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编号1871（日常5）
立老师将手从裤兜抽出来，互相交叉平置在身前的桌面上，提起胸膛，坐得笔直，认真地开始汇报。
她那听起来自相矛盾的发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我们不歧视孤儿，我们所做的正是要让包括‘孤儿’群体在内的所有弱势群体归于消灭。为了女娲计划的顺利推进，我们必须面对客观现实。”
“孤儿，得不到父母的爱与呵护，现如今，也很难得到周围人真心的爱与呵护，选择他们编成一粒又一粒的‘五彩砂’，赠给他们金手指，让他们在一方又一方天地呼风唤雨，替女娲计划收集能源。”
“这样做，固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因为他们的社会关系简单，两头被破坏的社会关系总和都可控，换句话说，很少有人真正在意他们，关心他们。但是与此伴生而来的是，这群孤儿一旦改天换命，就很容易失控，动不动破碎虚空，诛杀万界，因为他们没有羁绊，不知道如何去爱别人和让别人爱自己！”
“这些年，可供‘五彩砂’们闹腾的“天地”急剧萎缩，不能不说是一个教训。以上为问题之一，接下来我说问题之二。跟风同质化严重！你们知道吗，有段时间我看到报表上的统计数据就想吐？”
“先说都市项，我只看了一眼报表，好嘛，清一色的四合院！我发现我被四合院困住了，真是比十面埋伏还九死一生，比八仙过海还七上八下呀！再说军文项，不是你拔剑，就是我亮剑，拔的亮的还都是同一把剑。我估计啊，老李的那把剑都不知抽抽了多少回！我说他们干嘛非要逮着一把剑死命亮，不能换一把吗？”
立老师一本正经，严肃认真地汇报谈话，成功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云校长摊开扇面，遮挡住自己的笑容，却遮挡不住他那童声童气，就连平时不怎么咧嘴的君老师都被逗得破防。
“基于以上两个原因，我提议不再与‘某点孤儿院’合作。”
立老师率先举手表示赞成，最终一致通过，实际上会下云校长三人已经通过气，只要不利于女娲计划的任何东西，必须坚决排除。
“立老师，请继续。”
“排除孤儿这个干扰因素，具体观察‘五彩砂’的来源和职业，我们发现，最能支撑我们推进计划的是一类一直被我们忽视掉的人！先请看这张图片。”
这间会议室禁止一切电子设备，任何人都不被允许携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入这件会议室，云校长也不例外。
只见立老师从左裤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彩印着一张图，图上有两株异常相似的青色植物幼苗。
图名：稻稗图。
“我考考你们，你们能分出哪棵是野草，哪棵是稻苗吗？为了避免混淆，我提议，以稻苗为准，大家认为哪边是稻，左或右，就举起哪只手？我知道答案，所以我最后举。来，一二三。“
欻欻欻欻，三只手举起。
两只右手，一只左手，立老师最后举起了右手，宣告了正确答案。
右为稻，左是稗。
秋医生满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选错了，把稗当成了稻。她举起那张彩印的图片，左看右看，正看反看，还是没法看出右边那株植物是稻苗。
“呵呵，秋医生，不用在意，你没经历过，认错很正常！但有一种人不会认错，也不能认错，一旦认错，将稻苗当作稗草除尽，他们下一年就没口粮吃了。其实想分清楚，也很简单，只要弯下腰来，在水稻田里薅一个小时的杂草就行！根本不需要辨别什么根须，茎，叶等等的不同！“
云校长笑着安慰秋医生，秋医生还是有点意难平，立老师不失时机地补充道。
“秋伶医，秋老师，我们三人一起下过水田，亲自动手载过秧，自然也都被蚂蟥吸过血。你知道吗？它可以是一团这么短，也可以是一条很长很长。叮人不疼，你不上田埂，让腿出水，压根发现不了它正在吸你的血~哦，你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是蚂蟥，就是你听过的水蛭。我们插过秧，除过草，所以能一眼辨出，我腿上现在还有蚂蟥印呢！你要看吗？“
立老师向来雷厉风行，做事从来不隔夜，她弯下腰正准备挽起裤管，给后辈展示现在极为罕见的蚂蟥印。
“嗯嗯。小立，开会呢！会后你再展示。“
云校长及时制止了立老师，否则事关重大的四伶会议就要跑偏了。
“从事金融、法律、医疗、教育、编程等体面且高报酬的五彩砂所能攫取回馈的能源远低于从农村进城后又回到农村的‘农二代’，统计数据清晰地证明了这一点。我不是说前者不努力或是智力不够，正相反他们很努力而且很聪明，聪明得过了头！“
”在他们借助金手指尚未成长起来之前，其反馈的能源很可观，然而一旦等他们获得足够的地位和力量之后，或开始和所在那方天地的‘天道’合流，或干脆干掉‘天道’，自己成为新的天道，或与‘天道’沆瀣一气，阻止能源反馈······百分之九成九的结果，能源反馈最终为零。“
“反观后者，他们很少会和‘天道’合流，在他们走上人生巅峰之际，起码能保持独立自主，不会成为天外天的帮凶和走狗，维持能源反馈不断流。比如说，编号为1871的五彩砂，标标准准的农二代，父亲母亲都是农民，他所能提供的能源反馈竟然奇迹般地避开了那方天地的私自截留，毫无保留没有半点损耗地回到了这里。“
“就是不知什么原因，十八年前的能源反馈突然中止，按照时空率计算，那方天地应该经历了一千八百年。这期间，我们试了很多种办法，最后甚至破坏了一对一常规！在同一方天地之中掺入三粒五彩砂，除去编号1871，我们又送了两个人过去，编号0910，编号1111。“
“可是，后两粒五彩砂，丢进去之后，就再没消息传来，既不反馈能源，甚至连他们随身的金手指都无法实时监测控制。从这点来看，非常反常！更诡异的是，1871所在那方天地竟然频频出现能量失衡，天道不再至高无上，据统计，至少存在五个半个体的能量超越了天道，成为不受那方天地所制约的‘天弃’。“
“当然，这个1871只是个例外，总体上看，农二代或拥有农村劳动经历的青年，更有助于女娲计划的推进，因此，我建议制定新的选人标准，既向上又向下，重点向下。“
新标准得以一致通过，临时召集的四伶会议圆满结束。
至于立老师提及的两粒失联的五彩砂0910和1111，正在九州四域之外——域外之地等着天外天使者的降临。
没错！
他们已经投靠了天道，把自己卖给了天外天。
1871被封印时，他们被送到这方天地，本以为可以大干一场，却没想到九州四域之内，耸峙着四座高不可攀的绝顶。
不要说0910和1111挠头，就是天道这个自称至高无上的玩意都不敢惹皇朝女皇蜀曌、妖盟大圣兰悦儿、将域将帝陆三娘，以及彩衣魔尊赤伶儿。
“恭迎使者！“
她那听起来自相矛盾的发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我们不歧视孤儿，我们所做的正是要让包括‘孤儿’群体在内的所有弱势群体归于消灭。为了女娲计划的顺利推进，我们必须面对客观现实。”
“孤儿，得不到父母的爱与呵护，现如今，也很难得到周围人真心的爱与呵护，选择他们编成一粒又一粒的‘五彩砂’，赠给他们金手指，让他们在一方又一方天地呼风唤雨，替女娲计划收集能源。”
“这样做，固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因为他们的社会关系简单，两头被破坏的社会关系总和都可控，换句话说，很少有人真正在意他们，关心他们。但是与此伴生而来的是，这群孤儿一旦改天换命，就很容易失控，动不动破碎虚空，诛杀万界，因为他们没有羁绊，不知道如何去爱别人和让别人爱自己！”
“这些年，可供‘五彩砂’们闹腾的“天地”急剧萎缩，不能不说是一个教训。以上为问题之一，接下来我说问题之二。跟风同质化严重！你们知道吗，有段时间我看到报表上的统计数据就想吐？”
“先说都市项，我只看了一眼报表，好嘛，清一色的四合院！我发现我被四合院困住了，真是比十面埋伏还九死一生，比八仙过海还七上八下呀！再说军文项，不是你拔剑，就是我亮剑，拔的亮的还都是同一把剑。我估计啊，老李的那把剑都不知抽抽了多少回！我说他们干嘛非要逮着一把剑死命亮，不能换一把吗？”
立老师一本正经，严肃认真地汇报谈话，成功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云校长摊开扇面，遮挡住自己的笑容，却遮挡不住他那童声童气，就连平时不怎么咧嘴的君老师都被逗得破防。
“基于以上两个原因，我提议不再与‘某点孤儿院’合作。”
立老师率先举手表示赞成，最终一致通过，实际上会下云校长三人已经通过气，只要不利于女娲计划的任何东西，必须坚决排除。
“立老师，请继续。”
“排除孤儿这个干扰因素，具体观察‘五彩砂’的来源和职业，我们发现，最能支撑我们推进计划的是一类一直被我们忽视掉的人！先请看这张图片。”
这间会议室禁止一切电子设备，任何人都不被允许携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入这件会议室，云校长也不例外。
只见立老师从左裤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彩印着一张图，图上有两株异常相似的青色植物幼苗。
图名：稻稗图。
“我考考你们，你们能分出哪棵是野草，哪棵是稻苗吗？为了避免混淆，我提议，以稻苗为准，大家认为哪边是稻，左或右，就举起哪只手？我知道答案，所以我最后举。来，一二三。“
欻欻欻欻，三只手举起。
两只右手，一只左手，立老师最后举起了右手，宣告了正确答案。
右为稻，左是稗。
秋医生满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选错了，把稗当成了稻。她举起那张彩印的图片，左看右看，正看反看，还是没法看出右边那株植物是稻苗。
“呵呵，秋医生，不用在意，你没经历过，认错很正常！但有一种人不会认错，也不能认错，一旦认错，将稻苗当作稗草除尽，他们下一年就没口粮吃了。其实想分清楚，也很简单，只要弯下腰来，在水稻田里薅一个小时的杂草就行！根本不需要辨别什么根须，茎，叶等等的不同！“
云校长笑着安慰秋医生，秋医生还是有点意难平，立老师不失时机地补充道。
“秋伶医，秋老师，我们三人一起下过水田，亲自动手载过秧，自然也都被蚂蟥吸过血。你知道吗？它可以是一团这么短，也可以是一条很长很长。叮人不疼，你不上田埂，让腿出水，压根发现不了它正在吸你的血~哦，你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是蚂蟥，就是你听过的水蛭。我们插过秧，除过草，所以能一眼辨出，我腿上现在还有蚂蟥印呢！你要看吗？“
立老师向来雷厉风行，做事从来不隔夜，她弯下腰正准备挽起裤管，给后辈展示现在极为罕见的蚂蟥印。
“嗯嗯。小立，开会呢！会后你再展示。“
云校长及时制止了立老师，否则事关重大的四伶会议就要跑偏了。
“从事金融、法律、医疗、教育、编程等体面且高报酬的五彩砂所能攫取回馈的能源远低于从农村进城后又回到农村的‘农二代’，统计数据清晰地证明了这一点。我不是说前者不努力或是智力不够，正相反他们很努力而且很聪明，聪明得过了头！“
”在他们借助金手指尚未成长起来之前，其反馈的能源很可观，然而一旦等他们获得足够的地位和力量之后，或开始和所在那方天地的‘天道’合流，或干脆干掉‘天道’，自己成为新的天道，或与‘天道’沆瀣一气，阻止能源反馈······百分之九成九的结果，能源反馈最终为零。“
“反观后者，他们很少会和‘天道’合流，在他们走上人生巅峰之际，起码能保持独立自主，不会成为天外天的帮凶和走狗，维持能源反馈不断流。比如说，编号为1871的五彩砂，标标准准的农二代，父亲母亲都是农民，他所能提供的能源反馈竟然奇迹般地避开了那方天地的私自截留，毫无保留没有半点损耗地回到了这里。“
“就是不知什么原因，十八年前的能源反馈突然中止，按照时空率计算，那方天地应该经历了一千八百年。这期间，我们试了很多种办法，最后甚至破坏了一对一常规！在同一方天地之中掺入三粒五彩砂，除去编号1871，我们又送了两个人过去，编号0910，编号1111。“
“可是，后两粒五彩砂，丢进去之后，就再没消息传来，既不反馈能源，甚至连他们随身的金手指都无法实时监测控制。从这点来看，非常反常！更诡异的是，1871所在那方天地竟然频频出现能量失衡，天道不再至高无上，据统计，至少存在五个半个体的能量超越了天道，成为不受那方天地所制约的‘天弃’。“
“当然，这个1871只是个例外，总体上看，农二代或拥有农村劳动经历的青年，更有助于女娲计划的推进，因此，我建议制定新的选人标准，既向上又向下，重点向下。“
新标准得以一致通过，临时召集的四伶会议圆满结束。
至于立老师提及的两粒失联的五彩砂0910和1111，正在九州四域之外——域外之地等着天外天使者的降临。
没错！
他们已经投靠了天道，把自己卖给了天外天。
1871被封印时，他们被送到这方天地，本以为可以大干一场，却没想到九州四域之内，耸峙着四座高不可攀的绝顶。
不要说0910和1111挠头，就是天道这个自称至高无上的玩意都不敢惹皇朝女皇蜀曌、妖盟大圣兰悦儿、将域将帝陆三娘，以及彩衣魔尊赤伶儿。
“恭迎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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