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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如此亲近(7)

    离勿眼睁睁看着九小寒整个人顿在自己的对面,二人彼此间的水波,轻轻荡漾着浅浅的波浪,又慢慢地趋于着平静。

    从她的目光看起来,九小寒像是一直在注视着对方,然而,她的脑海中好像却分明地在恍惚着、可能是在想着什么。

    她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呢?

    离勿暂时想不明白。

    他多么希望,自己此时依然能够像仙界时拥有无限神力那样,甚至,可以随时读懂九小寒那些古灵精怪的小心思啊。

    于是,他便只能好奇地半开玩笑地,轻声试探着对方,道:

    “小寒姐姐……我究竟哪里好看,把你迷了魂窍,不成?”

    在九小寒听起来,“良子玉”的声音,也是犹如天籁之音一样如此地吸引人。

    他的这句话,就好像是,在九小寒那柔软的心尖上,被不经意地再一次用“银针”刺了一下,似的。

    回过神儿来的她,将灰眸蓝瞳的眼神重新聚焦在对方的面庞上。

    望着如此之近距离的“狼少年”,其实,九小寒特别想实话实说:你哪里都好看,就好似仙境下凡而来的仙人那般脱俗出尘。

    然而,九小寒绝不会,让自己在刚刚才失了态之后,现在马上接二连三地又失了得体的分寸。

    毕竟,过去在清心观里的那二十年里,九小寒也是在“男人堆儿”里长大的,她并非是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美男子。

    在自己的那些师兄弟们,也大都是有模有样的俊杰靓男。

    先不分猎卫等级、道行能力、论资排辈儿,单要从颜值方面论起来的话,他们当中,最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清心观“观草儿”,那必然是,非九小寒的十七师弟悟彦,莫属了。

    如果,一定要在悟彦和“良子玉”之间二选一的话,她指定会毫不犹豫、双手双脚地选择后者的。

    然而,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良子玉”究竟是怎么个好看法儿。

    反正,或许,他正是她曾读过的某本古书里描绘的那种,既美在外面的皮相、又美在骨子里的男子……

    九小寒又稍微贴近了一下他的脸,端详了端详。

    她又忽然不明白,为何,每次当自己望着眼前这个可怜巴巴的、浑身伤痕累累的的“狼少年”,她的心底里总会莫名地升腾起一种久违又莫名的心痛感。

    只要是一想到,这才十七岁的少年,在那别清坳的黑狼窝里,独自难眠的每个深夜,他应该都会做好了自己很怕是见不到第二天早起太阳的准备,九小寒总是会产生想要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她想为他彻底治愈全身的伤口,就算是未来,他们二人由于某些原因而不能再一起同行,她也是希望他能够健健康康地活此余生。

    他们两个人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感觉上,“良子玉”就好似是她失散了十七年的亲弟弟一般。

    而,其他的人,任何一位师兄弟,包括和九小寒关系最亲密的十七师弟悟彦,也都从来没有给过九小寒如此强烈的一种不同之感。

    “小寒姐,小寒姐?你,怎么了?”

    见九小寒一直没有及时回答自己,离勿伸出了两只旧伤累累的手臂,从温池水中轻轻地抬起,在九小寒刚刚有些失魂的面前,晃了晃湿乎乎的手掌。

    随手而出的水珠,溅在九小寒坚挺而的鼻尖上。九小寒晃了晃神儿,重新恢复了理智:

    “啊……没事儿,没事儿……不好意思啊……我……我的神志,刚刚有点游离了。”

    “没关系!我也经常这样!”皇甫翊朝着九小寒笑了笑,“时不时地发一会儿呆。”

    “我是一时间回忆着师父曾经教过的日常修为心法口诀,才想出了神!”

    “喔~~~!”

    离勿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整理一下自己耳鬓沾满水珠的乌色发丝。

    与此同时,他表现出十分相信九小寒的借口之词,便接着问,道:

    “那接下来,你要准备教我些什么?咱们从哪里开始,我应该怎么做呢?”

    “像我这样,双腿盘膝而坐,双目轻轻微闭,力贯双臂,气沉丹田,吐故纳新……”

    九小寒一边说着,边为子玉一个动作、一个范式地演示着。

    “好!”离勿照猫画虎般地模仿着,跟着九小寒的姿势一起动了起来。

    他的身体,也一并向水下坐去。这口温泉底很浅,就算是坐在其中,水面也顶多也就还没能没(mo)过他们的肩头去。

    按照九小寒一步一步的口令,他便开始双腿盘膝而坐,双目轻轻微闭,力贯双臂,气沉丹田,吐故纳新着。

    “狼少年”居然信了她的话,没有再犹豫和揣度半分。

    少年心悦地答着:

    “好……我都记下了!”

    一提到清心观,九小寒就很难抑制住自己想要向人倾诉:

    “当然了,其实,最能够药到病除你身上这顽疾的,还是我师父无为子道人,只是家师他老人家如今……”

    “他,怎么了嘛?”

    “哎……算了,提起来,便是我心中最难解的结啊,不提也罢!”

    只要是一说起到病危的师父。

    “其实,就算是没有了我的医治,你也可以直接去清心山顶的清心观,去找我的十七师弟悟彦帮忙。他与你同龄上下的,他对解毒可谓是颇为擅长的。”

    但不管前路多么艰难,这一世,离勿早就做好了对她再也不离不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准备了。

    他,绝无他选。

    心里只是一直在琢磨着,倘若是,他们两个人都为了各自的疑难杂症,一起寻访各地名医、奇药的话,那么,就等同于说是,有了“志同道合”、“同病相怜”的同伴随行的另一层高度的一致目标了。

    或许,也只有这样,九小寒自然而然地便无法再找到什么可以强词夺理地“推诿”、或是硬是想要甩掉他而单独上路的可能借口了吧。

    但是,离勿一向的个性,便是凡事都会尽量万无一失。

    尤其是在这个他毫无任何仙法天力、再也不能一己之法扭转乾坤的人世间,他自当是绝对不敢再冒险的。

    尽管,纵使,此时的九小寒,是可以如此无私地善待着身为“良子玉”的他;但是,他根本无法保证,未来,当她的记忆封印被重新开启了,她会如何面对他。

    极善与极恶,是在这四海六合八荒之中永存的,两股相生相斥、既可以相互转化、却又可以极端对立的天然之力……

    他需要,在她再一次可能重新激活那五百年的恨意之前,让她再一次重新爱上自己。

    一边思绪着这些他难以把握的各种可能性,离勿一边认认真真地学着九小寒摆出的姿势,没有表现出自己一丝一毫的分心状来。

    两个人,面对面着,有模有样地打坐在温泉池中。

    彼此呼吸的节奏,都在慢慢地放缓,鼻吸口吐,让蒸腾而湿润的水气,在自己的身体里循环游走着。

    很快,离勿能感觉到,自己便不再需要伪装着咳嗽不止、一副旧病怏怏的神色了。

    ▽▽▽▽

    透过了面前热气腾腾的水雾,离勿望着闭目念诵着心诀的九小寒,轻轻试探了一句:

    “小寒姐,你说,如果咱们降服了蚺妖、救出了那两位侍卫大哥要找的‘小七郡王’,是不是能领到很多赏赐啊?”

    九小寒暂时停下了口诀,但也没有马上睁眼,朝着他声音所在的方向,语气平缓,淡淡地问去:

    “怎么,你想要?”

    离勿点了点头:

    “当然啊!倘若,咱们能领到钱,不管是你的师父,还是我自己身上的病,寻医问药起来,不都有了足够的准备吗?”

    “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听说,义安郡的九世堂堂主人脉甚广,上至朝内大臣,下至江湖各路英豪……”

    点了点头:

    “嗯。我听师父,此前是这样说过的。”

    “此人如此神通广大,那他是否认得‘胜扁鹊’和‘赛华佗’两位传说中的江湖名医……?”

    “嗯?‘胜扁鹊’和‘赛华佗’,为何是两位?他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呃……原来是一个人呢?!”

    离勿故意表现得自己一副傻憨憨、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甚是少年无知却也很可爱之状,继续笑着说道,

    “我在山里的时候,偶尔听几位一起同行的路人,会提到名医‘胜扁鹊’、‘赛华佗’什么的。我一直当他们说的是两个人呢,一个姓‘胜’、一个姓‘赛’,来着!”

    “应该不是的。我想,你听到的,八成就是自称为张仲景传人的那位,名叫张洪谧的人吧?”

    “张什么什么的,这名字,我还真就不没听过了!”

    “我对他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我大师兄曾经跟师父提及过此人。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而且,也不太清楚,那九世堂堂主会不会认识张洪谧。”

    “不如,等咱们清理完这里的巨蚺孽畜、救出那受困失踪的‘小七郡王’之后,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九世堂堂主、再去寻一寻那张大夫,可好?”

    九小寒定了定神,若有所思地抹了抹自己额头微微渗出的汗。

    说不好,原本这一头的碎汗珠是冷的、还是热的。

    只是,她这心头的一块悬石,仍然没有彻底放下来。

    “左右能够听到,镇上的人时常都那么说,说这九世堂堂主不仅医术很厉害,什么救死扶伤、仁心仁术啊,什么起死回生、妙手回春啊!我看呢,但凡是这实世间上能用得上的那些赞美好辞儿,想必,都用在他身上,也不为过吧?!”皇甫翊把这些年听来的坊间传闻,如实地告诉给九小寒。

    “子玉啊!……”九小寒觉得,毕竟自己要年长三岁,尽管自己也是初探江湖、涉世未深,但也很有必要向义弟多讲些通俗易懂的道理,才是,“这世间上的很多事情呐,往往,道听途说来的,八成不太真的!”

    皇甫翊点了点头:“嗯!小寒哥哥说得对!对了,而且,还听闻,那九世堂堂主经常周游外阜,行踪还有些不定呢。”

    “哦?竟然还是个江湖游医啊?”九小寒觉得,那人的实际能力或许多半就更不可信了吧。

    但听到子玉继续答道:“行医救世,是肯定的!可,至于他老人家是不是总会游走于江湖之间,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可,既然,他总是在外面跑,大家又怎么会知道,此人的医术高超绝伦呢?”

    并非是九小寒不相信子玉的话,毕竟,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见闻有限、人云亦云,也是在所难免的。

    九小寒自己在心中暗想着,只道说是,也对啊。

    这一来,如果,这义安郡里果真有这么号名头如此响当当的医界牛人,自己那帮子师兄弟不可能不把此位“大拿”直接邀请到清心观中给师父瞧病呢?

    这二来,九小寒尽量试图让自己回忆着在那场幻境之中对九世堂堂主墨未白的印象,顿时,又变得越来越模糊了。此时,也只是隐约记得,那人的样貌,当时看起来,更像是个英俊的青年男子。

    这三来,如果,这位堂主果真是像刚刚子玉口中所言的“多年来有‘赛华佗’之美誉的老人家”,恐怕,怎么也得是个经验丰富、年过六旬以上的中医老先生了吧?!

    刚刚想到此处,九小寒见子玉跟着如此解释道:“是这样的!还听说,他老人家只有每月初一、十五坐镇九世堂问诊。但,所有经过他手医治过的病人,都是药到病除的!”

    “那,你可曾亲眼见过?”九小寒追问道。

    “我……”皇甫翊嘴角微微抿起来,浅浅地低沉着笑了笑,但却是转瞬即逝般的。

    皇甫翊何止是亲眼所见?倘若,当初,不是那九世堂堂主曾经的“妖言惑众”,偏偏将皇甫翊多余出来的那一副心肝当做了药瘾、写进了“进贡”给自己父王义安郡城主皇甫若舟用来延年益寿、甚至被鼓吹成具有“长生不老”功效的“神奇”药方之中,自己的处境怎会沦落至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