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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打架就打架,别吟诗

    天空是灰,

    大地是白。

    我行走在千姿百态的珊瑚礁群里,对手心哈了一口气。

    白雾消散在风中。

    同样哈气,我使双手暖和,

    它却使整个世界沉沦。

    “喂!姓王的,你到底打不打。TMD念什么诗?”一个穿着花绿的瘦小伙喊道。

    王令谦坐在半人高的木箱上,抖了抖衣服的灰尘,不紧不慢地调试绑在左手腕的掌机说:“只是有感而发。你尽管出手。”

    “嘁。”瘦小伙赵亮右手腕一转,握在手里的鞭把发出闪烁的蓝光,接着延伸至整个鞭身。

    他在昏暗小巷中奔跑,身旁蓝光映着他晃动的耳钉鼻钉同样发蓝。

    三五步跑到目标面前,赵亮手臂一甩,蓝鞭化为闪电直劈而下。

    王令谦右手撑住木箱,翻身一跃,躲过这一鞭,同时左手旁有两颗红色圆珠在掌机处凝聚成形。

    手指连点,红珠拖着焰尾直射出去。

    赵亮侧身避开一发。另一发由于蓝鞭击打在墙壁上没能及时回防,在他的左肩上擦过,留下一道略微发焦的划痕。

    “你输了。”王令谦说。

    “你……”赵亮欲言又止,他盯着王令谦,蓝鞭在微微摆动。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输了,还这么快,仅仅4.9秒。

    “想毁约?这年头,不讲信誉生意不好做啊,哪怕你们是凯恩思城实力最强的黑帮。”王令谦嘴角上扬。

    赵亮身边的马仔低声说:“三哥,不如……”

    “走开!我才没输呢,只是皮外伤。”赵亮推开马仔,前踏一步。

    “说好的碰到身体就算输,不过你们耍赖我也没办法,”王令谦伸了伸懒腰后,目光凝神,语气陡然变冷:“再打,就是决生死。”

    赵亮被这眼神一吓,心里发慌,第二步怎么都没法迈出去。

    昏黄的街灯下,一个年轻男子倚着灯柱站姿不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远处的蓝色闪光照得他的侧脸发白。小巷两边则是十来个黑帮马仔盯着他。

    就在赵亮准备喊出一起上的时候,他背后有声音响起:“老三,够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西服男子缓步走出。

    “大哥好。”众马仔连忙躬身。

    “大哥,”赵亮也连忙站一边。他随即关掉掌机,蓝光消失。鞭身也开始变动,上面有微光亮起,一根根银丝沿着线路向上游动。几秒后整条鞭身收缩为一个圆柱小块嵌合在鞭把口。

    “王兄,别来无恙啊。”黑帮老大何鹏说。

    “什么风把您吹来啦,何总?”王令谦抽出一把蝴蝶刀随意甩动,“您不应该在大厦顶层的室内泳池边抽雪茄,喝红酒吗?”

    “王兄真会开玩笑,咱们只是喝点冷汤,凑合着过日子而已。”何鹏连连摆手。

    小巷中只有蝴蝶刀律动的声音。

    见王令谦连正眼都不看自己,只在耍酷,何鹏心里问候,表面却堆起笑容,说:“事情起因我刚听手下说了,比赛,一招分高下,du注我们一张新到手的限量芯片‘蓝电’,你的一张‘红珠’,对吧?”

    “这样吧,我三弟技不如人,咱没话说。不过呢,这du注却是太大,刚到手的新卡还没捂热就丢了,我对帮里兄弟也不好交代……”

    何鹏见王令谦依然不为所动,继续说:“……不如换成东元?5000怎样,我私人再给3000。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做生意嘛,和气生财哈哈。”

    “好,我给何总一个面子,”王令谦背部离开灯柱,站直身姿,“8000,中元。这事就揭过。”

    东元是大陆东部势力“东堡”的法定货币,而中元是整个大陆五个势力共同承认的流通货币,1中元可兑5东元。

    “艹,你怎么不去抢?”赵亮直接暴走,准备上前一拳打过去。

    “滚一边去,老子说话有你放屁的份?”何鹏一脚踹开赵亮,然后对王令谦说:“王兄,太狠了吧?打个折,4000?”

    “6000。”

    “成。”何鹏快人快语,“老账户?”

    “嗯。”

    何鹏在掌机上操作一会,说:“已经转账。王兄,今晚就这样吧,再见。”

    王令谦点点头,没有查看账户。手中的蝴蝶刀形态变幻无穷,两个刀柄不断离合,敲击出一首清脆的乐曲。

    随着掌机的到账信息提示,王令谦越过一众马仔,在小巷拐角处消失不见。

    “艹TMD,这叼毛真TM拽,这别人看到会以为我们是良民,他才是黑帮。”赵亮愤愤不平。

    何鹏心里正郁闷,听了这话更是大怒,给了他一个爆头:“你TM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啊,拽拽拽,人家有军方背景,能不拽吗?你丫的还主动去惹他。”

    赵亮没敢顶嘴,狠狠回头瞪了小巷拐角一眼,跟着大部队离开。

    街灯昏黄依旧。

    一群老鼠见两脚兽离去,直接从下水道涌出来,兢兢业业地打扫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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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澳洲大陆五大人类势力共同出版的《新世界人类简史》中所述:

    约公元2500年,由于某些人为因素和自然灾害,地球各地火山爆发,大量的火山灰遮挡住阳光。全球气温骤降,人类和各类生物大量减少。幸存的部分人类,来到相对暖和的澳洲大陆生活并延续至今。

    从灾难发生起至今,史称“新世界”(民间俗称冰期或冰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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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3000年8月11号22点,澳洲大陆东部城市,凯恩思城里的某间房子。

    “只是挤了那傻叼两句话,直接三万到手。”

    洗完澡的王令谦瘫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手抓起一张钱卡在手指间翻动。

    “这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难受,啥时候是个头啊?火山灰呀飘呀飘,飘在云中飘在风中,小鸟没了翅膀,小草没了养料……”

    王令谦哼着不着调的小歌,手掌一翻,钱卡变戏法般消失不见,换成一张芯片跃然在手。

    卡片略有掌心大小,约硬币厚。长方形,四边涂有银色的涂层。卡面靠上有个图框,约占据卡面三分之二。图框里印着一副精美的图案。

    一颗红色圆珠拖着橘红色焰火,照亮了夜色中被烧焦的树木。

    卡面下方,镶有四朵雪花。

    窗户外隐隐有吵闹声。

    王令谦起身打开半边窗,顿时咳嗽了几下。

    他家在三楼。放眼望去地上参差不齐堆起一堆残破的低矮房屋。土黄色墙壁上有着奇形怪状的涂鸦。

    稍远处是比较整齐的楼层,外表整洁,三三两两亮着灯。

    目光尽头,一片灰色雾霾中,一座大厦拔地而起,直插云霄。

    王令谦望着那座大厦,嘴里喃喃:“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滴滴,您有新的消息。”掌机提示响起。信息只有六个字。

    “休假取消,归队。”

    “这才休了一天啊队长。”王令谦无奈,右小臂一抖,芯片像飞镖一样高速旋转地钉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