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敢来我就弄死他
简短的回忆了一下，伊莎贝尔的形象一下子立体起来。
明明这么好的女孩儿，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一个石头呢？可惜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不然……
原来梅拉蒂把我拖上来是这个意思，伊莎贝尔交了个好闺蜜！
梅拉蒂这个家伙，有事她真上！不顾礼仪和当事人感受的那种！
把暗恋对象直接拖到对方面前，这种事情放在地球上，那也是相当炸裂的好吧……
简单打过招呼，梅拉蒂拉着洛斯在自己旁边坐下，贴心的将伊莎贝尔身边的座位留给了布里斯。
“梅拉蒂、伊莎贝尔，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洛斯在自己家毫不客气，吃了口甜点说。
“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梅拉蒂不怎么在意，却还是接上的话防止哥哥尴尬。
毕竟上次洛斯这么说的时候，还是告诉她她的假期作业翻倍了。
“你们面前这位朋友将作为斯密尔大学的老师参加马上将要到来的旅游！”
“什么？”两位少女同时发出疑问。
不过，一个用声音一个用表情。
她们不约而同地排除了洛斯说的是自己的可能，齐刷刷看向了布里斯。
这反应有点夸张了吧？
布里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表情，没有开口，一是为了人设，二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洛斯是个善于言谈的家伙，没给布里斯留出说话的时间，便自行解释了原委。
他和两位小姐聊的很开心，也就不用布里斯再参与什么了。
果然热爱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听着他们聊天的内容，布里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尽管他对八卦里出现的主人公本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还是悄悄的竖起耳朵听了听。
这万一以后遇上了真人还可以调侃一下。
而且这些八卦确实挺有意思的……至于会不会冒出些可能有用的情报并不太重要，比如：
上议院元老级议员奥尔亚·路威尔过段时间会来斯密尔大学挑选几名幸运儿，带他们进入政府机构；城主诺曼·吉利纳的第二位第二任夫人出轨被抓，宣布离婚时当众称城主有那方面的问题；布里斯和洛斯的朋友特里斯·米伦和一位名叫缇莉的女同学长达五年的恋情宣告结束……
特里斯？
嘶……这可不是个好名字，以后或许会有机会跟前女友成为姐妹再抢她现男友……
（《诡秘之主》里有个叫特里斯的人物，原本是男的，后来喝“女巫”魔药变成魔女了，变魔女后叫特莉丝。）
“对了，我听说城主家的少爷凡尔赛·吉利纳回来了。”洛斯说。
“这么早吗？”梅拉蒂问。
“是的，有人说他早回来是想要在自己过生日前跟阿格尼丝小姐求婚。”伊莎贝尔说着，偷偷瞄了一眼布里斯。
伊莎贝尔父母的工作是帮助男仆女仆和贫民找到雇主或是帮雇主找到满意的佣人，他们经常与仆人、平民们接触。
而在各家族的仆人们之间，消息往往非常灵通。
也就是说，这条消息的可信度很高？
本来在心中嘲笑对方名字的布里斯瞬间严肃，突然间有了一种源自本能的危机感。
阿格尼丝？！
三人同时看向了布里斯，吉利纳城只有一个阿格尼丝，那就是布里斯的姐姐：阿格尼丝·艾德莱德。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
布里斯表面依旧冷漠，“我不清楚，不过他不会成功。”
他敢来？我弄死他！
“当然，阿格尼丝小姐又不糊涂，怎么可能答应那个家伙？”洛斯笑道。
凡尔赛·吉利纳比他们大两级，这位的名声可谓响彻了整个斯密尔大学。
整天打架斗殴、惹是生非、沾花惹草、不学无术，被所有教师拉进了黑名单。
他不仅仗势欺人欺软怕硬，还仗着自己有个当城主的老爹胡作非为欺压良善。
而且还狂妄自大，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布里斯默默又往这位不良少爷身上贴了几个标签。
虽然一时半会他回忆不起来那东西和原主有什么过节，但能让原主讨厌到这种程度，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相比之下城主诺曼·吉利纳和那家伙的弟弟埃利奥特·吉利纳就好太多了，可惜城主有那方面的问题……
不过能有两个儿子，说明问题不大……
吃过晚饭，按照和梅拉蒂的约定伊莎贝尔要在这里留宿，洛斯和布里斯则准备去墓园冒险。
梅拉蒂本来想跟去玩玩儿，但被洛斯一口拒绝。想想自己还要陪朋友，她也没有再纠缠。
“你会用枪吗？”洛斯问，同时晃了晃手里的左轮。
“好吧，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不会。”
“……”那你问个寂寞。布里斯有些无语。
“这把剑给你，它不是很重。”
说着，洛斯递过来一把细长的宝剑。
这么长，有护手，有血槽，还开刃……管制刀具！拿住这把剑，布里斯的大脑第一时间给出反馈。
不过，这里似乎只管枪支火药，对刀具并没有什么管理。
确实不太重。他把长剑挂在腰间。
“洛斯……”布里斯忍不住开口，“我们要去墓园。”
“对啊，你不怕那些死者爬出来咬你？”洛斯一脸“认真”。
你还真当我是傻子啊？布里斯嘴角微微抽动，他没在说话，一边看着洛斯填装子弹，一边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
那里有很多闹鬼的传闻，我们堆这么多物理伤害真的有用吗？
准备就绪，洛斯叫来自家的车夫，让他把他们带到了郊外的那个墓园。
前面隐约能看见一座座墓碑，顺着一条小路走过去，便能真正进入墓园内部。
可怜的马车夫声音颤抖着请他们下车，哪怕在黑暗中也能明显看出他身体的抖动。
并不是车夫过于胆小，这气氛实在是不好。布里斯也是一阵后悔，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胆量。
绯红的月华落在漆黑的墓碑上，反射出鲜血干涸般的红褐色。
四周寂静，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也许有微弱的心跳，但他听的并不太清。
洛斯提着的灯笼并未带来太多的光亮，偶尔传来的细碎声响，不知是脚下的石子、风吹动的草木，还是泥土下死而不亡者的挣扎。
偶尔传来的呜呜音响也不知是风鸣、兽叫还是冤魂怨鬼的哭嚎。
布里斯只觉得手脚有些冰冷，心跳也跟着发颤。
他不自觉的往洛斯身边靠近，毕竟大块头的家伙总能给人安全感。
他试图在脑中放歌，用欢快的旋律带来勇气与力量来，驱散恐惧。
可是此情此景，他脑中第一反应是蹦出一首童谣，虚幻飘渺，不断在耳畔回响。
“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一张邪异的黑化小红帽的脸也随着歌声自动浮现在他眼前。
伴随的还有孩子一阵阵诡异的笑声。
布里斯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明知道这是自己的幻想，停止想象就可以让这一切消失，大脑却不受控制的继续进行……
其实小红帽带着糕点来看她外婆也挺合理的嘛，然后假设狼是那些脏东西……
有可能外婆才是脏东西，狼是某个可怜人……
不行，不能乱想！
或许小红帽可以是猎人，剖开狼的肚子……
停！这破脑子不要也罢，迟早自己吓死自己。
“洛斯……”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对方。
“怎么了？”洛斯的声音似乎也受到环境的影响而有些飘忽，不过以他的性格，布里斯认为对方有很大的可能是在变着法子吓唬自己。
“说点话吧，这里太安静了。”他努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
“哈？你害怕了？”洛斯嘲笑一声。
“没有。”
这是能说的吗？布里斯拒绝承认。
“那你来前面走走。”洛斯明显不信，说着便往旁边一闪，给他让出位置。
“好。”
你是真损啊……
布里斯咬牙暗恨，他有些腿软，但依旧嘴硬。
“你好像在发抖。”洛斯“好心”提醒。
“是你的灯笼没有拿稳。”布里斯秒答，顺便在心里问候了几声对方的家人。
“好吧，就当是这样。多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保持住。”洛斯没在意对方的死不承认。
“你不用这么惧怕那些死者，这里只是有很多土和石头……”
说了半天，洛斯发现布里斯好像并没有认真在听自己说什么，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在说什么？给自己打气的话？怎么好像还哼起了歌？洛斯没听清，也没听明白。
“嘿！布里斯，别光顾着走，来看看这些墓碑，这座墓园有好几百年的历史。有的墓碑都可以当做古董了，这是你的领域。”
“你不会真的被闹鬼的传闻吓着了吧？这里埋的尸体都是有教会的牧师做过安魂的。”
“还有，来都来了，你不去看看父母吗？”
“不去。”
布里斯冷漠回应，我万一真看见了，那我是不是得给他们磕一个？
不然他们会不会从底下爬出来为他们的儿子索命？
他让洛斯把提着的灯笼靠近了附近的几个墓碑。
“这些都是二三百年前的……”
“是啊，不知不觉都走到这里来了。”洛斯回头看了看，“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吧？”
我不这么觉得。布里斯抿了抿嘴。
在有限的视线里，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数不清的墓碑们包围了。以至于不太敢转身，有一种一动便会失去方向，再也走不出去的错觉。
就像在大雾天有种被大雾罩住，困在某种屏障里的感觉。但那个是有趣，这个是恐怖……
绯红之月依旧安静的挂在天空，不过在这里，它撒下的光华好似无形的牢笼，与阴森的墓碑组成了无法逃离的迷宫。
呜呜……呜呜……
什么声音？布里斯紧张的望向四周，那突然出现声音相当清晰，明显就在这附近不远。
“不像是野兽的叫声，像是风通过狭小的空间发出的声音。”洛斯也有些疑惑，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不是要冒险吗？先来找找这个声音吧，还是说，你甚至不知道这个声音是怎么形成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声音……布里斯没有说话。
更准确的描述是：大风天气里，窗户有一条小小的缝，风穿过那个小缝传出的声音。但是这里似乎没有符合的条件，很符合灵异事件鬼故事和恐怖电影的开场……
洛斯或许没什么感觉，但布里斯心里有些发怵。
花了几秒“PUA”自己，他让洛斯将手提灯放到地上，又抽出细长的宝剑。在灯前画了个箭头，指向前方。
做完这一切后，布里斯环顾四周确认心中的猜测，他深吸一了口气，在洛斯倍感疑惑的目光中走向疑似声音来源的地方。
布里斯在离自己最近的墓碑前停下，以及其微小的声音默念：
“对不起，带我来墓园的是洛斯，给我长剑的也是洛斯，让我找声音来源的还是洛斯……”
“您冤有头债有主，长眠地下也不糊涂，要是原谅不了我的冒犯咽不下这口气受不了这个委屈就去找他……”
“记住嗷，是洛斯……”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举起长剑刺向地面，在不同位置连扎了几下，确认是实心后，又换到了另一个墓碑前。
同样的台词同样的动作，布里斯戳完了第二个坟头。
可惜那个声音响了两下就停了，不然应该会很好找。探险嘛，或许就是得没事找事……
幸亏洛斯还没有过来，为了防止下面的人听不懂，我专门用的这个世界的语言。
这时，洛斯也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不过他没有前去帮忙，而是像在思考些什么，站在原地不断扫视着周围，表情显得十分放松。
终于，他发现了什么一般，眉头轻轻一皱，走到布里斯身边。
布里斯每戳几下地面，就要会扭头看一眼，生怕灯突然灭掉，也怕洛斯突然消失不见。
怂是怂，但他也真的想作死一下。说不定可以拉着洛斯体验一把挖坟的快乐。
不过，他怀疑自己不可能找到声音的来源了，因为他已经试了三四个坟了。
再试下去，恐怕就不太礼貌了……
而且得看“朋友们”的脾气和洛斯承不承受的住。
“布里斯，来试试这个。”
正当他准备放弃，洛斯指着他斜前方的一个位置。
明明这么好的女孩儿，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一个石头呢？可惜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不然……
原来梅拉蒂把我拖上来是这个意思，伊莎贝尔交了个好闺蜜！
梅拉蒂这个家伙，有事她真上！不顾礼仪和当事人感受的那种！
把暗恋对象直接拖到对方面前，这种事情放在地球上，那也是相当炸裂的好吧……
简单打过招呼，梅拉蒂拉着洛斯在自己旁边坐下，贴心的将伊莎贝尔身边的座位留给了布里斯。
“梅拉蒂、伊莎贝尔，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洛斯在自己家毫不客气，吃了口甜点说。
“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梅拉蒂不怎么在意，却还是接上的话防止哥哥尴尬。
毕竟上次洛斯这么说的时候，还是告诉她她的假期作业翻倍了。
“你们面前这位朋友将作为斯密尔大学的老师参加马上将要到来的旅游！”
“什么？”两位少女同时发出疑问。
不过，一个用声音一个用表情。
她们不约而同地排除了洛斯说的是自己的可能，齐刷刷看向了布里斯。
这反应有点夸张了吧？
布里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表情，没有开口，一是为了人设，二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洛斯是个善于言谈的家伙，没给布里斯留出说话的时间，便自行解释了原委。
他和两位小姐聊的很开心，也就不用布里斯再参与什么了。
果然热爱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听着他们聊天的内容，布里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尽管他对八卦里出现的主人公本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还是悄悄的竖起耳朵听了听。
这万一以后遇上了真人还可以调侃一下。
而且这些八卦确实挺有意思的……至于会不会冒出些可能有用的情报并不太重要，比如：
上议院元老级议员奥尔亚·路威尔过段时间会来斯密尔大学挑选几名幸运儿，带他们进入政府机构；城主诺曼·吉利纳的第二位第二任夫人出轨被抓，宣布离婚时当众称城主有那方面的问题；布里斯和洛斯的朋友特里斯·米伦和一位名叫缇莉的女同学长达五年的恋情宣告结束……
特里斯？
嘶……这可不是个好名字，以后或许会有机会跟前女友成为姐妹再抢她现男友……
（《诡秘之主》里有个叫特里斯的人物，原本是男的，后来喝“女巫”魔药变成魔女了，变魔女后叫特莉丝。）
“对了，我听说城主家的少爷凡尔赛·吉利纳回来了。”洛斯说。
“这么早吗？”梅拉蒂问。
“是的，有人说他早回来是想要在自己过生日前跟阿格尼丝小姐求婚。”伊莎贝尔说着，偷偷瞄了一眼布里斯。
伊莎贝尔父母的工作是帮助男仆女仆和贫民找到雇主或是帮雇主找到满意的佣人，他们经常与仆人、平民们接触。
而在各家族的仆人们之间，消息往往非常灵通。
也就是说，这条消息的可信度很高？
本来在心中嘲笑对方名字的布里斯瞬间严肃，突然间有了一种源自本能的危机感。
阿格尼丝？！
三人同时看向了布里斯，吉利纳城只有一个阿格尼丝，那就是布里斯的姐姐：阿格尼丝·艾德莱德。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
布里斯表面依旧冷漠，“我不清楚，不过他不会成功。”
他敢来？我弄死他！
“当然，阿格尼丝小姐又不糊涂，怎么可能答应那个家伙？”洛斯笑道。
凡尔赛·吉利纳比他们大两级，这位的名声可谓响彻了整个斯密尔大学。
整天打架斗殴、惹是生非、沾花惹草、不学无术，被所有教师拉进了黑名单。
他不仅仗势欺人欺软怕硬，还仗着自己有个当城主的老爹胡作非为欺压良善。
而且还狂妄自大，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布里斯默默又往这位不良少爷身上贴了几个标签。
虽然一时半会他回忆不起来那东西和原主有什么过节，但能让原主讨厌到这种程度，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相比之下城主诺曼·吉利纳和那家伙的弟弟埃利奥特·吉利纳就好太多了，可惜城主有那方面的问题……
不过能有两个儿子，说明问题不大……
吃过晚饭，按照和梅拉蒂的约定伊莎贝尔要在这里留宿，洛斯和布里斯则准备去墓园冒险。
梅拉蒂本来想跟去玩玩儿，但被洛斯一口拒绝。想想自己还要陪朋友，她也没有再纠缠。
“你会用枪吗？”洛斯问，同时晃了晃手里的左轮。
“好吧，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不会。”
“……”那你问个寂寞。布里斯有些无语。
“这把剑给你，它不是很重。”
说着，洛斯递过来一把细长的宝剑。
这么长，有护手，有血槽，还开刃……管制刀具！拿住这把剑，布里斯的大脑第一时间给出反馈。
不过，这里似乎只管枪支火药，对刀具并没有什么管理。
确实不太重。他把长剑挂在腰间。
“洛斯……”布里斯忍不住开口，“我们要去墓园。”
“对啊，你不怕那些死者爬出来咬你？”洛斯一脸“认真”。
你还真当我是傻子啊？布里斯嘴角微微抽动，他没在说话，一边看着洛斯填装子弹，一边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
那里有很多闹鬼的传闻，我们堆这么多物理伤害真的有用吗？
准备就绪，洛斯叫来自家的车夫，让他把他们带到了郊外的那个墓园。
前面隐约能看见一座座墓碑，顺着一条小路走过去，便能真正进入墓园内部。
可怜的马车夫声音颤抖着请他们下车，哪怕在黑暗中也能明显看出他身体的抖动。
并不是车夫过于胆小，这气氛实在是不好。布里斯也是一阵后悔，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胆量。
绯红的月华落在漆黑的墓碑上，反射出鲜血干涸般的红褐色。
四周寂静，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也许有微弱的心跳，但他听的并不太清。
洛斯提着的灯笼并未带来太多的光亮，偶尔传来的细碎声响，不知是脚下的石子、风吹动的草木，还是泥土下死而不亡者的挣扎。
偶尔传来的呜呜音响也不知是风鸣、兽叫还是冤魂怨鬼的哭嚎。
布里斯只觉得手脚有些冰冷，心跳也跟着发颤。
他不自觉的往洛斯身边靠近，毕竟大块头的家伙总能给人安全感。
他试图在脑中放歌，用欢快的旋律带来勇气与力量来，驱散恐惧。
可是此情此景，他脑中第一反应是蹦出一首童谣，虚幻飘渺，不断在耳畔回响。
“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一张邪异的黑化小红帽的脸也随着歌声自动浮现在他眼前。
伴随的还有孩子一阵阵诡异的笑声。
布里斯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明知道这是自己的幻想，停止想象就可以让这一切消失，大脑却不受控制的继续进行……
其实小红帽带着糕点来看她外婆也挺合理的嘛，然后假设狼是那些脏东西……
有可能外婆才是脏东西，狼是某个可怜人……
不行，不能乱想！
或许小红帽可以是猎人，剖开狼的肚子……
停！这破脑子不要也罢，迟早自己吓死自己。
“洛斯……”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对方。
“怎么了？”洛斯的声音似乎也受到环境的影响而有些飘忽，不过以他的性格，布里斯认为对方有很大的可能是在变着法子吓唬自己。
“说点话吧，这里太安静了。”他努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
“哈？你害怕了？”洛斯嘲笑一声。
“没有。”
这是能说的吗？布里斯拒绝承认。
“那你来前面走走。”洛斯明显不信，说着便往旁边一闪，给他让出位置。
“好。”
你是真损啊……
布里斯咬牙暗恨，他有些腿软，但依旧嘴硬。
“你好像在发抖。”洛斯“好心”提醒。
“是你的灯笼没有拿稳。”布里斯秒答，顺便在心里问候了几声对方的家人。
“好吧，就当是这样。多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保持住。”洛斯没在意对方的死不承认。
“你不用这么惧怕那些死者，这里只是有很多土和石头……”
说了半天，洛斯发现布里斯好像并没有认真在听自己说什么，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在说什么？给自己打气的话？怎么好像还哼起了歌？洛斯没听清，也没听明白。
“嘿！布里斯，别光顾着走，来看看这些墓碑，这座墓园有好几百年的历史。有的墓碑都可以当做古董了，这是你的领域。”
“你不会真的被闹鬼的传闻吓着了吧？这里埋的尸体都是有教会的牧师做过安魂的。”
“还有，来都来了，你不去看看父母吗？”
“不去。”
布里斯冷漠回应，我万一真看见了，那我是不是得给他们磕一个？
不然他们会不会从底下爬出来为他们的儿子索命？
他让洛斯把提着的灯笼靠近了附近的几个墓碑。
“这些都是二三百年前的……”
“是啊，不知不觉都走到这里来了。”洛斯回头看了看，“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吧？”
我不这么觉得。布里斯抿了抿嘴。
在有限的视线里，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数不清的墓碑们包围了。以至于不太敢转身，有一种一动便会失去方向，再也走不出去的错觉。
就像在大雾天有种被大雾罩住，困在某种屏障里的感觉。但那个是有趣，这个是恐怖……
绯红之月依旧安静的挂在天空，不过在这里，它撒下的光华好似无形的牢笼，与阴森的墓碑组成了无法逃离的迷宫。
呜呜……呜呜……
什么声音？布里斯紧张的望向四周，那突然出现声音相当清晰，明显就在这附近不远。
“不像是野兽的叫声，像是风通过狭小的空间发出的声音。”洛斯也有些疑惑，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不是要冒险吗？先来找找这个声音吧，还是说，你甚至不知道这个声音是怎么形成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声音……布里斯没有说话。
更准确的描述是：大风天气里，窗户有一条小小的缝，风穿过那个小缝传出的声音。但是这里似乎没有符合的条件，很符合灵异事件鬼故事和恐怖电影的开场……
洛斯或许没什么感觉，但布里斯心里有些发怵。
花了几秒“PUA”自己，他让洛斯将手提灯放到地上，又抽出细长的宝剑。在灯前画了个箭头，指向前方。
做完这一切后，布里斯环顾四周确认心中的猜测，他深吸一了口气，在洛斯倍感疑惑的目光中走向疑似声音来源的地方。
布里斯在离自己最近的墓碑前停下，以及其微小的声音默念：
“对不起，带我来墓园的是洛斯，给我长剑的也是洛斯，让我找声音来源的还是洛斯……”
“您冤有头债有主，长眠地下也不糊涂，要是原谅不了我的冒犯咽不下这口气受不了这个委屈就去找他……”
“记住嗷，是洛斯……”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举起长剑刺向地面，在不同位置连扎了几下，确认是实心后，又换到了另一个墓碑前。
同样的台词同样的动作，布里斯戳完了第二个坟头。
可惜那个声音响了两下就停了，不然应该会很好找。探险嘛，或许就是得没事找事……
幸亏洛斯还没有过来，为了防止下面的人听不懂，我专门用的这个世界的语言。
这时，洛斯也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不过他没有前去帮忙，而是像在思考些什么，站在原地不断扫视着周围，表情显得十分放松。
终于，他发现了什么一般，眉头轻轻一皱，走到布里斯身边。
布里斯每戳几下地面，就要会扭头看一眼，生怕灯突然灭掉，也怕洛斯突然消失不见。
怂是怂，但他也真的想作死一下。说不定可以拉着洛斯体验一把挖坟的快乐。
不过，他怀疑自己不可能找到声音的来源了，因为他已经试了三四个坟了。
再试下去，恐怕就不太礼貌了……
而且得看“朋友们”的脾气和洛斯承不承受的住。
“布里斯，来试试这个。”
正当他准备放弃，洛斯指着他斜前方的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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