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界标
韩愈离去后不久，青娘便现身于蟒楼之内。
她来蟒楼并非是为了沐迟，而是为了韩愈赠给裴白的那截苦竹断枝。
在看到苦竹的那一刹那，竹君也不避讳，当着柳琉和裴白的面儿径直骂了一句。
“这老不死的东西！”
撂了一句骂人的话，竹君便遁入虚空不见身影，令操手行礼的柳琉多少有点尴尬。
裴白也是天真。
“老不死的东西......是在骂韩师父吗？！”
她仰头望向柳琉。
柳琉闻言有些诧异。
没想到裴白竟是个自来熟。
这“师父”二字叫得可比柳琉自己都要顺耳。
“你想得太多了。”
柳琉屈指弹在了裴白那白皙的额头上，使得裴白不禁痛呼一声。
“你这家伙，明明瞧着那么虚弱，手劲儿居然如此之大~！”
裴白有些怀疑他辅修了某种厉害的炼体法门。
唯有柳琉自知。
他并未像文山其他弟子那般辅修炼体法门。
裴白之所以感到疼痛，是因为柳琉体内的浩然文气天生便能够压制出身自承欢宗的裴白。
柳琉不禁蹙眉。
若有机会，他得把眼前这个傻姑娘送进后山竹海去。
柳琉忽而抬头望向空中被成百上千书籍死死封闭其中的沐迟。
以柳琉现如今的情况，这个机会只能从沐迟身上求得。
竹海的主人乃是南疆蛇族竹君。
在秋棠姑娘成为竹君弟子之后，便被竹君丢入了竹海。
想来竹君是要让秋棠姑娘认清自我。
若是有沐迟做那中间人，再加上竹君与苦竹旧主那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此事或可期。
裴白竟未想到，只是一个脑瓜崩而已，柳琉便将她的将来安排得明明白白。
柳琉随即又仔细思索了一番。
似乎如今的自己并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他主修的法门乃文山正统不传秘法——万卷道藏。
据说是文山开辟者在阅览了上万本书籍之后悟得。
山主韩愈未点头，他是不能私自传授给沐迟的。
不过柳琉觉得，山主韩愈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挖墙脚的机会。
再说沐迟本就是人族身，又阅览了文山八成典籍，已算半个文山弟子。
充其量只是没有正统名分而已。
除此之外，柳琉也辅修阵道。
不死火山之主红老爷曾将南疆蛇族这些年收藏的阵法尽数借给了柳琉阅览。
此实为传道之恩。
红老爷不求回报，但文人自有傲骨，柳琉断然不会装傻。
如此一来，可选择得只剩下一颗文心。
却也最是适合沐迟。
韩愈在离去之后和红老爷交涉了一番，让裴白也成功留在了蟒楼之内。
随着光阴流逝，封闭在蟒楼之外的浩然文气逐渐达到了顶峰。
在其沸腾一夜之后便又开始下降。
两个月过去，那层浩然文气已然稀薄如雾。
阿墨在这段时间里愈发暴躁，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一开始还好，以裴白元婴境修为便可轻松镇压。
直到后来，尚且需要隐藏在蟒楼四周的元婴境大妖一起出手方可限制住阿墨。
沐迟临出关的最后几天，红老爷索性就待在这蟒楼里。
突然直面传说中的南疆赤龙，这让裴白多少感到不适。
不过，红老爷对于爱穿红衣的裴白很是青睐。
这有些出乎柳琉的意料。
有红老爷出手镇压，阿墨再也无法捣乱，只得乖乖趴在地上。
当蟒楼外的最后一丝浩然文气消失殆尽，围绕在沐迟身旁的书籍便尽数飘回了木架。
柳琉掐指间停下了运行中的阵法。
沐迟自空中坠下，径直落入了红老爷的臂膀之内。
裴白见状，不由得嗤笑。
“那儿......应该是南疆最安全的地方了。”
柳琉瞥了她一眼，裴白遂赶忙捂嘴。
沐迟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让裴白哈哈大笑起来。
“敢问郎君何方人士？！”
红老爷闻言，随手将沐迟丢在了地上。
沐迟迷迷糊糊起身，甩了甩脑袋。
柳琉随即将蟒楼底层的窗户尽数打开。
只待吹了几阵脑门风，沐迟方才清醒过来。
回想到刚刚自己在红老爷面前犯了癔症，沐迟顿时火烧面颊。
柳琉无奈安慰。
“想是最后一本书籍的作者心思过于细腻。”
沐迟尴尬附和，将自己出丑的原因归结到了那最后一本书上。
一定是那女词人道行太深！
“柳兄......”
沐迟忽而顿首。
柳琉并未搭茬，只是悄悄瞥了眼沐迟身后。
沐迟了然，遂转身。
此时此刻，阿墨和阿纸则乖乖缠在红老爷手臂上。
“小子，你读得如何了？”
沐迟闻言颔首答道。
“算是成功认识了那些文人墨客。”
“哼——！”
红老爷不禁冷哼一声。
“本君问得是那些家伙有没有承认你的存在？！会不会借给你力量！？”
“嗯————”
沐迟抿唇间，扭捏了一阵。
“大概有六成吧。甘愿为我所用得就这么多，余下者皆不确定。”
“六成......”
红老爷呢喃着，随即轻喝一声。
“足够了！”
众人交谈间，阿墨忽而咬在了红老爷臂膀上。
阿纸见状遂衔起阿墨脖颈，使劲拽了起来。
沐迟蹙眉道：“阿墨——！”
阿墨好如失去了理智，对沐迟的呵斥不管不顾。
红老爷顺势抬起手臂，随即撇头瞧向了沐迟。
“你这家伙可真走运~！”
沐迟有些不明所以。
眼前，阿墨浑身缭绕着漆黑浊气。
红老爷缓缓探出手指，径直插入浊气之中。
良久。
红老爷双指夹出了一处钴蓝之芒。
随着那钴蓝之芒被取出，阿墨逐渐恢复了神智，遂松开了咬在红老爷手臂上的双颌。
“那是......界标？！”
柳琉面色凝重。
“柳小子你见过？！”
红老爷有些诧异。
柳琉摇头。
“我只在书里见过文字描述。‘钴蓝之光，天界之芒’，传说是天上天独有的颜色。”
“哼——！”
红老爷不禁冷笑。
“独有的颜色？！那些老东西可真会吹嘘~！”
沐迟不解问道：“何为界标？！”
红老爷解释道：“这是天上天的界标，这东西所在之地便是登仙柱的坠临之所。”
话半，红老爷手中的钴蓝之芒布满了裂纹。
“砰——！”
只一眨眼，那道界标便碎做点点星芒泯灭于虚空。
红老爷面色顿时凝重。
“一旦界标碎裂，天上天的那群狗东西便会有所感应。”
沐迟的眉毛瞬间拧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这不死火山便是战场喽？！”
沐迟话罢，整个蟒楼陷入了沉静。
她来蟒楼并非是为了沐迟，而是为了韩愈赠给裴白的那截苦竹断枝。
在看到苦竹的那一刹那，竹君也不避讳，当着柳琉和裴白的面儿径直骂了一句。
“这老不死的东西！”
撂了一句骂人的话，竹君便遁入虚空不见身影，令操手行礼的柳琉多少有点尴尬。
裴白也是天真。
“老不死的东西......是在骂韩师父吗？！”
她仰头望向柳琉。
柳琉闻言有些诧异。
没想到裴白竟是个自来熟。
这“师父”二字叫得可比柳琉自己都要顺耳。
“你想得太多了。”
柳琉屈指弹在了裴白那白皙的额头上，使得裴白不禁痛呼一声。
“你这家伙，明明瞧着那么虚弱，手劲儿居然如此之大~！”
裴白有些怀疑他辅修了某种厉害的炼体法门。
唯有柳琉自知。
他并未像文山其他弟子那般辅修炼体法门。
裴白之所以感到疼痛，是因为柳琉体内的浩然文气天生便能够压制出身自承欢宗的裴白。
柳琉不禁蹙眉。
若有机会，他得把眼前这个傻姑娘送进后山竹海去。
柳琉忽而抬头望向空中被成百上千书籍死死封闭其中的沐迟。
以柳琉现如今的情况，这个机会只能从沐迟身上求得。
竹海的主人乃是南疆蛇族竹君。
在秋棠姑娘成为竹君弟子之后，便被竹君丢入了竹海。
想来竹君是要让秋棠姑娘认清自我。
若是有沐迟做那中间人，再加上竹君与苦竹旧主那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此事或可期。
裴白竟未想到，只是一个脑瓜崩而已，柳琉便将她的将来安排得明明白白。
柳琉随即又仔细思索了一番。
似乎如今的自己并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他主修的法门乃文山正统不传秘法——万卷道藏。
据说是文山开辟者在阅览了上万本书籍之后悟得。
山主韩愈未点头，他是不能私自传授给沐迟的。
不过柳琉觉得，山主韩愈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挖墙脚的机会。
再说沐迟本就是人族身，又阅览了文山八成典籍，已算半个文山弟子。
充其量只是没有正统名分而已。
除此之外，柳琉也辅修阵道。
不死火山之主红老爷曾将南疆蛇族这些年收藏的阵法尽数借给了柳琉阅览。
此实为传道之恩。
红老爷不求回报，但文人自有傲骨，柳琉断然不会装傻。
如此一来，可选择得只剩下一颗文心。
却也最是适合沐迟。
韩愈在离去之后和红老爷交涉了一番，让裴白也成功留在了蟒楼之内。
随着光阴流逝，封闭在蟒楼之外的浩然文气逐渐达到了顶峰。
在其沸腾一夜之后便又开始下降。
两个月过去，那层浩然文气已然稀薄如雾。
阿墨在这段时间里愈发暴躁，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一开始还好，以裴白元婴境修为便可轻松镇压。
直到后来，尚且需要隐藏在蟒楼四周的元婴境大妖一起出手方可限制住阿墨。
沐迟临出关的最后几天，红老爷索性就待在这蟒楼里。
突然直面传说中的南疆赤龙，这让裴白多少感到不适。
不过，红老爷对于爱穿红衣的裴白很是青睐。
这有些出乎柳琉的意料。
有红老爷出手镇压，阿墨再也无法捣乱，只得乖乖趴在地上。
当蟒楼外的最后一丝浩然文气消失殆尽，围绕在沐迟身旁的书籍便尽数飘回了木架。
柳琉掐指间停下了运行中的阵法。
沐迟自空中坠下，径直落入了红老爷的臂膀之内。
裴白见状，不由得嗤笑。
“那儿......应该是南疆最安全的地方了。”
柳琉瞥了她一眼，裴白遂赶忙捂嘴。
沐迟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让裴白哈哈大笑起来。
“敢问郎君何方人士？！”
红老爷闻言，随手将沐迟丢在了地上。
沐迟迷迷糊糊起身，甩了甩脑袋。
柳琉随即将蟒楼底层的窗户尽数打开。
只待吹了几阵脑门风，沐迟方才清醒过来。
回想到刚刚自己在红老爷面前犯了癔症，沐迟顿时火烧面颊。
柳琉无奈安慰。
“想是最后一本书籍的作者心思过于细腻。”
沐迟尴尬附和，将自己出丑的原因归结到了那最后一本书上。
一定是那女词人道行太深！
“柳兄......”
沐迟忽而顿首。
柳琉并未搭茬，只是悄悄瞥了眼沐迟身后。
沐迟了然，遂转身。
此时此刻，阿墨和阿纸则乖乖缠在红老爷手臂上。
“小子，你读得如何了？”
沐迟闻言颔首答道。
“算是成功认识了那些文人墨客。”
“哼——！”
红老爷不禁冷哼一声。
“本君问得是那些家伙有没有承认你的存在？！会不会借给你力量！？”
“嗯————”
沐迟抿唇间，扭捏了一阵。
“大概有六成吧。甘愿为我所用得就这么多，余下者皆不确定。”
“六成......”
红老爷呢喃着，随即轻喝一声。
“足够了！”
众人交谈间，阿墨忽而咬在了红老爷臂膀上。
阿纸见状遂衔起阿墨脖颈，使劲拽了起来。
沐迟蹙眉道：“阿墨——！”
阿墨好如失去了理智，对沐迟的呵斥不管不顾。
红老爷顺势抬起手臂，随即撇头瞧向了沐迟。
“你这家伙可真走运~！”
沐迟有些不明所以。
眼前，阿墨浑身缭绕着漆黑浊气。
红老爷缓缓探出手指，径直插入浊气之中。
良久。
红老爷双指夹出了一处钴蓝之芒。
随着那钴蓝之芒被取出，阿墨逐渐恢复了神智，遂松开了咬在红老爷手臂上的双颌。
“那是......界标？！”
柳琉面色凝重。
“柳小子你见过？！”
红老爷有些诧异。
柳琉摇头。
“我只在书里见过文字描述。‘钴蓝之光，天界之芒’，传说是天上天独有的颜色。”
“哼——！”
红老爷不禁冷笑。
“独有的颜色？！那些老东西可真会吹嘘~！”
沐迟不解问道：“何为界标？！”
红老爷解释道：“这是天上天的界标，这东西所在之地便是登仙柱的坠临之所。”
话半，红老爷手中的钴蓝之芒布满了裂纹。
“砰——！”
只一眨眼，那道界标便碎做点点星芒泯灭于虚空。
红老爷面色顿时凝重。
“一旦界标碎裂，天上天的那群狗东西便会有所感应。”
沐迟的眉毛瞬间拧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这不死火山便是战场喽？！”
沐迟话罢，整个蟒楼陷入了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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