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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御剑

    头上,蓝天白云,风和日丽,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一朵坨大的云特像长着鸡嘴的柳白风,秦迟端详着。

    噗嗤——

    感觉身体还有些僵,试图翻转身子,曲起右腿,发力侧身。

    嗯……还能动。

    然后,就看到自己正躺在纸上,确实是纸,家里写字用的,触感都一样。

    白色的,折叠过的……

    秦迟愣了半晌,躺平,再次曲起左腿,身体右翻。

    嗯……也可以。

    左手肘撑纸地,稍微起身,右手掌再撑,啪唧又给躺回去了。秦迟都感觉自己的关节、肌肉都不听自己调动,害得他废了好大一把劲才重新掌握身体控制权,翻身坐起,艰难挪动脚步,来到了白纸的边沿。

    下方,是瘦小的黑点攒动着,周围,同样的白纸……折成的大船飞驰,有些高,有些低,但也算得上车水马龙……

    他迟钝的思索着,许久,向下方天空探出了头,一缕头发自然垂下,轻轻地趴在边沿,左右转着头寻找。

    直到在侧方立起的白纸一侧发现贴有几张黄符,黄符在空中剧烈甩动,像抽了风的狗,却始终挂在白纸上,死活不肯下来,不肯独自驰骋天宇。

    哦……明……白……了。

    秦迟轻哦一声,转身挪动,目光逡巡。绕过白纸折成的桅杆,他看到了白叔、柳白风,还有正摇摇晃晃站在木剑上努力保持平衡的白尘,三人身边还有吃剩下的午餐,油焖大虾的壳、干烧鲫鱼的刺、小片青菜,很丰盛。

    “叔……咳咳”秦迟刚开口猛的弯腰一阵咳嗽,幽冥狱火的寒气已过,他也真正成功收服它为奇相,可却冻坏了嗓子,方一说话,就感觉喉咙难受。

    “呦,小迟你醒啦,快快,来坐。”白叔听闻咳声转头看来,热情的招手示意。

    见秦迟不动,还疑惑地歪着脑袋。

    秦迟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凝视着这三人。然而,白叔不明所以,白尘应该是在练习御剑飞行,柳白风更不可能过来,他甚至挑衅地竖起小指,秦迟一阵气急,他就想有人来扶一把怎么都这么难啊!还有,你们吃饭不叫人就算了,吃这么干净是干嘛呀?没看到这还有个病人吗?

    秦迟愤愤的挪动着身子,如同缺失重要零件的机器,时不时僵一下。来到三人面前,拿起筷子就要夹起剩下的青菜,结果……掉了。最后,秦迟直接用手抓着,扔进嘴里,嚼都没嚼一下就吞咽,咳声道:“我饿了。”

    ……

    六月,芒种。

    夜晚,凡人地,一派灯火通明。

    凡人地由于元气稀少,居住之人皆不得成元灵武者,而大多设施在如今的世界不可用,因此很多东西由瀚界提供。

    譬如,火。

    偌大的凡人地,整个火力设施都建在距离魔兽区最远的醴泉村。

    机械运转着的巨大铁炉,周身无数错综复杂的阵法贴附表面减小能量散失,以及输出,大大小小的火相笼被一根根扎入土地里的赤丝牵引,悬浮空中,火相笼中燃烧的火焰发出明黄色亮光。铁炉上端连接无数根隐形的细线,延伸至整个凡人地。

    解开火相笼的赤丝,工人将其置于炉内。

    咔嚓——

    机械启动,阵法流转,金黄光芒大肆照耀,火焰急转直上,分出无数股沿着细线攀登,喧嚣、咆哮,如同恶魔在沿着绳索轻嗅你的味道,寻找你。最终在新的地方宣誓自己的存在。

    供火场地旁边是一块空地,这是醴泉村特意为其空出的地,几乎占据整个村庄,只剩下十几户人家居住在此。

    凡人地很大,村落分布很散,它们往往是魔兽区与界的邻居。

    所以醴泉村这个距魔兽区最远的地方是凡人地最安全的,这也是用户不愿离开的重要原因。

    同样,凡人地的整个中心区域也是包括醴泉村在内几个村落。

    而凡人地彻夜生火的原因自是防止魔兽入侵。

    此时,醴泉村的隔壁村庄,方小巨靠在一座有着斑驳裂痕的土屋的墙上,那如街边树干上方多得数不清的分支简直让人怀疑只要方小巨再用点力靠它,这土屋准倒。

    方小巨一脸地不耐烦,他从裤兜内掏出根烟来,抬头望了望老旧的烛座。

    随即,他垫着脚尖,将烟向上递。

    晚风裹着寒意将烛座上的火吹得往烟这个方向倒了倒。

    烟被点燃了。

    火焰下,方小巨的脸分外狰狞。

    他解脱似的抽着烟,吞吐云雾,在烟抽完后想习惯性地用鞋踩灭烟。但在抬脚的一刹那,他愣住了,脸上流露出思索的意味。

    不久,鼻中哼出一声冷笑,头部后仰,烟被随意甩出。

    方小巨扯了扯自己衣服的前领,站直身子往前走去。路边分出两条岔口,一条前方尽是房屋,另一条则是田野小径。

    他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两手插在口袋,踩着干枯的树枝,发出细碎的声响,配上夜晚的蛙鸣,和谐的如首乐曲。他略微将手抽出口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藏匿其中。

    沿着小径往前走,右上方有片茂密的树林。

    右转,方小巨走到靠近树林的地方,停下。

    树林和小径隔着条窄沟,一跨就过。方小巨来到树林,拨开挡住视野的叶子,时不时低头弯腰,一时不察脚踝与刺梨头碰触,反射性撤脚,结果却撞上了树,粗糙的树皮摩擦一下脚就破皮了。

    他不满的皱起眉头,这一下虽然不是很痛,但也只是这时,说不定到了明天整个脚都是肿的,而且说不定伤了骨头,可能一两个星期也不见得好,麻烦!

    但这时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了,方小巨加快步伐。

    他很快穿过这片树林,树林的尽头竟又出现一条小路。

    此时,他的脚踝处开始发疼,火辣辣的,关键是伤的地方走路发力几乎都靠它,使得方小巨只能点着脚一瘸一拐的走路。

    这条石子小路很短,一栋房子就靠着这道,往左边走是陈家庄,往右边走又是潘家庄。

    方小巨向右走,出了石子路,立刻就有一户人家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间木头房子,方小巨知道里头还有四根柱子。几年前凡人地发生兽潮,便是醴泉村也受到一定伤害,可想而知那些靠着魔兽区的村庄会受到怎样大的伤害,那时所有被魔兽冲击的房屋全部倒塌,只有这间房子没有。

    魔兽的力量多大啊,他们这些房屋根本不堪一击,而这间房子却纹丝不动,众人惊惧。方小巨可是调查好久才发现这般牢固效果可都拜四根柱子所赐。

    同时,在不断的调查中,他也发现了一些事……

    方小巨沉凝,眼底波涛汹涌,若有狂风卷起,暴雨将至。

    他用舌头抵了抵上唇,然后悄无声息地靠着栅栏行走,不过一瘸一拐的行动还是让声音暴露。他忙警惕的看向四周,不远处置有一个烛座,高高挂起,洒下的光亮只笼罩了一小片区域。

    他尽量控制受伤的脚,轻缓着呼吸,来到了栅栏的门口,伸手绕过木板之间的缝隙,将锁住门的铁丝慢慢拧开,轻推木门。

    嘎吱——

    方小巨被吓了一大跳,瑟缩着肩膀,扭头看向四周,发现没人后方松口气,看着门恨不得将它给拆了,什么破玩意儿。

    木门只是被推开一点儿,方小巨小心翼翼地侧身进去。

    一股子馊的味道传来——这是这户主人家养鸡的地方。

    方小巨快速绕过脏水道,终于来到这栋房子的小门处。

    顺顺利利的推开门,他走进屋内。

    明显感觉脚肿的跟猪脚差不多了,方小巨强忍着疼痛无声的熟络的走向主人家的卧室。

    瞧着床上安稳躺着的人,他的心跳加速,手中握着的匕首也开始颤抖。他抿了抿唇,一鼓作气似的冲向床边,举起匕首就要刺过去,却在被子上方硬生生止住。

    方小巨瞪大着眼睛,耸动鼻子,他不可置信地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他刚刚由于太紧张竟然给自动忽略了血腥味。此时一闻,大惊失色。

    他头皮发麻,只感觉脑后一股凉意。

    黑夜中床上躺着的人究竟是什么情况根本看不清,方小巨颤巍着伸出手根据感觉摸向主人家的头,意外准确地碰到鼻子,便探了探鼻息。

    他此时的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处。

    陪伴他的还是这该死的静谧氛围,让他呼吸都备感困难。

    没有呼吸……

    登登两声,他后怕的退了两步,一脸惊恐,这么一极退,外加脚伤,方小巨直接摔倒在地上。他剧烈的喘息着,然后,顾也没顾是否发出声响,连忙爬起跑处屋子,仿佛后面有什么魔兽在追着他一样。

    ……

    纸船上,秦迟从白叔的介绍中明白他昏睡时发生的事,对于柳白风救了自己这件事他多少有点成天,但也只能在那货得瑟的眼神下忍住揍他的冲动向他道谢。然后,他也明白原来出界时用的飞行器具竟然是纸船,由小孩子折的那种纸船经过改造实现任意放缩,再贴上几张时效较久的符文,什么加速符、补元符、强化符、防御符、防水符、防火符等等,当然这些符纸只是比普通的好那么点,若要纸船性能更好,就得花大价钱买更高级别的符纸。

    他也知晓了白尘已经完成元气通肺,白叔正在要求他在船上完成御剑。

    至于柳白风,他来白家本就是找秦迟要一起去凡人地的,按例来说柳白风实在太弱不适合去,但借着救了秦迟一命以及发誓自己绝不乱来,其实是死缠烂打,白叔才同意带他。

    就实力而言,白叔毋庸置疑,已经巨象境。秦迟三人呢,除去昨夜图书馆给的新人大礼包外,白尘最强,秦迟次之,柳白风最弱。虽然这三人都是吐纳境,但白尘元气最为丰厚,还会耍剑。秦迟与柳白风元气相似,区别在于一个是实打实呼吸术练的,一个是用药堆的,秦迟还会咏春拳。

    说来也搞笑,柳白风这家伙从小不喜冥想,呼吸术练半年也练不出来,体内只有丁点元气,无论家里人如何打骂都不听。无奈,柳父才用药给他堆些元气。柳白风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就是不修行,不练武。

    许久,秦迟的身体恢复如初,他在这过程查看自己丹田内情况,丹田中元气充盈,不过并没有分出海路,奇相也安安稳稳居住在元胎中,一切安好。

    他又想起艾德洛特先生,才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联系先生,进入图书馆的方法先生也没告诉他。为此他还颇为懊恼。

    再看向白尘还在那练剑,身子歪歪斜斜,木剑东倒西歪。他眼睛一亮,心生一计,忙不迭地跑向白叔那,凑近耳边说道。

    白叔听言微微颔首。

    只见白叔大手一挥,一个巨大的青铜鼎呈现在纸船上,这鼎足有千斤重,一般元胎境以下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肉身力量。

    白叔温和的声音传来:“小尘,我瞧你那么久还没学会御剑,叔就给你添点柴。放心,小迟这家伙陪着的。”

    说完,秦迟脱掉上衣,身上线条分明,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他走到青铜鼎面前,运转元气,青筋暴起,两手用力托举起大鼎,四肢皆有些发晃。

    却见他猛地向站立在木剑上的白尘扑去,大鼎直直砸落,这般重量带起劲风,空气都化为利刃,全全袭向白尘。

    本就不稳的白尘直接被刮倒在地,碰的一声砸向船外,幸好有白叔控制场面,一切无恙。

    白尘也燃起战意,飞身木剑,重心下垂,眼神锐利的盯着袭来的巨鼎。

    巨鼎从上往下俯冲,白尘集中精力,猛踩木剑,脚步偏转,向旁移动,同时为了时刻跟上飞行的纸船,他还需要让木剑始终保持向前飞的状态。

    有白叔的保驾护航,秦迟放肆的操控巨鼎,在白尘挪动之时双手再次发力,陡转巨鼎降落之势,硬生生让它往旁砸去,青铜鼎流转寒光,凶气摄人。

    高空中,大风呼啸,巨鼎投下巨大阴影,白尘倒吸口气,面色严峻,左脚快速下压,剑锋直转高空,元气流转在木剑周身,一个上抛,成功躲过巨鼎袭击。

    若巨鼎砸在身上,就算身体强韧,也得断根骨头试试。白尘不得不高度集中注意力,时刻控制木剑的飞行,以及自身的平衡,好几次没注意,都不在纸船上空了,甚至差点被其他纸船撞上,还是白叔将他给抽了过来。

    同样,挥舞巨鼎也不是什么轻松活,巨大的压力让秦迟汗流浃背,一旦停下保准双手双腿发软。

    他提出这个意见也是想看看自己如今的实力。以往来说,他只能承受八百斤重量,现在有了元灵海和元胎虽然吐纳时期真正意义上还没完也是增加不少体力。

    二人就这样练到晚上,都虚脱地瘫倒在船。可喜的是,白尘也飞快学会御剑,秦迟自己也酣畅淋漓。

    白叔为二人高兴,直接把存放在储物袋的新鲜事物一股脑儿全拿出来,甚至乎,他还拿出了酒。

    四人大快朵颐,白叔还眉飞色舞地畅谈他年轻流连花丛之事,神采飞扬地描述他驰骋瀚界杀遍魔兽之事。

    秦迟、柳白风、白尘这少年三人初次喝酒,面色潮红,神志不清,听此壮言,面露崇拜,扬言:当今之世,非常大道,舍我复谁!

    ……

    第二天,秦迟早早醒来,就觉头疼,晕乎乎的,身体发热,胃里一阵翻滚,他呆楞着盘腿坐下,冥想清神。

    等到睁开眼后,发现其余三人也都清醒了。

    转念一想,白尘昨日已成功御剑,他还不会呢。正好试试现在对元气的掌控力。

    说着便起身向白尘借了把木剑,来到船边,低头沉思。

    元气掌控力他自己还是有点想法的,奇相的捕获更是说明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过白尘,自然不会如他一样法子练习御剑。

    秦迟俯视这偌大天地,任凭风云掠过,自云淡风轻。

    他心中已有想法。

    向死而生!

    就是直接御剑飞行而下,高空跳跃,若是没有掌控好肯定会摔得粉身碎骨。但若成功,便是一大突破。

    这不就是雄鹰育儿,搏击长空么。

    而且,这得背着白叔做,不然就不是向死而生了,而是知生而生。

    当然,在这之前还是要做些准备的,不然送死太无能。

    秦迟内心有些激动,他还挺喜欢这种刺激活动的,不过大多有人在后方保护。如今可能是酒虫过脑,也可能是看到艾德洛特先生那样的高人,就想走捷径尽快提高本领,总之他是不理智的,也许等到下午回忆此时做法,他会十分羞耻也说不定。

    他借口去船尾走走。

    来到船尾,秦迟全神贯注,不断引导体内元气运转。浓厚的元气爆发,冲击的尘土飞扬,目中露出期待,他中食指并拢,直指木剑。

    近乎一瞬间,木剑冲天飞起,隐隐可见暗蓝色光芒闪烁,眨眼间木剑就飞出十丈外,比白尘不知强多少。

    他又调动木剑飞回,阵阵锐利气息扑面而来。

    木剑低飞,秦迟信心十足地站上去。果然,人与剑都稳稳当当,上下左右移动轻轻松松,转个圈儿也不在话下。

    这样他的高空御剑飞行而下成功概率蹭蹭上涨,无大问题。

    秦迟深吸口气,意气风发。

    他猛地上抛木剑。

    木剑在到达最高处后疾速坠落,在回到原点同时,秦迟纵身跳下,双脚不稳地站上木剑。

    一瞬间,心就被提到半空中,失重感让他头脑发胀,他极力用元气平复。

    狂风骤然向上冲击,一股浓烈的窒息感席卷大脑,如同被人死死掐住脖子。

    肾上腺素飙升,前所未有的恐惧、无助弥漫上整个头脑,梦境中做滑梯的感觉也不如此时此刻,整个面部都因为风刃刮得生疼,眼睛也是直接眯起。

    秦迟双脚紧紧抓住木剑,元气遍布全身,形成一层透明的膜。

    高空中,大风呼啸。秦迟面色冷静,元气疾速运转,他整个人如颗星辰砸落,凌厉骇人。

    然而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仿佛变慢了许多……

    忽然,秦迟压低身子俯冲而下,在这种情况下秦迟只感觉体内血气翻涌,他甚至连恐惧都给遗忘,全身心融化这广袤天地间的狂风。

    在离地只有两米处他骤然提气,调转木剑,直冲上空。

    酣畅!刺激!

    同时在他御剑上行时恰好碰见白叔裹挟狂风,凌空飞行而下,速度之快,气势之强,铺天盖地。

    白叔一脸凝重,甚至有些怒意,他的奇相——破星剑,也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白叔!”秦迟一脸兴奋地挥手打招呼,稳稳当当地站在木剑上。

    白叔见此,一脸惊愕,旋即见到秦迟脚上踩着的木剑,脸色逐渐暗沉……

    他飞身至秦迟身边,未待秦迟高兴的述说自己御剑的经过,就直接抓住后领,将秦迟一整个人给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声钻进耳蜗。

    “你小子是活腻了是吧,御剑干嘛不告诉我,啊?!出人命了你负责啊!喝了点酒就以为自己长大了?小屁孩j都不能顶破这木剑呢就给我找死!我特么告诉你,想实力不是你那样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晕倒是干了什么!你吐纳境没打好基础到了元胎也是个废物!以后更没什么出息!这回我是提前带你去凡人地,好让你父亲消消气,不然,就你这样,打死也不为过!”

    “哎呀!苍天呐!大地呀!老子以后再也不给小孩子喝酒了呀!”

    “呃……”秦迟瞧着白叔气愤的脸,想说自己还是有挺大把握御剑成功的,而且他到元胎境也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他刚想解释,转念一想,艾德洛特先生竟然是在梦境中与他说话,自然是不想他人知道的,而且图书馆这种导器,若被知晓,肯定会引起众人争夺。

    所以……

    再说,将来他的实力定能给他们一大惊喜!

    还有,艾德洛特先生,我很快就会到凝神境的!

    秦迟暗暗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