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强制关机
锦城东区。
晚上20点20分，破旧低矮的楼道里，一抹身影怀里抱着只橘猫，飞奔着上楼。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稍……等！”屋内有些苍老的声音应道。
在门口踱步的燕十川，片刻间已经看了多次手表。
“吱嘎……”被缓缓推开的门，才展开一角，一团橙色圆球，从门缝中被扔了进去。
“张奶奶，明天再来找您收钱啊！”声音传进屋内时，人已经顺着楼梯，奔至到了下一层。
在街头狂飙的燕十川，匆匆瞄了一眼手表，20点25分。
“还有两条街的距离，估计要来不及啊，必须跑的更快点才行，”思虑间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压榨出身体最后的潜能，轮圆了胳膊，咬着牙齿仰面狂奔，他人在前面跑，咚咚的心跳声在身后追。
5分钟后，慌乱中掏出钥匙，很幸运一次插入。
“哐当，”用仅剩下的力气关上了房门，脸也砸在了客厅的地面上。
第105次，身体被强制关机。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他有记忆以后，从没有做过梦，但三个多月前的一天，入睡后他竟然开始做梦了。
梦境有时是一个场景，有时中途会转场，上一刻阳光烂漫的广场，下一秒月黑风高的小巷，让人没有一丝丝防备。
无论什么样的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法自主的从梦境中醒来，像极了鬼压床。
不知道过了多久，徒然惊醒后，疲惫感瞬间涌来，脑袋如同灌入泥浆般，每一寸空间都被填满，似要冲破脑壳而出。
静下来后，回想梦境的情景，梦境中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更匪夷的是，天空、风雨、街道、树木、人等都变成素材，被分门别类的存档在脑海中。
好在人的大脑，存储量巨大，根据科学研究，大概有一千万GB，要不燕十川真的要担心脑袋被撑爆了。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自己是进入了某个神秘空间，还是在经历某种诡异事件，但既然在昏睡后，且有点像是梦，姑且就称之为梦境吧。
这次和燕十川预想中的一样，又比昨天提前了2分钟。
身体如同砸碎了一面镜子，清脆的破碎声在耳边响起，声音由近及远，最后一点点消退。
街道、房屋、人群，慢慢的显现出来，如同老旧电视机的闪频，唰唰…几下后，从静止二维画面，变成动态三维场景。
一切因燕十川的乱入，被赋予了生机，活了过来。
他没有在意突如其来的变化，自顾自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来了啊，给你马扎，快过来看戏了，”一名长衫老者手腕一翻，凭空出现一直小马扎，甩在燕十川的身边。
听到熟悉的声音，燕十川心中一喜，老爷子还没有走。
说起来和老爷子的相识，还是一个月前事情。
燕十川发现梦境每天都在变化，唯独多出来一名观众，之所以说多出来一名观众，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也不属于梦境里的人物。
理论上，梦是人的记忆和欲望，在人进入睡眠，避开了潜意识和道德压制，形成的一幅幅无意识画面，然而燕十川所经历的梦境，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他的欲望，没有他特别熟悉的人，在梦境情节中，他根本就不是主角，也不是配角，甚至都不是群演。
就好像是拍电影时，那些不入画的观看者，所以他叫自己为“观众”。
作为观众，他无法和梦境中的人对话，自己不论说什么，梦境场景中的人，也不会有一丝丝反应，即使他用力拉扯梦境中的人，也只能让梦境进入暂停的状态，只要不施加外力，一切又恢复过来。
但他却发现，每当他望向梦境中的长衫老者，他的嘴角就会裂开一些弧度，看似微笑，实则有那么一点点恐怖。
长衫老者瘦削的脸，额头上系着灰色的发带，淡淡的眉毛下，淡紫色瞳孔的眸子，流露着看尽世事的沧桑，身穿一件青布长衫，仙风道骨。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的好奇问道：“这位大爷，你笑起来有点渗人你知道吗？”
长衫老者微微有些愣神，将手按在嘴角上，上下拉了拉，小声喃喃自语道：“几千年没有笑了，机能退化了吗？”
看着长衫老者的表情，听着他的自语，燕十川心里咚咚的狂跳，瞬间紧紧的握住长衫老者的手，略有些颤抖的说道：“老爷子，你也是观众吗？”
就这样两名观众，在亲切交流后，一边看着梦境上演，一边东拉西扯打发时间，一转眼二十多天，两人已经熟悉了，似乎有点忘年交的感觉。
“老爷子，你都和我告别二十多次了，怎么还没有走？”爬起来拉开马扎坐下
“邪门了，按理说我早该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走不出去！
“不过呢，我被困只是暂时的，或许你明天就见不到我了，但你却生生的被困在这里，很难走出去，”老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永远的困住了吗，青春还没有绽放就要枯萎了吗？人生是不是有点草率了，”听到老爷子的话，燕十川感觉如同大石头一样压在心头，整个人精神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
“或许我明天就真的见不到你了，老爷子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你能告诉我吗？这个梦境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了。”
望着情绪低落的燕十川，老爷子并没有说话，眼睛多了几分审慎。
二人望着梦境中，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上演不属于他们的故事，心里都多了些沉重。
“平凡人本不该卷进来的，会有生死危机，但现在看来，你已经别无选择，或者就是宿命吧！亦如我们能相见，我一直看不透这层玄机，”终于老爷子打破沉默道。
“我现在每天提前2分钟昏睡，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按这样计算，一年后可能就醒不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燕十川抬头坚定的望着老爷子的眼睛，苦笑道。
“你看看我这黑眼圈，我怕哪天被抓到动物园，被当熊猫养起来，”他手在眼睛处比划着。
“被当国宝养起来也挺好，有人管吃食，”老爷子随手幻出一段竹笋，递了过去。
“再好也是被关着，走不出去，就像这片梦境牢笼，”说着接过竹笋咬了一口，苦涩的咀嚼着。
看着此刻的燕十川，老头心头一酸，整理了一下长衫的袖口说道：“罢了，我今天就告诉你，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晚上20点20分，破旧低矮的楼道里，一抹身影怀里抱着只橘猫，飞奔着上楼。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稍……等！”屋内有些苍老的声音应道。
在门口踱步的燕十川，片刻间已经看了多次手表。
“吱嘎……”被缓缓推开的门，才展开一角，一团橙色圆球，从门缝中被扔了进去。
“张奶奶，明天再来找您收钱啊！”声音传进屋内时，人已经顺着楼梯，奔至到了下一层。
在街头狂飙的燕十川，匆匆瞄了一眼手表，20点25分。
“还有两条街的距离，估计要来不及啊，必须跑的更快点才行，”思虑间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压榨出身体最后的潜能，轮圆了胳膊，咬着牙齿仰面狂奔，他人在前面跑，咚咚的心跳声在身后追。
5分钟后，慌乱中掏出钥匙，很幸运一次插入。
“哐当，”用仅剩下的力气关上了房门，脸也砸在了客厅的地面上。
第105次，身体被强制关机。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他有记忆以后，从没有做过梦，但三个多月前的一天，入睡后他竟然开始做梦了。
梦境有时是一个场景，有时中途会转场，上一刻阳光烂漫的广场，下一秒月黑风高的小巷，让人没有一丝丝防备。
无论什么样的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法自主的从梦境中醒来，像极了鬼压床。
不知道过了多久，徒然惊醒后，疲惫感瞬间涌来，脑袋如同灌入泥浆般，每一寸空间都被填满，似要冲破脑壳而出。
静下来后，回想梦境的情景，梦境中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更匪夷的是，天空、风雨、街道、树木、人等都变成素材，被分门别类的存档在脑海中。
好在人的大脑，存储量巨大，根据科学研究，大概有一千万GB，要不燕十川真的要担心脑袋被撑爆了。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自己是进入了某个神秘空间，还是在经历某种诡异事件，但既然在昏睡后，且有点像是梦，姑且就称之为梦境吧。
这次和燕十川预想中的一样，又比昨天提前了2分钟。
身体如同砸碎了一面镜子，清脆的破碎声在耳边响起，声音由近及远，最后一点点消退。
街道、房屋、人群，慢慢的显现出来，如同老旧电视机的闪频，唰唰…几下后，从静止二维画面，变成动态三维场景。
一切因燕十川的乱入，被赋予了生机，活了过来。
他没有在意突如其来的变化，自顾自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来了啊，给你马扎，快过来看戏了，”一名长衫老者手腕一翻，凭空出现一直小马扎，甩在燕十川的身边。
听到熟悉的声音，燕十川心中一喜，老爷子还没有走。
说起来和老爷子的相识，还是一个月前事情。
燕十川发现梦境每天都在变化，唯独多出来一名观众，之所以说多出来一名观众，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也不属于梦境里的人物。
理论上，梦是人的记忆和欲望，在人进入睡眠，避开了潜意识和道德压制，形成的一幅幅无意识画面，然而燕十川所经历的梦境，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他的欲望，没有他特别熟悉的人，在梦境情节中，他根本就不是主角，也不是配角，甚至都不是群演。
就好像是拍电影时，那些不入画的观看者，所以他叫自己为“观众”。
作为观众，他无法和梦境中的人对话，自己不论说什么，梦境场景中的人，也不会有一丝丝反应，即使他用力拉扯梦境中的人，也只能让梦境进入暂停的状态，只要不施加外力，一切又恢复过来。
但他却发现，每当他望向梦境中的长衫老者，他的嘴角就会裂开一些弧度，看似微笑，实则有那么一点点恐怖。
长衫老者瘦削的脸，额头上系着灰色的发带，淡淡的眉毛下，淡紫色瞳孔的眸子，流露着看尽世事的沧桑，身穿一件青布长衫，仙风道骨。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的好奇问道：“这位大爷，你笑起来有点渗人你知道吗？”
长衫老者微微有些愣神，将手按在嘴角上，上下拉了拉，小声喃喃自语道：“几千年没有笑了，机能退化了吗？”
看着长衫老者的表情，听着他的自语，燕十川心里咚咚的狂跳，瞬间紧紧的握住长衫老者的手，略有些颤抖的说道：“老爷子，你也是观众吗？”
就这样两名观众，在亲切交流后，一边看着梦境上演，一边东拉西扯打发时间，一转眼二十多天，两人已经熟悉了，似乎有点忘年交的感觉。
“老爷子，你都和我告别二十多次了，怎么还没有走？”爬起来拉开马扎坐下
“邪门了，按理说我早该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走不出去！
“不过呢，我被困只是暂时的，或许你明天就见不到我了，但你却生生的被困在这里，很难走出去，”老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永远的困住了吗，青春还没有绽放就要枯萎了吗？人生是不是有点草率了，”听到老爷子的话，燕十川感觉如同大石头一样压在心头，整个人精神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
“或许我明天就真的见不到你了，老爷子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你能告诉我吗？这个梦境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了。”
望着情绪低落的燕十川，老爷子并没有说话，眼睛多了几分审慎。
二人望着梦境中，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上演不属于他们的故事，心里都多了些沉重。
“平凡人本不该卷进来的，会有生死危机，但现在看来，你已经别无选择，或者就是宿命吧！亦如我们能相见，我一直看不透这层玄机，”终于老爷子打破沉默道。
“我现在每天提前2分钟昏睡，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按这样计算，一年后可能就醒不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燕十川抬头坚定的望着老爷子的眼睛，苦笑道。
“你看看我这黑眼圈，我怕哪天被抓到动物园，被当熊猫养起来，”他手在眼睛处比划着。
“被当国宝养起来也挺好，有人管吃食，”老爷子随手幻出一段竹笋，递了过去。
“再好也是被关着，走不出去，就像这片梦境牢笼，”说着接过竹笋咬了一口，苦涩的咀嚼着。
看着此刻的燕十川，老头心头一酸，整理了一下长衫的袖口说道：“罢了，我今天就告诉你，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