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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再杀一次***

    苏兴听到这声音的瞬间,猛的一回头,顺势一刀,便砍了上去。一声闷响,苏兴的柴刀并没有砍到那个黑影,而是深深的陷入了树中。还不等他将柴刀拔出,那道黑影便冲了上来,他立马放开手中的刀,迎着那黑影便砸下了一拳!

    碰!苏兴的拳头撞到了黑影的头上,按照常理来说,以他的力量,一拳下去,青壮男人也得被开瓢,但这黑影的脑袋却和苏兴的拳头平分秋色。

    苏兴后撤,那黑影也后撤。他活动了活动出了血的拳头。看向这黑影。

    黑影在昏暗的月光下,散发着腐烂的味道。一身的黄泥覆盖,看不清面貌,烂泥流动下,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些银杉、柳树叶子,看着比妖怪还要妖怪。

    但苏兴清楚地知道,这就是那“诈尸”的***。

    二人虽是敌人,但都心有灵犀,苏兴知道对方绝对要拼死一搏,杀了自己才能脱身。***也知道,苏兴绝对会不计代价,杀了自己以绝后患。

    不死不休的局面,没人有时间多逼逼。

    “叽叽!”这声巨鼠的叫喊就像是开战的号角。

    二人几乎同时一个加速,冲向了在场唯一的一把武器——被苏兴留在树上的柴刀。

    虽然***全盛时期一只手就能捏死苏兴,但毕竟现在是个将死之人了,速度就比苏兴还慢了一线。

    虽然是苏兴先握上了刀柄,但他还没来得及抽出,便被***往手上抓了一下,留下三道血淋淋的伤口。

    苏兴吃痛,但并未松开刀柄,而是拔刀的瞬间,刀锋一转,顺势就是向右一挥,直取***的脖子。

    ***感到了危险,身子一低。但毕竟刀势极快,***的一片头发粘连着少许的头皮直接被削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本来要窜到苏兴身上的吃人老鼠,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柴刀,便用力一蹦,到了***的脚下,就像是见了屎的狗,一口便把***那削落在地的头皮连着头发吞了下去,还不等咽下,便贪婪地扑到了***的背上,直接撕咬了起来。

    ***也是个聪明人,就这么一会,便直接发现了那老鼠怕苏兴手中的柴刀。***手伸到背后用力一撕,将那巨鼠撕了下来,巨鼠张牙舞爪,嘴里还有一大块带着淤泥和柳叶的里脊肉,没来得及咽下。

    ***提溜着那老鼠的后颈皮,让它一时半会咬不到自己,但这毕竟不是普通老鼠,气力极大。***只能在它挣脱之前,用力把他甩出四五步远。

    那老鼠正吃得爽,猛然被摔远,便直接暴怒,后腿一蹬,犹如一只锐箭,狠狠地扎向了***。

    就是这么电光火石之间,***直接扑向苏兴,苏兴又是竖着一刀,***堪堪闪过,但左胳膊上又被削去一大块肉皮。

    就这样***与苏兴厮打了起来。

    那老鼠窜过来捡了地上的肉皮一吃,正要往***身上扑,鼻子一嗅,却闻到了苏兴手中的柴刀味。

    只能在一旁焦急的叽叽喳喳,但依旧不敢上前。

    天晓得那把柴刀之前给它留下了怎样的阴影。

    二人在地上厮打,在烂泥地滚来滚去,犹如两只土狗一般狼狈。

    ***毕竟是个矮子,扑在了苏兴身上,头正好靠在苏兴的胸口,又直接被他钳制了脖子,这时候挥拳很难用出全力,***便干脆一口咬在了苏兴的身上,顿时满嘴血腥味

    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苏兴已经被这***咬了两大块肉!他手中的柴刀,也在这近身厮打中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但苏兴又不敢干脆丢了,因为那巨鼠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于是,只能用握紧铁质的刀柄,一下一下的猛磕在***的头上。

    被连着磕了几下的***头晕目眩,虽然浑身烂泥的他无法感觉到自己是否又流血了。但他很明白再被磕几下自己就彻底晕过去了。

    在这种情形,晕过去,就等于死。

    于是***松开嘴,大喊一声,用力把比自己壮硕许多的苏兴翻了过来,苏兴在上面,自己在下面,他很难再磕到自己,苏兴身上的鲜血已经透过衣服滴在了***头上,糊了他一脸。

    ***两只眼早就瞎的差不多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完全不是依靠双眼,而是是自己几十年以来年以来的战斗本能。所以被鲜血蒙蔽的双眼,不但没有让***手忙脚乱,而是更深一步激发了他的斗志。

    老子辛辛苦苦一辈子,遇到了老赵头,遇到了那雪山弟子,这要命的厄运,老子认。

    但你毛蛋是个什么东西?

    老子叱咤风云的时候,你爹都没出生!

    老子能死在你的手上?

    猛然,***一直蓄势待发的一根手指,就像一只楔子一样,狠狠地钉在了苏兴的左肋。

    苏兴吃痛,猛地一抽搐,但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右腿膝盖狠命一撞,便把***的“男人身份”撞了个稀烂。

    与苏兴互换一招的***毕竟早已半死不活了,这放到一般人身上痛彻心扉的疼痛,对于此时的***来说,不能说是毫无感觉,但也完全不能影响他的出手。之前的千百片柳叶早已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现在对痛苦麻木的很了。因此除了昏迷或死,他无所畏惧。

    ***毕竟多年以前便恶名昭著,那插在苏兴左肋的右手手指并没有拔出,而是在苏兴体内弯成勾状,向着一个方向扯动,要用力的撕开苏兴的伤口。

    左手则弯成爪状,像个钉耙一样,狠狠的钉在了苏兴的背上,固定着不让苏兴动弹。想要将苏兴左肋的血洞无限撕扯大,让他流血而死,或者疼晕过去。

    苏兴毕竟没有***这等对痛苦的麻木,饶是意志坚定,受此剧痛也忍不住低哼一声。但也无其他多余的动作,马上就在思考着反制的办法。

    此时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猎物没死,脑子里就别想其他!

    因为比***高出许多,两人双手都交错开来。虽然苏兴的力量更胜一筹,但因为不好用力,这时的他,想拔出左肋下那根歹毒的手指,也十分不易。

    苏兴眼中的狠辣与果决一瞬间达到了顶峰。若是沈缸在世,定能发现,此时苏兴那种令人胆寒的气质,与当年追砍自己的时候,并无两样。

    “啊!”苏兴一声怒吼,惊得了几十只夜猫子逃窜一般的飞了起来。

    那只一旁焦急的巨鼠也不敢再叽叽喳喳,仿佛苏兴本人变成了一柄巨大的柴刀。

    苏兴双腿屈膝,艰难的跪在***的肚子上,咬碎了牙关地向上拔着身子。

    ***钉在苏兴背上的左手,随着发力的苏兴,被迫缓缓地移动,带着苏兴背上的皮肉一片片的外翻。

    而更为致命,插在苏兴左肋的右手,也随着苏兴的发力,被迫进一步撕扯开伤口。那本来手指粗细的圆形血洞,渐渐变成了两寸余长的一字血口。

    为了站起身来,反杀***,苏兴付出了要命的代价。这完全不能说是断尾逃生了,只能说是玉石俱焚!

    但***此时也如身处自家主子平等王的地狱。

    因为苏兴拼了命的跪在自己的肚子上,准确的说是两肋。

    随着苏兴的起身,叭!叭!叭!苏兴的膝盖与***两肋接触的地方,不断地发出炒豆子一样的清脆声响。

    那是***的肋骨一根根断裂的声音!

    ***终于感到了害怕,他从未想过,这苏兴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哪来的如此让人头皮发麻的战斗欲望,简直就是杀人无数的邪道巨擘!

    这几十年来的战斗,***如此的恶战也只打过一两次,但那都是对战成名已久的高手。

    并且,往往是***的嗜血与疯狂更胜一筹,但这次,***切切实实的感到了害怕,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怕痛,不怕伤,更不怕死,只想要你命的人!

    最关键的,他还是十几岁的孩子!

    但这并不是害怕的时候,苏兴已经完全跪坐了起来,等到苏兴站起来,自己便是一死!

    ***虽然无力阻挡苏兴的起身,只能拼命在苏兴身上留下更深的伤口,让他起身之前便先死!

    ***感到苏兴肋下的鲜血,如同泉水一样冲刷着自己身上的淤泥,人的鲜血当然比泉水粘稠一些,还有一种温热的感觉。这让这一晚上失血过多,一直处于冰冷状态的***,猛然觉得还挺舒服。这更加坚定了***求生的决心,让他加上了自己最后的力气,挂在了苏兴的身上,来撕扯苏兴的伤口!

    苏兴就如同一只悬崖上攀爬的蜗牛,虽然缓慢,但无论落下雨水还是石子,都无法阻挡自己的前进。

    起来!起来!起来!

    “老子!”

    “要!”

    “扒了你的皮!”

    随着这最后一声怒吼,苏兴终于站了起来了。

    苏兴右腿后撤,猛然一脚!

    啪的一脚,***应声飞出,狠狠地撞在了一颗巨大的银杉树上,震得树叶大片落下,就像是洒给***的纸钱。

    肋骨尽断的***拼尽全力也起不了身。

    但旺盛的求生欲,让他如同断了腿的狗一样,爬在地上四处乱窜。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力量踩在了***的背上,***一头扎在烂泥里。

    他感受到了比第一次见到平等王时,更深的恐惧

    无法逃脱的***慌乱的求饶:“求求你,别杀我。我教你供奉平等王!我还有很多秘密,我在家里藏了宝贝,那是老赵头也想要的宝贝,我还知道……”***语速极快,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完全不像是个死了九成九的人。

    更不像是多年前那个叱咤风云的邓真。

    不等***说完,踩在他背上的这一脚变了方向,顺着***尽断的肋骨用力一踢,将他翻了个面。

    ***仰面朝上,那两只尽都瞎了的眼睛,隐隐约约的看到了苏兴居高临下的人影。

    ***并不能看到自己眼角泛黄的泪水,和失禁的血淋淋的下体,他只能不住地抛出筹码来换命

    “我告诉你,羊圈那边……”

    噌!

    一个很常见的声音,就像是刀切菜,锹铲土……苏兴拿起小两寸宽的黑色柴刀,刺入了***的面门!

    刺进去,并未拔出,只是转动着,就像是在转动盖房子时的水泥一样。

    将***的头绞了个稀烂。

    直到最后,红白混合,真的像是泥一般。

    “吃吧!”苏兴在做完这件事以后,对着那只大老鼠说道。

    那只一旁等候多时,很早就不再叽叽喳喳的巨鼠,没有看柴刀,只是颤抖着看着苏兴,等到苏兴又催促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绕过了他身边,一眼都不敢看他身上美味的伤口,只是窜到了***身上,才敢发出声音,大快朵颐。

    “吃干净了!”苏兴声音不大,满嘴的血腥气。

    巨鼠仿佛听懂了人话,加快了进食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