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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哈弗茨高堡

    车停下了,迪亚斯带着蓝新走进了哈弗茨家族的私人土地。

    这里是哈弗茨高堡,光明之城地势最高的地方之一,高堡就修建在星塔的不远。

    头盔下的蓝新很不习惯的偏头看向一座座建筑之后,那里高高耸立着一座黑色巨塔,蓝新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他想问前面的迪亚斯,但他一路都没说话,此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似乎紧巴巴的制服不仅束缚了他的心,还束缚了他的语言。

    “那是星塔,知道吗?”没想到迪亚斯主动开口了,他看见了蓝新的打量,“就是以前的神裔们观星的地方,但现在已经落后没什么用了,科学院的那些天文望远镜可比这方便多了,现在也就是……看着好看吧。”

    “额,”很久没说话了,蓝新觉得喉咙有点哑,“你上去过吗?”

    “去过,很无聊的地方,要爬很久,塔顶风很大,吹的头发都乱糟糟的,”迪亚斯说。

    “我可以去吗?”蓝新又问。

    “你问题太多了,”迪亚斯似乎有些不耐烦,他说着,“我父亲要见你。”

    “见我?”蓝新很疑惑。

    “嗯,”迪亚斯的嘴角往后撇了撇,“你不会以为做我的侍卫是可以一蹴而就的吧,真有点后悔了,当时为什么要说让你当我的侍卫。”

    他说着,看起来真的很后悔。

    蓝新想,也许他只是想让那个把他带来光明之城的斯坦蒂小姐生气,或者把他带在身边,以后每次当斯坦蒂看见他的时候,都会感到憋屈的怒气吧。

    石门缓缓敞开,哈弗茨高堡的内景全然显露了出来。

    客厅内布满了繁华的内饰和柔软有度的地毯,墙壁上是各种画像和壁灯,甚至还有专门的一面墙拿来全部挂上名贵的刀剑,这些都让蓝新觉得很不适。

    迪亚斯带着蓝新路过墙壁上一幅幅的油画像,他说这些都是历代哈弗茨家主的画像,“想想有一天自己的画像也会被挂上去让代代子孙瞻仰,我就巴不得自己英年早逝,让画师都来不及给我作画,不过在那之前请先让我享受完一生的乐趣吧。”

    终于,在一处红色的窗边帷幔下,蓝新看见一个抽着烟的中年人,他有点恍惚,中年人凝目的神态和吞吐的烟雾都让他好像又看见了蓝彦的感觉。

    但当他转身笑出来的时候,蓝新瞬间感觉崩塌了。

    德邦·哈弗茨在长方形的巨窗前抽着烟,他喜欢站在这里思考,因为这里可以看见光明之城的大部分景色,也能想到很多事情。

    他听见了脚步声,直到迪亚斯领着那个黑色制服的矮小身影来到他身边,他才转过身,漏出他一向自认为亲切的微笑。

    “迪亚斯,”德邦·哈弗茨掐灭了火星,手一抛,烟头准确的丢入了不远处的烟灰缸内,他上前拥抱了迪亚斯。

    “你身上好大的烟味,”迪亚斯推拒着,他一直很嫌弃作为光明神裔却嗜烟如命的父亲,尤其当父亲是个血统极其纯正的神裔,还身居议会大议员的时候。

    “哈哈哈哈,”德邦·哈弗茨收回手,瞥了眼一旁的黑色身影,“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弗兰家女儿看中的杂裔?”

    “神力怎么这么微弱?”德邦·哈弗茨看了眼蓝新的手,“你确定这是斯坦蒂看中的?你没有找错人吗?”

    “没看错父亲,”迪亚斯说,“我就要他当我侍卫,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吧。”

    “好好好,”德邦·哈弗茨退了一步,“我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你带他每天都去一趟执法司吧,让他在执法司里面训练,持续一个月,我都安排好了,毕竟作为你的侍卫,总不能手无缚鸡之力吧。”

    “为什么要我带着去,你安排家族其他的人带他去吧,”迪亚斯一惊,“我十天去三天就算勤快了,现在你要我因为一个杂裔天天去执法司那地方,他才十二岁,再怎么锻炼也不可能强如纯血的,还持续一个月?你就是想我天天出勤好累死自己的儿子吧!”

    “我不去!”他发出最后的抗议。

    德邦·哈弗茨的笑容淡了,“你可以抗议,但你不能反对我,明天就开始去,作为执法司司长,要没有我的安排,你在里面就跟个养老的有什么区别?”

    “可我不就是想去安排挂个名的吗,当初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然后安排我进执法司的,不然我才不去,”迪亚斯说。

    “别说了,明天开始,”德邦·哈弗茨冷下脸,“权力要一步步掌握在自己手中!”

    话落,德邦·哈弗茨转身离去。

    蓝新看着二人的争论,内心却想到了和自己的爸爸的事情,他甚至有些羡慕迪亚斯了,不是羡慕迪亚斯的家境和显赫的地位,而是羡慕他还有父亲的关怀,还有和父亲纠缠话语的机会……

    斯坦蒂再见到蓝新时,是在执法司的执法员训练营,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混在一群执法员中间跟随着训练。

    起初她没有认出蓝新,直到连续两天她都在场边看见无所事事的迪亚斯后,她才看出这就是当初那个她从下城带回来的小孩,如今穿着沉闷的制式服装在场内接受着残酷的锻炼。

    于是她也会在偶尔的路过关注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蓝新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神力,他也不清楚雨夜里的声音和力量的来源,所以他只能刻苦刻苦再刻苦。

    同他一起训练的执法员们起初漠视他,但最后都有点同情起这个孩子了,他们告诉蓝新要细微的感受体内的神力,用它来锻炼一寸肌肉和骨骼,但他们几乎很难从蓝新身上感受到明显的神力,更何况蓝新自己,显然这是个血脉微薄的杂裔。

    执法员的训练对于神裔和稍微血脉强大些的杂裔来说都不算困难,但对于蓝新这种没什么神力,甚至才十二岁的小孩来说,那就是复杂繁重又困难枯燥了。

    枪械的训练被迪亚斯剔除了,迪亚斯认为他的侍卫不需要学习枪械,但给他新增了一个训练——每天加练剑术练习一次,每到这个时候,平日里就在场边无所事事的迪亚斯也会下场一起练习剑术,联想起哈弗茨高堡内那些专门悬挂了一面墙的刀剑,蓝新觉得哈弗茨家的人对刀剑似乎有着痴迷的属性。

    铁剑如风,挥斩而下,蓝新拿着几乎有自己一半身高的铁剑斩向对面的迪亚斯。

    迪亚斯轻描淡写的提剑阻挡,两柄剑身上的胶质保护套碰撞在一起,他手臂一震,反向的一力弹开了蓝新,蓝新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起来,”迪亚斯拿剑直指蓝新,面对这个黑色制服下幼小的身躯,他自认为已经留手了,哈弗茨家的男人,只要提上剑,似乎就会变一个人。

    拿起剑,蓝新又站了起来,尽管手臂上已经尽显疲态,但他还在强撑,以至于拿着剑的右手一直打着颤。

    “啊!”头盔下的孩童发出沉闷的吼声,扑向了迪亚斯。

    斯坦蒂摇了摇头,走向了办公的地点。

    场内的执法员都走了,只剩下加练的蓝新和迪亚斯,这个比蓝新大五岁的少年孜孜不倦的用强大的身体戏弄着他,不断扑上来的蓝新也永不停歇,因为他明白,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奋力的发泄,抬起头和身前这个高贵的神裔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