看看热闹，我等却断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左右武道交流一事，按照以往的流程，有我等七人出手，也足够了，我以为带上这位楚公子，也无妨碍。”
“我想诸位同道，也是同我一般想法。”
此话一出，店内先是一阵沉默。
随即，那灰衣中年也开口道：“说的不错，赵某方才实是太过在意武斗一事，有些着急了，口不择言，还望林先生海涵。”
“青青年纪还小，得罪之处，也望先生勿怪。”
说着，转头看向身旁那怀抱长剑的年轻女子，一把将人拉起。
斥责道：“青青，还不向林先生和楚公子道歉？”
抱剑女子愣住，似乎没料到自家师父会做出这种反应。
但她也不蠢，倒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质疑的话。
可到底有些拉不下脸，一时不由僵住。
“不必了。”
林诚淡淡道。
转而无视店内众人目光，自顾看向楚恒，道：
“恒公子，是林某安排不当，还望见谅。”
楚恒有些意外。
他只知道林诚是个在五马县有些名气的掮客，但眼下局面，却似乎不止如此。
此间诸人，都是五马县江湖人士。
其他人楚恒不认得。
但那名被称作‘赵馆主’的中年，他虽未曾见过面，只听称呼，却已经猜出了身份。
五马县并非小县，治下民众数万。
县城自然不小，因此却有八家武馆，周遭还有些小门小派。
此外帮会之流，也是不少。
八家武馆之中，姓赵的馆主，只有一位。
‘飞燕剑’赵怀山。
在五马县江湖之中，身份不低。
同时也是几位武馆馆主之中，年纪最轻的人。
据说才三十八岁的年纪，便成了馆主，而且炼成了炼力大成的境界。
实力也就比自己差一点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对林诚竟也这般客气。
多少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他并不在意，平静道：“林兄客气。”
“楚某算不上什么江湖人，对什么江湖规矩，也不是很在乎。如今时辰已晚，还是以要事为先吧。”
“也好。”林诚点点头：“算算船也该到码头了。”
他转头看向店内坐着众人：“诸位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想我们也该出发了。”
……
“恒公子之前可听说过青鱼庄？”
清河码头，夜色中。
楚恒一行站在近河处，静静等待着渡船的到来。
他站在林诚旁边，脑子里已经在想着到了青鱼庄之后，入手内功秘籍的事情了。
这一次出门，他带了不少银票，唯一目的，就是弄到内功秘籍。
听到林诚询问，他转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曾。”
念头微转，又问道：“林兄能否细说一二？我之前听你说，青鱼庄中可以弄到内功秘籍。不知是直接可以从舫上购买，还是从其他江湖人手中换取？”
“内功秘籍？”
林诚尚未回答，一旁那名唤‘青青’的抱剑女子，却诧异看来。
上下打量楚恒一眼后，面上闪过一丝可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楚公子去青鱼庄，是为了获得内功秘籍？”
早前那名打了圆场的挺拔青年，倒是发话询问。
楚恒转头看去，点了点头。
他对这人印象还可以。
“看来楚公子对于武道，也很有兴趣。不过楚公子要是因为听说内功厉害，便想着从内功秘籍开始修炼，只怕就有些想差了。”
挺拔青年摇头道：“内炼之法，的确可以通过脏腑吐纳，修成内气，但十分需要悟性。若有偏差，轻则走火入魔，肺腑受创，重则气息冲逆，性命不存。”
“因此除了江湖大派弟子，有平和正宗的内功心法可以修炼，否则基本没有武者会直接从内家功法入手。只有以外炼之道生来内气，才能借助内功法门，稳步晋升。”
一旁众人听了，也都不由点头。
“何况青鱼庄虽汇集了周遭各县的同道，内功秘籍这种东西，都是秘传居多，未必有人舍得拿出来交易。”
“就算拿出来，真假也难分辨。”
“这交易会，除了武斗一事之外，更多也是给大家交流练武心得，互通一些基础武艺、利器神兵，以及熬炼气血的宝药材料罢了。”
“我也听过楚公子的大名，公子早前应该没有练过武功，此道不能好高骛远。没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打熬，外炼之法难以大成，更也谈不上内气了。”
“楚公子若是对此道有些兴趣，最好还是不要胡乱尝试。”
“与其买什么秘籍，不如直接找个武馆拜师学艺。”
“说起来，我天鹰武馆传承的天鹰拳，也算是一门颇为有名的外家功夫，拳法大成之后，还可转修内功心法玄鹰功，楚公子若是有意，等青鱼庄之事结束后，或可来我天鹰武馆学艺。”
这一番话出来，众人不由侧目。
这才知道，挺拔青年方才出面打圆场，原来是为了给自家武馆招收一个有钱的门人。
“……”
楚恒也是有些诧异，但出手不打笑脸人，他笑笑道：“有机会的话，会去拜访。”
“恒公子，魏兄所言青鱼庄情况，其实没错。交易会上虽有机会换取内功秘籍，但也并非一定就有人出售。”
林诚这时也道：“不过到了青鱼庄之后，我会帮你打听，只是成与不成，恒公子不要抱太大期望。”
“多谢。”楚恒也没太失望，有可能总比没可能好。
这小半年时间，他没少请托林诚帮忙寻找内功秘籍，但都一无所得。
这一次机会难得，怎么也得试试。
“来了！”
众人正谈话间。
黑暗中，一艘挂着几盏红灯笼的画舫。
正已顺着运河，朝着码头缓缓靠来。
随后一改原本和善笑容，目视那名灰衣中年，正色道：
“赵馆主，令徒的话，可也是你的意思么？”
灰衣中年眉头微皱：“林先生此言何意？”
“要是说的是这位楚公子的话，我的确也认为，不太适合随我们同去青鱼庄。”
“好。”林诚点了点头，道：“那这一次，我只怕也不好随诸位一起去了，毕竟我也不通武艺，帮不得忙。”
此话一出，灰衣中年面色微变。
旁边几人，面面相觑，神色也见波动。
他们虽然也和那年轻女子有同样的想法，但却不想看到如今局面。
林诚的确不通武艺，但却是青鱼庄主人看重的人。
五马县能够参加青鱼庄交易会，可以说脱不开林诚的关系。
若是林诚不去，他们还如何去？
楚恒也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林诚会用什么话说通对方，没想到是这种强硬的办法。
他皱了皱眉，就要开口。
这时。
“咳咳。”
一道轻咳声打破了寂静。
楚恒转眼看去，出声的是一名刚站起身的挺拔青年。
“青青姑娘心直口快，莽撞之言罢了，她历来如此，林先生何必与她计较。”
“先生于我等五马县各家武馆、帮会皆有不小恩情。交易会的名额，本就该由先生安排，既然先生想要带一位朋友同去看看热闹，我等却断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左右武道交流一事，按照以往的流程，有我等七人出手，也足够了，我以为带上这位楚公子，也无妨碍。”
“我想诸位同道，也是同我一般想法。”
此话一出，店内先是一阵沉默。
随即，那灰衣中年也开口道：“说的不错，赵某方才实是太过在意武斗一事，有些着急了，口不择言，还望林先生海涵。”
“青青年纪还小，得罪之处，也望先生勿怪。”
说着，转头看向身旁那怀抱长剑的年轻女子，一把将人拉起。
斥责道：“青青，还不向林先生和楚公子道歉？”
抱剑女子愣住，似乎没料到自家师父会做出这种反应。
但她也不蠢，倒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质疑的话。
可到底有些拉不下脸，一时不由僵住。
“不必了。”
林诚淡淡道。
转而无视店内众人目光，自顾看向楚恒，道：
“恒公子，是林某安排不当，还望见谅。”
楚恒有些意外。
他只知道林诚是个在五马县有些名气的掮客，但眼下局面，却似乎不止如此。
此间诸人，都是五马县江湖人士。
其他人楚恒不认得。
但那名被称作‘赵馆主’的中年，他虽未曾见过面，只听称呼，却已经猜出了身份。
五马县并非小县，治下民众数万。
县城自然不小，因此却有八家武馆，周遭还有些小门小派。
此外帮会之流，也是不少。
八家武馆之中，姓赵的馆主，只有一位。
‘飞燕剑’赵怀山。
在五马县江湖之中，身份不低。
同时也是几位武馆馆主之中，年纪最轻的人。
据说才三十八岁的年纪，便成了馆主，而且炼成了炼力大成的境界。
实力也就比自己差一点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对林诚竟也这般客气。
多少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他并不在意，平静道：“林兄客气。”
“楚某算不上什么江湖人，对什么江湖规矩，也不是很在乎。如今时辰已晚，还是以要事为先吧。”
“也好。”林诚点点头：“算算船也该到码头了。”
他转头看向店内坐着众人：“诸位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想我们也该出发了。”
……
“恒公子之前可听说过青鱼庄？”
清河码头，夜色中。
楚恒一行站在近河处，静静等待着渡船的到来。
他站在林诚旁边，脑子里已经在想着到了青鱼庄之后，入手内功秘籍的事情了。
这一次出门，他带了不少银票，唯一目的，就是弄到内功秘籍。
听到林诚询问，他转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曾。”
念头微转，又问道：“林兄能否细说一二？我之前听你说，青鱼庄中可以弄到内功秘籍。不知是直接可以从舫上购买，还是从其他江湖人手中换取？”
“内功秘籍？”
林诚尚未回答，一旁那名唤‘青青’的抱剑女子，却诧异看来。
上下打量楚恒一眼后，面上闪过一丝可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楚公子去青鱼庄，是为了获得内功秘籍？”
早前那名打了圆场的挺拔青年，倒是发话询问。
楚恒转头看去，点了点头。
他对这人印象还可以。
“看来楚公子对于武道，也很有兴趣。不过楚公子要是因为听说内功厉害，便想着从内功秘籍开始修炼，只怕就有些想差了。”
挺拔青年摇头道：“内炼之法，的确可以通过脏腑吐纳，修成内气，但十分需要悟性。若有偏差，轻则走火入魔，肺腑受创，重则气息冲逆，性命不存。”
“因此除了江湖大派弟子，有平和正宗的内功心法可以修炼，否则基本没有武者会直接从内家功法入手。只有以外炼之道生来内气，才能借助内功法门，稳步晋升。”
一旁众人听了，也都不由点头。
“何况青鱼庄虽汇集了周遭各县的同道，内功秘籍这种东西，都是秘传居多，未必有人舍得拿出来交易。”
“就算拿出来，真假也难分辨。”
“这交易会，除了武斗一事之外，更多也是给大家交流练武心得，互通一些基础武艺、利器神兵，以及熬炼气血的宝药材料罢了。”
“我也听过楚公子的大名，公子早前应该没有练过武功，此道不能好高骛远。没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打熬，外炼之法难以大成，更也谈不上内气了。”
“楚公子若是对此道有些兴趣，最好还是不要胡乱尝试。”
“与其买什么秘籍，不如直接找个武馆拜师学艺。”
“说起来，我天鹰武馆传承的天鹰拳，也算是一门颇为有名的外家功夫，拳法大成之后，还可转修内功心法玄鹰功，楚公子若是有意，等青鱼庄之事结束后，或可来我天鹰武馆学艺。”
这一番话出来，众人不由侧目。
这才知道，挺拔青年方才出面打圆场，原来是为了给自家武馆招收一个有钱的门人。
“……”
楚恒也是有些诧异，但出手不打笑脸人，他笑笑道：“有机会的话，会去拜访。”
“恒公子，魏兄所言青鱼庄情况，其实没错。交易会上虽有机会换取内功秘籍，但也并非一定就有人出售。”
林诚这时也道：“不过到了青鱼庄之后，我会帮你打听，只是成与不成，恒公子不要抱太大期望。”
“多谢。”楚恒也没太失望，有可能总比没可能好。
这小半年时间，他没少请托林诚帮忙寻找内功秘籍，但都一无所得。
这一次机会难得，怎么也得试试。
“来了！”
众人正谈话间。
黑暗中，一艘挂着几盏红灯笼的画舫。
正已顺着运河，朝着码头缓缓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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