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管一管
“我求求你，不要报警，我真的有孩子，她就在桥下，就在桥下，我带你去，带你去。”温素珍似乎看出了慕阳的不信，抓着他的手恳求道。逃跑？她跑不了，一个手肘就能将她打伤的人，她绝对跑不过。报警了，起码得关个好几天，好几天了，那小孩怎么办？
“就在下面，就在下面。”温素珍拉着慕阳下天桥，虽然慕阳很想直接甩开，直接走，但是心中那仅有的一份眷恋还有怜悯，还有温素珍那佝偻的背影，让他有所犹豫。
三两步下来天桥，只见桥洞下搭了一个小窝，地上垫着两张被子，早已经污损破旧，一层厚厚的尘土掩盖了了被子本来的颜色，被子上是好几件杂乱的衣服，还堆积着一些废纸壳，一个抱成一团的小女孩坐在废纸壳上。
“看，看，那就是我的女儿小小......”似乎害怕慕阳不相信，温素珍指着那小女孩大喊道。
“妈妈......”小女孩看见温素珍似乎很高兴的爬了过来，两只柴火一样干扁的胳膊撑着，速度很快，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她怎么了......”良久，慕阳才开口。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头发一样是乱糟糟的，但是却很细心的用一个塑料绳扎着，小脸有些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却黝黑的很有神，只是似乎有些怕人，抱着温素珍的胳膊一直躲在她身后。
“神经性甲亢下肢瘫痪。”温素珍搂着小小，有些木然的说道，似乎这个词在她的生活中已经成为了常态。只是眼中的泪水肆溢，让慕阳知道，那不是常态，是不得不认命。
“孩子的父亲呢？”慕阳看了看四周问道，只是问完慕阳就后悔了，虽然他只是习惯性的问一句，可是却无疑是揭了别人的伤疤。
“走了，孩子得病之后不久就走了。”温素珍淡然的说道，就像是在说着一件不是自己的事情。
“......”慕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堵得慌，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像小芳，又或许自己一饿又一个女儿，又或许，他们都一样失去了丈夫，虽然失去的方式不一样。不过好在，自己的父母还在，家人还在，应该不至于沦落街头才对。难道，眼前的母女没有家人？只是，慕阳却是不敢再问，揭人家一次就够了，再揭一次，就太过分了。
温素珍看了一眼慕阳，似乎看出了慕阳想问的问题，轻声的说道：“我是个孤儿，你觉得我这样脸上一块斑的人，又是女儿，有人家愿意要吗？后来遇到了那个男人，他从来没带我去过他家，也没见过他的父母。后来失踪了，就真的失踪了。”
“他离开之后，我们就失去了经济来源，被房东赶了出来，就流落到这了。我带着小小，哪儿也去不了，平时，我都是捡废品维持的，只是最近这边的废品都被一个捡废品的老板包了，小小实在是饿了......”说到这，温素珍抬头自嘲的笑了两声：“我已经两天没又给小小找到吃的了，她还小，可是我没用，我连自己的女儿都养不起......呜......”
“妈妈你别哭了，小小饿......”小小捧着温素珍的脸颊喊道。
“小小，是妈妈对不起你。”小小的话就像是在温素珍这决堤的大坝上挖开了一道口子。
慕阳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女，心里感觉就像是被人用重鼓狠狠的锤，又像是有一座山峰将她狠狠的压住。只是，自己养不起不会给别人吗，起码，那是一条迫于无奈之下的最好出路。
“你，可以把她送到孤儿院的，起码......”
只是，慕阳的话还没有说完，温素珍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大声的嘶吼起来。
“不可能，我就是死我也不会把小小送到孤儿院的，死也不会，我过过的生活，绝对不能让小小再去体验。”温素珍大喊道，一点也不像是刚才那个卑微乞怜的妇女，反而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而慕阳就是她面前的猎物。
“你别激动，别激动。”慕阳被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似乎要择人而噬。
“小小......”温素珍的爆发也就那么一瞬，又抱着小小淘淘大哭。
慕阳站在旁边有些尴尬，很不自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半晌，慕阳菜反应过来，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没有带钱，想要手机给她转账，似乎她也没有手机，自己转钱她也收到啊。
只是，对母女，确实是很可怜。已经算是无家可归的类型了吧，只能住在这桥洞。带着一个残疾的小孩，母亲注定了无法去打工赚钱，而且就温素珍脸上的那一大块青斑，说实话，有碍观瞻，也不知道当初的那个男人是有多饥不择食，反正像很多走投无路的人一样靠出卖身体赚钱，肯定也没什么希望。这就注定陷入了一个死结，赚不到钱，挨饿，去赚钱，孩子怎么办？
人生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也有各种各样的无奈。都说幸福的人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却各有不同，这话一点也没错。
温素珍和小小的是不幸的，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父亲......可是自己的妻儿又何尝不是，也是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父亲。自己又何尝不是，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一切包括生命。虽然自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但是，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并不会因为你得到了你曾经失去的就不存在。
“别哭了，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慕阳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说道，他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从来都是麻烦不要来找我，我也不去找麻烦。可是，眼前的母女却让他不能不管，难道自己看见了就这样离去不管不顾？慕阳不是圣母，但是抚摸着自己的胸膛，血似乎也没有完全凉透。
那么，这种事情管一管又怎么了，圣母一次又怎么了。人，总是得做几件冲动的事情不是。况且，慕阳觉得，这不是冲动。
“就在下面，就在下面。”温素珍拉着慕阳下天桥，虽然慕阳很想直接甩开，直接走，但是心中那仅有的一份眷恋还有怜悯，还有温素珍那佝偻的背影，让他有所犹豫。
三两步下来天桥，只见桥洞下搭了一个小窝，地上垫着两张被子，早已经污损破旧，一层厚厚的尘土掩盖了了被子本来的颜色，被子上是好几件杂乱的衣服，还堆积着一些废纸壳，一个抱成一团的小女孩坐在废纸壳上。
“看，看，那就是我的女儿小小......”似乎害怕慕阳不相信，温素珍指着那小女孩大喊道。
“妈妈......”小女孩看见温素珍似乎很高兴的爬了过来，两只柴火一样干扁的胳膊撑着，速度很快，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她怎么了......”良久，慕阳才开口。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头发一样是乱糟糟的，但是却很细心的用一个塑料绳扎着，小脸有些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却黝黑的很有神，只是似乎有些怕人，抱着温素珍的胳膊一直躲在她身后。
“神经性甲亢下肢瘫痪。”温素珍搂着小小，有些木然的说道，似乎这个词在她的生活中已经成为了常态。只是眼中的泪水肆溢，让慕阳知道，那不是常态，是不得不认命。
“孩子的父亲呢？”慕阳看了看四周问道，只是问完慕阳就后悔了，虽然他只是习惯性的问一句，可是却无疑是揭了别人的伤疤。
“走了，孩子得病之后不久就走了。”温素珍淡然的说道，就像是在说着一件不是自己的事情。
“......”慕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堵得慌，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像小芳，又或许自己一饿又一个女儿，又或许，他们都一样失去了丈夫，虽然失去的方式不一样。不过好在，自己的父母还在，家人还在，应该不至于沦落街头才对。难道，眼前的母女没有家人？只是，慕阳却是不敢再问，揭人家一次就够了，再揭一次，就太过分了。
温素珍看了一眼慕阳，似乎看出了慕阳想问的问题，轻声的说道：“我是个孤儿，你觉得我这样脸上一块斑的人，又是女儿，有人家愿意要吗？后来遇到了那个男人，他从来没带我去过他家，也没见过他的父母。后来失踪了，就真的失踪了。”
“他离开之后，我们就失去了经济来源，被房东赶了出来，就流落到这了。我带着小小，哪儿也去不了，平时，我都是捡废品维持的，只是最近这边的废品都被一个捡废品的老板包了，小小实在是饿了......”说到这，温素珍抬头自嘲的笑了两声：“我已经两天没又给小小找到吃的了，她还小，可是我没用，我连自己的女儿都养不起......呜......”
“妈妈你别哭了，小小饿......”小小捧着温素珍的脸颊喊道。
“小小，是妈妈对不起你。”小小的话就像是在温素珍这决堤的大坝上挖开了一道口子。
慕阳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女，心里感觉就像是被人用重鼓狠狠的锤，又像是有一座山峰将她狠狠的压住。只是，自己养不起不会给别人吗，起码，那是一条迫于无奈之下的最好出路。
“你，可以把她送到孤儿院的，起码......”
只是，慕阳的话还没有说完，温素珍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大声的嘶吼起来。
“不可能，我就是死我也不会把小小送到孤儿院的，死也不会，我过过的生活，绝对不能让小小再去体验。”温素珍大喊道，一点也不像是刚才那个卑微乞怜的妇女，反而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而慕阳就是她面前的猎物。
“你别激动，别激动。”慕阳被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似乎要择人而噬。
“小小......”温素珍的爆发也就那么一瞬，又抱着小小淘淘大哭。
慕阳站在旁边有些尴尬，很不自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半晌，慕阳菜反应过来，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没有带钱，想要手机给她转账，似乎她也没有手机，自己转钱她也收到啊。
只是，对母女，确实是很可怜。已经算是无家可归的类型了吧，只能住在这桥洞。带着一个残疾的小孩，母亲注定了无法去打工赚钱，而且就温素珍脸上的那一大块青斑，说实话，有碍观瞻，也不知道当初的那个男人是有多饥不择食，反正像很多走投无路的人一样靠出卖身体赚钱，肯定也没什么希望。这就注定陷入了一个死结，赚不到钱，挨饿，去赚钱，孩子怎么办？
人生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也有各种各样的无奈。都说幸福的人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却各有不同，这话一点也没错。
温素珍和小小的是不幸的，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父亲......可是自己的妻儿又何尝不是，也是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父亲。自己又何尝不是，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一切包括生命。虽然自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但是，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并不会因为你得到了你曾经失去的就不存在。
“别哭了，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慕阳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说道，他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从来都是麻烦不要来找我，我也不去找麻烦。可是，眼前的母女却让他不能不管，难道自己看见了就这样离去不管不顾？慕阳不是圣母，但是抚摸着自己的胸膛，血似乎也没有完全凉透。
那么，这种事情管一管又怎么了，圣母一次又怎么了。人，总是得做几件冲动的事情不是。况且，慕阳觉得，这不是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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