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翻船
邰东田把玩着手上徽章，神情带着几分自豪。像这样不起眼的小东西，代表着对他们的认可，而类似的东西，他们还有很多。
“可惜不能动用飞舟，直来直去，简单快捷。”另一名同行的药苑弟子叫方锦灿，平日里没怎么接触过坐骑，坐在上面显得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会被颠下来。
“现在敢坐飞舟在苍山国内逛，信不信随时有人把你打下来？”邰东田笑道，平时也就罢，两国开战时，驾一艘陌生飞舟进入异国，这不是去当靶子嘛。
沉默了一会，三人赶了一段路，方锦灿耐不住寂寞，又开口了。
“邰师兄，昨晚经我手治疗的一个士兵，受伤严重，失血过多。我给他处理过伤口后，还请了空青师兄去看过。空青师兄当时惋惜道，可惜不是在药苑，在这里只能听天由命，看他能不能撑得过去。”
方锦灿语气有点低落，继续说道：“他终究没有撑得过去，人在后半夜没的。今早听他旁边的伤员说，他很想念远方的家人，从军只为了有个机会能出人头地，让家人过上好点的生活。”
“在药苑这些年，类似的场景见得多了，还是觉得难受。”
邰东田朝李梵歉意一笑，道：“李兄别见怪，我这师弟有点……”一下子他也不知该怎么说方锦灿了。
李梵笑道：“又不是铁石心肠，总有被触动的时候，很正常。”
邰东田微不可察地摇摇头，看了眼两人，没再说什么。
一路走来，几人眼里见到都是一派紧张的景象，老人愁眉苦脸，中青年心事重重，少年人闷闷不乐，年幼点的懵懂孩童不知发生何事，见到大人们的神情，他们的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笑容。
“我们救下的那些士兵，他们伤好后，会继续挥动刀枪，给自己给别人继续带去伤害，我们救人的意义何在？”
三人在一个没什么人迹的分岔路口前的茶棚处歇脚时，方锦灿自语。
邰东田眼皮跳了一下，看着李梵，低声道：“方师弟的父亲早年间是一名老兵，战死在在战场上，他母亲闻讯后郁郁寡欢，没多久也跟着去了，他就成了个孤儿，后面拜入本教，又加入药苑。他这人一直反感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觉得要不是人们的贪欲和残忍，他就不会拥有一个悲惨的童年。”
想了想，邰东田又补充道：“李兄，他这人就是这么神神叨叨的，你别见怪。本来这次我们这些人是准备前往白月国的，临时改了计划来支援琼月国，当时也没记起他，就没改人员名单，让他跟着来了。这两天他都神神叨叨的，我们都后悔让他来到这边了。正好这次采购物资，因为他以前也来过苍山国行走，让他一起，也能让他先离开那边的环境缓一缓。”
李梵微微点头，随手给对方和自己添了一杯茶。
茶棚的主人是个七十来岁的老者，脸上一直挂着祥和可亲的笑容。在李梵等人喝茶闲谈完无话时，他过来闲聊了一会，然后端来一筐热气腾腾的大饼。
“几位小兄弟，新烙好的大饼，要准备一些吗？路上也可充饥。”
“李兄，你要不要？方师弟，你呢？”邰东田问了两声，才转对老者说道：“给我拿两个吧。”
“年轻人口味不要太挑啊，按时填饱肚皮很重要。”老者给邰东田用油纸包了两个饼，看着李梵和方锦灿，似在告诫。
“客官慢喝，茶水不够招呼一声，我来续。”老者回身放好那筐大饼后，到一旁清理在杂草。
李梵看着老者除草，老者朝李梵笑了下，露出一是残缺不齐的牙齿。
李梵报以一笑，想起刚才跟老者闲聊时的对话。
他问老者这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辛苦经营一个不怎么赚钱的茶棚。
老者说儿女早夭，老伴也去世了，仅剩他一人，住处偏僻，百丈无人，经营这茶棚能见见过往行人，交谈两句，能让他不至于生出为世所弃之感。
李梵又问他，境遇悲苦，为何见他脸上始终保持笑意。
老者说他信神佛，旅人在他茶棚歇脚和喝他的茶，既去乏意又解渴，便算是他做的一桩善事。做善事是会积攒福气的，他在为老伴和早夭的儿女祈福，希望他们来世安乐顺遂。他坚信自己所做的事都是有意义的，做有意义的事人自然是开心的。
李梵当时一阵默然后，肯定了老者的想法，他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回过神后，李梵看到老者这时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那一小堆杂草。
一片烟雾顺着风向吹李梵三人。
“咳……”邰东田干咳一声，侧过头，手掌在鼻间轻拂。
方锦灿皱起眉头，站了起来，往一旁移了几步。
李梵嗅入烟雾，觉得呛鼻，腕间一动，微风随手起，只是这手没能将烟雾拂走，他已感身上乏力，且眼前发黑。
两声重物倒地的微闷响，他见到邰东田和方锦灿两人倒在地上，旋即他也不省人事。
老者用铲子一阵拍打，灭掉杂草堆中生起的烟火后，回到茶棚里。
看着昏迷的三人，他脸上仍旧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
然后，他用一根棍子挂着几根彩色布条，站在茶棚前朝一个方向用力摇晃。
不多时，尘土起，几人纵马下山，赶至茶棚前。
一个光头大汉下马后，看了眼旁边，拥抱一下茶棚老者，开心道：“不愧是东叔，一下子放倒三个。”
“这三人可不简单，不是普通人！”商元东脸上笑意不减，道：“看他们的坐骑，这种品相就不是平时能见的。还有，他们身上有一股子极为浓郁的药香味。不是那些整天生病吃药的药罐子，而是像长期跟各种药物打交道，衣服上自然而然沾染的药味。就是发现了这点，我都不敢直接给他们喝的茶水里下料，多废了一番手脚。”
“辛苦东叔了！”光头大汉摆摆手，身边的人马上给李梵三人的手脚套上锁链。
一阵摆弄，李梵三人怀里倒有些东西被抖落了下来。
“嗯……”光头大汉捡起一个徽章看了看，觉得好似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然后他又拿起一个小瓶子，轻轻嗅了下，神情出现一丝紧张。
他快速在几人身上扒拉，看着找出的各种东西，神色颇为复杂。
“这几个……的确不是普通人！他们极有可能是修行者！”
光头大汉对边上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的同伴们说道，这个发现对他既可能是个惊喜，又可能会是一桩祸事。
“东叔，你有把握他们要多久才能醒来？”光头大汉紧张地问商元东。
“至少要过两个时辰后！”商元东自信满满，经他手药翻的人，就没见过有谁能在两小时内醒来的。修行者又咋了？修行者不也是人？以前也照样有修行者倒在他的茶棚里！
“两个时辰后吗？”光头大汉想了想，道：“为了稳妥一点，东叔，你继续给他们三个加点料，确保他们短时间内醒不来。至于你们几个，在这协助东叔看住他们，我先回去问下三当家，看看什么意见。”
光头大汉吩咐完，匆匆上马远去。
商元东想了想，去把那堆加了料烧了大半的杂草抱来，让其余人避开风口，他又点燃了这些杂草。
“这下稳了！”商元东看着烟雾内的几人，笑着点头，然后跟外面几人一起，看着光头大汉离去的方向等待着。
在几人的等待中，光头大汉带着一行人回来。
“三当家！”商元东见到跟在光光大汉身后的一位中年汉子时，微吃一惊。
左兆朝商元东点点头，然后上前查看李梵等人的情形。
“确实是有修为在身的修行者！还好你们几个谨慎，知道回去告知我，不然惊醒他们，凡铁所铸的锁链未必能锁得住他们，你们就倒霉了！”
左兆招招手，几名心腹手下抱着几副锁链上前，重新给几人换了一副。
看着几人分别被X字型的锁链锁住手脚，左兆得意地朝商元东和光头大汉解释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锁链，老大说过，这些东西来历不凡，要不是无法切割熔煅，他都想用这玩意铸一件称手武器了。”
商元东有印象，点头道：“我记得，上次这边药翻一个修行者，当时是大当家亲临，用这锁链带回去的。”
“没错！”左兆抚掌笑道：“这本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修行者的，以往有修行者倒霉，都是老大来处理。这些天老大老二都不在，就该由我来！”
“东叔，干得不错！”左兆朝商元东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朝手下的喽啰们招呼道：“带走！”
众人上前，将李梵几人搬上一辆牛车上，热热闹闹地往回走。
“三当家，你说，他们三个修行者，能卖多少钱？”路上，光头大汉忍不住问左兆。
“卖钱？”左兆嘿嘿笑几声，扬了扬从邰东田身上搜出的那个徽章，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眼熟。”
“眼熟就对了！红山林家听过吧?”左兆又问。
红山林家？光头大汉马上点头，这个他知道。
“这枚徽章，就是红山林家的家徽！这三人有林家的徽章，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左兆大笑，道：“林家的人，可没多少人敢买。”
“那，总不能直接放了或者杀了吧？”光头大汉心有不甘，这趟三个修行者啊，啥好处都捞不着的话，太难受了。
“只是说没多少人敢买，没说没人敢买！只要是个人，就总有点价值的！”左兆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有些诡异。
“可惜不能动用飞舟，直来直去，简单快捷。”另一名同行的药苑弟子叫方锦灿，平日里没怎么接触过坐骑，坐在上面显得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会被颠下来。
“现在敢坐飞舟在苍山国内逛，信不信随时有人把你打下来？”邰东田笑道，平时也就罢，两国开战时，驾一艘陌生飞舟进入异国，这不是去当靶子嘛。
沉默了一会，三人赶了一段路，方锦灿耐不住寂寞，又开口了。
“邰师兄，昨晚经我手治疗的一个士兵，受伤严重，失血过多。我给他处理过伤口后，还请了空青师兄去看过。空青师兄当时惋惜道，可惜不是在药苑，在这里只能听天由命，看他能不能撑得过去。”
方锦灿语气有点低落，继续说道：“他终究没有撑得过去，人在后半夜没的。今早听他旁边的伤员说，他很想念远方的家人，从军只为了有个机会能出人头地，让家人过上好点的生活。”
“在药苑这些年，类似的场景见得多了，还是觉得难受。”
邰东田朝李梵歉意一笑，道：“李兄别见怪，我这师弟有点……”一下子他也不知该怎么说方锦灿了。
李梵笑道：“又不是铁石心肠，总有被触动的时候，很正常。”
邰东田微不可察地摇摇头，看了眼两人，没再说什么。
一路走来，几人眼里见到都是一派紧张的景象，老人愁眉苦脸，中青年心事重重，少年人闷闷不乐，年幼点的懵懂孩童不知发生何事，见到大人们的神情，他们的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笑容。
“我们救下的那些士兵，他们伤好后，会继续挥动刀枪，给自己给别人继续带去伤害，我们救人的意义何在？”
三人在一个没什么人迹的分岔路口前的茶棚处歇脚时，方锦灿自语。
邰东田眼皮跳了一下，看着李梵，低声道：“方师弟的父亲早年间是一名老兵，战死在在战场上，他母亲闻讯后郁郁寡欢，没多久也跟着去了，他就成了个孤儿，后面拜入本教，又加入药苑。他这人一直反感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觉得要不是人们的贪欲和残忍，他就不会拥有一个悲惨的童年。”
想了想，邰东田又补充道：“李兄，他这人就是这么神神叨叨的，你别见怪。本来这次我们这些人是准备前往白月国的，临时改了计划来支援琼月国，当时也没记起他，就没改人员名单，让他跟着来了。这两天他都神神叨叨的，我们都后悔让他来到这边了。正好这次采购物资，因为他以前也来过苍山国行走，让他一起，也能让他先离开那边的环境缓一缓。”
李梵微微点头，随手给对方和自己添了一杯茶。
茶棚的主人是个七十来岁的老者，脸上一直挂着祥和可亲的笑容。在李梵等人喝茶闲谈完无话时，他过来闲聊了一会，然后端来一筐热气腾腾的大饼。
“几位小兄弟，新烙好的大饼，要准备一些吗？路上也可充饥。”
“李兄，你要不要？方师弟，你呢？”邰东田问了两声，才转对老者说道：“给我拿两个吧。”
“年轻人口味不要太挑啊，按时填饱肚皮很重要。”老者给邰东田用油纸包了两个饼，看着李梵和方锦灿，似在告诫。
“客官慢喝，茶水不够招呼一声，我来续。”老者回身放好那筐大饼后，到一旁清理在杂草。
李梵看着老者除草，老者朝李梵笑了下，露出一是残缺不齐的牙齿。
李梵报以一笑，想起刚才跟老者闲聊时的对话。
他问老者这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辛苦经营一个不怎么赚钱的茶棚。
老者说儿女早夭，老伴也去世了，仅剩他一人，住处偏僻，百丈无人，经营这茶棚能见见过往行人，交谈两句，能让他不至于生出为世所弃之感。
李梵又问他，境遇悲苦，为何见他脸上始终保持笑意。
老者说他信神佛，旅人在他茶棚歇脚和喝他的茶，既去乏意又解渴，便算是他做的一桩善事。做善事是会积攒福气的，他在为老伴和早夭的儿女祈福，希望他们来世安乐顺遂。他坚信自己所做的事都是有意义的，做有意义的事人自然是开心的。
李梵当时一阵默然后，肯定了老者的想法，他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回过神后，李梵看到老者这时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那一小堆杂草。
一片烟雾顺着风向吹李梵三人。
“咳……”邰东田干咳一声，侧过头，手掌在鼻间轻拂。
方锦灿皱起眉头，站了起来，往一旁移了几步。
李梵嗅入烟雾，觉得呛鼻，腕间一动，微风随手起，只是这手没能将烟雾拂走，他已感身上乏力，且眼前发黑。
两声重物倒地的微闷响，他见到邰东田和方锦灿两人倒在地上，旋即他也不省人事。
老者用铲子一阵拍打，灭掉杂草堆中生起的烟火后，回到茶棚里。
看着昏迷的三人，他脸上仍旧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
然后，他用一根棍子挂着几根彩色布条，站在茶棚前朝一个方向用力摇晃。
不多时，尘土起，几人纵马下山，赶至茶棚前。
一个光头大汉下马后，看了眼旁边，拥抱一下茶棚老者，开心道：“不愧是东叔，一下子放倒三个。”
“这三人可不简单，不是普通人！”商元东脸上笑意不减，道：“看他们的坐骑，这种品相就不是平时能见的。还有，他们身上有一股子极为浓郁的药香味。不是那些整天生病吃药的药罐子，而是像长期跟各种药物打交道，衣服上自然而然沾染的药味。就是发现了这点，我都不敢直接给他们喝的茶水里下料，多废了一番手脚。”
“辛苦东叔了！”光头大汉摆摆手，身边的人马上给李梵三人的手脚套上锁链。
一阵摆弄，李梵三人怀里倒有些东西被抖落了下来。
“嗯……”光头大汉捡起一个徽章看了看，觉得好似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然后他又拿起一个小瓶子，轻轻嗅了下，神情出现一丝紧张。
他快速在几人身上扒拉，看着找出的各种东西，神色颇为复杂。
“这几个……的确不是普通人！他们极有可能是修行者！”
光头大汉对边上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的同伴们说道，这个发现对他既可能是个惊喜，又可能会是一桩祸事。
“东叔，你有把握他们要多久才能醒来？”光头大汉紧张地问商元东。
“至少要过两个时辰后！”商元东自信满满，经他手药翻的人，就没见过有谁能在两小时内醒来的。修行者又咋了？修行者不也是人？以前也照样有修行者倒在他的茶棚里！
“两个时辰后吗？”光头大汉想了想，道：“为了稳妥一点，东叔，你继续给他们三个加点料，确保他们短时间内醒不来。至于你们几个，在这协助东叔看住他们，我先回去问下三当家，看看什么意见。”
光头大汉吩咐完，匆匆上马远去。
商元东想了想，去把那堆加了料烧了大半的杂草抱来，让其余人避开风口，他又点燃了这些杂草。
“这下稳了！”商元东看着烟雾内的几人，笑着点头，然后跟外面几人一起，看着光头大汉离去的方向等待着。
在几人的等待中，光头大汉带着一行人回来。
“三当家！”商元东见到跟在光光大汉身后的一位中年汉子时，微吃一惊。
左兆朝商元东点点头，然后上前查看李梵等人的情形。
“确实是有修为在身的修行者！还好你们几个谨慎，知道回去告知我，不然惊醒他们，凡铁所铸的锁链未必能锁得住他们，你们就倒霉了！”
左兆招招手，几名心腹手下抱着几副锁链上前，重新给几人换了一副。
看着几人分别被X字型的锁链锁住手脚，左兆得意地朝商元东和光头大汉解释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锁链，老大说过，这些东西来历不凡，要不是无法切割熔煅，他都想用这玩意铸一件称手武器了。”
商元东有印象，点头道：“我记得，上次这边药翻一个修行者，当时是大当家亲临，用这锁链带回去的。”
“没错！”左兆抚掌笑道：“这本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修行者的，以往有修行者倒霉，都是老大来处理。这些天老大老二都不在，就该由我来！”
“东叔，干得不错！”左兆朝商元东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朝手下的喽啰们招呼道：“带走！”
众人上前，将李梵几人搬上一辆牛车上，热热闹闹地往回走。
“三当家，你说，他们三个修行者，能卖多少钱？”路上，光头大汉忍不住问左兆。
“卖钱？”左兆嘿嘿笑几声，扬了扬从邰东田身上搜出的那个徽章，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眼熟。”
“眼熟就对了！红山林家听过吧?”左兆又问。
红山林家？光头大汉马上点头，这个他知道。
“这枚徽章，就是红山林家的家徽！这三人有林家的徽章，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左兆大笑，道：“林家的人，可没多少人敢买。”
“那，总不能直接放了或者杀了吧？”光头大汉心有不甘，这趟三个修行者啊，啥好处都捞不着的话，太难受了。
“只是说没多少人敢买，没说没人敢买！只要是个人，就总有点价值的！”左兆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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