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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恶感

    没过正月,妙英就看着薛平贵得意洋洋的上门来接福峥过府“共叙天伦”。王宰相称病避开了,皇上发话了,就是宰相又能怎么样?

    “这些东西放回少爷房里去,不过是小住一段时间,薛将军府上不至于什么都没有的。”妙英看着薛平贵带来的人手大有把鸿渐楼搬空意思,让人把东西搬回去。

    “宝钏,我不过是想着怕义山到时候用不习惯。”薛平贵虽然还是一副温文有礼的样子,但眉梢眼角的洋洋得意可瞒不了旁人的眼睛。

    “到时候遣人来回,薛将军做惯了粗工不嫌累,可王家的管事可是只会对单册的。”对付薛平贵这种人,留三分余地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薛平贵最恨人谈起他的出身,妙英这话不易于拿着剑戳他的死穴。

    “是啊,我自然说是比不得王小姐你金枝玉叶啊,只是你怀里这个不知道爹娘是谁的……”薛平贵这话没说完,可是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听薛平贵说这种话,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福峥,抬头死死盯着这个所谓的父亲,福嵘是不是他亲生的弟弟,他比谁都清楚。虽然外面曾经传过关于花花身世的不堪猜测,他但是真正有人当面提出来是第一次,竟然是他娘等了八年的“丈夫”?

    花花听不大懂这种带有暗示意味的话,但是他敏感的感受到妙英的厌恶和常常陪他玩飞飞的福峥的恨意,他决定要讨厌前面这个人。花花打量着薛平贵的四周,突然哈哈的笑出声。

    随着花花的笑声,正对着薛平贵的妙英很清楚的看到,薛平贵的印堂,迅速的变成黑蒙蒙的一片。而前几日得了妙英精血堪堪维持住了人形的两道灰影,迅速扑到他身上,而薛平贵还无所觉的继续笑着。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妙英扭过头走到福峥身边,搂住他,一下一下的轻抚福峥的后背,暗暗在福峥身上下了个小咒,薛平贵做的孽他自己还就好了,没道理拖上福峥。

    就算是百般的拖延,福峥还是被薛平贵接走了。妙英目送车队远去,转身走回院子里,向王夫人提出回王宅。

    “儿啊,娘知道你怨你爹没把福峥留下,可是也不知道那杀千刀的薛平贵是怎么搭上的郭淑妃,皇上提出要让他们父子好好的聚聚,你爹也是没办法的。”王夫人边劝边抹泪。

    “娘,孩儿怎么会怨爹呢?现在满长安的人都知道女儿病了,女儿倒是想看看,福峥的亲娘病了,薛平贵让不让儿子在床前伺候?”妙英毫不讳言的说出自己的打算,薛平贵以父子天伦为理由带走了福峥,但是亲娘病了想儿子,谁也拦不住。如果不住在相府里,王宰相大可以一推六二五,统统就说不知道。

    王夫人一想着,也是这个理,可是如果女儿总说是病着,也难找婆家啊,谁家愿意娶个病秧子?想着又觉得这样做不妥。

    门外王宰相去突然出声:“那就这样吧。”不是说他不疼爱女儿,只是他的想法和王夫人不一样,王宰相以王家的利益为出发,他并不觉得王家的继承人有个继父是好事情,但是同时他也觉得,吃了这么多苦的王宝钏应该找个如意郎君才是,于是他一直对于王夫人替妙英物色人家的举动,不反对也不支持。但是现在情况又有些不一样了,王家的香火在他心中绝对是第一的。

    妙英朝王宰相施一礼,赶紧使人回王宅,这速度越快越好,疯狂起来的冤魂,谁知道会不会波及福峥,就算有她的真元防身,她还是放心不下。

    而且,她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在王宅会方便很多。

    福峥毕竟是薛平贵唯一的儿子,薛平贵并没有薄待了福峥的意思,衣食住行虽然没有相府的精致,但也是薛平贵能够提供的最好的了,平时对福峥也是嘘寒问暖多加疼爱。如果不是福峥早就知道了薛平贵停妻再娶的做派,还有听爷爷说过他派人杀妻弃子的行径,亲眼见识过他诬赖母亲的嘴脸,福峥说不定真的会被他感动。

    福峥谨记这王宰相教他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薛平贵恭敬有礼,实际却是疏离,闭门一味的读书。薛平贵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福峥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但是福峥的态度又无可挑剔,气的薛平贵在房里摔杯子,大骂王家隔断他们父子天伦。

    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莲红给打破了。莲红自从知道薛平贵的身份后就小心翼翼起来,知道福峥要更是闭门不出,发现福峥日日闭门读书从不出门后,才偶尔出来晃晃。事有凑巧,福峥今日在薛平贵的软硬兼施下终于和他一起逛院子,美名其赏景作诗,天知道冬日的院子是多么的无聊,而莲红则是在屋里闷坏了,出来透透气。

    福峥自然是识得莲红的,还没等福峥说出莲红弑主的行径。莲红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声泪俱下的开始诉说起自己死里逃生的悲惨。

    福峥听的一肚子的怒火,但是有人却是深信不疑。薛平贵救下莲红的时候并没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莲红从一开始便说出了王宝钏与人私通的“真相”,这在薛平贵看来不易于是铁证如山。

    既然需平贵怀疑和离妻子的贞洁,自然也会怀疑王福峥是不是他的种,按日子推时间确实是,可是如果王宝钏那个贱人从一开始就和那个男人有什么瓜葛呢?一时间薛平贵开始对福峥冷淡起来,但是又不能确定,衣食住行依然是好的。

    就在这时,从王宅那里传出了王宝钏病重的消息,薛平贵就在这种混杂的心思下,派人把福峥送到妙英宅子上。

    妙英让大力小力守着门口,除了福峥和宰相府派去的随侍,薛平贵的人和东西,一个也不许放进来。

    母子相见自然是一番的温言慰劝。福峥含着厌恶的说起莲红逃去了薛平贵府上,并觉得这是薛平贵贼心不死想要害死妙英的又一个举动。妙英厌恶薛平贵,也没有替薛平贵辩驳,虽然她希望福峥可以成为一个不已自己好恶,来分辨是非的人,但是现在教导福峥的人是王宰相,福峥会这样毫不犹豫的表示对薛平贵的恶感,其中王宰相花了多少的心里自是不用言明,她再替薛平贵分辨就显得多余了。

    福峥在王宅里过是很愉快的,这里最初只有他和母亲,后来回到相府,爷爷总是说要他好好的读书,母亲就少见了。可是他现在又回到这里了,有陪他读书的母亲,还有爱作弄他的花花,福峥觉得这样比在薛平贵那里好多了。

    薛平贵轻易的送走了福峥,不知道同时也是送走了他的护身。就是因为有福峥在那里,妙英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于是只好先拘着小牡丹和公主的冤魂,所以时运低的薛平贵不过感觉诸事不顺罢了。

    妙英走到耳房里,小小的耳房塞下了十几个大汉。本来觉得这些人应该全饿死了的妙英却发现,他们一个个还好端端的活着,难道花花控制住的人,是不死的?

    本来那天妙英只是想用耳房的阵法招魂的时候掩人耳目,既然发现祜塔这些人还活着,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用解药把他们弄醒,开天眼,至于玳瓒和祜塔他们谈了什么,妙英是一点也没兴趣知道。反正现在玳瓒是可以附在祜塔的身上,行走于阳光下了。

    但是今天福峥给她带来了一个很好的消息,莲红。

    “你儿子回来了,自然该我们出去了吧?”亦男亦女的声音从祜塔口中传出,是玳瓒,她跟了薛平贵这么久,知道大唐的昏君已经打算等西凉前线平定就派薛平贵去征讨她哥哥。原先她只是打算杀死薛平贵,但是有了祜塔他们,她赶已经使人把这消息告诉父汗,也算是对自己引狼入室的弥补,所以对妙英要求他们停上一两日的要求并没什么不满。

    “杀……杀”面目模糊的是小牡丹,她的恨意不输玳瓒,可是意志不若玳瓒坚强,在她和玳瓒融合的时候,意志渐渐的消失,如果不是妙英分开她们的早,她别说是这样一个面目模糊的身体,连点渣玳瓒也没打算给她留下,现在小牡丹思考的能力已经接近野兽了。

    “即使薛平贵的时运够低,可是他的从军多年的杀气还是让你们吸不到他的精气啊,就算是出去也不过是做无用功啊。”妙英笑意盈盈的看着耳房里阴森的寒气。

    “直接说吧,要我们做什么?”可能是有着心结,玳瓒颇看不上妙英说话绕圈的习惯。

    妙英也不生气,玳瓒于她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不存在什么客气不客气。

    “我找到了一个可以供你们附身的对象。”要是其他人妙英可能没办法,可是妙英的手上可是有莲红的生辰八字和贴身衣物啊。

    “要……”对怨灵来说,有个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是多么的具有吸引力啊。

    “诺!”薛平贵,你欠的,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