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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混乱的江湖

    第二卷历练天下

    他随机地选择往北边方向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海拔下降了一千米的地方,地势变得比较平缓,然后祭起追风云步,风驰电掣般行了半个时辰,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一条路,那是一条官道。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了。

    他走到了官道上。第一次走出本镇、本城,来到了外面的世界,他感到特别的新鲜、好奇。沿着官道走去,一路遇到不少行人。这些行人多数都是挑脚的苦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他们挑着重重的担子,成群结队地沿着官道走着,看他们的样子,一向同情弱者的鹤凌云觉得自己是处于天堂里了。除了苦力,还有,小贩、小商人,历练的修真者。大的商贾一般都由多人组成商队,并聘请佣兵保护,这与柳镇的情况差不多,所不同的是,这里可能接近一座中城或是大城,路上行人更多,商队规模更大,佣兵的数量也更多。历练的修真者其境界至少是雷露境以上,从他们的年龄上也能看出,他们至少是二十岁以上的成年人,并且多数都是大叔、大伯级的年龄,像鹤凌云这样只有十六岁就已是雷露境界的人确实很少很少。不过,他也算是少年老成,一路尽量低调。如果被人问到去哪里,他总回答说是投靠亲友,并且总斜挎着一个破包袱,给人感觉是个小穷鬼,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也问过别人这里叫什么地方,别人告诉他,这里叫雾州,这附近有个中城叫雨城。雾州,根据母亲留给他的《金岩实录》里的地图,雾州与夏州中间还隔了一个光州,也就是说,他已离开家乡有上万里之遥,柳城的将军们是追不上自己了。根据太阳的方位,他沿着官道一直向西走去,他这一行的目标就是向西,向西,只有向西,他才能到达西部的横断山,哪里,是父亲遇害的地方,哪里,有父亲的陵墓。他到横断山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是祭奠父亲,以尽儿女孝道,二是寻找谋害父亲的凶手线索,虽然目前还报不了仇,但及早找到凶手还是必要的。

    鹤凌云走路比别人快,慢慢便将别人都甩在了后面。此时已近晌午,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他忽然发现路旁坐着几人,这几人不三不四,一看就不像好人。鹤凌云也找了个地方坐下,他要看看这几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这几个不三不四的人,齐齐将目光看向鹤凌云,似乎是看到了一个猎物一般。果然,这几人一齐站起来,向鹤凌云走来,为首一人说道:“这位兄弟,兄弟我们手头紧,请借点钱给我们缓解一下困境,我们保证打借条”。果然是路匪。其实劫匪也分几种:聚集山中结伙为盗的称为山匪,也称山大王,他们常常明火执仗,力量最为强大,一般几十人一伙,有的上百人;平时是农人、猎人、小商贩,晚上十几、二十几人聚集在一起,脸上蒙上一块黑布打劫的叫做暗匪,如鹤凌云家就进了暗匪。暗匪的力量比山匪要小得多;潜伏在城中,晚上出来打劫的称为城匪,城匪一般单独行动,功力高强,大多富得流油;三三两两地聚集在道路旁行劫的称为路匪,这是一群最为弱小的劫匪,他们打劫的对象也是更为弱小的人。这不,他们看上了鹤凌云,认为鹤凌云是任他们欺负的对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又是单独一个人,他不最弱还有谁最弱。看着这几个路匪,鹤凌云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几位兄弟,我手头更紧,你们借点钱给我好吗,我也保证打借条”。那为首的路匪立即沉下了脸:“你这兄弟真是不识抬举,我们向你借钱是看得起你,你这么不讲义气,就别怪我们不高兴”,说着他竟把手伸来要抓鹤凌云的衣领。鹤凌云手一扒,那为首的路匪站立不稳,身体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咦嘿!你小子竟敢动手,想死了是不是”?为首路匪站稳后,恼羞成怒,突然从背后拔出一把刀,举刀便向鹤凌云砍去。鹤凌云坐着不动,待刀接近头部时,一把抓住了刀背,并顺势将刀夺了过来,然后“啪”的一声,将刀折断成两截,扔在了地上,“这种破铜烂铁也拿来吓人”。几名路匪大惊失色,转身想跑。“别跑”,鹤凌云的手似乎是变长了似的,一把将为首路匪抓了过来,将他放在自己坐的石头上,然后自己坐在了他的身上。为首路匪被鹤凌云的屁股坐在身上,动弹不得,只是叫着“兄弟们,快来帮帮我”。几名路匪也很讲义气,他们走了过来,想要给被压在屁股底下的兄弟帮忙。“啪”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打在了一名路匪的头上,“哎哟”,他的头上立即肿起一个包。“谁还敢过来,我叫你们头上都开花”!这一下,路匪们全被镇住,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把你们的钱全借给我”,鹤凌云反过来也来一个抢劫,劫匪的钱不抢白不抢,他们的钱本来就是抢来的。路匪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动。“你们到底借不借”?鹤凌云的屁股稍一用力,“哎哟”,屁股底下的路匪大叫起来:“好兄弟,不不不,好大爷,别太用力,我的骨头快碎了,快快快,快把钱全借给这位大爷“。没办法,路匪们只好不舍地在身上七掏八掏,共掏出十几块银币还有几十块铜币,然后恭恭敬敬地送到鹤凌云面前。就这么点?还有,鹤凌云指着一路匪说道:”你身上还藏着三块银币干什么,都拿出来。“好大爷,家里还有八十老母”,那路匪苦着脸哀求道。“什么有八十老母,你当我是小孩子是不是,看你的眼睛,你昨晚打了一个通晚的麻将是不是”?“好好好,我拿出来”,路匪无奈,只好将身上的三块银币全掏出来送到鹤凌云手上。鹤凌云站起身来,对着被压在屁股底下路匪说道:“该你了,全拿出来”。“哎哟,我站不起来了,你们快来帮帮我”。这路匪被屁股坐的久了,一时血气不通畅,站不起来。其他几名路匪立即走了过来,将他从石头上拉起来,然后在他身上拍了拍,揉了揉,好一会时间,那为首的路匪才能站稳,他从身上掏出十块银币,交给了鹤凌云。“我给你们打借条”。“不用了,不用了”。“那你们就滚吧”,“好好好,我们滚”,几名路匪搀扶着为首的路匪走上一条小路,然后消失在小路上。看着远去的路匪,鹤凌云心中有几分感概,他从小在柳镇长大,觉得柳镇够乱了,但没想到外面的世界比柳镇还乱,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抢劫。

    鹤凌云沿着官道一路向西走去,一路上他还遇到几起路匪抢劫,结果当然是小有收获,一共收获了七八十块银币,这相当于一户农户几年的开销,这是他出世以来第一次赚钱。太阳已经落山,该找吃饭住宿的地方了,他找到一个中等大的镇,叫树宝镇,镇上有几家客栈。他走进一家叫“又来”的客栈,刚进门,小二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是吃饭还是住店“?”又吃饭,又住店“。”这里请“,小二将他带到一张空桌前,用抹布在桌上擦了擦,然后将一张菜谱递到他手里,”客官吃点什么“?鹤凌云看着菜谱,点了一盘豆腐,一盘茄子,一小碟牛肉,一碗米饭。”客官喝酒麽,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酒“。鹤凌云在家从未喝过酒,那时他还小,母亲不许他喝酒,现在他一个人了,而且也快成年了,自然是想喝酒便喝酒,于是答道:”来一角酒“。”好例“,小二进到厨房里去了。过不多久,小二便端出了一盘豆腐、一盘茄子、一碟牛肉,一碗米饭,一角酒。”客官慢用“,小二说完便走了。鹤凌云先倒了一杯酒,尝了尝,不错,真香,他平生第一次喝酒,便对酒很感兴趣。他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喝一口酒,便吃一口菜,喝一口酒,吃一口菜。正吃得高兴,门外又进来一位客人,此人三十多岁,他一进屋,眼光便朝各座上的食客扫射。当他的眼光扫射到鹤凌云身上时,刻意停留了一瞬间。鹤凌云心中立即警惕起来,这家伙有鬼。那家伙走到一张空桌上坐下,要了三四个菜,两角酒,便独自饮了起来,边饮边用目光向堂内扫射,其目光在鹤凌云身上停留了几次。”小二埋单“,鹤凌云吃完了,擦了擦嘴,朝着堂内喊道。”来了“,小二小跑来到桌前,拿着一张字单交给鹤凌云。鹤凌云接过一看,总共一块银币,这么贵?”客官先将账单拿着,明天早上要走时,再到掌柜那里去结账。来,跟我到房间去“。鹤凌云跟着小二上了二楼,来到一间房门前,推开房门,然后说道:”客官,你就住这里,记住,晚上不管谁敲门,都不要开门,你要是开了门,出了事我们客栈可不负责任哦,切记切记“,小二说完便走了。

    鹤凌云进入房间,将房门关上,但他并未上栓,而是将房门虚掩着。他一向不按常规做事,在修炼了《洪荒天音诀》后更是这样。他将包袱取下放在一张桌子上,脱去外衣和鞋子,然后上床躺下。天已经完全黑了,他预料今晚必有事情发生,来吧,倒霉鬼,我今天等着你。他闭上眼睛,开始修炼《洪荒天音诀,直到亥时,他才收了功,然后睡去。半夜时分,他被敲门声惊醒,他知道,已经有人站在了房门外。“有事吗?房门未栓,推开门自己进来吧”,一道轻轻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到房间外。外面没有动静,想必外面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蒙面人出现在鹤凌云的天眼内,他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他并没有立即闯入房内,而是朝房内观察着,他见到床上一人睡着一动不动,于是便朝房内迈出了一步、两步、三步。当他迈出第四步时,他已越过了门线三尺。他的第四步刚一着地,便听到“啪”的一声,紧接着是“啊”的叫声,入房者赶紧用手捂住了脑门,然后转身“咚咚咚”向走廊右的方向跑去,大概过了几道门,脚步停止,然后听到的是哐啷的关门声。“右边第四个房间”,鹤凌云轻轻说道。他这是一颗石弹击中了那家伙的脑门,他的力道恰到好处,否则,那家伙的头盖骨完全可以被击穿,那将是一命呜呼。

    第二天一早,客栈里便热闹起来,宿客们互相传递消息,说有宿客向走廊过道发暗器,打伤了路过的宿客,客栈要求所有宿客都不要离开,等待官府来调查。鹤凌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下楼去吃了早餐,然后又到房间休息。直到过了辰时,才见官府来到。来的是本镇镇长府的一名长老,一名仵作和几名修真军。“请楼上的客官都下来“,有人喊道。楼上的宿客们陆陆续续走了下去,鹤凌云也跟着走了下去。走到大堂中,只见一人分外显眼,因为他头上扎着厚厚的布,他就是企图进入鹤凌云房间抢劫的劫匪,具体的说,是一名暗匪。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判断出鹤凌云很有钱的。此时他目光阴狠地盯着鹤凌云,然后用手指着鹤凌云叫道,这就是打伤我的恶徒,他想打伤我后抢劫,这是一名劫匪,抓住他。几名修真军立即围住了鹤凌云。一名六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头走到鹤凌云面前,他是这镇上的刑法长老,在官场里面,他的级别很低,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一个股长。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凌云,姓凌名云“,鹤凌云答道,他不能回答自己的真实姓名。“你呢”?刑罚长老指着那满头扎着布条的家伙问道。

    “雨飞言”。

    “什么檐,是不是飞檐走壁的檐”,刑罚长老继续问道。“

    “不是不是,是发言的言“。

    “是你打伤了雨飞言吗“?刑罚长老问鹤凌云。

    “是的“,鹤凌云直板板地回答道。

    “你为什么要打伤他“?

    “他入室抢劫,我这是自卫“。

    “他是怎么打开你的门进去的“?

    “我的房门未上栓,他推开门进去的“。

    “不是不是,是他突然打开门冲出来打伤我的“,雨飞言高声叫道。

    “你深更半夜的出来走到人家门前干什么“?刑罚长老看着雨飞言问道。

    “我出门小解,路过那里“。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现在上楼去察看现场。除了镇长府和当事人,谁都不许到楼上来“

    一行人来到楼上鹤凌云的房门前停下。“把门打开“,一名修真军立即上前将门推开。刑罚长老进入房间,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然后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对雨飞言问道:”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是否进入了这房间“?”没有没有没有,我出来小便,进他房间里去干什么“,雨飞言一连串的否认。”大家都进去看看吧“!刑罚长老说道。于是大家陆续进入了房间,一进入房间,大家都立即注意到了地上的几滴血。“这是谁的血”?刑罚长老问道。“是雨飞言的血”,鹤凌云答道。“不是,走廊上的血才是我的血”,雨飞言极力否认。这时一名修真军端来一盆清水,仵作用一把小刀在鹤凌云房间内的地上挑了点血放在清水里,又用另一把小刀从走廊上挑了一点血也放在清水里,结果两滴血很快便融合在一起,这说明这两滴血是属于同一人的。

    “好了,事实已很清楚了”,刑罚长老开始宣布结果:“雨飞言进入凌云房间,欲行抢劫之事属实,军士,给雨飞言戴上枷锁,带回镇长府审讯。一副枷锁戴上了雨飞言的肩上,同时一条锁链套在了雨飞言的脖子上。鹤凌云向刑罚长老深深地鞠了一躬:“长老英明,小民钦佩”。“别给我戴高帽子,老夫吃这碗饭几十年了,将人带走”。一行人将雨飞言带出了客栈。望着远去的一行人,鹤凌云心中又有几分感概,在这腐败混乱的世道,能有刑罚长老这样的人真是难能可贵,可惜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鹤凌云走到柜台前,与掌柜结了账,一共是三块银币,然后背着包袱走出了客栈,走上了官道。一路上,白天赶路,晚上投宿。白天常遇到路匪抢劫,晚上常遇到暗匪抢劫。好在这些路匪暗匪都如同土鸡瓦狗,不仅没抢到自己,反被自己抢了他们。十天后,一条河流与官道汇合在一起,并行延申,官道的旁边是河流,河流的旁边是官道。官道上车马驰行,河流上船帆行驶,官道上更热闹了。

    在一处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大湖,方圆几十里,湖心有一座亭子,亭子里隐约有一人。一名老者急匆匆地走到了湖岸边,他佝偻着腰,须发皆白。他突然身形一窜,腾上高空,然后向湖心岛风驰电掣般地御空而去。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他便到达湖心岛上空,然后缓缓下降在湖心亭外的码头上。他一步一步沿着码头石阶往上走,走到亭子前,双手抱拳道:“主人,有消息了”。亭子里,是一团模糊的身影,他的整个身形都被笼罩在时空波中,看不清身形,更看不清面目。

    (第二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