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集 负君恩
玉无恙沉默。她的心情异常沉重。
“师尊，如若弟子不从又会如何？”
“呵呵，傻孩子，你的杀劫未满，如若不从，你的寿命不会长久。当然，你可以与你的心上之人短暂团聚，但是那样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天下大乱，到时国将不国。因为你不是凤命，所以注定不能栖身后宫。”
玉无恙只觉得心口发闷，喉头发甜。“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冒着热气，在地上化作一朵妖艳的红花。天旋地转之间，她一时不知今夕何年。
“师弟！”
“师弟！”
“师叔！师叔！”
众人担心大喊。冲虚看了看日晷，又抬头看了看天，发急喊到：
“师弟，时辰快到了，你要快点做出决定！”
玉无恙回神，双眼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师尊，弟子如果接受，需要怎么做。”
玉无恙艰难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让人听的心头发紧。
“为师很欣慰，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其实你只需要服下一颗大乾元丹。此丹一可为你遮掩天机，二可为你遮掩先天阴体气机。一旦服下，从今以后，没人能够看出你是一个女人，直到那宝镜归位，你的身体才会自动恢复正常，而且，灾劫也会离你而去。可是，先天阴体却是不能改变，到那时，天下将会大安，若是那人甘愿离开那个位置，你们自会有团圆的一日。”
玉无恙没有丝毫犹豫，麻木的点了点头。她已经没有了思想，她不能让师尊失望，更不能让师尊枉死，所以她接受了师尊赐予的一切。大乾元丹，有鸽蛋大小，通体金色，入口即化。玉无恙吞下大乾元丹，只觉体内五脏六腑立刻如同绞合在一起一般异常痛苦，让玉无恙止不住浑身发抖，香汗顺着脸颊流淌而下。痛苦稍纵即逝，紧接着她就觉得体内一股热浪由下而上游遍全身，最后从天灵盖冲出体外直入云霄。
众人只看到一缕白烟从玉无恙头顶冒出，然后消散在空中。玉无恙长舒一口气，异样感觉顿失。只是，她此刻的眸光如同熄灭的烛火，充满了灰暗与绝望之色。
“好！冲虚，为师的时间到了，速速启阵。”
端虹此时表情平静，无喜无悲，他没有理会玉无恙的变化，而是调集体内最后一点气力对大弟子冲虚说道。
“师尊呜呜——”
“师尊，师尊！”
一时间，众人皆盘膝坐好，默念起道家经文。刹那间，漫漫天际，登时风云四起，遮天蔽日。忽的，天边厚厚的云层猛地被从天际以外撕开一道裂口，一束耀眼的金色光线倏然照射了进来，金光照射在此时已然闭目静坐毫无生气的端虹道长身周。继而，道长的身体好似受到金光的感染，竟也开始溢出金色光彩，两道金光慢慢融合，逐渐的融为一体而再也分不出彼此，端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时间在经声中慢慢流逝，金色光芒也慢慢爬到玉无恙身上。当玉无恙身上泛起紫色光芒时，金色光芒仿佛遇到了大敌一般，愤怒的向着紫色光芒进攻，然而在进攻了数次无效之后，金光慢慢收缩，不再理会玉无恙，继续笼罩着端虹道长。时间在流逝，一个时辰就这样缓缓溜走。诵经声继续，金光不再那么耀眼，开始慢慢收缩，最后不甘的将自己缩进云层深处，消失不见。不知什么时候，玉无恙身上的紫色光芒也已消失不见。
玉无恙抬头，就见端虹道长的头忽然低了下去。
玉无恙想哭，想流泪，却没有泪水流出眼眶，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冷变硬。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
端虹驾鹤，众人将之埋葬在距离“抱朴”石不远的山腰处。此处风景独幽，背靠青山，脚踏幽泉，左右茂松修竹，时闻鹤唳鸾鸣，乃是师尊生时为自己选择的福地。一块刻有“仙师上端下虹真人之墓”的石碑立在墓前，众人又在墓前念了七七四十九日经文，便各回了洞府。只有玉无恙仍旧呆立在墓前久久无言。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时间转眼又到了梨花盛放的季节。樵山上的梨花依旧绚烂，而三年前醉春池畔的一对璧人却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那一抹孤寂又萧瑟的月白身影。
“师叔，您在看什么？”
昆仑山上，端虹墓旁，秋羽风站在玉无恙身后，他有点承受不住玉无恙身上此时散发的冰冷气息。他的心有些难受，小师叔是和他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的脑海中留下深深的印象，他知道以后的师叔不会再露出那种单纯的、张扬的、无忧无虑的和偶尔露出小阴谋得逞时的笑容了。
“风，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一树梨花？”
听着冷如骨髓的声音问出这种话，秋羽风浑身颤了颤。他顺着玉无恙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越高几座山的或尖或圆或方的遥远的峰顶，湛蓝的天边飘着几朵无根浮云。
“嗯，那个，师叔，我只看到了青的山白的云和蓝的天，没看到梨……梨花。”
秋羽风怯懦的答道。
“噢？”
玉无恙回头，目光中的冷冽仿佛瞬间被她收藏了起来，她静静的看了看秋羽风，声音出奇的平静，仿佛并没有因为师侄的不配合而有丝毫的不高兴：
“你该下山去看看了。”
秋羽风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如期而至，他奇怪的看着玉无恙那张本来清丽淡雅如今却毫无半点女人味却充满煞气的俊俏冷脸。等了半晌，发现玉无恙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愣愣的问道：
“为什么？”
“因为，那里的梨花很——。”
玉无恙没有把话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傻呆呆的师侄，回头走进墓旁一座小小的木屋。她在为师尊守墓，这是端虹临终遗愿，她不能不从。
玉无恙进了小屋，坐在矮榻前拿起案几上的一本古籍心无旁骛的看了起来，不再理会屋外凌乱的秋羽风。
秋羽风张了张口，当初那个“老雁”如今已然离他而去，最终他并没有说出什么，只是落寞的向山下走去。
“师尊，如若弟子不从又会如何？”
“呵呵，傻孩子，你的杀劫未满，如若不从，你的寿命不会长久。当然，你可以与你的心上之人短暂团聚，但是那样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天下大乱，到时国将不国。因为你不是凤命，所以注定不能栖身后宫。”
玉无恙只觉得心口发闷，喉头发甜。“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冒着热气，在地上化作一朵妖艳的红花。天旋地转之间，她一时不知今夕何年。
“师弟！”
“师弟！”
“师叔！师叔！”
众人担心大喊。冲虚看了看日晷，又抬头看了看天，发急喊到：
“师弟，时辰快到了，你要快点做出决定！”
玉无恙回神，双眼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师尊，弟子如果接受，需要怎么做。”
玉无恙艰难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让人听的心头发紧。
“为师很欣慰，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其实你只需要服下一颗大乾元丹。此丹一可为你遮掩天机，二可为你遮掩先天阴体气机。一旦服下，从今以后，没人能够看出你是一个女人，直到那宝镜归位，你的身体才会自动恢复正常，而且，灾劫也会离你而去。可是，先天阴体却是不能改变，到那时，天下将会大安，若是那人甘愿离开那个位置，你们自会有团圆的一日。”
玉无恙没有丝毫犹豫，麻木的点了点头。她已经没有了思想，她不能让师尊失望，更不能让师尊枉死，所以她接受了师尊赐予的一切。大乾元丹，有鸽蛋大小，通体金色，入口即化。玉无恙吞下大乾元丹，只觉体内五脏六腑立刻如同绞合在一起一般异常痛苦，让玉无恙止不住浑身发抖，香汗顺着脸颊流淌而下。痛苦稍纵即逝，紧接着她就觉得体内一股热浪由下而上游遍全身，最后从天灵盖冲出体外直入云霄。
众人只看到一缕白烟从玉无恙头顶冒出，然后消散在空中。玉无恙长舒一口气，异样感觉顿失。只是，她此刻的眸光如同熄灭的烛火，充满了灰暗与绝望之色。
“好！冲虚，为师的时间到了，速速启阵。”
端虹此时表情平静，无喜无悲，他没有理会玉无恙的变化，而是调集体内最后一点气力对大弟子冲虚说道。
“师尊呜呜——”
“师尊，师尊！”
一时间，众人皆盘膝坐好，默念起道家经文。刹那间，漫漫天际，登时风云四起，遮天蔽日。忽的，天边厚厚的云层猛地被从天际以外撕开一道裂口，一束耀眼的金色光线倏然照射了进来，金光照射在此时已然闭目静坐毫无生气的端虹道长身周。继而，道长的身体好似受到金光的感染，竟也开始溢出金色光彩，两道金光慢慢融合，逐渐的融为一体而再也分不出彼此，端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时间在经声中慢慢流逝，金色光芒也慢慢爬到玉无恙身上。当玉无恙身上泛起紫色光芒时，金色光芒仿佛遇到了大敌一般，愤怒的向着紫色光芒进攻，然而在进攻了数次无效之后，金光慢慢收缩，不再理会玉无恙，继续笼罩着端虹道长。时间在流逝，一个时辰就这样缓缓溜走。诵经声继续，金光不再那么耀眼，开始慢慢收缩，最后不甘的将自己缩进云层深处，消失不见。不知什么时候，玉无恙身上的紫色光芒也已消失不见。
玉无恙抬头，就见端虹道长的头忽然低了下去。
玉无恙想哭，想流泪，却没有泪水流出眼眶，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冷变硬。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
端虹驾鹤，众人将之埋葬在距离“抱朴”石不远的山腰处。此处风景独幽，背靠青山，脚踏幽泉，左右茂松修竹，时闻鹤唳鸾鸣，乃是师尊生时为自己选择的福地。一块刻有“仙师上端下虹真人之墓”的石碑立在墓前，众人又在墓前念了七七四十九日经文，便各回了洞府。只有玉无恙仍旧呆立在墓前久久无言。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时间转眼又到了梨花盛放的季节。樵山上的梨花依旧绚烂，而三年前醉春池畔的一对璧人却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那一抹孤寂又萧瑟的月白身影。
“师叔，您在看什么？”
昆仑山上，端虹墓旁，秋羽风站在玉无恙身后，他有点承受不住玉无恙身上此时散发的冰冷气息。他的心有些难受，小师叔是和他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的脑海中留下深深的印象，他知道以后的师叔不会再露出那种单纯的、张扬的、无忧无虑的和偶尔露出小阴谋得逞时的笑容了。
“风，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一树梨花？”
听着冷如骨髓的声音问出这种话，秋羽风浑身颤了颤。他顺着玉无恙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越高几座山的或尖或圆或方的遥远的峰顶，湛蓝的天边飘着几朵无根浮云。
“嗯，那个，师叔，我只看到了青的山白的云和蓝的天，没看到梨……梨花。”
秋羽风怯懦的答道。
“噢？”
玉无恙回头，目光中的冷冽仿佛瞬间被她收藏了起来，她静静的看了看秋羽风，声音出奇的平静，仿佛并没有因为师侄的不配合而有丝毫的不高兴：
“你该下山去看看了。”
秋羽风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如期而至，他奇怪的看着玉无恙那张本来清丽淡雅如今却毫无半点女人味却充满煞气的俊俏冷脸。等了半晌，发现玉无恙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愣愣的问道：
“为什么？”
“因为，那里的梨花很——。”
玉无恙没有把话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傻呆呆的师侄，回头走进墓旁一座小小的木屋。她在为师尊守墓，这是端虹临终遗愿，她不能不从。
玉无恙进了小屋，坐在矮榻前拿起案几上的一本古籍心无旁骛的看了起来，不再理会屋外凌乱的秋羽风。
秋羽风张了张口，当初那个“老雁”如今已然离他而去，最终他并没有说出什么，只是落寞的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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