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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道

    所谓天道,即是人们常说的仙人所在之地,但天道中也并非都是仙人,至少,不是人类以为的那种会飞天遁地,斗转星移的仙人。

    要说这天道啊,还真的在天上,只不过不在人们的头顶,像是人间道的另一个位面。天道之中是没有黑夜的,除此之外,地上有的,天道里啥都有,有城市,有山川,有河流,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最为广阔的区域被一片白色的气团遮盖住,天人所活动的区域,仅仅是这白色海洋中的孤岛,至于这白色的气团,又像云,又不像,说它像吧,隔远看,确实如云朵般时而千变万化,说它不像吧,走近了却发现,它根本没有实体。

    眼前这块区域,是一个大型的天空之城,抛开外面的白色,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是人间。城市里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路边,一众商贩吆喝着贩卖自己的商品,路中间的人流来来往往,这天道中人呐,亦自称“人”。

    突然,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声:“信使来了”。于是乎,马路中间的人流立即向两边散开去,商贩们赶紧收拾自己的货物,生怕着了道。此时,一道别样的风景出现了,人们聚集在马路的两侧,而马路中间空空如也,像是奔腾的河流中心突然被辟开了一道坎,可以径直看到河床。

    接着,一阵风吹过,是的,那感觉就像是一阵风,至少,对马路两边的居民来说是这样。随即,那被一分为二的河流(人流)又恢复了流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马路的尽头,耸立着一道雄伟的门栏,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天王府”。嗖的一下,一阵风停到门口,一个黑色的面带口罩的男性身影站在门前,门口的两名持刀守卫拦住了他:“通行证!”

    此身影缓缓地从上身摸出一块金符,侍卫接过金符,前后翻阅了一下,未见异常,随即放到眼前,定睛一看,符文所含的信息便现入眼前。

    “金风,三门信使,南天第四域直属侦查机动大队四分队,直属上司:左卫门”

    “没问题,金信使,请——”侍卫将符文还给这位叫金风的信使。

    大门缓缓打开,金风将符文收好,缓缓走入府内。

    距离天王府大门千米之外,一处废弃的塔楼上,破烂的窗户边,一个身着灰袍的影子,朝着天王府的方向看着,片刻,回过头来,对着房间角落里一个腰间挎着一把金色匕首的影子说了一声:“看到了,他进去了。”

    “嗯,够快的啊,看来,上面也都知道了啊!”

    天王府内,主殿中,堂上正坐的是西天王,西天王,顾名思义,就是镇守西天的神君,属于这天道之中可以称得上是神仙的人之一,他的存在已经无法用时间来衡量了,应该是自六道诞生起就有了吧,这会,他坐在堂上,安静的听着金风的报告。

    “西天王,在下刚刚打探的,一切属实,接下来,陛下那边,肯定会有所安排。”

    西天王依旧在沉思,没有回应。

    这天道诸事和凡间并无二至,可以说,就是凡间的另一个位面,刚刚金风所汇报的事情,是关于天神伏羲的。伏羲,在人类口中与女娲、神农并称三皇,而伏羲更是三皇之首。当然这是他在人间的称呼,在天道,伏羲是也拥有神位,并且是掌管天道法律的神,可谓大权在握。天道中各种条条框框,都离不开伏羲所制定的律法,他规定什么时候可以大兴土木,他规定什么时候放假祭祀,可以说,他就是天道的“法”。但是,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伏羲下凡间去了,距离他上一次下凡间,应该有数万年了吧,而上一次,正是人间的蛮荒时代,正是伏羲下凡,开创了人类的文明时代。

    “那么这一次,他下去,究竟所谓何事呢?还是从南天下去的!”西天王缓缓开口!

    “我猜,和凡间的事情有关?”金风说了一句和没有说一样的话。

    西天王抬头看了他一眼,金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示意自己回去进一步打探。

    千米之外的塔楼上,两个身影继续谈论着,刚才站在窗前的那个灰袍此时已经走进里屋,边走边说:“我猜的没错,伏羲是下去了,你们可以早点安排!”

    “放心吧,下面早就被我们——”

    话音未落,灰袍子嘘了一声,他没有想到,这里离天王府有千米之远,纵然塔楼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但千米之外的天王府,一般人是不可能看到的,而他自己也要发动千里眼才能看到刚刚信使走进去的画面。

    没错,确实是被发现了,灰袍子除了拥有千里眼,还有着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于是,他示意二人赶紧离开。

    天道中的众生大体分为三类,一类是普通居民,和凡间的人类并无太大差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天人都是不死之身(除非被杀死);第二类是金风和灰袍子这类拥有法力的人,他们介于神仙和天人之间,拥有一定法力,隶属于各个神职部门;第三类就是众神了,西天王就是其中之一,众神之中,名义上以玉皇大帝为大。

    金风离开天王府,准备回南天域,金风只是一名小小的信使,在这众神遍地的天道之中,他这身飞身之术,仅仅只是跑的快一点,连腾空都不行,更不用说腾云驾雾了,所以,他只能走地面,每次发动飞身之术,都要提前释放信标,否则,撞到路人就不好了。

    像他这样的信使,天道中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天道中没有凡间的电话这一类通信设备,因为天神之间本领过于强大,信号什么的随便就能被破解,没有秘密可言。所以众神之间的信息往来,需要依靠信使来进行传达,更不必说伏羲下凡这种重大信息了。言外之,普通天人对于天道众神来说,就没有秘密可言了,因此,天人在天道中,仅仅只是活着,仅此而已。

    视野拉高到整个城市,展现在眼前的,是如此壮观的一幕:来回穿梭城市街道间的信使,将城市编织出一张巨网,顷刻之间,城市里各位众神,均知道了伏羲下凡间这个重要消息。一时间,整个城市像是被什么激活了一般,如齿轮般快速运转起来。

    天道之下,人间。

    一九九三年的某一天,就在玫明第一次听到哀乐声的那晚不久,另一座城市的一个医院的产房内,一个婴孩呱呱落地,他和同时诞生在这世间的上千个婴孩并无区别,只是,当护士抱着他的一瞬间,这名护士仿佛感觉眼前一亮,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她看到自己结婚,生子,孩子结婚,孩子又生子,孩子的孩子长大,她渐渐老去,最终在养老院闭上了眼睛。回过神来,她再看看眼前,这个刚刚还在哭喊的婴孩,正歪着嘴朝她笑呢,笑的是那样的灿烂,她立刻忘记了刚才的所见,继续抱着这个孩子,把他送出产房,大声唤着孩子的家人。

    时间之轮再次转动,人间已走过数十年,而天上却只过了一瞬间,刚刚得到伏羲下凡消息的众神,有安排下凡保护的,有安排下凡谋事的,而此时的人间,已然来到了2011年了,是的,这是王丽女儿小雨的父亲去世的那天,此时,王丽和玫明刚刚从仙姑曾师傅的住所离开。

    一路上,玫明不解的问王丽:“你说,我们这样奇特的身份,是真的吗?天上真的有神仙?”

    王丽笑了起来:“管他的,反正呀,我俩是姐妹就对了!”

    “但我总觉得,曾师傅还有话没说完!”玫明的警觉性可是不一般的高。

    “你忘了?她说天机不可泄露!”

    “她啥时候说了的?不可泄露,那还告诉我们干嘛?”玫明有些不解。

    “她说这些事情是可以告诉我们的,所以不算泄露,那么,自然有些事情就不能告诉我们呐,那不就是天机不可泄露啦?”仅仅是见了曾师傅一面,王丽的道行似乎就增加了不少,这一点,是玫明所没有想到的。

    说不定,真的有神仙哦!玫明心里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