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往事些许
沐迟与地馗在相对无言中整整枯坐了半天。
直至月下柳梢，这瘦马楼的客人或径直离去或上楼摘花。
一时间，整个一楼大堂只剩下了沐迟二人。
一众小厮皆在忙活着收拾最后一批客人留下的残藉。
见沐迟与地馗二人仍旧盘坐在靠着窗户的那张桌子旁，一众小厮惧怕间相互使了个眼色，最终将懦弱者推了过去。
那懦弱小厮缓缓行至沐迟身旁，先是点头哈腰了一番，随即便张口言道：“二位...客人，这瘦马楼已经到了散班的时刻，您看...二位是上楼歇息还是要就此离去？！”
沐迟有些愣住，只待几下眨眼之后，忽而蹙眉问道：“这才几时天？！莫不是这一楼要挂休业牌了不成？！”
那小厮顿时慌张了起来，想来又是怕抹布脏到客人，便将手中抹布搭在肩上，遂才急忙摆手。
“并不是~！因为这瘦马楼白天是客栈兼食肆，到了晚上便是青楼，因此打烊的要早些。二位若是不出钱叫上几位小娘子陪同的话，怕是上不得楼。”
闻言，沐迟不禁嗤笑起来。
“你们这老板倒是有趣。白日皮肉生意不好，便主做食憩之业，到了夜晚便想加倍将白日未完成的皮肉生意给做回来。”
闻得沐迟的调侃，那懦弱小厮只得讪讪一笑。
沐迟环顾四周，却见得白日里给自己这一桌上菜的那个小厮已经不见踪影。
“怎么少了一位小厮？！”沐迟随口问道。
“他有事儿先走了。”小厮赔笑道。
“嗷——！”
沐迟先是长吟一声，随即便立转话锋。
“你们老板娘在哪里？！我想见一见她。”
那个懦弱的小厮闻得沐迟的要求顿时慌张了起来。
“公子，小的该死~！”
小厮作势下跪，却被沐迟把住了手臂。
那小厮不由得痛呼一声。
“你有伤在身？！”沐迟不由得蹙眉。
“公子，小的求您，您可千万不要到老板娘那里告小的们的状。”
沐迟嗤笑一声。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告你们的状。”
那小厮闻言，遂手抚胸膛长吁了一口气儿。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们老板娘在可是在楼上？！”
小厮尚未回答，沐迟却听得自楼上传来一声唏嘘。
“吆~~~~~！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呀？！妾身似乎是第一次见你。”
沐迟闻言，遂昂首瞧向楼上。
便在那螺旋状雕花木梯口处，一位美娇娘正抚着楼梯扶手。
玉腿厮磨间，她缓缓下楼。
那美娇娘一身淡紫色轻纱裹衣，双足赤裸，小腰直挺挺的露在外面。
她脸上的胭脂只有那么淡淡一层，便已将所有瑕疵遮了个干净。
眼见自家老板娘下楼来，一众小厮纷纷颔首行礼，齐生生叫了一声“老板娘”。
那美娇娘遂轻轻挥手示意一众小厮散去。
面对如此可人儿，沐迟不禁唇齿生津。
他不想出丑，遂硬生生将那止不住的津水憋在口中，愣是一丝未咽。
直至再也憋不住了，沐迟不得不咽下。
“咳——！咳~咳~咳~！”
实是口津过盛，沐迟呛到了喉间气孔，遂不住咳嗽起来。
“吆~！小公子这是饥渴了？！”老板娘不禁娇笑一声。
美娇娘下楼之后，便径直自桌椅之间走了过来。
沐迟遂稍稍撇过视线。
有些娘子尚要扭动腰肢，方显媚态；而有些娘子无需扭动腰肢，腰肢便可被那下方浑圆带动。
沐迟眼前这位美娇娘便属于后者。
虽说地馗比沐迟熊壮且比沐迟神秘，可老板娘依旧走向了沐迟。
瘦马楼的老板娘自是眼力不俗，经营这瘦马楼多年，辨别主仆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位小公子，今夜奴家枕边尚缺一人，可想试一试奴家这温柔乡？！”
沐迟不禁轻咳一声。
“老板娘可真是风韵犹存~！不过你的温柔乡还是留给其他客人吧，我这三两肉还未长全，可经不起您老折腾。”
美娇娘遂躬身坐下，单肘擎起玉首。
“小公子年纪轻轻便有了三两资本，好叫妾身渴望。”
此时此刻，沐迟内心迅速闪过曾经在蟒楼所读的那些书籍，以求在香风洗鼻之下求个心神不失守。
白日里，他已经被地馗搞破了两次心神。
“小公子既不上楼，何故赖在这一楼不走呢？！”
美娇娘的声音愈发冷淡。
沐迟正了正神色，遂直言来意。
“我听说你们这瘦马楼是承欢宗麾下的一处分舵？！”
那美娇娘微微栽了栽脑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柳琉可是在此处长大？！”沐迟继而言道。
闻得沐迟的发问，美娇娘径直变了脸色。
沉默间，她忽而自长凳起身。
“你究竟是何人？！”
眼见那美娇娘如此紧张，沐迟遂轻笑道：“我可不是来寻仇的，老板娘自不必担心。”
“你有何目的？！”
美娇娘抚额间另一只手悄摸放在了腰间。
“放轻松。”沐迟摆了摆手，“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他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小时候？！”
美娇娘摇了摇头。
“我忘了。”
下一刻，那美娇娘竟抽出了一把藏在腰间的明晃软剑径直刺向沐迟。
沐迟稍稍攥拳，身体却纹丝不动。
“砰——！”
软剑径直倒飞出七步远，插在赤红大柱上不断摇晃。
美娇娘顿时倒退，直至顶上方桌，方才止住颤抖的身子。
沐迟面前，地上，正趴着两节断裂的竹筷。
那一瞬间，是地馗出手拦下了刺向沐迟的软剑。
沐迟见状，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儿。
看来地馗暂时还会遵守红老爷的要求。
沐迟踌躇半晌，遂开口解释。
“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柳琉小时候的一些事儿，我对你们瘦马楼还有背后的承欢宗是一点兴趣没有。”
那美娇娘正了正稍显纷乱的衣襟。
“敢问小公子与柳琉是何关系？！”
沐迟闻言，陡然擤了擤鼻子。
“我算是他......半个朋友。”
美娇娘不禁愣住。
“半个......朋友！？”
“你想知道些什么？！”美娇娘忽而反问道。
沐迟思索了一番。
“他为何自残？！”
闻言，美娇娘不禁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大概......是想回应宗主的期待吧。承欢宗向来是女子的天下，老祖曾定下了规矩，承欢宗传女不传男，可偏偏柳琉是个男儿身，他让整个宗门几十年的准备付之一炬。”
沐迟闻言不禁蹙眉。
“既是不喜男儿身，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闻言，沐迟眼前那美娇娘不由得嗤笑一声。
“再生一个？！哪有那么好生？！上好炉鼎，天材地宝，洞天福地，哪一个不需要时间积攒？！你以为柳琉的修行天赋从何而来？！上天垂青？！做梦吧——！他那是吃了承欢宗几十年的心血换来的。”
沐迟顿时有些了然。
怪不得柳琉这家伙的修行天赋如此超然。
不过美娇娘所言也不是全对，毕竟承欢宗不可能倾其一宗之力培养个女书生出来。
柳琉的文曲星君之位应该与承欢宗无关。
想到此，沐迟不禁有些头疼。
“行了。我要知道得就这么些。”
沐迟忽而俯身作了一揖。
“多谢老板娘相告。”
话罢，沐迟遂径直走向门口。
临出门之际，他骤然止身，背对美娇娘言道：“柳琉......已经死了。”
沐迟随即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徒留那美娇娘瘫坐在长凳之上愣神。
直至月下柳梢，这瘦马楼的客人或径直离去或上楼摘花。
一时间，整个一楼大堂只剩下了沐迟二人。
一众小厮皆在忙活着收拾最后一批客人留下的残藉。
见沐迟与地馗二人仍旧盘坐在靠着窗户的那张桌子旁，一众小厮惧怕间相互使了个眼色，最终将懦弱者推了过去。
那懦弱小厮缓缓行至沐迟身旁，先是点头哈腰了一番，随即便张口言道：“二位...客人，这瘦马楼已经到了散班的时刻，您看...二位是上楼歇息还是要就此离去？！”
沐迟有些愣住，只待几下眨眼之后，忽而蹙眉问道：“这才几时天？！莫不是这一楼要挂休业牌了不成？！”
那小厮顿时慌张了起来，想来又是怕抹布脏到客人，便将手中抹布搭在肩上，遂才急忙摆手。
“并不是~！因为这瘦马楼白天是客栈兼食肆，到了晚上便是青楼，因此打烊的要早些。二位若是不出钱叫上几位小娘子陪同的话，怕是上不得楼。”
闻言，沐迟不禁嗤笑起来。
“你们这老板倒是有趣。白日皮肉生意不好，便主做食憩之业，到了夜晚便想加倍将白日未完成的皮肉生意给做回来。”
闻得沐迟的调侃，那懦弱小厮只得讪讪一笑。
沐迟环顾四周，却见得白日里给自己这一桌上菜的那个小厮已经不见踪影。
“怎么少了一位小厮？！”沐迟随口问道。
“他有事儿先走了。”小厮赔笑道。
“嗷——！”
沐迟先是长吟一声，随即便立转话锋。
“你们老板娘在哪里？！我想见一见她。”
那个懦弱的小厮闻得沐迟的要求顿时慌张了起来。
“公子，小的该死~！”
小厮作势下跪，却被沐迟把住了手臂。
那小厮不由得痛呼一声。
“你有伤在身？！”沐迟不由得蹙眉。
“公子，小的求您，您可千万不要到老板娘那里告小的们的状。”
沐迟嗤笑一声。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告你们的状。”
那小厮闻言，遂手抚胸膛长吁了一口气儿。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们老板娘在可是在楼上？！”
小厮尚未回答，沐迟却听得自楼上传来一声唏嘘。
“吆~~~~~！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呀？！妾身似乎是第一次见你。”
沐迟闻言，遂昂首瞧向楼上。
便在那螺旋状雕花木梯口处，一位美娇娘正抚着楼梯扶手。
玉腿厮磨间，她缓缓下楼。
那美娇娘一身淡紫色轻纱裹衣，双足赤裸，小腰直挺挺的露在外面。
她脸上的胭脂只有那么淡淡一层，便已将所有瑕疵遮了个干净。
眼见自家老板娘下楼来，一众小厮纷纷颔首行礼，齐生生叫了一声“老板娘”。
那美娇娘遂轻轻挥手示意一众小厮散去。
面对如此可人儿，沐迟不禁唇齿生津。
他不想出丑，遂硬生生将那止不住的津水憋在口中，愣是一丝未咽。
直至再也憋不住了，沐迟不得不咽下。
“咳——！咳~咳~咳~！”
实是口津过盛，沐迟呛到了喉间气孔，遂不住咳嗽起来。
“吆~！小公子这是饥渴了？！”老板娘不禁娇笑一声。
美娇娘下楼之后，便径直自桌椅之间走了过来。
沐迟遂稍稍撇过视线。
有些娘子尚要扭动腰肢，方显媚态；而有些娘子无需扭动腰肢，腰肢便可被那下方浑圆带动。
沐迟眼前这位美娇娘便属于后者。
虽说地馗比沐迟熊壮且比沐迟神秘，可老板娘依旧走向了沐迟。
瘦马楼的老板娘自是眼力不俗，经营这瘦马楼多年，辨别主仆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位小公子，今夜奴家枕边尚缺一人，可想试一试奴家这温柔乡？！”
沐迟不禁轻咳一声。
“老板娘可真是风韵犹存~！不过你的温柔乡还是留给其他客人吧，我这三两肉还未长全，可经不起您老折腾。”
美娇娘遂躬身坐下，单肘擎起玉首。
“小公子年纪轻轻便有了三两资本，好叫妾身渴望。”
此时此刻，沐迟内心迅速闪过曾经在蟒楼所读的那些书籍，以求在香风洗鼻之下求个心神不失守。
白日里，他已经被地馗搞破了两次心神。
“小公子既不上楼，何故赖在这一楼不走呢？！”
美娇娘的声音愈发冷淡。
沐迟正了正神色，遂直言来意。
“我听说你们这瘦马楼是承欢宗麾下的一处分舵？！”
那美娇娘微微栽了栽脑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柳琉可是在此处长大？！”沐迟继而言道。
闻得沐迟的发问，美娇娘径直变了脸色。
沉默间，她忽而自长凳起身。
“你究竟是何人？！”
眼见那美娇娘如此紧张，沐迟遂轻笑道：“我可不是来寻仇的，老板娘自不必担心。”
“你有何目的？！”
美娇娘抚额间另一只手悄摸放在了腰间。
“放轻松。”沐迟摆了摆手，“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他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小时候？！”
美娇娘摇了摇头。
“我忘了。”
下一刻，那美娇娘竟抽出了一把藏在腰间的明晃软剑径直刺向沐迟。
沐迟稍稍攥拳，身体却纹丝不动。
“砰——！”
软剑径直倒飞出七步远，插在赤红大柱上不断摇晃。
美娇娘顿时倒退，直至顶上方桌，方才止住颤抖的身子。
沐迟面前，地上，正趴着两节断裂的竹筷。
那一瞬间，是地馗出手拦下了刺向沐迟的软剑。
沐迟见状，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儿。
看来地馗暂时还会遵守红老爷的要求。
沐迟踌躇半晌，遂开口解释。
“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柳琉小时候的一些事儿，我对你们瘦马楼还有背后的承欢宗是一点兴趣没有。”
那美娇娘正了正稍显纷乱的衣襟。
“敢问小公子与柳琉是何关系？！”
沐迟闻言，陡然擤了擤鼻子。
“我算是他......半个朋友。”
美娇娘不禁愣住。
“半个......朋友！？”
“你想知道些什么？！”美娇娘忽而反问道。
沐迟思索了一番。
“他为何自残？！”
闻言，美娇娘不禁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大概......是想回应宗主的期待吧。承欢宗向来是女子的天下，老祖曾定下了规矩，承欢宗传女不传男，可偏偏柳琉是个男儿身，他让整个宗门几十年的准备付之一炬。”
沐迟闻言不禁蹙眉。
“既是不喜男儿身，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闻言，沐迟眼前那美娇娘不由得嗤笑一声。
“再生一个？！哪有那么好生？！上好炉鼎，天材地宝，洞天福地，哪一个不需要时间积攒？！你以为柳琉的修行天赋从何而来？！上天垂青？！做梦吧——！他那是吃了承欢宗几十年的心血换来的。”
沐迟顿时有些了然。
怪不得柳琉这家伙的修行天赋如此超然。
不过美娇娘所言也不是全对，毕竟承欢宗不可能倾其一宗之力培养个女书生出来。
柳琉的文曲星君之位应该与承欢宗无关。
想到此，沐迟不禁有些头疼。
“行了。我要知道得就这么些。”
沐迟忽而俯身作了一揖。
“多谢老板娘相告。”
话罢，沐迟遂径直走向门口。
临出门之际，他骤然止身，背对美娇娘言道：“柳琉......已经死了。”
沐迟随即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徒留那美娇娘瘫坐在长凳之上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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