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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世事

    也许是司徒夫人把《关雎》告诉了王夫人,王夫人总算是发现事情脱离了她的控制。如果有几个男人上门,在大唐开明的风气来看算不得什么大事,顶多被邻里议论几句,但是如果常常有男人守在门口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妙英孤儿寡母住在外面更叫人担心。

    于是王夫人不顾妙英的拒绝,从府里调了四个家丁,一个婆子,两个丫头去王宅,理由是,让宰相千金亲自端茶端茶待客,太不像话。

    王宅只有妙英和花花住稍大了些,但一下子又住进了七个人,就显得稍小了。妙英干脆让他们把东西两座小塔收拾干净,东塔让丫鬟婆子住,西塔让家丁住,至于小院子,因为有妙英太多的秘密,妙英禁止他们入内。

    宅内有人就有了底气,外面的狂蜂浪蝶顿时安分不少,当晚妙英神清气爽的运转了一个大周天,心里检讨自己当初求清净不让王夫人派人的失策。

    但是王夫人派人来并不代表王夫人放弃了让女儿出嫁的心思,门外的稍微消停了,进了门内的可就没这么好打发了。尤其是司徒夫人,她似乎受了哪个老姐妹的拜托,甚是努力的为妙英和唐公子搭桥牵线,近几天常常带着唐公子拜访妙英。

    “昔日王小姐诗才盛誉长安,如今如此的良辰美景,不过我俩各赋诗一首如何?”唐公子今天不像那日带孝似的一身白,穿了一袭红黑相间的锦袍,在皑皑白雪中特别的显眼,尤其是隆冬时节依然不离手的扇子,更显得与众不同啊。

    妙英手上抱着花花,看着自己普通的院子,实在不觉得那里可以当得起“良辰美景”这四个字,反正司徒夫人在屋里喝茶,妙英索性装作没听到这位唐扇子的提议,自顾自的逗弄花花。

    这厢,唐公子已经自顾自的开始作诗了:“隆冬好时节,瑞雪锦如棉,……”妙英听着他的打油诗,实在想不通,就这个草包居然是前科的解元?

    唐公子眼见四下无人,悄悄的挨近妙英,可惜花花注意到了,甜甜的对唐公子一笑,唐公子就突然踏到小石子,步子不稳的跌个四脚朝天。

    司徒夫人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太失礼了,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啊!要不是这个唐公子是吴夫人的内侄子,她可不趟这浑水。司徒夫人很不好意思的和妙英笑笑。妙英心道,下次应该就不会带这唐公子上门来了吧?

    妙英摸摸花花,做的好!

    又过了些日子妙英门口,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糗事,最终还是被王宰相知道了。这爱女心切的王夫人自然是不会有错的,那么有错的就只能是信口开河的朴想子了。

    王家也没为难这位女冠,只是派人送她回了长安城外的道观。福峥虽然对这个结果不太甘愿,可是想想还是把事情给咽下去了,虽然他很讨厌朴想子,可是刘举人毕竟还是对他很好的,还是不要连累刘举人的好。

    有句话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福峥没把事情往外捅,不代事情不会被发现。

    也不知道这么的,朴想子进了相府就勾搭上了刘举人,论理这事情还真轮不到旁人置喙,错就错王宰相前些日子刚做主替刘举人保媒。

    要说朴想子回到道观,这事儿也就算结了,可惜那刘举人是个死心眼的,隔了几天竟然偷偷跑到道观去找朴想子。那时朴想子正和个熟识的男香客在床上论道,刘举人当即怒红了双眼,抬手便打。那男人虽不是什么身怀武艺的高手,可是也称的上三大五粗,虽一时被打个措手不及,但反应过来之后,刘举人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是这男人的对手?当下男人几个老拳过去,刘举人就痛的蜷缩在角落。

    朴想子怕出事,从床上跃起,抱住男人的手臂,“够了,够了!”

    刘举人看着朴想子被这个陌生的男人抱着,一时间疯魔的拿起手边的凳子就往男人头上砸去,也亏得刘举人之前被打得全身无力,要是这一下砸实了非出人命不可。

    男人有点发晕,举起手往头上一摸,都是血。刘举人不解恨,还要在砸,朴想子狠狠一推,刘举人全身虚软还举着椅子,一下子又摔在地上。见朴想子还围着那男人嘘寒问暖,刘举人惨笑道:“好,好,好……”他用力拉开门,伧踉的走出了道观。

    这事说大不大,也就是争风吃醋的寻常把式,可是关键那男人是王国舅手底下的幕僚。王国舅和王宰相算起来还是同宗的族兄弟,但两人不对付已久,动真格的是不会,但是王国舅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心王宰相的机会的。于是顺理成章的,这次普通的争风吃醋被弄得人尽皆知。王宰相原替刘举人保了一个小吏的女儿,如今也黄了,为这事王宰相脸面无光,下朝以后还被王国舅堵了好一会儿,若不是福峥求情恐怕刘举人当天就得露宿街头。

    “先生,我把字练好了。”福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刘举人,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还是很喜欢刘举人的。刘举人这样福峥真的有些担心。

    “哦,写的不错,不错……”刘举人仿佛被惊醒一样,随口说了两句。

    “咳咳”王宰相走进来,瞄了眼刘举人颓废的样子,“丢人现眼”。他本来觉得这刘文斌是个可塑之才,现在看来……还是尽早打发了吧,免得让福峥沾染一身的傻气,

    刘举人听了这话,头压得更低了。

    是夜,在房内独自灌着酒的刘举人,边哭边笑。迷迷糊糊中顺着习惯偷偷翻进了朴想子曾经客居的地方,抱着榻上的被子嚎啕大哭。

    这厢,金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她总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在府里到处逛,逛累了就在内院里找个铺位休息。这本来是断断不允许的,但是王夫人心疼女儿新寡,也就没追究。

    金钏做主惯的,每到一个院子,兴致来了就让守门的婆子把院门打开,这段时间烦得这些婆子叫苦不迭。金钏也不是特别无理取闹的人,见婆子确实辛苦,也自觉要了钥匙往空院子走。

    于是刘举人和金钏这两个伤心人就这么聊上了,这样的痛谁能了解了,只有同样的伤心人才能排遣吧?

    同样夜半时分,云州封闭城门戒严,城里一队队军士,举着火把粗暴的敲开百姓的门,一户户的细细搜查。平头百姓敢怒不敢言的看着手握利器的军士肆无忌惮的在自己家里翻弄,有的兵油子临走还顺走些值钱的小玩意。沙陀部的贵族们则是聚在大王府里,大多表现得一脸凝重、忧心忡忡,那薛平贵在沙陀军中掌了多年的兵权,如果薛平贵投了匪军,那么他们在匪军里安插的探子,恐怕一个不剩啊,这对接下了的战况大大的不利。而且薛平贵熟知云州的情况,如果他带人攻打云州是个极大的威胁。

    朱邪赤心看着合不上眼睛的女儿和外孙,老泪纵横。薛平贵,老夫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