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灾害刑侦组（一）
墨染之所以会被抓，原因是涉世良一度以为他也是祈组织的一员，因为他已经跟着路思蔚差不多有两个月了。涉世良猜对了一半，墨染确实跟祈组织的人有联系，只是连墨染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与他联系的祈组织的成员叫做赵茕瑀。
墨染知道社会上多年来出现了上万起的精神灾害事件，在加入笃信思哲公司的一整年的时间里，他所接触到的超自然百分之九十是精神灾害的事件调查，但是经历过精神灾害的幸存者，他在现实中一个也没碰到过。他愈发觉得自己所在从事的工作根本不是调查超自然，而是精神病研究所干的活。如果不是赵茕瑀，墨染大概就要考虑从这家公司离职了。
赵茕瑀是这次来找公司调查精神灾害的客户，关于森罗万象小区发生了超自然命案这个情报，就是由他提供的。墨染对赵茕瑀的印象是他总板着脸，透着一种与成熟无关的阴厉，咄咄逼人，有一种愤世嫉俗的悲然在他的灵魂深处。
公司这个任务指派的人就是墨染。跟路思蔚探取情报的工作比想象中要顺利多了，仅仅是一次接触，路思蔚便相信了墨染他们公司的业务。当时张书荼手上还拿着相关媒体对这件事的报道资料，路思蔚看着其中一份，脸色沉了下去，标题赫然写道《震惊！夫妻因家庭纠纷暴力殴斗双双殒命，独留一女，人间惨剧》。她想必是藏着一肚子的不满吧，终于有人愿意相信她了。
他们反复找路思蔚对了好多次当天的细节，但究竟是什么引发的它，又有何种应对方法？公司对这种精神错乱类的超自然事件还是没有太多头绪，把路思蔚的原始情报打包给赵茕瑀就算完成了委托了。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很快，墨染又萌发了辞职的念头。
在案件发生的了快两个月的时间，赵茕瑀直接是绕过了笃信思哲这个公司，私下里接触了墨染。
“听说你是因为对超自然感兴趣才加入的这个公司，甚至放弃了继承珠宝大亨的家业。”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得追求什么。虽然回头看时，有些决定狗屁不是。”墨染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你后悔了？”
“差不多吧，有些心灰意冷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路思蔚的这件事还没结束呢？”
墨染抽着烟半眯着眼，赵茕瑀看到他来了兴趣，便接着说：“经历过精神灾害的幸存者，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还会再经历一次。”
“你是说路思蔚也会死？”
“没错。”赵茕瑀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墨染：“我有事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你们应该会联系不上我。到时候她如果是死了，你就把这张名牌交给警察。”
“交给警察？”墨染皱了皱眉头重复道，他看了看那张名片，上面写着赵茕瑀的电话和住址以及手写的笔记本三个字：“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事的，这两个月又是从哪里推算出来的？”
“客户的隐私还是不要过问太多。”
赵茕瑀走后，墨染思来想去决定要亲自验证一次，他决心跟紧路思蔚。且不说这是件麻烦事，背离公司越职代行永远不会是什么好事，张书荼劝过墨染，可他不听，毕竟这是墨染离超自然事件最接近的一次机会。
他精心准备了应付突发情况的工具，如呼吸机，束缚的绳索手铐，麻醉针药等等，凡是有可能用上的，他全都带上了，成天跟张书荼背着这些东西。
可是过了两个月还多一个星期，什么事情都没有再发生。为什么？难道是赵茕瑀在骗自己？有人会这么无聊花钱骗人吗？墨染再看向路思蔚，他的耐心在这个极限的时间点被消磨殆尽，脾气不可控地爆发了，过激地一脚踹翻了路思蔚家大厅的桌子，他朝她怒吼。
【你他妈就是一个骗子吧！事实是不是就像新闻说的那样？难怪警察早早就结案了。你就是在瞎编乱造地骗我们，你他妈的浪费老子时间！】
【我说的就是真相！】
墨染跟路思蔚激烈地争吵起来，但是没多久，这场闹剧就被一路尾随他们的涉世良警官制止了。
自那以后，墨染有一个月没有去过公司了，他颓然地坐在落地窗旁的位置，待了足足一个晚上，这一次他是铁了心不干了。当远处的天边已泛起微蓝，他拨起了张书荼的电话。从昨晚起算这已经是墨染给张书荼打的第三个电话了，还是没人接。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瞥了一眼房门，有些不耐烦地走过去：“谁啊？大清早的。”
“警察！”门外传来声音。
他万没想到，警方这么快又来找他的麻烦。
“该说的上个月不是已经说了，而且我准备辞职不干了，你们可以将我从诈骗犯嫌疑人清单里划掉了。”
墨染注意到，来的人不是之前那个一直缠着自己的涉警官，而是几个他不认识的人，他们一个个都神色严峻。警察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直述来意：“我们是精神灾害刑侦组的，现在我们是来对你进行调查保护。”
“保护？”
“是调查与保护。路思蔚死了，昨晚在她家的浴室里溺亡，你是嫌疑人之一，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短暂的惊讶后，墨染的脸上露出不合时宜的笑容。那笑容并不是什么幸灾乐祸的阴笑，而且困扰已久的东西终于按照预想而发生时畅快的笑。
“你笑什么！”
墨染轻蔑地一瞥，很是不满：“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精神灾难是会延续的，我们是在对她进行保护。”
那几个精神灾害刑侦组的警察有些疑惑地相互看了一下，他们没有说话，但似乎是在心中默通了什么信息。
“保护谁？”
“就是路思蔚啊！”墨染变得有点躁怒了：“如果不是你们警方中途捣乱的话，我跟我搭档可能就已经把她救下来了。”
“你的搭档是不是叫张书荼？”其中的一个女警察问道。
“是啊，明知故问，他跟我在上个月还被你们的涉警官抓到拘留所去了。”他犹疑地看着眼前的警察：“你们不知道吗？”
又是涉世良？其中一个警察对另外一个轻声说道，他们的疑惑似乎解开了，但是眉头还是绷得紧紧的隐隐带着怒气。
与此同时，女警察回应了墨染：“张书荼也死了，死因跟路思蔚相同，都是在自家浴室里溺亡。”
墨染先是懵了一下，随后错愕感满布了他整张脸。一个年长些的男警官说道：“就是这样，我们决定对你采取调查保护。调查是，作为幸存者你有可能是加害嫌疑人。保护是，避免你步入他们的后尘。现在跟我们走吧。”
路思蔚的死是墨染事前就预想过的，但张书荼的死绝对在意料之外。都死了，还是与路思蔚一样选择了相同的死亡方式。
“张书荼肯定是被传染了！他被卷进去了，下一个肯定就轮到我了！”
墨染不断疯乱惊恐地重复这些奇怪的没有价值的话，他只知这个事件的冰山一角。等他稍冷静下来，他猛然想起那个人。
“赵茕瑀，你们去找他，只有他能救我！我家里有一张名片，他说路思蔚如果死了就把它交给你们。他肯定知道什么！”
精神灾害刑侦组根据名片里的地址找到了一间独栋的居民楼，只有三层高，没有搜寻到赵茕瑀的身影。屋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家具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尘，一间卧室里，周围的书架子上摆了不少的关于精神灾害的书，都是市面上可流通的纪实灾害事件记录分析书册。
“有发现，应该是名片上说的那本笔记本。”
精神灾害刑侦组的一名年轻警察经过一番探查后，他在卧室工作桌的第三层抽屉找到了那本笔记本。他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队长龚真，龚真接过来立刻翻开了笔记本，大致地浏览了一下，上面记录了赵茕瑀在祈组织所有工作的内容与细则。
笔记本翻动时，一张卡片从它的夹缝中落到地上，年轻警察弯下腰去，将它拾起。
上面写下了祈组织成员在X市秘密工作的地址。
墨染知道社会上多年来出现了上万起的精神灾害事件，在加入笃信思哲公司的一整年的时间里，他所接触到的超自然百分之九十是精神灾害的事件调查，但是经历过精神灾害的幸存者，他在现实中一个也没碰到过。他愈发觉得自己所在从事的工作根本不是调查超自然，而是精神病研究所干的活。如果不是赵茕瑀，墨染大概就要考虑从这家公司离职了。
赵茕瑀是这次来找公司调查精神灾害的客户，关于森罗万象小区发生了超自然命案这个情报，就是由他提供的。墨染对赵茕瑀的印象是他总板着脸，透着一种与成熟无关的阴厉，咄咄逼人，有一种愤世嫉俗的悲然在他的灵魂深处。
公司这个任务指派的人就是墨染。跟路思蔚探取情报的工作比想象中要顺利多了，仅仅是一次接触，路思蔚便相信了墨染他们公司的业务。当时张书荼手上还拿着相关媒体对这件事的报道资料，路思蔚看着其中一份，脸色沉了下去，标题赫然写道《震惊！夫妻因家庭纠纷暴力殴斗双双殒命，独留一女，人间惨剧》。她想必是藏着一肚子的不满吧，终于有人愿意相信她了。
他们反复找路思蔚对了好多次当天的细节，但究竟是什么引发的它，又有何种应对方法？公司对这种精神错乱类的超自然事件还是没有太多头绪，把路思蔚的原始情报打包给赵茕瑀就算完成了委托了。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很快，墨染又萌发了辞职的念头。
在案件发生的了快两个月的时间，赵茕瑀直接是绕过了笃信思哲这个公司，私下里接触了墨染。
“听说你是因为对超自然感兴趣才加入的这个公司，甚至放弃了继承珠宝大亨的家业。”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得追求什么。虽然回头看时，有些决定狗屁不是。”墨染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你后悔了？”
“差不多吧，有些心灰意冷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路思蔚的这件事还没结束呢？”
墨染抽着烟半眯着眼，赵茕瑀看到他来了兴趣，便接着说：“经历过精神灾害的幸存者，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还会再经历一次。”
“你是说路思蔚也会死？”
“没错。”赵茕瑀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墨染：“我有事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你们应该会联系不上我。到时候她如果是死了，你就把这张名牌交给警察。”
“交给警察？”墨染皱了皱眉头重复道，他看了看那张名片，上面写着赵茕瑀的电话和住址以及手写的笔记本三个字：“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事的，这两个月又是从哪里推算出来的？”
“客户的隐私还是不要过问太多。”
赵茕瑀走后，墨染思来想去决定要亲自验证一次，他决心跟紧路思蔚。且不说这是件麻烦事，背离公司越职代行永远不会是什么好事，张书荼劝过墨染，可他不听，毕竟这是墨染离超自然事件最接近的一次机会。
他精心准备了应付突发情况的工具，如呼吸机，束缚的绳索手铐，麻醉针药等等，凡是有可能用上的，他全都带上了，成天跟张书荼背着这些东西。
可是过了两个月还多一个星期，什么事情都没有再发生。为什么？难道是赵茕瑀在骗自己？有人会这么无聊花钱骗人吗？墨染再看向路思蔚，他的耐心在这个极限的时间点被消磨殆尽，脾气不可控地爆发了，过激地一脚踹翻了路思蔚家大厅的桌子，他朝她怒吼。
【你他妈就是一个骗子吧！事实是不是就像新闻说的那样？难怪警察早早就结案了。你就是在瞎编乱造地骗我们，你他妈的浪费老子时间！】
【我说的就是真相！】
墨染跟路思蔚激烈地争吵起来，但是没多久，这场闹剧就被一路尾随他们的涉世良警官制止了。
自那以后，墨染有一个月没有去过公司了，他颓然地坐在落地窗旁的位置，待了足足一个晚上，这一次他是铁了心不干了。当远处的天边已泛起微蓝，他拨起了张书荼的电话。从昨晚起算这已经是墨染给张书荼打的第三个电话了，还是没人接。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瞥了一眼房门，有些不耐烦地走过去：“谁啊？大清早的。”
“警察！”门外传来声音。
他万没想到，警方这么快又来找他的麻烦。
“该说的上个月不是已经说了，而且我准备辞职不干了，你们可以将我从诈骗犯嫌疑人清单里划掉了。”
墨染注意到，来的人不是之前那个一直缠着自己的涉警官，而是几个他不认识的人，他们一个个都神色严峻。警察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直述来意：“我们是精神灾害刑侦组的，现在我们是来对你进行调查保护。”
“保护？”
“是调查与保护。路思蔚死了，昨晚在她家的浴室里溺亡，你是嫌疑人之一，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短暂的惊讶后，墨染的脸上露出不合时宜的笑容。那笑容并不是什么幸灾乐祸的阴笑，而且困扰已久的东西终于按照预想而发生时畅快的笑。
“你笑什么！”
墨染轻蔑地一瞥，很是不满：“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精神灾难是会延续的，我们是在对她进行保护。”
那几个精神灾害刑侦组的警察有些疑惑地相互看了一下，他们没有说话，但似乎是在心中默通了什么信息。
“保护谁？”
“就是路思蔚啊！”墨染变得有点躁怒了：“如果不是你们警方中途捣乱的话，我跟我搭档可能就已经把她救下来了。”
“你的搭档是不是叫张书荼？”其中的一个女警察问道。
“是啊，明知故问，他跟我在上个月还被你们的涉警官抓到拘留所去了。”他犹疑地看着眼前的警察：“你们不知道吗？”
又是涉世良？其中一个警察对另外一个轻声说道，他们的疑惑似乎解开了，但是眉头还是绷得紧紧的隐隐带着怒气。
与此同时，女警察回应了墨染：“张书荼也死了，死因跟路思蔚相同，都是在自家浴室里溺亡。”
墨染先是懵了一下，随后错愕感满布了他整张脸。一个年长些的男警官说道：“就是这样，我们决定对你采取调查保护。调查是，作为幸存者你有可能是加害嫌疑人。保护是，避免你步入他们的后尘。现在跟我们走吧。”
路思蔚的死是墨染事前就预想过的，但张书荼的死绝对在意料之外。都死了，还是与路思蔚一样选择了相同的死亡方式。
“张书荼肯定是被传染了！他被卷进去了，下一个肯定就轮到我了！”
墨染不断疯乱惊恐地重复这些奇怪的没有价值的话，他只知这个事件的冰山一角。等他稍冷静下来，他猛然想起那个人。
“赵茕瑀，你们去找他，只有他能救我！我家里有一张名片，他说路思蔚如果死了就把它交给你们。他肯定知道什么！”
精神灾害刑侦组根据名片里的地址找到了一间独栋的居民楼，只有三层高，没有搜寻到赵茕瑀的身影。屋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家具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尘，一间卧室里，周围的书架子上摆了不少的关于精神灾害的书，都是市面上可流通的纪实灾害事件记录分析书册。
“有发现，应该是名片上说的那本笔记本。”
精神灾害刑侦组的一名年轻警察经过一番探查后，他在卧室工作桌的第三层抽屉找到了那本笔记本。他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队长龚真，龚真接过来立刻翻开了笔记本，大致地浏览了一下，上面记录了赵茕瑀在祈组织所有工作的内容与细则。
笔记本翻动时，一张卡片从它的夹缝中落到地上，年轻警察弯下腰去，将它拾起。
上面写下了祈组织成员在X市秘密工作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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