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人生何处不相逢
牧羽穿过吧台东边的能量门，进入另一个空间。
映入眼帘的是处别致院落，北面并排三座木质牌楼。他租赁的并非房间，而是东边的两层小楼。
老者的话在头脑中回响。
“仅剩三间客房，留给有缘人。”
“这么看来，我是第一个入住的租客。”牧羽走进东边的青竹小楼。
一楼是宽敞的大厅，北边摆着张桌子，放置有白瓷茶壶和茶杯。东西各两个板凳。
东墙边有个木质楼梯，通往二楼。
牧羽没在一楼停留，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发现有两间小屋。
朝南的小屋里有张竹板床，铺好了被褥。靠窗有个小书桌，上边什么东西也没有。
另一间小屋看上去像茅房。
除此以外，这栋小竹楼没有任何多余陈设。
老者悄无声息出现在牧羽身后。若非定力足，必然会被吓一跳。
“年轻人，我探查了你的脉络，明显异于常人，而且根基深厚。不过你杀心太重，这间静室最适合你。”
“这里有什么玄妙之处吗？”
“最大的功效是有助于修心。”老者缓缓道，“龙城权贵众多，人脉网络错综复杂。若是杀掉不该杀的人，可是会惹麻烦的。”
“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以何为标准？若按武城法度，那些人可没触犯戒令。”
牧羽知道老者看出了他的身份，平淡回道：“我的标准。”
老者没有笑，深深看了牧羽一眼，过了阵子，问道：“你的标准，又能影响多少人？”
“来日方长，谁又能说得准。”牧羽笑道，“老先生，你能预见自己的未来吗？”
“孺子不可教。”老者叹了口气，道，“你好自为之吧。”
牧羽深感好奇，问道：“老先生，你的道是什么？”
“天下太平。”
“老先生设想之未来，恐怕无法到来了。”牧羽抱拳施礼。
他必将铸造乱世。于情于理，都该对抱有和平希望的人说声抱歉。
“我只有一个请求，少杀点人。”说完，老者的分身随风飘散。
牧羽看着老者消失的地方，感觉他并非指向战争，而是另有所指。
他有着无可撼动的本心，不会被任何言论所影响。回到卧室，入定修炼龙阳诀。
闯塔带来的修为提升并不稳固，需要进行凝炼，将虚浮的能量排出体外，留下最精华的部分。
大约五个时辰之后，本源金丹的体积变得更小，更加难以辨认。
其余能量收纳进玄天珠，再通过龙阳诀吸收进体内，融入本源金丹之中。
牧羽将经脉中的龙道之力渡回丹田，睁开双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从怀兜中取出掌中玉，渡进一缕本源龙道之力，测验修为等级。
经过提炼净化之后，修为有所下降，掉到了灵境六重一星。
……
夜幕已临，天空中繁星密布。
月亮显得很暗淡，不时藏到云朵后边。
牧羽腹中饥饿，走出竹楼，想回到酒馆买点吃食。
另外两栋楼亮着灯盏。
出于好奇心，牧羽大致观望了一下另两个住客的情况。
西边石板楼住着一位穿异服的年轻人，正坐着饮酒。右手拿一支毛笔，在宣纸上誊写文字。
中间牌楼里住的是穿刺绣金鹰黑长袍的中年人，头戴黑纱帽，面有愁容。
“竞争者里还有中年人，果然卧虎藏龙。”牧羽感叹一声，穿过能量门回到酒馆。
老者似乎将找过他的事完全抛诸脑后，听清牧羽的诉求，让他去外边找个餐馆。
牧羽明白神秘酒家不卖餐食，走出正门，来到了灯火通明的街道。
龙城没有宵禁令，夜晚的景象完全比武城繁华百倍。
街上行人不少，衣服样式各异，显然大部分是从各地赶到龙城参加龙安会的少年英豪。
牧羽平日里还算低调，加上龙安会开幕在即，不想多生事端。
特意沿着路边走，以防碰到眼高于顶的莽撞少年。
“兄弟，你知道神秘酒家在哪儿吗？”络腮胡男人拦住牧羽，粗声粗气地向他问路。
“后边有个独立的红木宅子，就是神秘酒家。”
“谢了，兄弟。”络腮胡男人走出几步，转头问道，“你也是来参加龙安会的吗？”
“是啊。”牧羽礼貌回答。
“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
“为何？”
“因为青城的神棍太保已经预定了优胜名额。”
“神棍太保？”牧羽皱眉道，“没听过。”
“正是在下。”络腮胡男人并不气恼，“本人名叫罗胜，号神棍太保，很快就会成为龙安驸马。”
牧羽被罗胜洋溢的中二气息逗乐，微笑道：“期待你扬名立万的那天。”
“你叫什么名字？”
“文安。”牧羽挥了挥手，继续向前走。
罗胜的话语淹没在人潮中，牧羽没有听清，不过无关紧要。
走出大约五百米，他发现了一家小餐馆。
“老板，有空位吗？”牧羽问在灶台前忙得不可开交的老板。
“不好意思，已经满客了。要不您稍等会？”
“我去别处转转。”
牧羽又往南走了数里，所有餐馆尽皆客满。
龙安会盛况可见一斑。
终于，在临近南城的地界找到一家没客人的餐馆。
“客官，老夫做的菜很难吃。你要有心理准备。”老板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开口就是砸自己的招牌。
牧羽好奇心起，想见识一下连本人都觉得难吃的手艺。
“一只叫花鸡，五斤牛肉。”牧羽说道，“再来一壶清茶。”
他以为老板会拒绝，没想到立马开始烹饪。
只见老板右手出现一团橙色火焰，快速飘向灶台下的柴堆。燃起熊熊烈焰，快速加热炒锅。
老板的刀功相当精湛，腰马合一，很快切出了五斤牛肉。
“微辣还是爆辣？”
“随意。”牧羽的体魄经过龙阳诀淬炼，五脏六腑强度拉满，无惧热辣。
老板从灶台旁边的布袋里抓出一把切好的辣椒，全放进炒锅，大火爆炒，香气四溢。
牧羽闻到菜的味道，明白自己没选错。
“老板，您的手艺这么好，为何店里没客人？”
“因为大部分人没你这样的胆识，明知老夫手艺差，还敢冒险尝试。”
“您是个大师？”
“炒饭大师罢了。”
老板左手打个响指，盘子飞到牧羽所坐的餐桌，爆炒牛肉自动归位。
叫花鸡是事先烤好，从柜子里取出来，以同样的方式上了桌。
“你先吃着，我去泡一壶茶。”老板走进店后边的茶水间，不一会拿出来紫砂壶和茶杯。
牧羽尝了几口，食欲大开，暴风吸入。
老板笑道：“你吃慢点，不然食客们都到我这儿来了。”
牧羽咽下嘴里的牛肉，问道：“奇怪。别家店的老板都是巴不得顾客进店，你却不想生意进门，里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门道吗？”
“没说过那句话吗？千金难买我乐意。”老板往自己茶杯里倒了点茶水，惬意地喝上一口。
“店家，您这有空位吗？”一位风尘仆仆的年轻人过来询问。
“客满了。”老板随意地挥了挥手。
“可是只有一个客人啊。”
“别听老板的，尽管点菜。”牧羽见年轻人像刚赶到龙城，二话不说，“出卖”了想躲清闲的老板。
“真的吗？给我也来两斤牛肉。”年轻人坐在老板身边，摘下斜背的褡裢。
“你这个年轻人……”
老板再度起灶，烹饪拿手的爆炒黄牛肉。
牧羽和年轻人闲谈，发现他是夜国人，立马提起了兴趣。
两人说出生辰，牧羽稍长年轻人三个月。
“文大哥，小弟名为道陵，家父乃玉城使臣道宁。”
“你也想当驸马？”
“家父一心想帮助夜国摆脱困境，数年以来，尝试过多种方法，却始终行不通。”道陵说道，“在下想替父亲分忧，寻思龙安会是个机会，特地来龙城碰碰运气。”
“你们两个都是夜国人？”老板把道陵点的菜端上来，大咧咧坐下。
“没错。”
“没想到夜国竟然有这么多杰出的年轻人，往年的盛会，可是全无夜国身影。”
“这或许只是个开始。”牧羽说得相当有自信。
老板和道陵转头看向牧羽，好奇他的信心来源于何处。
牧羽置身龙城，比在武城时更谨慎，不想过多谈论未来蓝图。
夜色深沉，路边行人逐渐稀少。
三人谈论的话题转到了即将开始的龙安会。
“按照传闻，龙城竞技场继续担任场馆职责。由于报名人数过多，选拔机制和大会持续时间都有所更改。老夫对这个盛会，可是充满了期待。”老板跟两位满是好奇的年轻人分享了他得到的信息。
“龙城竞技场……”牧羽低声重复一遍。
“距离龙安会开幕还有三天，你们可以抽空去竞技场踩踩点。这是事关前途的大事，有必要多做准备。”
“老先生，敢问您尊姓大名。”牧羽对古道热肠的小餐馆老板由衷感激，恭敬询问。
“老夫只是隐于闹市的一介平民，过去的名字，不提也罢。”
牧羽并不勉强，又谈了一阵，与老板、道陵告别。
他回到竹楼，整夜未睡，潜心打坐修炼。
……
第二天，牧羽起了个大早，前往参观龙城竞技场。
龙城竞技场位于东城区，是地标性建筑。尽管朝阳仍未升起，已经有不少参赛者过来踩点。
牧羽的灵魂来自水蓝星，曾去古斗兽场遗址参观。眼前的石质巨型建筑，与斗兽场有异曲同工之妙。
竞技场大门紧闭，严禁任何人进入
他本想飞上去看看里边的布置，怕暴露实力，选择绕竞技场行走。
竞技场占地面积极广，大约有上万平方米，与顶级足球场的大小相当。
其中的结构，大抵相似。
牧羽走完一圈，刚想往回走，突然感到一股凌厉劲风。
他似慢实快地弯下身，轻松躲过突如其来的偷袭。
偷袭者眼见蓄力攻击被轻易化解，意识到牧羽实力深不可测，不敢再攻。
牧羽转头看去，认出对方是昨天在神秘酒家抢走无用钥匙的年轻人，笑道：“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这点。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人贵有自知之明，以后好自为之。”
偷袭者感受到牧羽话语间的杀意，明白对方不是善茬，没敢说任何话。
旁人看到这个小插曲，没有过多关注。
牧羽不以为意。无论如何出风头，只要不过早暴露身份，很难成为竞争对手针对的目标。
他沿原路返回神秘酒家，点了一杯酒。
这次得到的是苦蜜酒，甜中带涩，有种奇怪的口感。
神秘酒家的魅力正是来源于喝下之前的未知，以及入口之后恍然般的快乐。
酒本身的味道，反而没那么重要。
“先生，您在等同伴吗？”居住于中间小楼的客人过来打探。
“没有，我一个人来的龙城。”
中年人依然穿着那件绣金鹰黑袍，眉宇间隐有愁容，点了一杯酒。
“老哥，你有烦心事？”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表情出卖了你的内心。”
“是吗？”中年人显得有点落寞。
“虽然这么说有点突兀。假如你信得过我，不妨把烦心事讲给我听听。”牧羽总觉得老者安排的住客有问题。
经营酒馆的老者端着一杯酒，无声出现在桌边，说道：“你的烦恼，只有他能解。”
中年人闻听此言，略显诧异地看向牧羽。
他没看出眼前这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映入眼帘的是处别致院落，北面并排三座木质牌楼。他租赁的并非房间，而是东边的两层小楼。
老者的话在头脑中回响。
“仅剩三间客房，留给有缘人。”
“这么看来，我是第一个入住的租客。”牧羽走进东边的青竹小楼。
一楼是宽敞的大厅，北边摆着张桌子，放置有白瓷茶壶和茶杯。东西各两个板凳。
东墙边有个木质楼梯，通往二楼。
牧羽没在一楼停留，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发现有两间小屋。
朝南的小屋里有张竹板床，铺好了被褥。靠窗有个小书桌，上边什么东西也没有。
另一间小屋看上去像茅房。
除此以外，这栋小竹楼没有任何多余陈设。
老者悄无声息出现在牧羽身后。若非定力足，必然会被吓一跳。
“年轻人，我探查了你的脉络，明显异于常人，而且根基深厚。不过你杀心太重，这间静室最适合你。”
“这里有什么玄妙之处吗？”
“最大的功效是有助于修心。”老者缓缓道，“龙城权贵众多，人脉网络错综复杂。若是杀掉不该杀的人，可是会惹麻烦的。”
“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以何为标准？若按武城法度，那些人可没触犯戒令。”
牧羽知道老者看出了他的身份，平淡回道：“我的标准。”
老者没有笑，深深看了牧羽一眼，过了阵子，问道：“你的标准，又能影响多少人？”
“来日方长，谁又能说得准。”牧羽笑道，“老先生，你能预见自己的未来吗？”
“孺子不可教。”老者叹了口气，道，“你好自为之吧。”
牧羽深感好奇，问道：“老先生，你的道是什么？”
“天下太平。”
“老先生设想之未来，恐怕无法到来了。”牧羽抱拳施礼。
他必将铸造乱世。于情于理，都该对抱有和平希望的人说声抱歉。
“我只有一个请求，少杀点人。”说完，老者的分身随风飘散。
牧羽看着老者消失的地方，感觉他并非指向战争，而是另有所指。
他有着无可撼动的本心，不会被任何言论所影响。回到卧室，入定修炼龙阳诀。
闯塔带来的修为提升并不稳固，需要进行凝炼，将虚浮的能量排出体外，留下最精华的部分。
大约五个时辰之后，本源金丹的体积变得更小，更加难以辨认。
其余能量收纳进玄天珠，再通过龙阳诀吸收进体内，融入本源金丹之中。
牧羽将经脉中的龙道之力渡回丹田，睁开双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从怀兜中取出掌中玉，渡进一缕本源龙道之力，测验修为等级。
经过提炼净化之后，修为有所下降，掉到了灵境六重一星。
……
夜幕已临，天空中繁星密布。
月亮显得很暗淡，不时藏到云朵后边。
牧羽腹中饥饿，走出竹楼，想回到酒馆买点吃食。
另外两栋楼亮着灯盏。
出于好奇心，牧羽大致观望了一下另两个住客的情况。
西边石板楼住着一位穿异服的年轻人，正坐着饮酒。右手拿一支毛笔，在宣纸上誊写文字。
中间牌楼里住的是穿刺绣金鹰黑长袍的中年人，头戴黑纱帽，面有愁容。
“竞争者里还有中年人，果然卧虎藏龙。”牧羽感叹一声，穿过能量门回到酒馆。
老者似乎将找过他的事完全抛诸脑后，听清牧羽的诉求，让他去外边找个餐馆。
牧羽明白神秘酒家不卖餐食，走出正门，来到了灯火通明的街道。
龙城没有宵禁令，夜晚的景象完全比武城繁华百倍。
街上行人不少，衣服样式各异，显然大部分是从各地赶到龙城参加龙安会的少年英豪。
牧羽平日里还算低调，加上龙安会开幕在即，不想多生事端。
特意沿着路边走，以防碰到眼高于顶的莽撞少年。
“兄弟，你知道神秘酒家在哪儿吗？”络腮胡男人拦住牧羽，粗声粗气地向他问路。
“后边有个独立的红木宅子，就是神秘酒家。”
“谢了，兄弟。”络腮胡男人走出几步，转头问道，“你也是来参加龙安会的吗？”
“是啊。”牧羽礼貌回答。
“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
“为何？”
“因为青城的神棍太保已经预定了优胜名额。”
“神棍太保？”牧羽皱眉道，“没听过。”
“正是在下。”络腮胡男人并不气恼，“本人名叫罗胜，号神棍太保，很快就会成为龙安驸马。”
牧羽被罗胜洋溢的中二气息逗乐，微笑道：“期待你扬名立万的那天。”
“你叫什么名字？”
“文安。”牧羽挥了挥手，继续向前走。
罗胜的话语淹没在人潮中，牧羽没有听清，不过无关紧要。
走出大约五百米，他发现了一家小餐馆。
“老板，有空位吗？”牧羽问在灶台前忙得不可开交的老板。
“不好意思，已经满客了。要不您稍等会？”
“我去别处转转。”
牧羽又往南走了数里，所有餐馆尽皆客满。
龙安会盛况可见一斑。
终于，在临近南城的地界找到一家没客人的餐馆。
“客官，老夫做的菜很难吃。你要有心理准备。”老板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开口就是砸自己的招牌。
牧羽好奇心起，想见识一下连本人都觉得难吃的手艺。
“一只叫花鸡，五斤牛肉。”牧羽说道，“再来一壶清茶。”
他以为老板会拒绝，没想到立马开始烹饪。
只见老板右手出现一团橙色火焰，快速飘向灶台下的柴堆。燃起熊熊烈焰，快速加热炒锅。
老板的刀功相当精湛，腰马合一，很快切出了五斤牛肉。
“微辣还是爆辣？”
“随意。”牧羽的体魄经过龙阳诀淬炼，五脏六腑强度拉满，无惧热辣。
老板从灶台旁边的布袋里抓出一把切好的辣椒，全放进炒锅，大火爆炒，香气四溢。
牧羽闻到菜的味道，明白自己没选错。
“老板，您的手艺这么好，为何店里没客人？”
“因为大部分人没你这样的胆识，明知老夫手艺差，还敢冒险尝试。”
“您是个大师？”
“炒饭大师罢了。”
老板左手打个响指，盘子飞到牧羽所坐的餐桌，爆炒牛肉自动归位。
叫花鸡是事先烤好，从柜子里取出来，以同样的方式上了桌。
“你先吃着，我去泡一壶茶。”老板走进店后边的茶水间，不一会拿出来紫砂壶和茶杯。
牧羽尝了几口，食欲大开，暴风吸入。
老板笑道：“你吃慢点，不然食客们都到我这儿来了。”
牧羽咽下嘴里的牛肉，问道：“奇怪。别家店的老板都是巴不得顾客进店，你却不想生意进门，里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门道吗？”
“没说过那句话吗？千金难买我乐意。”老板往自己茶杯里倒了点茶水，惬意地喝上一口。
“店家，您这有空位吗？”一位风尘仆仆的年轻人过来询问。
“客满了。”老板随意地挥了挥手。
“可是只有一个客人啊。”
“别听老板的，尽管点菜。”牧羽见年轻人像刚赶到龙城，二话不说，“出卖”了想躲清闲的老板。
“真的吗？给我也来两斤牛肉。”年轻人坐在老板身边，摘下斜背的褡裢。
“你这个年轻人……”
老板再度起灶，烹饪拿手的爆炒黄牛肉。
牧羽和年轻人闲谈，发现他是夜国人，立马提起了兴趣。
两人说出生辰，牧羽稍长年轻人三个月。
“文大哥，小弟名为道陵，家父乃玉城使臣道宁。”
“你也想当驸马？”
“家父一心想帮助夜国摆脱困境，数年以来，尝试过多种方法，却始终行不通。”道陵说道，“在下想替父亲分忧，寻思龙安会是个机会，特地来龙城碰碰运气。”
“你们两个都是夜国人？”老板把道陵点的菜端上来，大咧咧坐下。
“没错。”
“没想到夜国竟然有这么多杰出的年轻人，往年的盛会，可是全无夜国身影。”
“这或许只是个开始。”牧羽说得相当有自信。
老板和道陵转头看向牧羽，好奇他的信心来源于何处。
牧羽置身龙城，比在武城时更谨慎，不想过多谈论未来蓝图。
夜色深沉，路边行人逐渐稀少。
三人谈论的话题转到了即将开始的龙安会。
“按照传闻，龙城竞技场继续担任场馆职责。由于报名人数过多，选拔机制和大会持续时间都有所更改。老夫对这个盛会，可是充满了期待。”老板跟两位满是好奇的年轻人分享了他得到的信息。
“龙城竞技场……”牧羽低声重复一遍。
“距离龙安会开幕还有三天，你们可以抽空去竞技场踩踩点。这是事关前途的大事，有必要多做准备。”
“老先生，敢问您尊姓大名。”牧羽对古道热肠的小餐馆老板由衷感激，恭敬询问。
“老夫只是隐于闹市的一介平民，过去的名字，不提也罢。”
牧羽并不勉强，又谈了一阵，与老板、道陵告别。
他回到竹楼，整夜未睡，潜心打坐修炼。
……
第二天，牧羽起了个大早，前往参观龙城竞技场。
龙城竞技场位于东城区，是地标性建筑。尽管朝阳仍未升起，已经有不少参赛者过来踩点。
牧羽的灵魂来自水蓝星，曾去古斗兽场遗址参观。眼前的石质巨型建筑，与斗兽场有异曲同工之妙。
竞技场大门紧闭，严禁任何人进入
他本想飞上去看看里边的布置，怕暴露实力，选择绕竞技场行走。
竞技场占地面积极广，大约有上万平方米，与顶级足球场的大小相当。
其中的结构，大抵相似。
牧羽走完一圈，刚想往回走，突然感到一股凌厉劲风。
他似慢实快地弯下身，轻松躲过突如其来的偷袭。
偷袭者眼见蓄力攻击被轻易化解，意识到牧羽实力深不可测，不敢再攻。
牧羽转头看去，认出对方是昨天在神秘酒家抢走无用钥匙的年轻人，笑道：“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这点。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人贵有自知之明，以后好自为之。”
偷袭者感受到牧羽话语间的杀意，明白对方不是善茬，没敢说任何话。
旁人看到这个小插曲，没有过多关注。
牧羽不以为意。无论如何出风头，只要不过早暴露身份，很难成为竞争对手针对的目标。
他沿原路返回神秘酒家，点了一杯酒。
这次得到的是苦蜜酒，甜中带涩，有种奇怪的口感。
神秘酒家的魅力正是来源于喝下之前的未知，以及入口之后恍然般的快乐。
酒本身的味道，反而没那么重要。
“先生，您在等同伴吗？”居住于中间小楼的客人过来打探。
“没有，我一个人来的龙城。”
中年人依然穿着那件绣金鹰黑袍，眉宇间隐有愁容，点了一杯酒。
“老哥，你有烦心事？”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表情出卖了你的内心。”
“是吗？”中年人显得有点落寞。
“虽然这么说有点突兀。假如你信得过我，不妨把烦心事讲给我听听。”牧羽总觉得老者安排的住客有问题。
经营酒馆的老者端着一杯酒，无声出现在桌边，说道：“你的烦恼，只有他能解。”
中年人闻听此言，略显诧异地看向牧羽。
他没看出眼前这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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