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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令出解困厄

    老百姓是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先看大夫再说,反正是免费的,如果看得准真能救命,视情况再决定要不要买药吃。

    这给医院带来了大量的医案,对于教学来说是很好的现象,诊局的医生就相当于实习规培,可以直接上手。

    不过这么搞梅哲仁就有得忙了,他得时时盯着,怕误诊害人,他泰半时间都花在这上面。

    可采药人也闻讯聚集而来,梅哲仁分身乏术,便拉来了韦丰,让他兼着药局的差事,反正韦丰也做过采药人,能交流话说得通。

    且农院的活计跟药局有相通之处,都是种植嘛,赶一只鸭子也是赶,赶一群鸭子也是赶。

    采药人听了韦丰讲解政令后豁然开朗了,药田白给的,还给肥料,种苗也能给部分,种植的技木也教,没看韦大人拿了本厚厚的《药典》出来嘛,都画着图呢,以往谁认识那么多草药?

    唯一受制的地方就是种出来的药材要经过药局的认定才能卖,卖什么价也由药局说了算。

    可他们回头一想,药局也不收钱,还能保护他们,以前谁没碰到过恶意压价强买强卖?都是拼了命才采到的药,就那么五文十文就被拿走了,心里滴着血,脸上还得堆着笑。

    现在有了学霸军,那是穷人的军伍,谁还敢欺行霸市?这么一想,药局压着价格不给涨上天也是为了咱们穷人吃得起药。

    再有就是种药也不影响生计,口田还在呢,把口田托给农场能得收成的一半,不比以前交官府的租收得少,比给土蕃当佃农好多了,就这还是不用下田干活的,冲这点就为得过。

    采药人一咬牙一跺脚,就跟药局落了契,只要他们学会种植辩识药材,就能发下药田、种子、肥料、器具,身份就变成了药农。

    韦丰刚摆平药农,商家就来了。

    采药人看到了变成药农的契机,因为那样可以增加收入,减少风险,商家则发现,根据医令经营药材医具的利润缩窄了,这是生存与死亡的关口。

    韦丰也没有一棍子打死药商,他给药商们算了一笔帐。

    根据医令,药价肯定是要打压下来,可这么一来,看病吃药的人就会变多。

    交趾的老百姓分了口田,去了税负,眼看着好日子就到了。

    不说其余,单是晚稻不收租了,县衙还拿出了真金白银跟老百姓买粮,百姓们的口袋里不再是空空如也,已经变得响当当了。

    有好日子过了碰上生病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熬吗?谁不惜命,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如此药品的销售面和销售量将会大增,药商们当前要做的不是配不配合,不配合自有学霸军跟他们谈,他们要想的是如何转换经营,从药局多掏点生产工艺,生产技术和设备,让制药更快更省力。

    只要不做亏心事,首领总会指点出路的,没看到陈阮两家现在搞得风声水起的嘛。

    药商们一回想,再私底下交流一番,还真发现,好似这医令一出,不是没活路,而是路更宽了,韦大人还技点了他们,如果把制药弄好,可以交给南海商盟出口。

    那就是说,药品不但可在在交趾卖,还可以卖到外埠去,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了,还等什么,马上去药局搞那个学习培训去,迟了万一牌照限制数量呢?

    调动了药农和药商的积极性,压力一下子就释放了不少,不过医院的支出就大了起来,虽然现在有大额的海贸顶着,可陈文定还是又亲自来了一趟交趾,找首领算了一笔帐。

    梅哲仁等他算完帐倒也不着急,而是问陈文定道:“也就是说,暂时一段时间医院的开销还是撑住,现在也没有超过财算结余的两成对不对?”

    陈文定也大概猜到老大有招,他之所以亲自来,也是想了解清楚后续,海贸的货殖量仍然是剧烈地蹿升着,短期内也看不到瓶颈,漫说平掉医院的帐,学苑那边拨付的钱款都到五万两了,陈文定眉头也没眨一下,他现在的痛苦是钱太多没出去,放着担心安全。

    “平掉帐没问题,甚至几年之内都不用担心,只是吾好奇,郎君如何实现以前跟卑职说过的良性循环、财算平衡,兴教的好处卑职懂,但医院的门道卑职没弄明白。”

    “那行,吾也给文定算一笔帐。”

    医院统一由政府投资,也可以开源,新药、新医具研发出来,投放给商家是要收专利的。

    梅哲仁还是把它叫专利,而且在南海国范围内专利期是永久,专利收费二八分,医院内的研发者可取二成。

    只要医生们投身研究,就保证他们的收益和社会地位,同时也能给政府带来投资收益,良性循环。

    那要是个人不在医院工作也有新药和新医术产生呢?

    到医院来认证,也发专利,自行研发专利利益可占八成,剩下的二成是医院的管理费用,但额度由医院来定。

    梅哲仁初定的专利费用是药价或医具价格的十分之一。

    新的专利如果以旧专利为基础改良,覆盖前面的专利,则新专利须分润两成予旧专利,专利权可继承可交易,每交易或继承一次,则专利获利减半。

    这既保证了学术研究的动力,又能让人无机可趁,通过倒手专利获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里面有一点,梅哲仁相信,以医院统合的力量,短期内是不可能有个人能赶上的,而长期呢,又可以用私人力量来促进刺激医院的活力。

    此外,以后南海国内,医院将永久公营。

    开设私人医馆诊费也须经医院核准,不得超出药价的三成,他们仅仅是作为鲶鱼存在,不使医院运作僵化。

    同时规定,医馆不可未经评定自行经营药材医具,若有独特经方具械,一律须申请专利,如专利无人竟购,自行生产定价也得医院核准。

    医馆开出的药方也须交给医院备案,防止医疗事故发生时不好定责。

    如果违背了这个前提,则医院可以吊销私人医馆的牌照。

    说白了,医馆比起医院,仅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上班弹性,经营管理也弹性,不爱干可以随时放假,想做什么只要不违律法可以自行决定,其它跟医院是一致的。

    梅哲仁也怕医院以后有那种公营机构干多干少差不多,不如喝茶把闲话说的毛病。

    把这些胸中规划跟陈文定讲解完,梅哲仁口干舌燥,忙拿起茶杯灌水。

    “如此百姓得了康泰,药农谋了生计,药商得了盈利,医生投入精力也有了好回报,政府一段时间以后还可以获得投资收益,仅需初始的投入,这盘帐太大,环节太多,实在是没想到。”

    陈文定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兴致勃勃地自言自语,隔了一会才眼露精光朝着梅哲仁拱了拱手道:“此便为郎君所言之财政预算与行业评估?实在精妙,文定受教了。”

    梅哲仁却顾自忙着抗旱没有搭理陈文定,他最近忙到脱了形,教院、学霸军、农场、医院,各形各色的人都找到他这里来,早麻木了。

    其实陈文定也算是找他麻烦的人,他感叹完刚想说些什么还没说出口,韦丰又进来了,陈文定无奈只能告辞而去。

    找梅哲仁麻烦的人当然少不了韦丰,农场也开始了药材种植的试验。

    韦丰是直接从梅哲仁这里挖药材种植技术,他收到了青蒿、夜来香、田七的收购和种植任务。

    老规矩,郎君给了任务一定会给办法,带着耳朵去听,带上纸笔去记就行了。

    这些东西,是为了疟疾、登革热、外创药准备的。

    可韦丰在医院也意外地碰到了潘仁,两人一交淡,发现梅哲仁也给了潘仁一大堆图纸,有一种叫橡胶的树,还有一种叫石蕊的苔藓,说是为了解决瘴气的问题。

    其实,南方的瘴气中毒,不外乎就是二氧化碳、一氧化碳、沼气中毒。

    石蕊可以测出二氧化碳和一氧化碳,而沼气中的甲烷和硫化氢也有剧毒。

    硫化氢是有臭味的,容易分辨。

    甲烷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瓦斯,无色无味比较危险,但也可以用动物来作预防,带上犬只可保无虞。

    只要找到橡胶并把手套防毒面罩搞出来,那么学霸军征战时就不怕瘴气了。

    在这个年代,不怕瘴气和疫病,又有强横的武力,在南方就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