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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五十、喜鹊

    当韩世超第一次参加乡试的时候,张超并不知道香莲已经离开了多久,只是看到一家人为韩世超乡试失败而伤心难过!

    张超虽然也考上了大学,却不理想。所以他看着一家人坐在屋里近乎静止的画面也没有快进,而是想起了自己高考分数出来之后的往事!

    正想着就听到韩大山安慰儿子说道:“世超不必伤心,我听先生说很多人都是考了很多次才能成功!”

    “父亲!香莲的哥哥是不是为了要把她带走才那样说的?”

    韩大山还未答话,就听见母亲张月娥开口说道:“你三爷说过几次了,北村那个女娃也很好。他去给那个女娃的母亲诊病时见过几次,懂事乖巧还孝顺,要不先把婚事定了?”

    韩大山也说道:“东街布商听说了你的学问,就想把他的三女娃嫁给你!前几天他还托人告诉我说,他已经把你以后赶考用的银钱都备好了!”

    韩世超只是静静的听着,等父亲一说完却对着母亲问道:“母亲!香莲已经走了六年,想必他的孩子都可以读书了吧!”

    张超非常明白韩世超的心情!韩世超的父母也是明白的,在他们的心里也知道再也找不到香莲这么完美的儿媳妇了。

    所以当韩世超问完那个问题之后,他们也无法回答!母亲张月娥只好说道:“该吃午饭了,我去做饭!”

    韩大山则拿起了一个小木雕,那是一个小木马。已经完成了马的轮廓,自从搬到城里来就在闲暇时雕一些小动物。既打发了时间又能补贴家用,这个小马等他雕完,然后再打磨抛光以后就可以拿到市场上去卖了。

    韩世超看着父母都不再说话,他也拿起书看了起来,虽然他眼睛盯着书本,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并没有读!因为他的心里肯定会停不住的想起香莲,就是张超看到这里也想起来小美去美国读书时他的情景。他也非常清楚这种睁开眼睛是她,闭上眼睛还是她的感觉。

    他本来心里就有事,院子里还传进来一阵阵的鸟鸣。韩世超实在是看不进心里去,就索性放下了书本,扭头朝院子里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院子里的两棵桂花树上,已经落满了尾巴呈蓝绿色的喜鹊!

    韩世超来到院子里才看见不止是桂花树上落满喜鹊,天上还有更多。不一会院墙上,房顶上到处都是黑头白腹羽毛发亮的喜鹊。

    这些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不一会就引得右近的邻居前来围观。几个年龄大的老人相互说:“老朽痴长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多喜鹊!”

    另一个老人也说道:“这韩家是要发生大喜事喽!”

    几个熟悉的邻居走进院子里嘻嘻笑着问道:“他大娘!这是有喜事啊!快给我们说说是什么喜事,让我们也高兴高兴,沾沾喜气!”

    张月娥刚从厨房里出来,看着这到处都落满了喳喳叫的喜鹊也是一头雾水!听见了邻居的问话赶紧答道:“他胖婶!也不怕您笑话!我们也不知道这是要发生什么喜事!”

    几个人正说着话,一只喜鹊不停的叫着在韩世超的面前一圈一圈的旋转。

    这只奇怪的喜鹊引起了韩世超的注意,经过他的观察,韩世超发现这只喜鹊并不太长的腿上,还用红丝线绑着一个小竹筒。这一惊奇的发现让韩世超大为不解,于是伸出双手想捉住那只喜鹊,却看到喜鹊直接站在了他的手上。

    “咦!”他惊呼一声想要收回喜鹊站立的右手,却忽然想起了飞鸽传书。

    于是他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抓住喜鹊,用右手慢慢的解开打着蝴蝶结的红绳。刚一取下细竹筒,那只喜鹊就扑棱棱地飞走了。

    这时候人们围拢过来,看着韩世超打开筒塞,倒出了竹筒里藏着的一小片纸。

    这一切让胖婶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她大声嚷嚷着说道:“真奇怪!唉!真奇怪!这喜鹊腿上怎么有竹筒!竹筒里怎么还有字!”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在旁边说:“胖大娘!这是飞鸽传书!”

    韩世超拿着纸片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写给自己的,

    因为他在那片并不太大的纸上,看到了一朵画的非常漂亮的荷花!

    于是他留下周围像喳喳叫的喜鹊一样的人们,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一时间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喜鹊!韩世超不理他们关上门仔细观看。

    只见纸上写着:“君鉴、自离君业以六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江边小花的绚烂,金黄的稻谷和阿娘烧饭的香甜。奈何峰上没有年月只有黑夜白天,莲只待东方露白便绣一只喜鹊。既计算了日子,也了却了思念。今日父亲回峰,言说君并未婚配,所以请求喜鹊捎去只言片语。如君亦有字信可绑与鹊腿,喜鹊自会回峰!至此!香莲。”

    韩世超赶紧取出纸笔,又快速的研好墨水。却迟疑着好大一会,在纸上试了几试才写下:“芳鉴,自少时起只知莲花娇美,从未见江边花朵颜色,自香莲去后又不尝饭食甘甜。每每思忆香莲已披嫁衣,从不敢与人言说,只有自己尽尝眼泪水咸!不成想今收喜鹊传芳语,应早已嫁为人妻的香莲,为何还在无量峰上?望莲复信,挂慰思念!至此!村夫世超!”

    写完这些韩世超仔仔细细的卷好,再小心翼翼的塞进竹筒。

    等做好这一切,他打开房门时父母就等在门口,问是不是香莲写的。韩世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张超知道一千年前的自己当时不说话的原因,恐怕是害怕一说话就会笑出声来。

    走出门外的韩世超对着喜鹊一伸手,那只喜鹊果然又落在了他的手上。韩世超抚摸着喜鹊发亮的羽毛,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竹筒绑在喜鹊的腿上。

    画面外的张超看着曾经的自己绑完了竹筒,又看着那只喜鹊和数量极多的喜鹊一起喳喳叫着飞上西边的天空。

    心里想着一千年前的自己真是厉害,心里狂喜面上却无表情!

    当喜鹊飞走之后张超调快了画面的速度,但他发现快速闪过的画面却仿佛如同暂停!因为画面里韩世超一直盯着西边的天空。要不是他的影子在旋转和天空黑了又白,张超真的会以为乾坤如意镜停止了!

    终于在第二天太阳偏向东南的时候,西边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慢慢的黑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

    韩世超和父亲母亲已经知道是喜鹊回来了,还没等那数不清的喜鹊落在房顶和树上,韩世超就已经开始搜寻那只绑着竹筒的喜鹊。

    喜鹊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以至于韩世超找的脑袋发懵,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那只绑着竹筒的喜鹊才在一群喳喳叫的喜鹊里飞出来。

    附近的人们对于这个院子昨天出现喜鹊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有的说出现了几千只!有的说有几万只!反正不管是数量多少,这件事几乎就已经轰动了全城。所以当喜鹊刚一出现,院门外就已经再次聚集了大量的人们。

    因为这里的人们代代相传,如果谁家里出现了喜鹊,就代表了他们家会喜事连连。

    但像这样数量规模的喜鹊,人们当然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得到消息的人们都来沾沾喜气。

    而房间里的韩世超慢慢的打开竹筒并抽出竹筒里的卷纸。只见纸上写着:“君鉴,复与君言!那日随二哥回峰,听二哥说起往事,令莲唏嘘!到峰上终见记忆里依稀模糊的家和阔别已久消瘦了很多的父亲,是的!父亲已经重建家园,与从前一模一样的家园。只不过重建的家里少了母亲和大哥!当然回到和以前一样的家里也并不都是重逢的喜悦,也有见到他的苦楚。他询问了这些年的遭遇,莲告诉了他阿娘烧的饭,江边花朵的绚烂和稻田小径疯跑时的欢乐!到了成亲的日子传出他遁入空门的消息!父亲说他等了我八年,我也要等他八年。以防他悔过还俗,而八年很快就到了!却又知道深埋在君命运里的状元驸马,诚不知君将如何抉择!至此!香莲!”

    韩世超赶紧回信写道:“诚与芳鉴!可能真如二哥所言,我多世为善才修得那天江边与你相见。也始从那天慢慢的就知道,我已经拥有了十世修行奢享之幸福,直到你离开那天,索然以为此生之幸福业以用完。假设幸运之神的光芒尚能向我照耀,我定好好守着这份幸福!倘若我泯灭良心负你负幸福,就让天帝用我十世为你生死的惩罚来偿还对你的亏欠!此心日月为鉴!至此!立誓人韩世超!”

    看到这里张超已经基本明白了他和香莲重续前缘的过程,也知道了他所立下的誓言!

    于是他快进掉看不见喜鹊的部分,只看韩世超收信与写信的画面!

    这样一来在他的眼中所见,韩世超很快的就收到了第三封信!只不过这第三封信没有装在竹筒里,而是一卷绑在喜鹊腿上的丝绸。

    韩世超抻开绸缎,原来是一株绣的极其漂亮的荷花!

    只见嫩绿的荷叶衬托着荷花红粉鲜明的花瓣,黄橙雅淡的花心!让人一看就会觉得赏心悦目,当真是绣工精细,手巧心灵!

    只让韩世超是看了又看,观了又观!一会之后才提笔写道:“万千往事,历历在目!收到荷绣,更忆从前!想起那日随手一折,香莲竟还记得!更不曾想到今日绣功已达如此!去年春花开时,金花姑姑之女正学绣花。只惹的姑姑碎言批评,言说所授徒中唯你聪慧!今年姑家表弟也已入塾读书,正学练字。那日见到,让我指点,奈何往事满心,只好抱憾!这几日收到喜鹊传言,满心死结已解!若有机会定要仔细与他讲解一番!只是不知峰上冷暖,吃饭穿衣是否方便?切盼如斯,静待雀言!至此!世超!”

    韩世超写完依旧卷好塞进竹筒里,然后......!

    虽然喜鹊在天上飞来飞去时的画面张超都会仔细的观看,但记录者却跳过了他们在这之后用喜鹊所传信件的内容!

    但好在!结果很快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