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 危言耸听
在跟鬼影的遭遇之后，钟瓷领悟了这片精神灾害的法则。他理解了万芷琳那个奇怪指令的意义，要度过精神污染，要抛弃理性变得偏执，变成神经病随本能走。要让死者复生远比莫名爱上一个人要更难，但在精神灾害里钟瓷却做到了。
他起初也做不到，在他经历过遇见鬼影，再到相信有鬼的存在之后，更神奇的事他都开始能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就像鬼影说的，在她们死而复生的这个过程中，它并没有起到到任何作用，他只要发自心内地相信，就可以在幻境里将想象变为实现。
发自内心很难，从根本上说，越是正常的人越无法适应精神污染。钟瓷是这么推论的，那只要他发自内心相信自己是这个精神灾害里的神他就可以改变一切。
这时，钟瓷正透过放大镜去看林辛蕾，尽可能地去的想象，尽可能地当成个笨蛋去相信自己所想的没道理的东西，万芷琳的任务多多少少是有作用的。
“我怎么变这么大了？”
林辛蕾刚刚说完这句话，她就缩小了一圈。
“你本来就是那么大的！别说话！”钟瓷大声喊道，像个偏执狂一样的语气。
“现在怎么办？”她大喊道，震耳欲聋。
钟瓷捂着耳朵回她：“抓住它。”
女巨人朝着鬼影挥出巨臂，鬼影转了一圈，像灵活的魔毯那样躲过。她又连续挥动几下，分毫都碰不着它。鬼影飞梭着拉开了距离，女巨人迈出步伐，一步两步，地面都在颤动。
“我怎么动作好迟钝啊。”林辛蕾有些恼恼的。
“那么大的体型，笨拙不是很正常的嘛。”钟瓷说完就意识到问题了，都怪自己还不够傻。
鬼影也发现林辛蕾有点笨拙，它不再理会她，径直地朝着钟瓷飞过来。他立刻一个转身逃向了食堂旁边的校园超市，他想到那里是有贩售啤酒的。
鬼影倒是急得很，它边追边发出巨大的声响：“别跑了，再跑我救不了你~”
“你休想骗我！我还没完全傻！”钟瓷一个飞跃跳下了之字型楼梯，抵达了超市门口。他想着，如果精神污染里不是有它这个鬼影的存在，人们怎么可能会接二连三的死在自己的幻境中？
超市的门大开着，他直接冲了进去，在冰柜旁急急忙忙地拎了几罐啤酒就打算从另外一个出口逃走，走了几步听见超市的食品区窸窸窣窣地有动静。走过去一看，是朴素娜，她的嘴里塞满了吃的。她看到钟瓷，支支吾吾说道：“我一害怕就。。”
拔了罐啤酒钟瓷立刻就咕噜噜地喝了起来，在打量了一遍朴素娜的身体后，他舔了舔嘴唇，一脸坏笑地朝她走去：“你在这个地方正好啊。”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zugerlie?giesieggi！啊！”朴素娜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发出尖叫声。
第二个十几米高的女巨人拔地而起。
朴素娜的动作可比林辛蕾迅速多了，她挥舞手臂的动作就像普通人类一样，一气呵成。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巨大的风压，鬼影被逼得险象环生。
“干得好！”钟瓷醉醺醺地倒在超市外的绿植区，那里大树繁茂，遮阴避暑极佳。
没一会儿，林辛蕾那个笨巨人也赶到了这边，两个巨人很快相遇，她们的每一步都像大地在颤抖，震得钟瓷心口酥酥麻麻的。
他恍恍地睁开眼，不知何时两个巨人都聚在了自己旁边，他看到鬼影正在上方逃窜。
朴素娜一记重重的脚踢，旁边的两棵树立刻连根拔起，大树倒下的位置正是钟瓷躺的地方，他惊得一颤，顿时酒意全无。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状。
浮光掠影之间，钟瓷像子弹一样弹飞了出去，他全身被鬼影缠缚了起来。鬼影把他拉到了高空去，似乎真是救了他一命。
“真是场闹剧~”鬼影愤愤地说：“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救你了，上一次也是这样，看来还是你晕过去的时候更好救些~”
钟瓷像蝙蝠一样被倒吊着，血液顺着血管往头顶上灌下来，冲上脑壳。他看到地上两个女巨人正慌慌张张地追赶在后头，使了劲地大喊：“救命！”
“闭嘴~”鬼影腾出一条黑须，抽了钟瓷两下，然后把他的嘴缠上了。
飞在高空的鬼影突然俯身向下冲，一下落入了女巨人的捕获范围，朴素娜猛烈地朝下一蹬，踩碎了地面，跃至空中，双手一个巴掌合十，像拍蚊子一样发出震天的巨响。
林辛蕾巨大的脸都变绿了：“你可别把钟瓷也拍死了！”
两个女巨人凑到了一起，朴素娜缓缓地展开手掌，两个巴掌上什么也没有，她们茫然无措地环顾四处，再也寻不到鬼影的踪迹。
再有片刻之后，两个女巨人便僵僵地不动了，化作了白色的石膏像。一点点逐渐扩大的裂纹在她们身上出现，然后整个世界迅速地枯萎老去，城市的高楼轰然坠落，色彩变得单一暗沉，最终一切重新归寂于黑暗之中。
在鬼影裹着钟瓷向下坠落之际，他看见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光环。他们钻进了光环之后，就像一头扎进了深海，周围的声音在逐渐消失，最终湮灭。也不知道坠落了多久，黑暗中开始出现一条条像胶卷般巨大无比的条状景色，越来越多，横乱交杂错落无序，而被鬼影包裹成粽子般的钟瓷，像海洋里的一颗水滴，进入了其中的一个篇幅里。
他一抬头看向四处，是X启大学旁的天然河，周围暗沉沉的，天上的水汽形成了巨大的气旋，乌云往里翻滚着，钟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闷得发慌。
鬼影消失了，钟瓷舒展了几下肢体，他想从斜土坡上下去，便轻轻扶着一旁的灌木，但却将它一下拍得彩色烟云般四散，手掌划过后，那些散乱的彩烟又立刻汇聚成了灌木的模样。他注意到自己脚踩的大地也像激起的烟云般绕着自己，直至自己走过以后才恢复原状，而他整个人其实是可以脚不点地地漂浮的。
“这还是在精神灾害里吗？这一次好不真实。”钟瓷喃喃道。
“蠢货！把自己的精神世界当真，却把现实世界当成虚幻。我要是再晚一点把你救出来，你怕是又要被当成一例新的精神灾难的受害者了。”
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甜美的女声，钟瓷四下张望却找寻无果。
“我躲在你的影子里呢，你踩踩看。”那个声音说完，钟瓷才注意到这个影子根本就不是太阳映照的方向所形成的，他轻轻地踩了上去，自己身体映出的影子还是结结实实的，并没有像周围的如彩色的烟云那般四散开来，
“咕嘿嘿。”那个影子被踩时，发出了被挠痒痒似地笑声，她又问道：“你在周围都看到了些什么？”
“一些由彩色烟云所拼凑而成的景色，但是有些虚幻，模模糊糊地像在做梦。”
“很好，你已经在采集世界的信息素了。”
那个影子说着，开始向上鼓动起来，冒出了如石油状的黑色流动黏土，越来越多，最后化成一个四肢跪倒的人形。那人形渐渐站了起来，与钟瓷面对着面，显现成了一个妙龄少女的模样。她五官精致，娇小可爱。
“也罢，说了你也不懂。你很笨，就说先前吧，你把自己弄成巨人不比把那两个姑娘弄成巨人要靠谱些吗？”
钟瓷心想如果自己可以想变成巨人就变成巨人，那他早就索性让自己飞起来了，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立刻意识到这个女孩就是先前的精神灾害里的鬼影！他尝试着想象让周围的物件运转起来攻击她，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双眼注意力现在只能集中在女孩的身上，她看起来比钟瓷还小，不到二十岁的模样，但眼神却很深邃，似乎在这双眼睛下一切都是赤裸裸的，无所遁形。
“你不用再研究了，反正我也只是借了个皮，这个人早就死了，要活到现在也都可以当你妈妈了，也有可能是祖奶奶，额，分不清了。”
“加入我们。”那个女孩接着又说了这句话，她那深邃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钟瓷。
如同那些被异世界召唤的勇士一般，钟瓷现在全然不知所云满脸不解，他脑子里有无数的问题，他嘴巴张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我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加入你们吧，你总得告诉我些事，你们需要我的理由，加入你们之后是要做什么？”
女孩的眼中有了一丝欣慰，她仍是淡然地说道。
“你首先需要知道的是，人类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他起初也做不到，在他经历过遇见鬼影，再到相信有鬼的存在之后，更神奇的事他都开始能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就像鬼影说的，在她们死而复生的这个过程中，它并没有起到到任何作用，他只要发自心内地相信，就可以在幻境里将想象变为实现。
发自内心很难，从根本上说，越是正常的人越无法适应精神污染。钟瓷是这么推论的，那只要他发自内心相信自己是这个精神灾害里的神他就可以改变一切。
这时，钟瓷正透过放大镜去看林辛蕾，尽可能地去的想象，尽可能地当成个笨蛋去相信自己所想的没道理的东西，万芷琳的任务多多少少是有作用的。
“我怎么变这么大了？”
林辛蕾刚刚说完这句话，她就缩小了一圈。
“你本来就是那么大的！别说话！”钟瓷大声喊道，像个偏执狂一样的语气。
“现在怎么办？”她大喊道，震耳欲聋。
钟瓷捂着耳朵回她：“抓住它。”
女巨人朝着鬼影挥出巨臂，鬼影转了一圈，像灵活的魔毯那样躲过。她又连续挥动几下，分毫都碰不着它。鬼影飞梭着拉开了距离，女巨人迈出步伐，一步两步，地面都在颤动。
“我怎么动作好迟钝啊。”林辛蕾有些恼恼的。
“那么大的体型，笨拙不是很正常的嘛。”钟瓷说完就意识到问题了，都怪自己还不够傻。
鬼影也发现林辛蕾有点笨拙，它不再理会她，径直地朝着钟瓷飞过来。他立刻一个转身逃向了食堂旁边的校园超市，他想到那里是有贩售啤酒的。
鬼影倒是急得很，它边追边发出巨大的声响：“别跑了，再跑我救不了你~”
“你休想骗我！我还没完全傻！”钟瓷一个飞跃跳下了之字型楼梯，抵达了超市门口。他想着，如果精神污染里不是有它这个鬼影的存在，人们怎么可能会接二连三的死在自己的幻境中？
超市的门大开着，他直接冲了进去，在冰柜旁急急忙忙地拎了几罐啤酒就打算从另外一个出口逃走，走了几步听见超市的食品区窸窸窣窣地有动静。走过去一看，是朴素娜，她的嘴里塞满了吃的。她看到钟瓷，支支吾吾说道：“我一害怕就。。”
拔了罐啤酒钟瓷立刻就咕噜噜地喝了起来，在打量了一遍朴素娜的身体后，他舔了舔嘴唇，一脸坏笑地朝她走去：“你在这个地方正好啊。”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zugerlie?giesieggi！啊！”朴素娜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发出尖叫声。
第二个十几米高的女巨人拔地而起。
朴素娜的动作可比林辛蕾迅速多了，她挥舞手臂的动作就像普通人类一样，一气呵成。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巨大的风压，鬼影被逼得险象环生。
“干得好！”钟瓷醉醺醺地倒在超市外的绿植区，那里大树繁茂，遮阴避暑极佳。
没一会儿，林辛蕾那个笨巨人也赶到了这边，两个巨人很快相遇，她们的每一步都像大地在颤抖，震得钟瓷心口酥酥麻麻的。
他恍恍地睁开眼，不知何时两个巨人都聚在了自己旁边，他看到鬼影正在上方逃窜。
朴素娜一记重重的脚踢，旁边的两棵树立刻连根拔起，大树倒下的位置正是钟瓷躺的地方，他惊得一颤，顿时酒意全无。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状。
浮光掠影之间，钟瓷像子弹一样弹飞了出去，他全身被鬼影缠缚了起来。鬼影把他拉到了高空去，似乎真是救了他一命。
“真是场闹剧~”鬼影愤愤地说：“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救你了，上一次也是这样，看来还是你晕过去的时候更好救些~”
钟瓷像蝙蝠一样被倒吊着，血液顺着血管往头顶上灌下来，冲上脑壳。他看到地上两个女巨人正慌慌张张地追赶在后头，使了劲地大喊：“救命！”
“闭嘴~”鬼影腾出一条黑须，抽了钟瓷两下，然后把他的嘴缠上了。
飞在高空的鬼影突然俯身向下冲，一下落入了女巨人的捕获范围，朴素娜猛烈地朝下一蹬，踩碎了地面，跃至空中，双手一个巴掌合十，像拍蚊子一样发出震天的巨响。
林辛蕾巨大的脸都变绿了：“你可别把钟瓷也拍死了！”
两个女巨人凑到了一起，朴素娜缓缓地展开手掌，两个巴掌上什么也没有，她们茫然无措地环顾四处，再也寻不到鬼影的踪迹。
再有片刻之后，两个女巨人便僵僵地不动了，化作了白色的石膏像。一点点逐渐扩大的裂纹在她们身上出现，然后整个世界迅速地枯萎老去，城市的高楼轰然坠落，色彩变得单一暗沉，最终一切重新归寂于黑暗之中。
在鬼影裹着钟瓷向下坠落之际，他看见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光环。他们钻进了光环之后，就像一头扎进了深海，周围的声音在逐渐消失，最终湮灭。也不知道坠落了多久，黑暗中开始出现一条条像胶卷般巨大无比的条状景色，越来越多，横乱交杂错落无序，而被鬼影包裹成粽子般的钟瓷，像海洋里的一颗水滴，进入了其中的一个篇幅里。
他一抬头看向四处，是X启大学旁的天然河，周围暗沉沉的，天上的水汽形成了巨大的气旋，乌云往里翻滚着，钟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闷得发慌。
鬼影消失了，钟瓷舒展了几下肢体，他想从斜土坡上下去，便轻轻扶着一旁的灌木，但却将它一下拍得彩色烟云般四散，手掌划过后，那些散乱的彩烟又立刻汇聚成了灌木的模样。他注意到自己脚踩的大地也像激起的烟云般绕着自己，直至自己走过以后才恢复原状，而他整个人其实是可以脚不点地地漂浮的。
“这还是在精神灾害里吗？这一次好不真实。”钟瓷喃喃道。
“蠢货！把自己的精神世界当真，却把现实世界当成虚幻。我要是再晚一点把你救出来，你怕是又要被当成一例新的精神灾难的受害者了。”
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甜美的女声，钟瓷四下张望却找寻无果。
“我躲在你的影子里呢，你踩踩看。”那个声音说完，钟瓷才注意到这个影子根本就不是太阳映照的方向所形成的，他轻轻地踩了上去，自己身体映出的影子还是结结实实的，并没有像周围的如彩色的烟云那般四散开来，
“咕嘿嘿。”那个影子被踩时，发出了被挠痒痒似地笑声，她又问道：“你在周围都看到了些什么？”
“一些由彩色烟云所拼凑而成的景色，但是有些虚幻，模模糊糊地像在做梦。”
“很好，你已经在采集世界的信息素了。”
那个影子说着，开始向上鼓动起来，冒出了如石油状的黑色流动黏土，越来越多，最后化成一个四肢跪倒的人形。那人形渐渐站了起来，与钟瓷面对着面，显现成了一个妙龄少女的模样。她五官精致，娇小可爱。
“也罢，说了你也不懂。你很笨，就说先前吧，你把自己弄成巨人不比把那两个姑娘弄成巨人要靠谱些吗？”
钟瓷心想如果自己可以想变成巨人就变成巨人，那他早就索性让自己飞起来了，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立刻意识到这个女孩就是先前的精神灾害里的鬼影！他尝试着想象让周围的物件运转起来攻击她，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双眼注意力现在只能集中在女孩的身上，她看起来比钟瓷还小，不到二十岁的模样，但眼神却很深邃，似乎在这双眼睛下一切都是赤裸裸的，无所遁形。
“你不用再研究了，反正我也只是借了个皮，这个人早就死了，要活到现在也都可以当你妈妈了，也有可能是祖奶奶，额，分不清了。”
“加入我们。”那个女孩接着又说了这句话，她那深邃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钟瓷。
如同那些被异世界召唤的勇士一般，钟瓷现在全然不知所云满脸不解，他脑子里有无数的问题，他嘴巴张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我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加入你们吧，你总得告诉我些事，你们需要我的理由，加入你们之后是要做什么？”
女孩的眼中有了一丝欣慰，她仍是淡然地说道。
“你首先需要知道的是，人类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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