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阴差阳错
宫飞羽最终还是找自己的父亲摊了牌，怀着七分忐忑、二分恐慌和一分愤怒，她从宫天祥嘴里得到了当年的真相。按照后者的说法，在她成年之后，自然会告诉她的真相。那就是，他当年的确做过错事，但不包括这一件，商场如战场，每一步都可能面临激烈的零和博弈，不是你出局就是我黯然离开。当初如果不是宫天祥争取到控制权，那伪装者父亲的下场，可能就是宫天祥当初的下场，宫飞羽甚至都可能没有机会出生。
当年的合作伙伴兼后期对手名叫方日照，他有个儿子名方旭，极可能就是伪装者的身份。
有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宫飞羽接受了这个事实，而她也没得选择。她接着这个机会，从宫天祥那里得知了更多他以前的事。很多事如今已经不能做，甚至写进刑法，但在当时的时代大背景下却可能算是业内共识。宫天祥似乎也认定了什么，只要宫飞羽问，他就无所顾忌地回答她，丝毫不怕颠覆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
整整一晚上，宫天祥都在讲述当年，好的坏的都说，包括遇见第一任魏洪霞，也包括后来背井离乡在青川创业，与宫飞羽的母亲结缘。有些事宫飞羽已经知道，但不知为何今夜却又别样的感受。
另一边，当陈放当晚兴奋地忙完演唱会的事情后，从周轻云那里得知今天刚见过面的自己的小迷妹遇袭，第二天说什么也要央求郑媛媛带着自己去探望。来探视的几人发现，宫飞羽除了好像睡眠不太够的样子，整个人精神得很。最后的结果就是，原本已经不可能再去看展的宫飞羽，愣是被拉着去了。
至于安全问题，陈放则神秘地指了指周轻云道：“她可不比你那位好朋友差哦。”宫飞羽瞬间明白了，还多看了几眼。
于是，宫飞羽便顺带央求多带两个人。
宫飞羽自然会拉上司岚，而后者原本对这种社交无感，但乐得好友能有这样的心境，也欣然同意。
不过宫飞羽还多问了一句，周青果是否有兴趣一起来。她自然不会用别人的人情还自己的人情，而且这也算不上还人情，她只是朴素地认为周青果可能会感兴趣。至于为什么会想到周青果这个人，她却完全没有这种思考。
司岚对此也感到有点奇怪，只当宫飞羽想找个机会报答，毕竟她已经告诉后者周青果起到的关键作用。
当周青果接到司岚电话的时候，他刚好把一套往年的理综真题写完，神清气爽地吃着西瓜。周青籽则抱着媚娘在阳台，慵懒地坐在长椅上刷剧。
“宫飞羽邀请我看展？”周青果愣了一下，等司岚解释他才明白过来。本来他是想婉拒的，不说拿什么劳什子设计展他半点兴趣也没，就连对陈放也兴趣缺缺，毕竟只是因为家里人喜欢他才去的演唱会，而且昨天已经还愿了。
不过，他一瞬间就想起，隔壁班欧阳志邀请方诗雨看的，不就是什么米兰设计师的展出吗？
“好啊。”随后约了时间地点。
此时阳台伸出一个脑袋：“哥你下午要出门？”
“嗯，去城西。”
“是有人邀请你？”
“你狗耳朵吗？只是一个同学。”
“嘻嘻，女同学？”这句话才是周青籽的重点，要不然她对于周青果这帮“老年人”的聚会才没有半点兴趣。
当然，如果她知道老年人聚会中有陈放，可能就会是截然相反的态度了。
而周青果也是蔫儿坏，嘴角刚翘起来就被压下去，等事后再告诉她好了，反正也不能带她去。
“嗯，女同学。”
“有戏哦老哥~”
“我上次帮了她点忙，能有什么戏？把你的韩剧脑稍微收敛一下，影响到我智商了我告老妈。”
“嘁，谁看那玩意！不说拉倒！”说完扭过头继续撸猫，腿上的雪媚耳朵弹了两下，闭上眼享受着。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吃过午饭的周青果戴了一顶鸭舌帽，斜挎着个单肩包就出门到附近的荷花路等待了。他倒是想直接自己去目的地，可这未免失了礼数，就老老实实地等顺风车来接了。
不消多时，一辆墨绿色吉普和一辆红色奔驰停靠在周青果面前。
前面的吉普副驾车窗落下，一张秀丽的面庞露出来，语气调侃地道：“小弟弟等谁呢？要不要上姐姐的车？”
周青果先是一愣，然后看向后方奔驰，笑了笑道：“姐姐的车满员了，我还是坐后面那一辆吧。”说完就朝后走去，根本不给女人说话的机会。
“咦？”徐小乔明显愣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询地道：“姐姐我的魅力在他这个年龄段已经行不通了吗？”
“情人眼里才出西施，人家定是有喜欢的人了，其他人在他眼里再好看也只是绿叶罢了。年轻真好啊~”陈放感叹道。
“我并没有被安慰到的感觉。”
“谁说是在安慰你了？”
“你这个死女人！”
周轻云却是心道：“是监控录像里的那个少年，这也太巧了！不对，不算巧合，他和司岚是同学，而宫飞羽又和司岚是朋友，勉强可以搭上线。可是，这条关系链却缺少关键的一环。之前看宫飞羽和司岚交谈的与其，明显她和这个少年不熟。那么她又因何邀请他？他明明只是个普通人。”
越分析越感觉混乱的周轻云，压下所有的念头不去想，感觉自己职业病犯了。
只是让周轻云万万没想到的是，作为接近三级超能者存在的她，能轻松感知到司岚是灵能者，却无法看穿周青果的身份。
而周青果坐在奔驰中一边和司岚她们寒暄，一边在回想刚才的奇怪感觉。
他清晰感觉到吉普中有三人，乍一看都像是普通人，可驾驶位上的那位，却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本着问题不过夜的原则，周青果立马询问万能顾问朱莲。
朱莲给出的答案很简单，对方是十分接近三级的灵能师，已经能够做到将自己的意识波动收敛到和普通人一般，只不过因为不是真正踏过三级这道门槛，功夫没到位而被他看出来罢了。
接近三级！
周青果一惊，立马另一个问题出来了：“赵老师也是接近三级，为什么我能感知到？”
朱莲毫不犹豫道：“那是因为她没有刻意收敛意识。要知道，收敛意识就像一个胖子想藏肚子，时时刻刻要收腹，多累。有些胖子就很坦白，不藏不掖。”
周青果恍然，他自然明白为什么要藏，凶器只有在藏起来的时候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他甚至想得更深，驾驶位的那个人也许还有身份保密的目的。
朱莲接着说道：“时刻收敛意识，相当于随时随地都在锻炼对念力的操控能力。对人类来说，这种违反本能的行为，最终最大的收获，就是将这种反本能转化为本能。你想想看，一个人如果在衣食住行中、甚至在睡觉的时候都在操控念力，假以时日，对于念力的掌控能力将会变得多么强大！这样的人和同级别灵能师比，出一分力能抵得上别人出两分、甚至三分四分力！”
周青果细细琢磨着朱莲的话。灵能者的根基在于自身的灵魂，灵魂的外识与外界接触则成为念力，本质仍然是灵魂，或者说意识。而衡量念力强大与否的标准，除了念力的强度，关键的一项就包括了对念力的控制程度。道理很简单，就如同劈柴，力量即是强度，确保不会被柴卡在中间；控制力即是精准度，保证不会一斧子劈空。
此外，衡量念力还有其他诸多标准，感知度、韧度、应激度等等，各有各的用处。
“那我应该也被她察觉到了吧？”周青果安然道，他目前没有什么居安思危的意识，并不在意被知道灵能者的身份。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朱莲随之而来的嘲讽。
“别说她现在就到三级，就算四级五级的高级灵能者，也看不破你的身份！当初如果不是你愚蠢到送上门告诉别人自己灵能者的事实，到现在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眼皮子底下还有你这样一个存在。”
周青果默然，心里却是腹诽：“你要一开始就这么好说话，我又何必去找别人。”
“那我是不是应该露出些痕迹，表现出身份？不对，按你的说法，她应该知道司岚灵能者，那么我作为和这些人格格不入的外来者，能维系和司岚之间关系的，不可能是普通同学，她应该能轻易猜到我的身份，只是一时间没看出来罢了。”
“你倒也没那么蠢。”
“...”
“顺其自然就好了，灵能的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们人类那么多，出几个怪胎又有什么关系。”
“行，听你的。”
当年的合作伙伴兼后期对手名叫方日照，他有个儿子名方旭，极可能就是伪装者的身份。
有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宫飞羽接受了这个事实，而她也没得选择。她接着这个机会，从宫天祥那里得知了更多他以前的事。很多事如今已经不能做，甚至写进刑法，但在当时的时代大背景下却可能算是业内共识。宫天祥似乎也认定了什么，只要宫飞羽问，他就无所顾忌地回答她，丝毫不怕颠覆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
整整一晚上，宫天祥都在讲述当年，好的坏的都说，包括遇见第一任魏洪霞，也包括后来背井离乡在青川创业，与宫飞羽的母亲结缘。有些事宫飞羽已经知道，但不知为何今夜却又别样的感受。
另一边，当陈放当晚兴奋地忙完演唱会的事情后，从周轻云那里得知今天刚见过面的自己的小迷妹遇袭，第二天说什么也要央求郑媛媛带着自己去探望。来探视的几人发现，宫飞羽除了好像睡眠不太够的样子，整个人精神得很。最后的结果就是，原本已经不可能再去看展的宫飞羽，愣是被拉着去了。
至于安全问题，陈放则神秘地指了指周轻云道：“她可不比你那位好朋友差哦。”宫飞羽瞬间明白了，还多看了几眼。
于是，宫飞羽便顺带央求多带两个人。
宫飞羽自然会拉上司岚，而后者原本对这种社交无感，但乐得好友能有这样的心境，也欣然同意。
不过宫飞羽还多问了一句，周青果是否有兴趣一起来。她自然不会用别人的人情还自己的人情，而且这也算不上还人情，她只是朴素地认为周青果可能会感兴趣。至于为什么会想到周青果这个人，她却完全没有这种思考。
司岚对此也感到有点奇怪，只当宫飞羽想找个机会报答，毕竟她已经告诉后者周青果起到的关键作用。
当周青果接到司岚电话的时候，他刚好把一套往年的理综真题写完，神清气爽地吃着西瓜。周青籽则抱着媚娘在阳台，慵懒地坐在长椅上刷剧。
“宫飞羽邀请我看展？”周青果愣了一下，等司岚解释他才明白过来。本来他是想婉拒的，不说拿什么劳什子设计展他半点兴趣也没，就连对陈放也兴趣缺缺，毕竟只是因为家里人喜欢他才去的演唱会，而且昨天已经还愿了。
不过，他一瞬间就想起，隔壁班欧阳志邀请方诗雨看的，不就是什么米兰设计师的展出吗？
“好啊。”随后约了时间地点。
此时阳台伸出一个脑袋：“哥你下午要出门？”
“嗯，去城西。”
“是有人邀请你？”
“你狗耳朵吗？只是一个同学。”
“嘻嘻，女同学？”这句话才是周青籽的重点，要不然她对于周青果这帮“老年人”的聚会才没有半点兴趣。
当然，如果她知道老年人聚会中有陈放，可能就会是截然相反的态度了。
而周青果也是蔫儿坏，嘴角刚翘起来就被压下去，等事后再告诉她好了，反正也不能带她去。
“嗯，女同学。”
“有戏哦老哥~”
“我上次帮了她点忙，能有什么戏？把你的韩剧脑稍微收敛一下，影响到我智商了我告老妈。”
“嘁，谁看那玩意！不说拉倒！”说完扭过头继续撸猫，腿上的雪媚耳朵弹了两下，闭上眼享受着。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吃过午饭的周青果戴了一顶鸭舌帽，斜挎着个单肩包就出门到附近的荷花路等待了。他倒是想直接自己去目的地，可这未免失了礼数，就老老实实地等顺风车来接了。
不消多时，一辆墨绿色吉普和一辆红色奔驰停靠在周青果面前。
前面的吉普副驾车窗落下，一张秀丽的面庞露出来，语气调侃地道：“小弟弟等谁呢？要不要上姐姐的车？”
周青果先是一愣，然后看向后方奔驰，笑了笑道：“姐姐的车满员了，我还是坐后面那一辆吧。”说完就朝后走去，根本不给女人说话的机会。
“咦？”徐小乔明显愣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询地道：“姐姐我的魅力在他这个年龄段已经行不通了吗？”
“情人眼里才出西施，人家定是有喜欢的人了，其他人在他眼里再好看也只是绿叶罢了。年轻真好啊~”陈放感叹道。
“我并没有被安慰到的感觉。”
“谁说是在安慰你了？”
“你这个死女人！”
周轻云却是心道：“是监控录像里的那个少年，这也太巧了！不对，不算巧合，他和司岚是同学，而宫飞羽又和司岚是朋友，勉强可以搭上线。可是，这条关系链却缺少关键的一环。之前看宫飞羽和司岚交谈的与其，明显她和这个少年不熟。那么她又因何邀请他？他明明只是个普通人。”
越分析越感觉混乱的周轻云，压下所有的念头不去想，感觉自己职业病犯了。
只是让周轻云万万没想到的是，作为接近三级超能者存在的她，能轻松感知到司岚是灵能者，却无法看穿周青果的身份。
而周青果坐在奔驰中一边和司岚她们寒暄，一边在回想刚才的奇怪感觉。
他清晰感觉到吉普中有三人，乍一看都像是普通人，可驾驶位上的那位，却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本着问题不过夜的原则，周青果立马询问万能顾问朱莲。
朱莲给出的答案很简单，对方是十分接近三级的灵能师，已经能够做到将自己的意识波动收敛到和普通人一般，只不过因为不是真正踏过三级这道门槛，功夫没到位而被他看出来罢了。
接近三级！
周青果一惊，立马另一个问题出来了：“赵老师也是接近三级，为什么我能感知到？”
朱莲毫不犹豫道：“那是因为她没有刻意收敛意识。要知道，收敛意识就像一个胖子想藏肚子，时时刻刻要收腹，多累。有些胖子就很坦白，不藏不掖。”
周青果恍然，他自然明白为什么要藏，凶器只有在藏起来的时候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他甚至想得更深，驾驶位的那个人也许还有身份保密的目的。
朱莲接着说道：“时刻收敛意识，相当于随时随地都在锻炼对念力的操控能力。对人类来说，这种违反本能的行为，最终最大的收获，就是将这种反本能转化为本能。你想想看，一个人如果在衣食住行中、甚至在睡觉的时候都在操控念力，假以时日，对于念力的掌控能力将会变得多么强大！这样的人和同级别灵能师比，出一分力能抵得上别人出两分、甚至三分四分力！”
周青果细细琢磨着朱莲的话。灵能者的根基在于自身的灵魂，灵魂的外识与外界接触则成为念力，本质仍然是灵魂，或者说意识。而衡量念力强大与否的标准，除了念力的强度，关键的一项就包括了对念力的控制程度。道理很简单，就如同劈柴，力量即是强度，确保不会被柴卡在中间；控制力即是精准度，保证不会一斧子劈空。
此外，衡量念力还有其他诸多标准，感知度、韧度、应激度等等，各有各的用处。
“那我应该也被她察觉到了吧？”周青果安然道，他目前没有什么居安思危的意识，并不在意被知道灵能者的身份。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朱莲随之而来的嘲讽。
“别说她现在就到三级，就算四级五级的高级灵能者，也看不破你的身份！当初如果不是你愚蠢到送上门告诉别人自己灵能者的事实，到现在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眼皮子底下还有你这样一个存在。”
周青果默然，心里却是腹诽：“你要一开始就这么好说话，我又何必去找别人。”
“那我是不是应该露出些痕迹，表现出身份？不对，按你的说法，她应该知道司岚灵能者，那么我作为和这些人格格不入的外来者，能维系和司岚之间关系的，不可能是普通同学，她应该能轻易猜到我的身份，只是一时间没看出来罢了。”
“你倒也没那么蠢。”
“...”
“顺其自然就好了，灵能的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们人类那么多，出几个怪胎又有什么关系。”
“行，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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