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玉昆山脉脚下的南亭村。
村子不大，此处大约住了百来号人。
时节已入初冬，万山载雪，残阳西沉。
天气寒冷，更兼男人赌钱赌输了，便郁闷地去喝了一顿酒，缓解愁绪的同时还可暖身子。
直到酩酊大醉，他才步履蹒跚地往自家那个漏风的茅草屋回去。
一到家，男人见妻子正在灶边煮着晚饭，而女儿则在院子里玩雪。
看到他那一刻，女儿害怕地跑到了妻子身边。
一阵酒气上涌，男人红着眼，冲上前一拳打在妻子脸上。
这一拳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妻子的头猛地砸到灶台边，霎时肿起青紫的一块。
“都是你这个赔钱货！看看隔壁老王，娶的媳妇漂亮能生养又旺夫，都生了三个大胖儿子了。你呢！嫁给老子这么多年就生了一个！还是个赔钱货！特别是把你娶进来后，老子跟人赌钱，一次都没赢过，真是个扫把星！”
妻子不可置信地回头瞪他，猛地站起，情绪失控，“你个没良心的，你又打我！是谁之前说嫁你会对我好的？”
“老子对你还不好吗？老子还让你在这里住！在这里吃喝拉撒！”
“那钱呢？钱哪回不是我去给人补衣服赚的，姓刘的，你摸着良心说说，你婚后有赚过一分钱吗？我嫁进来你就是个家徒四壁的穷小子，不但如此，你还把我的嫁妆全都当了！没有我，你早就流落街头当乞丐去了！”
男人感到尊严受到了冒犯，气昏了头，拳脚如雨般落在了妻子身上，“谁他娘的给你的胆子，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女孩流着眼泪，无措地在一旁劝阻，“呜呜呜……爹，不要再打娘了。别打了别打了……”
男人给了女儿一脚，直把人踹倒在地！
“啊！”
“你个小赔钱货快滚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
一时之间，这动静大得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赌鬼又开始打媳妇了。
邻里们担忧地聚在屋外，却无人敢去劝架。
毕竟这老刘的凶名是这十里八乡都晓得的，昔年发酒疯把母亲砍了，血流了一地，过了几个月就死了。这人去也就被关押了几年，好运气撞上皇帝大赦天下，就这么给放回来了。
不仅如此，平日里还是个爱打架的，听说，似乎还和盘踞在玉昆山脉上的山匪有些关系。
“老刘怎么又打刘婶子？”
“诶，都多少回了，这人啊，坏种！还死性不改。”
“对啊，要换我说，老刘媳妇就应该跟他和离，带着女儿改嫁。”
“我也这么觉得，跟着他，真的太委屈，太受苦了。”
不一会儿，男人拖着哭哭啼啼的女儿走出了家门口。
刘婶子红着眼，一把抱住男人大腿，“你要把大丫带去哪？”
“还能带去哪？老陈说想给儿子买个童养媳，老子当然是要把这赔钱货卖掉了，省得再吃老子的粮油！”
“不！不可以！姓刘的你不能这样，她是你女儿啊！”
“就因为她是老子的女儿，要不是，老子早就把她卖青楼去了！”
一团黑雾裹挟着风雪，在破茅屋外徘徊了一阵子。
在他把女儿卖了得了二两银子之后，妻子哭着闹着要和他和离，男人自然不肯。
他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平日里虽然总是嫌弃媳妇没有给他生个儿子，但也知道一旦把这个女人放走，恐怕以后也很难找到愿意跟他的女人了。
于是，他把人绑了反锁在卧室里，还严词要求她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过错，什么时候认错了再把她放出来。
入夜，柴门外犬吠声不止，与之相伴的还有猫凄厉慌张的叫声。
赌鬼酒醒了一半，来到屋子外打算解手。
屋内的灯光透过窗棂撒在外头，借着朦胧的光线，他看到一个衣衫暴露的女人蜷缩着身子坐在门外。
女子一身明艳的红衣衬得她肤色胜雪，玉润的肩膀外露，一双赤足踩在雪地上，裸露在外的长腿令他不禁咽了下口水。
女子抬头看向他，一双眼水波流转，端的是楚楚可怜。
美……好美！哪来的大美人，怎么就走到他家了？
于是他不怀好意地俯身，妄图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画面，“姑娘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这？冷不冷？要不要回屋坐坐？”
“奴家好冷，你……你能不能给我煮碗姜茶？”
“当然可以！”男人爽快地答应了，把来路不明的女子带到了自家厨房里，“小娘子还可以在这里烤烤火，然后喝完姜汤，咱们还可以干点别的事情暖暖身子。”
女子懵懂地看着他，看得男人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是……什么事？”
“嘿嘿，很快小娘子就知道了，是能让人快乐的事。”
男人去切姜丝，生好火后，把姜放入盛好水的锅里，便拉着女人在灶边坐下。
女人身上甜腻的体香勾得他心驰神往，他猛的将佳人搂入怀中，深吸了一口气，“小娘子，你好香啊……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会怎么样。”
“啊……”女子像只受惊的小雀一样靠在他的肩上，这不禁更激发了他卑劣的欲望。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女子眼中的阴狠满得快要溢出，她纤手轻柔地抚上男人的胸膛。
男人以为对方回应自己了，不禁一阵狂喜，正想做不轨之行，下一瞬胸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
“噗——”她的手穿进了男人的胸膛，纤长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心脏。
男人惊恐万状，他瞪着眼睛看向女子绝色的脸庞，“你……妖怪！救……”
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一个字都发不出声。
一阵剧烈的撕痛过后，男人的身子向后倒去。
女子满手是血，握着一颗温热的心脏，果然没有男人能抵挡她的魅术。
她看了一眼心脏的颜色，脸上满是失望。
“听说这男人行事歹毒，可这心怎么依旧不是黑色的呢？”
她吞了人心，在灶边打坐运功。
多日后。
“砰砰砰……”壮汉在木门外拍了一阵子，“老刘老刘，在家吗？要不要陪哥们去赌两把？”
里头却传出一阵虚弱的女声，“有人来了吗？救救我，姓刘的那个没良心的把我关这后就不给我吃的了。”
“是刘婶在里面吗？”
男人也知道老刘什么德行，找他喝酒赌钱不过是想坑这个傻子罢了。但如今人命关天，可别让他把人婶子玩死了，于是他回家拿了一把锯子毁掉了木门。
几日未见，刘婶子看起来瘦了不少，蓬头垢面地被捆在床上，两颊都凹陷下去了，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排泄物的恶臭气味。
他忍着恶心给人解了绳子，“刘婶子知道老刘去哪了吗？”
老刘还欠着他钱呢！可别是跑了！
刘婶恶狠狠道，“我哪知道那狗东西去哪了，这么多日都饿着我，死了更好！”
知道从她这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信息了，壮汉在给她解了绑后，在他们居住的地方巡查了一番。
“老刘！老刘你在吗？兄弟来找你喝酒了！”
直到推开他家虚掩着的厨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腐烂的尸体横陈在地上，有蛆虫在他的尸体上蠕动着，啃食着，同蛆虫一起分享食物的老鼠被光照到，慌张地窜到柴木后，再也找不见踪影。
而他的胸膛，是一个洞开的血窟窿，可从其中看到里头的森森白骨。
壮汉被吓得魂飞魄散，“死……死人了！老刘被谋杀了！”
村子不大，此处大约住了百来号人。
时节已入初冬，万山载雪，残阳西沉。
天气寒冷，更兼男人赌钱赌输了，便郁闷地去喝了一顿酒，缓解愁绪的同时还可暖身子。
直到酩酊大醉，他才步履蹒跚地往自家那个漏风的茅草屋回去。
一到家，男人见妻子正在灶边煮着晚饭，而女儿则在院子里玩雪。
看到他那一刻，女儿害怕地跑到了妻子身边。
一阵酒气上涌，男人红着眼，冲上前一拳打在妻子脸上。
这一拳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妻子的头猛地砸到灶台边，霎时肿起青紫的一块。
“都是你这个赔钱货！看看隔壁老王，娶的媳妇漂亮能生养又旺夫，都生了三个大胖儿子了。你呢！嫁给老子这么多年就生了一个！还是个赔钱货！特别是把你娶进来后，老子跟人赌钱，一次都没赢过，真是个扫把星！”
妻子不可置信地回头瞪他，猛地站起，情绪失控，“你个没良心的，你又打我！是谁之前说嫁你会对我好的？”
“老子对你还不好吗？老子还让你在这里住！在这里吃喝拉撒！”
“那钱呢？钱哪回不是我去给人补衣服赚的，姓刘的，你摸着良心说说，你婚后有赚过一分钱吗？我嫁进来你就是个家徒四壁的穷小子，不但如此，你还把我的嫁妆全都当了！没有我，你早就流落街头当乞丐去了！”
男人感到尊严受到了冒犯，气昏了头，拳脚如雨般落在了妻子身上，“谁他娘的给你的胆子，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女孩流着眼泪，无措地在一旁劝阻，“呜呜呜……爹，不要再打娘了。别打了别打了……”
男人给了女儿一脚，直把人踹倒在地！
“啊！”
“你个小赔钱货快滚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
一时之间，这动静大得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赌鬼又开始打媳妇了。
邻里们担忧地聚在屋外，却无人敢去劝架。
毕竟这老刘的凶名是这十里八乡都晓得的，昔年发酒疯把母亲砍了，血流了一地，过了几个月就死了。这人去也就被关押了几年，好运气撞上皇帝大赦天下，就这么给放回来了。
不仅如此，平日里还是个爱打架的，听说，似乎还和盘踞在玉昆山脉上的山匪有些关系。
“老刘怎么又打刘婶子？”
“诶，都多少回了，这人啊，坏种！还死性不改。”
“对啊，要换我说，老刘媳妇就应该跟他和离，带着女儿改嫁。”
“我也这么觉得，跟着他，真的太委屈，太受苦了。”
不一会儿，男人拖着哭哭啼啼的女儿走出了家门口。
刘婶子红着眼，一把抱住男人大腿，“你要把大丫带去哪？”
“还能带去哪？老陈说想给儿子买个童养媳，老子当然是要把这赔钱货卖掉了，省得再吃老子的粮油！”
“不！不可以！姓刘的你不能这样，她是你女儿啊！”
“就因为她是老子的女儿，要不是，老子早就把她卖青楼去了！”
一团黑雾裹挟着风雪，在破茅屋外徘徊了一阵子。
在他把女儿卖了得了二两银子之后，妻子哭着闹着要和他和离，男人自然不肯。
他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平日里虽然总是嫌弃媳妇没有给他生个儿子，但也知道一旦把这个女人放走，恐怕以后也很难找到愿意跟他的女人了。
于是，他把人绑了反锁在卧室里，还严词要求她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过错，什么时候认错了再把她放出来。
入夜，柴门外犬吠声不止，与之相伴的还有猫凄厉慌张的叫声。
赌鬼酒醒了一半，来到屋子外打算解手。
屋内的灯光透过窗棂撒在外头，借着朦胧的光线，他看到一个衣衫暴露的女人蜷缩着身子坐在门外。
女子一身明艳的红衣衬得她肤色胜雪，玉润的肩膀外露，一双赤足踩在雪地上，裸露在外的长腿令他不禁咽了下口水。
女子抬头看向他，一双眼水波流转，端的是楚楚可怜。
美……好美！哪来的大美人，怎么就走到他家了？
于是他不怀好意地俯身，妄图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画面，“姑娘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这？冷不冷？要不要回屋坐坐？”
“奴家好冷，你……你能不能给我煮碗姜茶？”
“当然可以！”男人爽快地答应了，把来路不明的女子带到了自家厨房里，“小娘子还可以在这里烤烤火，然后喝完姜汤，咱们还可以干点别的事情暖暖身子。”
女子懵懂地看着他，看得男人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是……什么事？”
“嘿嘿，很快小娘子就知道了，是能让人快乐的事。”
男人去切姜丝，生好火后，把姜放入盛好水的锅里，便拉着女人在灶边坐下。
女人身上甜腻的体香勾得他心驰神往，他猛的将佳人搂入怀中，深吸了一口气，“小娘子，你好香啊……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会怎么样。”
“啊……”女子像只受惊的小雀一样靠在他的肩上，这不禁更激发了他卑劣的欲望。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女子眼中的阴狠满得快要溢出，她纤手轻柔地抚上男人的胸膛。
男人以为对方回应自己了，不禁一阵狂喜，正想做不轨之行，下一瞬胸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
“噗——”她的手穿进了男人的胸膛，纤长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心脏。
男人惊恐万状，他瞪着眼睛看向女子绝色的脸庞，“你……妖怪！救……”
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一个字都发不出声。
一阵剧烈的撕痛过后，男人的身子向后倒去。
女子满手是血，握着一颗温热的心脏，果然没有男人能抵挡她的魅术。
她看了一眼心脏的颜色，脸上满是失望。
“听说这男人行事歹毒，可这心怎么依旧不是黑色的呢？”
她吞了人心，在灶边打坐运功。
多日后。
“砰砰砰……”壮汉在木门外拍了一阵子，“老刘老刘，在家吗？要不要陪哥们去赌两把？”
里头却传出一阵虚弱的女声，“有人来了吗？救救我，姓刘的那个没良心的把我关这后就不给我吃的了。”
“是刘婶在里面吗？”
男人也知道老刘什么德行，找他喝酒赌钱不过是想坑这个傻子罢了。但如今人命关天，可别让他把人婶子玩死了，于是他回家拿了一把锯子毁掉了木门。
几日未见，刘婶子看起来瘦了不少，蓬头垢面地被捆在床上，两颊都凹陷下去了，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排泄物的恶臭气味。
他忍着恶心给人解了绳子，“刘婶子知道老刘去哪了吗？”
老刘还欠着他钱呢！可别是跑了！
刘婶恶狠狠道，“我哪知道那狗东西去哪了，这么多日都饿着我，死了更好！”
知道从她这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信息了，壮汉在给她解了绑后，在他们居住的地方巡查了一番。
“老刘！老刘你在吗？兄弟来找你喝酒了！”
直到推开他家虚掩着的厨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腐烂的尸体横陈在地上，有蛆虫在他的尸体上蠕动着，啃食着，同蛆虫一起分享食物的老鼠被光照到，慌张地窜到柴木后，再也找不见踪影。
而他的胸膛，是一个洞开的血窟窿，可从其中看到里头的森森白骨。
壮汉被吓得魂飞魄散，“死……死人了！老刘被谋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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