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转机、医院、奶奶的死
“阿圣，姐姐漂不漂亮？”
“阿圣，这是给你和奶奶的，别回去的路上自个儿吃完了哈！”
“阿圣，你成天跟个跟屁虫似的，是不是喜欢姐姐呀？”
“阿圣，姐姐要走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阿圣…阿圣…
……
她掖着米色风衣的下摆，优雅的在齐圣身旁蹲了下来。
她的指尖温柔地拂过齐圣眉眼，暗叹当年的小跟屁虫长大了，已经是个大小伙了。
她说：“孙主任，任由他们继续闹下去，也闹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男同学嘛，一时冲动发生点摩擦，其实无伤大雅。”
“要我说也没必要上纲上线，让齐圣赔点医药费给赵文杰，拟个留校察看，如果后面表现良好再行撤销，可好？”
事态的转折来得太突然，在场众人难以置信的瞪大瞳孔。
刑文骏万没想到颜卿月居然认识齐圣，他原本只想确保苏晚晚不受惩罚，至于其他人，他不想管也懒得管。
赵文杰本来已经觉得开除齐圣的事十拿九稳，可颜卿月一番话顿时令他傻眼，愣在原地。
在场大部分人不知道颜卿月的来历，哪怕孙主任都只是一知半解，独独刑文骏，明白颜卿月这番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今晚的事情尘埃落定，齐圣根本不会受到惩罚，意味着“拟个留校察看”，后面也肯定会被撤销！
“这…颜小姐，我很难做呀。”因为知道赵文杰这二世祖的背景的缘故，孙主任没敢一口答应，而且迟疑起来。
颜卿月把齐圣从地上扶起来，掸掸他衣服上的灰尘，目光流转，掠过赵文杰，最后与孙主任四目对接。
“我手底下有六个重要科研项目，想和华工大合作，另外，我考察下来觉得华工大挺不错的，打算在这里工作。”
颜卿月的话，震得孙主任心惊肉跳！
眼前这位颜小姐？为什么要如此回护齐圣？他突然觉得很荒唐。
“颜…颜小姐，你没和我开玩笑吧？”孙主任看了看齐圣，如果只是为了保那个学生，颜卿月大可不必开出这种条件。
孙主任对眼前这位颜小姐也有些了解，知道她口中六个项目里任何一个，只要在华工大落地，所带来的好处便远远超过赵文杰那位知名校友的父亲，过去十多年在华工大的所有捐款！
而颜卿月，只是淡淡笑着，冲孙主任缓缓点头。
孙主任再也顾不上赵文杰，他只怕颜卿月说出口的话只是开玩笑，于是连忙向她确认道：“颜小姐，当着文骏的面，当着这么多老师同学的面，可不能出尔反尔呢！”
颜美人笑意温婉，继续加码：“如果孙主任和贵校院长没有意见的话，我还想把我的研究所搬过来，就此在华工大扎根。”
“不过前提是…”她突然话锋一转，令得孙主任一颗心悬到了喉咙。
“前提是，我要兼任这孩子的班主任。”她说罢，指了指身旁的齐圣。
颜卿月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几乎就是在摆明了告诉在场所有人，她之所以开出来这些条件，目的只有一个——
保住齐圣！
众人不约而同朝她身边的男同学看去，他们想不通齐圣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怎会得颜卿月如此青睐。
……
凌晨两点的宁市第一医院，安静而祥和。
齐圣蹲在病房门口，手里握着一沓单据，郁闷的揉了揉眉心。
过道里响起高跟鞋“哒哒”的触地声，由远及近，待到一阵香风掠进鼻翼间时，齐圣憔悴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抬头。
“还守在这里？打算守一夜？”
齐圣微笑：“总得等她醒来呗。”
颜卿月也笑：“傻瓜…”她顿一顿，又道：“别守了，医生不是说她没有大碍了嘛，乖，听姐姐的，先回去休息，马上就要国庆了，等你好好休息两天，姐姐带你去彩云之南兜风。”
齐圣摇头，“我不去。”
“不回去还是不去彩云之南？”颜卿月问。
“首先不回去，其次也不去彩云之南。”齐圣说着，自嘲一笑：“我没钱。”
“和姐姐出去不用你花钱，小时候就一直是这样的呀～”她还是像当初那般温柔，关于齐圣，总能有最多的耐心～
“看你说的，怎么好意思花你的钱呢？”齐圣边说边从地上站起，由于长时间的劳累和情绪剧烈起伏，他的右腿突然抽了一下差点摔倒，地上大理石地板又坚硬，要不是颜卿月适时搀扶，没准这会儿脑袋都磕起大包了。
晕了两秒缓过神来，他轻轻推开颜卿月，扶着墙壁，慢慢走到排椅上坐下。
从小到大，颜卿月是第一次被他推开…她站在原地愣了愣。
短暂的愣神过后，她来到齐圣身旁坐下，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捋平小弟弟紧皱的眉头，可手才伸出，又被齐圣躲了开去。
“别这样，颜姐。”一声颜姐，带着与当初截然不同的疏远～
颜姐…他当年都是亲切的叫自己姐姐的～颜卿月讷讷一笑：“阿…阿圣…你怎么了？”
“没怎么呀。”齐圣随口答着，又道：“今天的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恰好在场，就赵文杰那孙子的尿性，我这辈子估计是毁了。”
颜卿月放下手，说道：“阿圣也会和姐姐说谢谢了，好疏远的样子～”
“没有的。”齐圣低头沉声。
“你看你，整个人看起来闷兮兮，姐姐一定要带你去彩云之南逛逛，出去看看，你应该会开朗不少。”
“我不会去的。”齐圣喑哑的话音，再度浇了颜卿月一头凉水。
“为…为什么？”颜卿月迟滞。
“刚才已经说过了，没钱。”
“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如果实在不想花姐姐的钱，那就向奶奶要呗，就说姐姐回来了，你要和姐姐出去玩，奶奶一定会给的。”颜卿月都打算好了，到时候不管齐圣要多少，她都会把这钱给奶奶，男孩子大了，不能老问家里要钱，她会向奶奶解释，说阿圣自己做了点兼职其实手头上有钱，小家伙是想留着钱，等奶奶生日的时候买个不错的礼物…
而她这里还在憧憬着过年回黄土县见到奶奶时的场景，下一秒齐圣一句话，直令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奶奶不在了。”
“什…什么？”
“我说，奶奶不在了。”
“不在了？”颜卿月的嘴唇颤了颤，嗔眸：“阿圣，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你觉得这是笑话吗？”齐圣的声音一瞬冰凉，落在颜卿月的耳中，令得她心脏一搐。
“奶奶没了，就是今年，就是八月…她没了。”齐圣低头抿唇。
“不…不可能的，如果奶奶没了，你不可能不给姐姐打电话，不可能…不可能，阿圣，你别开玩笑了。”
“我和你开什么玩笑？我拿我奶奶的死活乱开玩笑吗！”齐圣像是被点炸的火药桶，兀然怒吼！
“奶奶走了！我幺叔家的房子要升第三层，她帮忙背沙子上楼，摔了一跤，脑溢血！”
“她本来可以救回来的，可我幺叔说，救回来也瘫了，以后谁来伺候！”
“我想把奶奶送宁市来上呼吸机，他们不肯！他们让我自己送！”
“我没钱！我送不来，我连救护车的出车费都给不起！”齐圣破声嘶吼完，把头埋进了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
大脑短暂的空白后，颜卿月终于意识到，阿圣说的也许是真的，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质问齐圣：“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齐圣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泪痕：“你以为我没打吗？”
“我打了！我打了呀！打了整整一天，换了两个充电宝！直到奶奶咽气的前一刻，我还在打！”
“可是…一个都没接，一个都没有～那时候我以为，你当年之所以留下联系方式，不过是客套而已～”
他活像个别扭小孩，情绪一旦碰到爆发点，便把所有的怨气撒在颜姐姐身上。
可他毕竟读了书上了大学，懂理知理，知道怨不得谁来，要怨就怨自己没出息，连奶奶都照顾不好。
颜卿月俏脸煞白，吸了吸鼻子，翻出手机查看。
翻了许久许久，终于记起那天在实验室呆了一天，记起那天手机交给了刑文骏保管。
“阿…阿圣，阿圣，你听姐姐解释，你听我解释！”她蹲下，拉住齐圣的手，瘪着潮润的小嘴，漂亮的大眼睛氤氲满雾气。
“解释什么呢？”齐圣凄凉一笑，甩开颜卿月的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过了好久，他才稍稍调整好心态，开口道歉：“我刚才的态度太恶劣了，对不起，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见齐圣重新开口说话，失神的颜卿月泪水夺眶而出，她重新抓住齐圣的手：“不是的阿圣，没有不关姐姐的事，是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奶奶，阿圣，姐姐没有要不接你的电话，那天…那天姐姐是因为在放射实验室里不便带手机，才没有接到电话的，姐姐…姐姐…”
她话说一半，被齐圣打断：“所以，后面即便看到了，也不愿意回个电话，是吗？”
“姐姐没有不愿意回，是通话记录被删了，姐姐压根没看到，阿圣，你不要误会姐姐呀！”
齐圣再一次甩开了她的手！
她蹲在地上，错愕。
“颜姐，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齐圣说。
“不！阿圣，姐姐要在这里陪着你，姐姐哪儿不去！”
“你不要留在这里烦我了行吗！”齐圣又一声怒吼，吼得颜卿月打了个激灵，脸色苍白到极点。
她盯了他良久，终究不得不起身，从椅子上拎起包包，失魂落魄的离开。
……
“阿圣，这是给你和奶奶的，别回去的路上自个儿吃完了哈！”
“阿圣，你成天跟个跟屁虫似的，是不是喜欢姐姐呀？”
“阿圣，姐姐要走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阿圣…阿圣…
……
她掖着米色风衣的下摆，优雅的在齐圣身旁蹲了下来。
她的指尖温柔地拂过齐圣眉眼，暗叹当年的小跟屁虫长大了，已经是个大小伙了。
她说：“孙主任，任由他们继续闹下去，也闹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男同学嘛，一时冲动发生点摩擦，其实无伤大雅。”
“要我说也没必要上纲上线，让齐圣赔点医药费给赵文杰，拟个留校察看，如果后面表现良好再行撤销，可好？”
事态的转折来得太突然，在场众人难以置信的瞪大瞳孔。
刑文骏万没想到颜卿月居然认识齐圣，他原本只想确保苏晚晚不受惩罚，至于其他人，他不想管也懒得管。
赵文杰本来已经觉得开除齐圣的事十拿九稳，可颜卿月一番话顿时令他傻眼，愣在原地。
在场大部分人不知道颜卿月的来历，哪怕孙主任都只是一知半解，独独刑文骏，明白颜卿月这番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今晚的事情尘埃落定，齐圣根本不会受到惩罚，意味着“拟个留校察看”，后面也肯定会被撤销！
“这…颜小姐，我很难做呀。”因为知道赵文杰这二世祖的背景的缘故，孙主任没敢一口答应，而且迟疑起来。
颜卿月把齐圣从地上扶起来，掸掸他衣服上的灰尘，目光流转，掠过赵文杰，最后与孙主任四目对接。
“我手底下有六个重要科研项目，想和华工大合作，另外，我考察下来觉得华工大挺不错的，打算在这里工作。”
颜卿月的话，震得孙主任心惊肉跳！
眼前这位颜小姐？为什么要如此回护齐圣？他突然觉得很荒唐。
“颜…颜小姐，你没和我开玩笑吧？”孙主任看了看齐圣，如果只是为了保那个学生，颜卿月大可不必开出这种条件。
孙主任对眼前这位颜小姐也有些了解，知道她口中六个项目里任何一个，只要在华工大落地，所带来的好处便远远超过赵文杰那位知名校友的父亲，过去十多年在华工大的所有捐款！
而颜卿月，只是淡淡笑着，冲孙主任缓缓点头。
孙主任再也顾不上赵文杰，他只怕颜卿月说出口的话只是开玩笑，于是连忙向她确认道：“颜小姐，当着文骏的面，当着这么多老师同学的面，可不能出尔反尔呢！”
颜美人笑意温婉，继续加码：“如果孙主任和贵校院长没有意见的话，我还想把我的研究所搬过来，就此在华工大扎根。”
“不过前提是…”她突然话锋一转，令得孙主任一颗心悬到了喉咙。
“前提是，我要兼任这孩子的班主任。”她说罢，指了指身旁的齐圣。
颜卿月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几乎就是在摆明了告诉在场所有人，她之所以开出来这些条件，目的只有一个——
保住齐圣！
众人不约而同朝她身边的男同学看去，他们想不通齐圣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怎会得颜卿月如此青睐。
……
凌晨两点的宁市第一医院，安静而祥和。
齐圣蹲在病房门口，手里握着一沓单据，郁闷的揉了揉眉心。
过道里响起高跟鞋“哒哒”的触地声，由远及近，待到一阵香风掠进鼻翼间时，齐圣憔悴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抬头。
“还守在这里？打算守一夜？”
齐圣微笑：“总得等她醒来呗。”
颜卿月也笑：“傻瓜…”她顿一顿，又道：“别守了，医生不是说她没有大碍了嘛，乖，听姐姐的，先回去休息，马上就要国庆了，等你好好休息两天，姐姐带你去彩云之南兜风。”
齐圣摇头，“我不去。”
“不回去还是不去彩云之南？”颜卿月问。
“首先不回去，其次也不去彩云之南。”齐圣说着，自嘲一笑：“我没钱。”
“和姐姐出去不用你花钱，小时候就一直是这样的呀～”她还是像当初那般温柔，关于齐圣，总能有最多的耐心～
“看你说的，怎么好意思花你的钱呢？”齐圣边说边从地上站起，由于长时间的劳累和情绪剧烈起伏，他的右腿突然抽了一下差点摔倒，地上大理石地板又坚硬，要不是颜卿月适时搀扶，没准这会儿脑袋都磕起大包了。
晕了两秒缓过神来，他轻轻推开颜卿月，扶着墙壁，慢慢走到排椅上坐下。
从小到大，颜卿月是第一次被他推开…她站在原地愣了愣。
短暂的愣神过后，她来到齐圣身旁坐下，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捋平小弟弟紧皱的眉头，可手才伸出，又被齐圣躲了开去。
“别这样，颜姐。”一声颜姐，带着与当初截然不同的疏远～
颜姐…他当年都是亲切的叫自己姐姐的～颜卿月讷讷一笑：“阿…阿圣…你怎么了？”
“没怎么呀。”齐圣随口答着，又道：“今天的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恰好在场，就赵文杰那孙子的尿性，我这辈子估计是毁了。”
颜卿月放下手，说道：“阿圣也会和姐姐说谢谢了，好疏远的样子～”
“没有的。”齐圣低头沉声。
“你看你，整个人看起来闷兮兮，姐姐一定要带你去彩云之南逛逛，出去看看，你应该会开朗不少。”
“我不会去的。”齐圣喑哑的话音，再度浇了颜卿月一头凉水。
“为…为什么？”颜卿月迟滞。
“刚才已经说过了，没钱。”
“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如果实在不想花姐姐的钱，那就向奶奶要呗，就说姐姐回来了，你要和姐姐出去玩，奶奶一定会给的。”颜卿月都打算好了，到时候不管齐圣要多少，她都会把这钱给奶奶，男孩子大了，不能老问家里要钱，她会向奶奶解释，说阿圣自己做了点兼职其实手头上有钱，小家伙是想留着钱，等奶奶生日的时候买个不错的礼物…
而她这里还在憧憬着过年回黄土县见到奶奶时的场景，下一秒齐圣一句话，直令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奶奶不在了。”
“什…什么？”
“我说，奶奶不在了。”
“不在了？”颜卿月的嘴唇颤了颤，嗔眸：“阿圣，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你觉得这是笑话吗？”齐圣的声音一瞬冰凉，落在颜卿月的耳中，令得她心脏一搐。
“奶奶没了，就是今年，就是八月…她没了。”齐圣低头抿唇。
“不…不可能的，如果奶奶没了，你不可能不给姐姐打电话，不可能…不可能，阿圣，你别开玩笑了。”
“我和你开什么玩笑？我拿我奶奶的死活乱开玩笑吗！”齐圣像是被点炸的火药桶，兀然怒吼！
“奶奶走了！我幺叔家的房子要升第三层，她帮忙背沙子上楼，摔了一跤，脑溢血！”
“她本来可以救回来的，可我幺叔说，救回来也瘫了，以后谁来伺候！”
“我想把奶奶送宁市来上呼吸机，他们不肯！他们让我自己送！”
“我没钱！我送不来，我连救护车的出车费都给不起！”齐圣破声嘶吼完，把头埋进了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
大脑短暂的空白后，颜卿月终于意识到，阿圣说的也许是真的，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质问齐圣：“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齐圣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泪痕：“你以为我没打吗？”
“我打了！我打了呀！打了整整一天，换了两个充电宝！直到奶奶咽气的前一刻，我还在打！”
“可是…一个都没接，一个都没有～那时候我以为，你当年之所以留下联系方式，不过是客套而已～”
他活像个别扭小孩，情绪一旦碰到爆发点，便把所有的怨气撒在颜姐姐身上。
可他毕竟读了书上了大学，懂理知理，知道怨不得谁来，要怨就怨自己没出息，连奶奶都照顾不好。
颜卿月俏脸煞白，吸了吸鼻子，翻出手机查看。
翻了许久许久，终于记起那天在实验室呆了一天，记起那天手机交给了刑文骏保管。
“阿…阿圣，阿圣，你听姐姐解释，你听我解释！”她蹲下，拉住齐圣的手，瘪着潮润的小嘴，漂亮的大眼睛氤氲满雾气。
“解释什么呢？”齐圣凄凉一笑，甩开颜卿月的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过了好久，他才稍稍调整好心态，开口道歉：“我刚才的态度太恶劣了，对不起，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见齐圣重新开口说话，失神的颜卿月泪水夺眶而出，她重新抓住齐圣的手：“不是的阿圣，没有不关姐姐的事，是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奶奶，阿圣，姐姐没有要不接你的电话，那天…那天姐姐是因为在放射实验室里不便带手机，才没有接到电话的，姐姐…姐姐…”
她话说一半，被齐圣打断：“所以，后面即便看到了，也不愿意回个电话，是吗？”
“姐姐没有不愿意回，是通话记录被删了，姐姐压根没看到，阿圣，你不要误会姐姐呀！”
齐圣再一次甩开了她的手！
她蹲在地上，错愕。
“颜姐，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齐圣说。
“不！阿圣，姐姐要在这里陪着你，姐姐哪儿不去！”
“你不要留在这里烦我了行吗！”齐圣又一声怒吼，吼得颜卿月打了个激灵，脸色苍白到极点。
她盯了他良久，终究不得不起身，从椅子上拎起包包，失魂落魄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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