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女王问答
夏虫听了女王的话，深觉有理。
他忽然觉得，或许对方是一个先觉之人，亦或者是智者。
兴许，他可以将真实的想法提出来。
“女王陛下，我有一个超越千年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女王笑了起来，说道：“先生如此说话，弄得我是不听就睡不着觉了。”
夏虫也笑了起来，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讲一讲。”
“请。”
“女王陛下，你认为，为什么会有贵族、平民和奴隶？”
“贵族是权力者，尊贵者，是建立国家的过程中，所作出大贡献之人；平民则是国家之中的普通居民，为了享受国家的保护缴纳税款；而奴隶，我个人认为，那是战争的产物。战败者，将要受到别人的奴役。”
“你说得话，很有智慧。”
“所以呢？”
“人是群体动物，若说完全平等，确实是理想化了。可贵族为了永远保护自己的地位，会做出许多恶事，比如欺压平民，迫使他们变成奴隶。”
“可平民也有机会成为贵族，比如获得战功，为国家做出突出贡献。”
“一个容易得到战功，晋升贵族的机会，都是给那些将要成为贵族的人准备的，普通平民，只是他们晋升道路上的炮灰、垫脚石而已。想想看，农民劳作了一整年，到冬天却被饿死，这是为什么？”
“这……”
“因为贵族们拿走了他们的那一份，国家又拿走了税款，剩下的粮食，不足三成。这还是有土地的农民，至于那些连土地都没有的农民，到最后该怎么办？去给贵族当奴仆。这就是奴役的开始。”
“……”女王沉默了。
“至于战争奴隶……女王陛下，请问现在各个国家几乎没有大规模战役，你真的认为奴隶的主要来源是战争吗？”
“或许不是。”
“肯定不是，”夏虫站了起来，将手背在身后，看着偌大的、空荡荡的大殿，长叹一声道：“我去过飓风帝国的奴隶交易市场，曾经目睹过那里的辉煌，肮脏、黑暗的辉煌。你知道那些奴隶商都是从哪里进货吗？”
“哪里？”女王一点儿也不想猜。
“是狂沙帝国、烈火帝国和遥远的逐日草原。”
“什么？”女王惊得起身，但没完全站起来，就赶忙又坐回去了。
她整了整衣衫，尽量使自己变得平静，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你们国家自己的事情，我可没有证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为什么。”
“好，你说。”
“狂沙帝国缺少水源，日益贫穷，许多吃不上饭的人，将自己的子女，甚至是自己卖做奴隶，为求苟活；烈火帝国佣兵众多，人员混杂，常常有人口失踪，故而人人习武，以求自保，加上征王战争一旦开始，居民流离失所，便成了奴隶；逐日草原的兽人们居住的较为分散，奴隶捕猎通常会包围他们整个部落，根本没有一个人能跑掉。”
“那天水帝国和冰霜帝国呢？”
“天水帝国物产丰富，居民多集中在城镇，加上光明教会在那里的势力范围很广，奴隶的产生很少。至于冰霜帝国，他们那里太过偏远，不好运送奴隶。飓风帝国的大奴隶商将奴隶运往国内，说成战争奴隶，然后成为自己国家的一部分，这样看起来，似乎每个国家都是有奴隶产生的，但那绝对是障眼法。”
“如果你说得是真的，那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尊敬的女王，”夏虫转过来，面向屏风，冷声道：“你真的认为，贵族们会为了平民，而损害自己的利益吗？”
女王再次沉默了。
夏虫这次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坐下来，端起茶杯等着她。
良久，女王道：“先生的这番话，并没有解答我的疑问。”
“不，我解答了。”
“那就是我没有听明白。”
“好，我说得简单一点，”夏虫伸出了两个手指，“第一，废除奴隶制度，给他们居民身份；第二，废除等级制度，让贵族变成平民。”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因为平民不同意，还是奴隶不同意？”
“不，都不是，是……”
“是贵族不同意。”
“……对。”
“贵族凭什么不同意？”
“这……”
“女王陛下，我已经打算在烈火帝国逐步推行等级制度的弱化了。新国王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废除贵族世袭制度。”
“贵族不可能同意。”
“他们当然不同意，但我有一支军队，天下无敌，他们不同意，就会被驱逐。”
“若是你，的确有可能将装备提高许多等级。但铁血政策带来的，必然是反抗。你难道没有想过吗？战火四起，血流成河，为了你这个理想，牺牲的还是那些平民。”
“反抗将是弱小的，因为大多数……不，应该是绝大多数人，都站在我这边。”
“那怎么可能？”女王再次提出了反驳：“刚刚我们才提到，贵族不可能同意这件事情。”
“我不是说贵族，而是生活在这个国家里的所有人。”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夏虫想了想，凝望着前方，油灯跳动的景象，轻声道：“我啊，只是不想再看到生离死别，不想再看到奴役虐待，不想再看到有许许多多的人因此堕入黑暗。我就是想让和平与幸福充满这个世界。”
女王似乎受到了感动，而没有继续争论。
她顺着夏虫的假设说道：“如果你的计划成功了，下一步该怎么做呢？毕竟，许多人不会种地，更不会手艺。若是贸然给他们自由，那就像是将家猫扔进森林，必死无疑。”
夏虫道：“这一次水源危机，让狂沙帝国许多小绿洲中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我想，是时候进行改革了。如果可以，我接下来会将生产线带过来。”
“生产线，那是什么？”
“用语言来形容，无法描述得太清楚。不如等到烈火帝国的新国王登基后，我让他邀请你去看看吧。”
“看起来你和艾隆的关系匪浅呢！”女王笑道：“他都快成你的亲随了。”
“我们是朋友嘛……等等，你怎么会知道我和艾隆的关系？”
“你们的关系早就成为传说了，我又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呢？”女王似乎下定了决心，从屏风后面站了起来，准备走出来，“我还知道艾隆会有今天的成就，也是靠了你。所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也能更近一步。”
他忽然觉得，或许对方是一个先觉之人，亦或者是智者。
兴许，他可以将真实的想法提出来。
“女王陛下，我有一个超越千年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女王笑了起来，说道：“先生如此说话，弄得我是不听就睡不着觉了。”
夏虫也笑了起来，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讲一讲。”
“请。”
“女王陛下，你认为，为什么会有贵族、平民和奴隶？”
“贵族是权力者，尊贵者，是建立国家的过程中，所作出大贡献之人；平民则是国家之中的普通居民，为了享受国家的保护缴纳税款；而奴隶，我个人认为，那是战争的产物。战败者，将要受到别人的奴役。”
“你说得话，很有智慧。”
“所以呢？”
“人是群体动物，若说完全平等，确实是理想化了。可贵族为了永远保护自己的地位，会做出许多恶事，比如欺压平民，迫使他们变成奴隶。”
“可平民也有机会成为贵族，比如获得战功，为国家做出突出贡献。”
“一个容易得到战功，晋升贵族的机会，都是给那些将要成为贵族的人准备的，普通平民，只是他们晋升道路上的炮灰、垫脚石而已。想想看，农民劳作了一整年，到冬天却被饿死，这是为什么？”
“这……”
“因为贵族们拿走了他们的那一份，国家又拿走了税款，剩下的粮食，不足三成。这还是有土地的农民，至于那些连土地都没有的农民，到最后该怎么办？去给贵族当奴仆。这就是奴役的开始。”
“……”女王沉默了。
“至于战争奴隶……女王陛下，请问现在各个国家几乎没有大规模战役，你真的认为奴隶的主要来源是战争吗？”
“或许不是。”
“肯定不是，”夏虫站了起来，将手背在身后，看着偌大的、空荡荡的大殿，长叹一声道：“我去过飓风帝国的奴隶交易市场，曾经目睹过那里的辉煌，肮脏、黑暗的辉煌。你知道那些奴隶商都是从哪里进货吗？”
“哪里？”女王一点儿也不想猜。
“是狂沙帝国、烈火帝国和遥远的逐日草原。”
“什么？”女王惊得起身，但没完全站起来，就赶忙又坐回去了。
她整了整衣衫，尽量使自己变得平静，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你们国家自己的事情，我可没有证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为什么。”
“好，你说。”
“狂沙帝国缺少水源，日益贫穷，许多吃不上饭的人，将自己的子女，甚至是自己卖做奴隶，为求苟活；烈火帝国佣兵众多，人员混杂，常常有人口失踪，故而人人习武，以求自保，加上征王战争一旦开始，居民流离失所，便成了奴隶；逐日草原的兽人们居住的较为分散，奴隶捕猎通常会包围他们整个部落，根本没有一个人能跑掉。”
“那天水帝国和冰霜帝国呢？”
“天水帝国物产丰富，居民多集中在城镇，加上光明教会在那里的势力范围很广，奴隶的产生很少。至于冰霜帝国，他们那里太过偏远，不好运送奴隶。飓风帝国的大奴隶商将奴隶运往国内，说成战争奴隶，然后成为自己国家的一部分，这样看起来，似乎每个国家都是有奴隶产生的，但那绝对是障眼法。”
“如果你说得是真的，那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尊敬的女王，”夏虫转过来，面向屏风，冷声道：“你真的认为，贵族们会为了平民，而损害自己的利益吗？”
女王再次沉默了。
夏虫这次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坐下来，端起茶杯等着她。
良久，女王道：“先生的这番话，并没有解答我的疑问。”
“不，我解答了。”
“那就是我没有听明白。”
“好，我说得简单一点，”夏虫伸出了两个手指，“第一，废除奴隶制度，给他们居民身份；第二，废除等级制度，让贵族变成平民。”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因为平民不同意，还是奴隶不同意？”
“不，都不是，是……”
“是贵族不同意。”
“……对。”
“贵族凭什么不同意？”
“这……”
“女王陛下，我已经打算在烈火帝国逐步推行等级制度的弱化了。新国王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废除贵族世袭制度。”
“贵族不可能同意。”
“他们当然不同意，但我有一支军队，天下无敌，他们不同意，就会被驱逐。”
“若是你，的确有可能将装备提高许多等级。但铁血政策带来的，必然是反抗。你难道没有想过吗？战火四起，血流成河，为了你这个理想，牺牲的还是那些平民。”
“反抗将是弱小的，因为大多数……不，应该是绝大多数人，都站在我这边。”
“那怎么可能？”女王再次提出了反驳：“刚刚我们才提到，贵族不可能同意这件事情。”
“我不是说贵族，而是生活在这个国家里的所有人。”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夏虫想了想，凝望着前方，油灯跳动的景象，轻声道：“我啊，只是不想再看到生离死别，不想再看到奴役虐待，不想再看到有许许多多的人因此堕入黑暗。我就是想让和平与幸福充满这个世界。”
女王似乎受到了感动，而没有继续争论。
她顺着夏虫的假设说道：“如果你的计划成功了，下一步该怎么做呢？毕竟，许多人不会种地，更不会手艺。若是贸然给他们自由，那就像是将家猫扔进森林，必死无疑。”
夏虫道：“这一次水源危机，让狂沙帝国许多小绿洲中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我想，是时候进行改革了。如果可以，我接下来会将生产线带过来。”
“生产线，那是什么？”
“用语言来形容，无法描述得太清楚。不如等到烈火帝国的新国王登基后，我让他邀请你去看看吧。”
“看起来你和艾隆的关系匪浅呢！”女王笑道：“他都快成你的亲随了。”
“我们是朋友嘛……等等，你怎么会知道我和艾隆的关系？”
“你们的关系早就成为传说了，我又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呢？”女王似乎下定了决心，从屏风后面站了起来，准备走出来，“我还知道艾隆会有今天的成就，也是靠了你。所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也能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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