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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贼子须吃剑

    剑势来得很快,更快的是一声冷喝:“贼子,吃奴一剑。”

    哈,是个母的。

    就在那剑光映入梅哲仁的眼帘时,他想通了前因后果,怪不得刚才那三人的功夫那么熟呢,还真是老熟人。

    可对方的剑势不容梅哲仁多想,直直地刺了过来,如奔雷,如冷电,如霹雳。

    梅哲仁还不能还手!怎么办?惹不起,总躲得起。

    他屈腿一撑,就飞了起来,直直拔高了有将近五米,还在空中翻了个身,像鹞子一样滑空而过,落在了来人身后,恰在杜从则旁边。

    梅哲仁还顺手在杜从则的肩膀上按了一下,以此为支点,转过了身面对来人。

    按照以往杜从则受了这个力肩膀肯定得塌下去,可这回他却挺住了,看来这家伙最近这几年也没荒废,至少身子骨是结实了。

    梅哲仁还顺手拍了两下才收手:“不错,有习武,身子好才能做大事。”

    杜从则其实早就反应过来了,再见了面听了声更是肯定,他欣喜地压低了声音喊了声:“小师叔。”

    梅哲仁撇撇嘴,见外了不是:“几年不见,变得迂腐了,以前让尔叫师叔可不容易。”

    杜从则嘴上笑露了牙,裂开了个八字口:“吾也想叫大哥来着,就怕大哥不乐意。”

    这俩还寒喧上了,可刚才出剑那位不乐意了,她转身横剑一挥,一抹清光就向梅哲仁扫来,连着杜从则也没放过。

    谁让你俩称兄道弟来着,都不是好东西。

    梅哲仁也没想到他连杜从则也连累了,他忙抓起杜从则的肩膀,脚尖用力朝前一点,两人就快速地向后飞闪。

    可闪一次也不够,来人一剑不成,又出一剑,接着两剑三剑,一路追着梅哲仁狂削,恨不得把他剁成肉酱。

    梅哲仁几起几落,搭着杜从则像一片落叶一般在花园里飘飞,每一次剑势扫来,带起的风都会将落叶吹飞出去。

    于是剑光总是能近却不能及,堪堪在梅哲仁身前划过,却无法伤他分毫。

    总拉着杜从则陪绑也不是个事,梅哲仁只得将杜从则扔了出去,用了巧劲,不至于将他摔个狗啃。

    可后面跟着回来的那三位武士好心办了坏事,他们怕杜从则摔了,忙伸手去接。

    这就麻烦了,梅哲仁扔杜从则的力道在中途被阻,将试图接住杜从则的人也掀了出去。

    他们又与身后两人相撞,三人与杜从则撞到了一起,跌成了一团。

    毕竟是巧劲,三人都不吃痛也没受伤,只是观瞻不雅而已。

    这还得了,持剑的那位看了眼里更冒火了,咬牙切齿道:“还敢伤人,贼子死尔!”

    说完她又提剑刺来,越来越快越来越狠,有些超水平发挥了。

    梅哲仁那叫一个冤啊!自己明明好心,却摊上了不是。

    还好杜从则和那三位有良心,四人爬起来后,那三位忙提声喊叫:“小姐,没受伤,是巧劲,吾等想差了。”

    “郎君的劲道被某截住了,不然杜郎君会无痒。”

    “小姐,住手吧,老爷和将军那里须不好交待,郎君是让着小姐呢。”

    杜从则落在了最后,他也喊了一嗓子:“嫂子,出出气得了,大哥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这一下坏事了,来人就是薛金莲,这一声嫂子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奴家的十年青春,一世贞名,就坏在眼前这贼子之手,如何能忍。

    这一气愤,还真让她突破了,剑光往前涨了一寸,这是离体真气激出来的剑芒。

    这一次梅哲仁就不好受了,这个真气外放的效果他是很清楚的,他自己就能激起三寸剑芒。

    别小看这一寸,它的作用范围却有一尺半,像梅哲仁那样激起的剑芒,还更夸张,一剑扫过,离着剑尖一两米的树枝都能削断,还不是细的,而是手指粗的那种。

    薛金莲越打越起劲,越打越来气,她紧紧地追着梅哲仁不放,虽然梅哲仁也不怕她,可他也不好还手,不让薛金莲把气出了,后面咋谈?

    可老被这么追斩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让她消消气?

    梅哲仁想清楚就稍稍放慢了一些动作,故意蹭上薛金莲的剑芒作用范围,于是唰唰数剑后,梅哲仁身上的衣服裂开了几道口子。

    样子看着是挺狼狈的,正合梅哲仁装惨的想法。

    这一幕可让三位军士和杜从则看得是胆战心惊,万一要真失了手,那怎么办?两边都没法交待啊。

    他们又不敢大喊大叫了,因为分神更容易失手。

    此时薛金莲不但没消气,反而出离愤怒了,本来她就没打算要王勃的命,就是想给他点教训就过去了。

    可她也没想到王勃不知从哪学来了一身武艺,比她这个练了快二十年的人都厉害。

    既然王勃厉害了,那她就不用留手,也好出出胸中的闷气。

    梅哲仁自以为是的故意“碰瓷”却是想差了,他以为把自己搞得狼狈点薛金莲就舒坦了。

    可这场景在薛金莲看来却是羞辱她,骗谁呢,明明能躲过去的一剑,却故意往剑锋上蹭,这就是摆明了装。

    武功厉害就可以瞧不起人了吗?想到瞧不起人,薛金莲更是悲从中来,两家定好的亲事,就因为王勃瞧不起她,躲得远远的,一躲就是十几年。

    王勃从虚岁十五就离开了龙门县的老家,一直到他的死讯传出,只在中间回过去一趟。

    那一趟,还专门捡了薛金莲被她哥接到长安去的间隙,这就是摆明了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还是这样,这是在作践她。

    这一误会,让薛金莲出剑更狠,完全不防守,全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去剑无回。

    梅哲仁也看出了薛金莲的变化,他更琢磨不定了,难道今天不见点血,不掏点利息,薛金莲就不愿罢手?

    罢了罢了,谁让王勃欠人家的呢,既然是王勃欠的债,那梅哲仁就得还,两人就是一人,推不掉。

    于是梅哲仁瞧准时机,在薛金莲向他的肩部刺来时脚下一顿,没有再回避,而是运气硬挺将肌肉绷紧。

    只听嗤的一声,剑肩刺入了梅哲仁的肩胛三寸,停在了那。

    薛金莲愣住了,她也没想到王勃会停下不还手,就这么任她刺击。

    梅哲仁则是无所谓,因为那里既没有关键部位,又不是经脉真气必经之所,只是一块软肉,伤了也好得快。

    他还没有运气逼住血运,而是任由血花溅了出来,还喷到了薛金莲的身上,连她的脸上也没落空。

    这时又有了新了变化,三名学霸军情报处的军众冲了进来,他们手里都拿着手弩。

    梅哲仁要只身赴会他们也没有办法拦着,但他们还是不放心,等了一会也来到了合浦县衙。

    他们怕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也好接应首领。

    梅哲仁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学霸军中,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来换首领安全的人不少,可以说是绝大多数。

    他们见首领受伤了哪肯甘休,也顾不得隐蔽了,提着弓弩就冲了出来,还直接勾动了扳机。

    这可不是绵绵的盘筋弩,而是精钢弩,里面可是用强力钢弹簧做的弹力。

    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三支弩箭呈一个品字,疾速地射向薛金莲的后心,就像是一条响尾蛇的蛇头,张开利牙噬向目标。

    梅哲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趋身向前伸手一捞,单手就把薛金莲揽了过来,脚下同步,一点再点,旋身将将避过弩箭。

    势大力沉速疾的弩箭射了空,却没有停歇,又飞过了十数米,噗噗噗三声,没入墙中,刺入了砖墙两寸多,还在兀自剧烈地弹动尾翼,发动噌噌的振动声。

    薛金莲家的军士们也蒙了,学霸军的军众们也蒙了,杜从则更是蒙了。

    这一局连环套该怎么解?

    薛金莲却没有蒙,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捶打梅哲仁的胸脯,敲得像震天鼓一样嘭彭作响。

    “为什么要欺负奴,奴就这么不值得汝待见?呜呜……”

    学霸军众发现自己闯祸了,连手里的弓弩也不要了,往地上一扔,还空举双手,好像在说:任你们处置。

    薛家的家将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只有杜从则想通了,他向学霸军众招了招手,又拍拍那三位薛家的家将:“家事,家事,没事,没事,床头吵架床尾和,来,收拾好这里,免得外人惊惧。”

    几人一听也是这么回事,便开始收拾后院小花园,将弩箭从墙上拔下来,再用刀把洞削平。

    人多力大,没一会就将后院里打斗的痕迹抹去了。

    等他们忙完,杜从则将他们拉进了厢房,薛家的家将先报了名号:“白袍将军麾下,薛丁七,薛丁八,薛丁九,幸会,幸会。”

    这边学霸军的三位互看了一下,也抱拳行礼:“学霸军军情部合浦情报科,名字不便通传,列位海涵!”

    完了不知出于何种考虑,领头的合浦情报科科长黄鸣声还多嘴了一句:“学霸军军情部的黄部长是首领的夫人,刚才那位?”

    杜从则耳朵都竖起来了,薛家那几位也面露难色,这是有新情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