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破局（上）
众人先是愣了半秒，然后齐刷刷的看向了钱夫人。
少数人面露茫然，但在场大多数人都是聪明人，联想到钱大人多年来身体欠佳，心中恍然。
钱夫人转过身，依然温温柔柔的：“大人说笑了，奴家又不是算命的，哪里知道谁是真凶？”
“夫人当真不知吗？”
钱夫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些许，目光淡然：“大人这话何意？恕奴家愚拙，没能听懂。”
女人还真是擅长装糊涂啊...苏白敛无奈的揉着眉心，冷冷的笑着：“没错！杀死钱大人的凶手，就是你！钱夫人！”
他拉长音，目光在人群中聚焦，单手一指，柯南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此处应该有‘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石破天惊！
钱夫人瞬间汇聚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连身边的老太太都睁大了眼睛望着她，一脸不可置信。
林玉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惊慌的看着这个钱府中为数不多能带给她好感的姐姐，心中涌起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置身于梦境。
大人居然说她是凶手...这怎么可能呢？
她下意识感觉苏白敛错怪了好人。
秦初冷笑一声：“果然是狗急跳墙了，找不出来凶手，居然想将脏水泼到一个女人的身上，真是无稽...”
“闭嘴！”暴躁的呵斥打断了他的话。
秦初愣愣的看着师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吕候没有管他，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场中那道略微消瘦的身影，目光中充满了思索。由于太专心致志，甚至连兰花指放下了都恍然未觉。
对于苏白敛的话，大多数人都是将信将疑。钱夫人与钱文桥虽然膝下无子，但二人恩爱十几年，众人都有所耳闻。
现在突然跳出来个陌生人说凶手是钱夫人，任何人都难以置信。
“兰儿，这位大人在说什么...”钱老太太怀疑自己听错了。
兰儿，是钱夫人的名字。
钱夫人玉手放在那双沧桑的手上，轻轻安抚着老太太，表情无悲无喜：“大人，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大人可知自己的一句话会对奴家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困扰，甚至是翻天覆地的改变？”
苏白敛笑着道：“自然是知道的，若没有证据，本官岂能在此大放厥词？”
众人心中一凛，屏声关注，钱府历史上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安静过。
“关于此案的过程，想必众人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前天晚上，钱大人在府中设宴，广邀挚友做客，为了丰富晚宴的菜品，专门请来了醉仙楼的厨子做菜，而这正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
“诸位也许不知，王高争与钱夫人有私人恩怨，钱夫人曾在两年前因意气用事不让王高争回家，从而错失急疳发作的王氏治疗良机，死在家中。虽然后来钱大人赔偿了王高争五十两银子丧葬费，为其风光大办，但仍然难以消除王高争心中的怨恨。”
“于是王高争在供钱大人专门食用的甲鱼汤中投放大量的鹤顶红，毒死钱大人，以达到报复的目的，听起来合情合理。”
众人纷纷情不自禁的点头，对啊，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很合理。
不知名群众是个很好的捧哏，问道：“那你为什么说杀死钱大人的是钱夫人？无论怎么想都是那个厨子下的手啊。”
钱夫人轻声附和道：“苏大人，您应该搞错了吧？夫君去世，奴家难过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是杀害他的凶手？”
有人帮衬道：“对啊大人，钱大人与夫人一直很恩爱，这是有目共睹的啊。”
“恩爱与否，与有没有杀人并无必然关系，历史上杀夫之妻不在少数。”
苏白敛笑容莫名诡异了些：“另外，我想说的是，钱大人根本不是被那碗甲鱼汤给毒死的。”
轰！
众人脑海眩晕，钱夫人握着钱老太太的手不自觉一用力，将老太太捏的胳膊生疼。
“钱大人不是被甲鱼汤给毒死的？怎么可能呢？杵作不是在甲鱼汤中检测出了大量毒药吗？”
“难道钱大人根本就没喝那碗甲鱼汤？”
“怎么可能？”立刻有人跳出来反驳：“晚宴我也在场，我亲眼看到钱大人喝了不少毒汤！”
场下众说纷纭，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待到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了，苏白敛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数秒后，台下趋于安静，齐刷刷的看着他，等待他的说辞。
苏白敛突然有种成为人间帝王的感觉，台下众人论起品职，随便一个都能够碾压他，此时却都在安静等他说话。
虽然众人都是无意之举，但他心里还是很爽。
这就是有实权的好处啊...苏白敛感叹。
太师官职一品，丞相也是一品，二者能相提并论吗？自然不能，后者号令文武百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者本质上只是个教书先生。
镇抚司，或者说锦衣卫，本就是一个极有实权的体系。
苏白敛朗声道：“因为钱大人在喝这碗甲鱼汤的时候，汤中并没有毒！”
台下再次沸腾，这个猜想太过奇异，一时间众人未能回神。
一名身居六品的官员沉声道：“你如何证明？”
苏白敛早就预料会有此一问，笑道：“诸位作为钱大人的挚友，大多数人都参加了案发当晚的宴会。下官斗胆问上一句，晚宴几时开始，几时结束？”
有人下意识的道：“戌时开始，好像是子时结束的，具体时刻倒是记不清了。”
苏白敛又反问：“持续几个钟头？”
“四个钟头。”
“那天诸位都在场吃酒，敢问上菜速度如何？有无拖延时间？”
“当然没有，上菜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半钟头，菜就上齐了。”
“那下官再问，在那甲鱼汤中测到的是什么毒药？用量如何？”
“鹤顶红，用量至少不...”
话音未落，那人像是被鱼刺卡住了脖子，一副‘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的神情。
心中不耐、想要提出质疑的官员见到这一幕，连忙闭嘴，额头冷汗直流。
因为他们依然没有听出其中有什么问题，显得他们十分不聪明。
他们不着边际的瞥了周围一眼，见到四周纷纷一脸迷茫，心中一阵舒爽。
众人皆笨，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咯。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回过神的给事中林芮激动的道：“时间，时间上有问题！”
少数人面露茫然，但在场大多数人都是聪明人，联想到钱大人多年来身体欠佳，心中恍然。
钱夫人转过身，依然温温柔柔的：“大人说笑了，奴家又不是算命的，哪里知道谁是真凶？”
“夫人当真不知吗？”
钱夫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些许，目光淡然：“大人这话何意？恕奴家愚拙，没能听懂。”
女人还真是擅长装糊涂啊...苏白敛无奈的揉着眉心，冷冷的笑着：“没错！杀死钱大人的凶手，就是你！钱夫人！”
他拉长音，目光在人群中聚焦，单手一指，柯南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此处应该有‘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石破天惊！
钱夫人瞬间汇聚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连身边的老太太都睁大了眼睛望着她，一脸不可置信。
林玉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惊慌的看着这个钱府中为数不多能带给她好感的姐姐，心中涌起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置身于梦境。
大人居然说她是凶手...这怎么可能呢？
她下意识感觉苏白敛错怪了好人。
秦初冷笑一声：“果然是狗急跳墙了，找不出来凶手，居然想将脏水泼到一个女人的身上，真是无稽...”
“闭嘴！”暴躁的呵斥打断了他的话。
秦初愣愣的看着师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吕候没有管他，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场中那道略微消瘦的身影，目光中充满了思索。由于太专心致志，甚至连兰花指放下了都恍然未觉。
对于苏白敛的话，大多数人都是将信将疑。钱夫人与钱文桥虽然膝下无子，但二人恩爱十几年，众人都有所耳闻。
现在突然跳出来个陌生人说凶手是钱夫人，任何人都难以置信。
“兰儿，这位大人在说什么...”钱老太太怀疑自己听错了。
兰儿，是钱夫人的名字。
钱夫人玉手放在那双沧桑的手上，轻轻安抚着老太太，表情无悲无喜：“大人，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大人可知自己的一句话会对奴家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困扰，甚至是翻天覆地的改变？”
苏白敛笑着道：“自然是知道的，若没有证据，本官岂能在此大放厥词？”
众人心中一凛，屏声关注，钱府历史上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安静过。
“关于此案的过程，想必众人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前天晚上，钱大人在府中设宴，广邀挚友做客，为了丰富晚宴的菜品，专门请来了醉仙楼的厨子做菜，而这正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
“诸位也许不知，王高争与钱夫人有私人恩怨，钱夫人曾在两年前因意气用事不让王高争回家，从而错失急疳发作的王氏治疗良机，死在家中。虽然后来钱大人赔偿了王高争五十两银子丧葬费，为其风光大办，但仍然难以消除王高争心中的怨恨。”
“于是王高争在供钱大人专门食用的甲鱼汤中投放大量的鹤顶红，毒死钱大人，以达到报复的目的，听起来合情合理。”
众人纷纷情不自禁的点头，对啊，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很合理。
不知名群众是个很好的捧哏，问道：“那你为什么说杀死钱大人的是钱夫人？无论怎么想都是那个厨子下的手啊。”
钱夫人轻声附和道：“苏大人，您应该搞错了吧？夫君去世，奴家难过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是杀害他的凶手？”
有人帮衬道：“对啊大人，钱大人与夫人一直很恩爱，这是有目共睹的啊。”
“恩爱与否，与有没有杀人并无必然关系，历史上杀夫之妻不在少数。”
苏白敛笑容莫名诡异了些：“另外，我想说的是，钱大人根本不是被那碗甲鱼汤给毒死的。”
轰！
众人脑海眩晕，钱夫人握着钱老太太的手不自觉一用力，将老太太捏的胳膊生疼。
“钱大人不是被甲鱼汤给毒死的？怎么可能呢？杵作不是在甲鱼汤中检测出了大量毒药吗？”
“难道钱大人根本就没喝那碗甲鱼汤？”
“怎么可能？”立刻有人跳出来反驳：“晚宴我也在场，我亲眼看到钱大人喝了不少毒汤！”
场下众说纷纭，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待到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了，苏白敛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数秒后，台下趋于安静，齐刷刷的看着他，等待他的说辞。
苏白敛突然有种成为人间帝王的感觉，台下众人论起品职，随便一个都能够碾压他，此时却都在安静等他说话。
虽然众人都是无意之举，但他心里还是很爽。
这就是有实权的好处啊...苏白敛感叹。
太师官职一品，丞相也是一品，二者能相提并论吗？自然不能，后者号令文武百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者本质上只是个教书先生。
镇抚司，或者说锦衣卫，本就是一个极有实权的体系。
苏白敛朗声道：“因为钱大人在喝这碗甲鱼汤的时候，汤中并没有毒！”
台下再次沸腾，这个猜想太过奇异，一时间众人未能回神。
一名身居六品的官员沉声道：“你如何证明？”
苏白敛早就预料会有此一问，笑道：“诸位作为钱大人的挚友，大多数人都参加了案发当晚的宴会。下官斗胆问上一句，晚宴几时开始，几时结束？”
有人下意识的道：“戌时开始，好像是子时结束的，具体时刻倒是记不清了。”
苏白敛又反问：“持续几个钟头？”
“四个钟头。”
“那天诸位都在场吃酒，敢问上菜速度如何？有无拖延时间？”
“当然没有，上菜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半钟头，菜就上齐了。”
“那下官再问，在那甲鱼汤中测到的是什么毒药？用量如何？”
“鹤顶红，用量至少不...”
话音未落，那人像是被鱼刺卡住了脖子，一副‘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的神情。
心中不耐、想要提出质疑的官员见到这一幕，连忙闭嘴，额头冷汗直流。
因为他们依然没有听出其中有什么问题，显得他们十分不聪明。
他们不着边际的瞥了周围一眼，见到四周纷纷一脸迷茫，心中一阵舒爽。
众人皆笨，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咯。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回过神的给事中林芮激动的道：“时间，时间上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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