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图书馆
整个晚上张飞宇都没有睡好，很多过往的场景不断在梦里出现。
在梦境中，母亲魏红躺在病床上，拉着张飞宇的手，艰难地道：“飞宇，妈不行了，要去见你爸了，可惜我没机会看你结婚生子了。妈对你没什么大的奢望，就希望你踏踏实实的，千万不要像你爸那样折腾，平平安安就好。”
场景突然变了，张飞宇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身前站着很多购买自己基金的投资者，有年轻人，有中年人，也有耄耋老人。他们脸色都极为难看，不断唾骂着，说他们投给基金的钱亏了很多，要求赎回资金。
张飞宇对着投资者深深鞠躬：“由于我过于乐观和对风险漠视，在螺纹钢上被葛卫东和叶庆均联手打败，导致基金净值下跌42%。我辜负了大家的希望，在这里向大家赔罪。不过希望大家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替父亲还债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绝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现在我在这里承诺，一年之内将大家亏掉的钱赚回来！”
场景转换到楼顶，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站在楼沿，像个疯子似的嘶喊：“张飞宇，你为什么那么狠，为什么那么绝？为什么活路都不给人留一条！我诅咒你，我做鬼都不放过你！”说完，他纵深跃下，重重摔在地上，红白飞溅。
张飞宇“啊”地叫了声，从床上坐起来。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早上六点。房间里黑乎乎的，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他双手在脸上用力搓搓，让自己清醒一些，穿上衣服，拉开紧闭的窗帘。
天已经蒙蒙亮，天空飘着细雨，落在雨棚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昏黄的灯光。路上看不到行人，家属区格外安静。张飞宇站在窗前盯着厂区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大树，继续思考自己的计划。
上午八点半，张飞宇从家里出来，去市图书馆查资料。
制作华国富豪榜不难，只需要把华国排名前五十的企业列出来，对他们的资产做个简单估算，并对他们，以及他们从事的行业做个介绍就行。《福布斯》还没有进入华国，对华国企业家情况不是太了解，只要榜单不是假得离谱，就肯定会刊发。
不过张飞宇还是希望把富豪榜制作得靠谱一点，未来他肯定会像上一世那样搞私募。如果他制作的榜单完全胡来，那别人会觉得他不靠谱，就很难把钱交给他打理。
刚从楼里出来，张飞宇看到一个身穿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十四五岁少女，买着欢快的步伐向这边走来。女孩长着一张可爱的圆脸，红扑扑的，就像秋天的苹果。她学过舞蹈，走路的时候有点蹦蹦跳跳，就像一只在草原上撒欢的小鹿。
那是江心月，小他三岁的干妹妹。
张建国和江平是从小长大的朋友，两家关系特别好。魏红喜欢女儿，也想要一个女儿，可惜政策只允许生一胎，想要个女儿的愿望没能实现。江心月小时候长得粉雕玉琢，特别可爱，魏红非常喜欢她，就收她当干女儿。
张飞宇特别喜欢江心月，一直把她当亲妹妹，宠得不得了。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给江心月留着，有什么好玩的都会给江心月玩。谁敢欺负江心月，张飞宇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很多认的干亲随着时间推移关系会渐渐变淡，往来会越来越少。张飞宇和江心月有些不一样，他们不是渐渐疏远，而是断了联系。
张建国投河自尽后不久，张飞宇和母亲为了躲债搬离钢厂。虽然都在青中读书，但张飞宇在高三，江心月在高一，根本不在一栋楼，平常很难碰到。
圣诞节那天，江心月在路上拦住张飞宇。她眼神又高兴又有些悲伤，咬着嘴唇道：“飞宇哥，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最近好吗？”
张飞宇冲她笑了笑：“我挺好的，你最近怎么样？”
“我也挺好的。”江心月取出一双黑色手套，递给张飞宇，笑容灿烂地道，“飞宇哥，今天是圣诞节，这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那一刻，张飞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甚至有点想哭。父亲自杀后，他和母亲面对的只有指责、谩骂，甚至殴打，他就像沟渠里的老鼠，惶惶不可终日。可现在发现这个世界还有人关心自己，还有人记挂自己，还有人在乎自己，感觉灵魂好像得到救赎一般。
为了表示感谢，张飞宇请江心月到外面吃饭。他身上没什么钱，只能请江心月到面馆吃最便宜的素面。他们坐在面馆里，有滋有味地吃着素面，说着小时候的开心事。说笑声中，他们忘掉烦恼，忘掉忧愁，忘掉所有不开心，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在那之后，张飞宇再也没见过江心月。2012年春节，他回青州替父亲还债，在还江心月家钱的时候，见到了江心月父亲和母亲。从他们口中得知，江心月在新加坡一家跨国公司上班。他们很为女儿骄傲，同时也跟很多父母一样，为女儿婚事操心。
他们说，心月二十八了，到现在朋友都不谈，就知道工作。
他们说，心月小时候特别听你的话，有空你帮我们劝劝。
他们说，你们两个孩子当初，要是，哎……
张飞宇拿到江心月电话号码后，一直没有打过。他不知道跟江心月说什么，也担心记忆中那个可爱少女变成庸俗大婶，他不想破坏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
他不是怯懦的人，但在这件事上他真的胆怯了，怕那个蹦蹦跳跳叫自己的飞宇哥的女孩不见了；怕那个拉着自己胳膊撒娇的女孩不见了；怕那个笑着送自己手套的女孩不见了……
有些东西注定会失去，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江心月看见张飞宇，欢快地跑过来，甜甜叫道：“飞宇哥。”
看着眼前的可爱女孩，张飞宇的心变得柔软起来：“心月，好久不见了。”
江心月觉得奇怪，我们昨天上午才见过呀，她灿烂地笑着：“好久不见了，飞宇哥。”她见张飞宇背着个包，好奇地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准备去图书馆，去查点东西！”
“我也想去图书馆，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我是去做一项重要调查，你要是没其他事，正好可以给我做助手。”
“真的啊，那我们一起去。”
从家属区出来，空气中便传来的一阵酸臭气，仿佛巨灵神在空中放了个屁。
江心月觉得难闻，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纸厂又放臭屁了。”
张飞宇笑着念出那句著名的顺口溜：“臭纸厂，烂钢厂，整整齐齐的机械厂。”
威远镇距离青州市区有十多公里，是一个工业小镇。这里有好几个家工厂，比较大的有三家，纸厂、钢厂和机械厂。
纸厂造纸用老式蒸球，通过烧碱和木材制成纸浆造纸。这个过程中会产生带酸臭味的臭气，因此被大家称为臭纸厂。钢厂在7，80年代，非常红火，到了80年代后期逐渐衰落，整个厂区破破烂烂，被大家称为烂钢厂。机械厂是小镇所有企业中效益好的，厂房整齐美观，厂区像花园似的，成了大家口中整整齐齐的机械厂。
威远镇有上万人口，每天都有很多居民进城，也很多人从城里回来。一些有生意头脑的人就买面包车，在小镇和市区间拉客。面包车价格跟公交车价格相同，都是一块钱，但不需要长时间等待，能开到公交车不能去的地方，镇上居民都愿意坐面包车。
坐上面包车后，张飞宇低声给江心月讲自己要做的事。他告诉江心月，华国正为加入世贸组织奔走，希望融入世界，但其他国家对华国了解非常少；制作富豪榜不但够赚钱，还能让世界认识华国企业，对国家、对企业都大有好处。
江心月简直听傻了，觉得飞宇哥太厉害了，竟然要做这么了不起的事。像江心月这种年龄的学生有很强的爱国意识，都觉得应该为国家做贡献，只是往往没有机会。现在听到能够为国出力，小姑娘感觉神圣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变得干劲十足。
青州市图书馆是一栋五层大楼，一楼为报刊阅览区；二楼为少儿和文学阅览区，少儿又分为低幼区、少儿区；三楼为社科阅览区、音像视听室等；四楼为自然科学阅览区；五楼为地方文献、培训室、会议室、专家研修室等区域。
张飞宇掏了五十块钱，给自己和江心月办了借书证，然后来到一楼阅览室。他找了两个空位置，让江心月占位置，自己到书架上去拿杂志。
国内财经杂志和报纸有名的主要有《财经》、《商界》、《中国企业家》等几种，张飞宇首先将目标瞄准了《中国企业家》。这本杂志创刊于1985年，隶属于经济日报社，是华国最早关注“企业家”群体的杂志之一。
张飞宇将从去年1月到今年七7月的所有《华国企业家》找出来，抱着厚厚一大摞杂志回到座位。他把早已准备好的笔记本和钢笔交给江心月，让她作纪录，自己从杂志中寻找企业家信息。
张飞宇查询的方式非常粗略，就是从杂志中找出企业和企业家的名字。他翻阅杂志的速度非常快，几分钟就翻完一本，几分钟就翻完一本。由于杂志比较多，有足足十九本，他翻完全部杂志也用了一个多小时。
将《中国企业家》还回去后，张飞宇很快捧着一大摞《商界》往回走。他回到座位，发现对面位置换人了，老大爷不见了，变成一位穿着白色长裙，长发披肩的漂亮少女。在他看清女孩的长相的瞬间，不由微微一怔。
在梦境中，母亲魏红躺在病床上，拉着张飞宇的手，艰难地道：“飞宇，妈不行了，要去见你爸了，可惜我没机会看你结婚生子了。妈对你没什么大的奢望，就希望你踏踏实实的，千万不要像你爸那样折腾，平平安安就好。”
场景突然变了，张飞宇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身前站着很多购买自己基金的投资者，有年轻人，有中年人，也有耄耋老人。他们脸色都极为难看，不断唾骂着，说他们投给基金的钱亏了很多，要求赎回资金。
张飞宇对着投资者深深鞠躬：“由于我过于乐观和对风险漠视，在螺纹钢上被葛卫东和叶庆均联手打败，导致基金净值下跌42%。我辜负了大家的希望，在这里向大家赔罪。不过希望大家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替父亲还债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绝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现在我在这里承诺，一年之内将大家亏掉的钱赚回来！”
场景转换到楼顶，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站在楼沿，像个疯子似的嘶喊：“张飞宇，你为什么那么狠，为什么那么绝？为什么活路都不给人留一条！我诅咒你，我做鬼都不放过你！”说完，他纵深跃下，重重摔在地上，红白飞溅。
张飞宇“啊”地叫了声，从床上坐起来。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早上六点。房间里黑乎乎的，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他双手在脸上用力搓搓，让自己清醒一些，穿上衣服，拉开紧闭的窗帘。
天已经蒙蒙亮，天空飘着细雨，落在雨棚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昏黄的灯光。路上看不到行人，家属区格外安静。张飞宇站在窗前盯着厂区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大树，继续思考自己的计划。
上午八点半，张飞宇从家里出来，去市图书馆查资料。
制作华国富豪榜不难，只需要把华国排名前五十的企业列出来，对他们的资产做个简单估算，并对他们，以及他们从事的行业做个介绍就行。《福布斯》还没有进入华国，对华国企业家情况不是太了解，只要榜单不是假得离谱，就肯定会刊发。
不过张飞宇还是希望把富豪榜制作得靠谱一点，未来他肯定会像上一世那样搞私募。如果他制作的榜单完全胡来，那别人会觉得他不靠谱，就很难把钱交给他打理。
刚从楼里出来，张飞宇看到一个身穿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十四五岁少女，买着欢快的步伐向这边走来。女孩长着一张可爱的圆脸，红扑扑的，就像秋天的苹果。她学过舞蹈，走路的时候有点蹦蹦跳跳，就像一只在草原上撒欢的小鹿。
那是江心月，小他三岁的干妹妹。
张建国和江平是从小长大的朋友，两家关系特别好。魏红喜欢女儿，也想要一个女儿，可惜政策只允许生一胎，想要个女儿的愿望没能实现。江心月小时候长得粉雕玉琢，特别可爱，魏红非常喜欢她，就收她当干女儿。
张飞宇特别喜欢江心月，一直把她当亲妹妹，宠得不得了。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给江心月留着，有什么好玩的都会给江心月玩。谁敢欺负江心月，张飞宇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很多认的干亲随着时间推移关系会渐渐变淡，往来会越来越少。张飞宇和江心月有些不一样，他们不是渐渐疏远，而是断了联系。
张建国投河自尽后不久，张飞宇和母亲为了躲债搬离钢厂。虽然都在青中读书，但张飞宇在高三，江心月在高一，根本不在一栋楼，平常很难碰到。
圣诞节那天，江心月在路上拦住张飞宇。她眼神又高兴又有些悲伤，咬着嘴唇道：“飞宇哥，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最近好吗？”
张飞宇冲她笑了笑：“我挺好的，你最近怎么样？”
“我也挺好的。”江心月取出一双黑色手套，递给张飞宇，笑容灿烂地道，“飞宇哥，今天是圣诞节，这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那一刻，张飞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甚至有点想哭。父亲自杀后，他和母亲面对的只有指责、谩骂，甚至殴打，他就像沟渠里的老鼠，惶惶不可终日。可现在发现这个世界还有人关心自己，还有人记挂自己，还有人在乎自己，感觉灵魂好像得到救赎一般。
为了表示感谢，张飞宇请江心月到外面吃饭。他身上没什么钱，只能请江心月到面馆吃最便宜的素面。他们坐在面馆里，有滋有味地吃着素面，说着小时候的开心事。说笑声中，他们忘掉烦恼，忘掉忧愁，忘掉所有不开心，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在那之后，张飞宇再也没见过江心月。2012年春节，他回青州替父亲还债，在还江心月家钱的时候，见到了江心月父亲和母亲。从他们口中得知，江心月在新加坡一家跨国公司上班。他们很为女儿骄傲，同时也跟很多父母一样，为女儿婚事操心。
他们说，心月二十八了，到现在朋友都不谈，就知道工作。
他们说，心月小时候特别听你的话，有空你帮我们劝劝。
他们说，你们两个孩子当初，要是，哎……
张飞宇拿到江心月电话号码后，一直没有打过。他不知道跟江心月说什么，也担心记忆中那个可爱少女变成庸俗大婶，他不想破坏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
他不是怯懦的人，但在这件事上他真的胆怯了，怕那个蹦蹦跳跳叫自己的飞宇哥的女孩不见了；怕那个拉着自己胳膊撒娇的女孩不见了；怕那个笑着送自己手套的女孩不见了……
有些东西注定会失去，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江心月看见张飞宇，欢快地跑过来，甜甜叫道：“飞宇哥。”
看着眼前的可爱女孩，张飞宇的心变得柔软起来：“心月，好久不见了。”
江心月觉得奇怪，我们昨天上午才见过呀，她灿烂地笑着：“好久不见了，飞宇哥。”她见张飞宇背着个包，好奇地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准备去图书馆，去查点东西！”
“我也想去图书馆，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我是去做一项重要调查，你要是没其他事，正好可以给我做助手。”
“真的啊，那我们一起去。”
从家属区出来，空气中便传来的一阵酸臭气，仿佛巨灵神在空中放了个屁。
江心月觉得难闻，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纸厂又放臭屁了。”
张飞宇笑着念出那句著名的顺口溜：“臭纸厂，烂钢厂，整整齐齐的机械厂。”
威远镇距离青州市区有十多公里，是一个工业小镇。这里有好几个家工厂，比较大的有三家，纸厂、钢厂和机械厂。
纸厂造纸用老式蒸球，通过烧碱和木材制成纸浆造纸。这个过程中会产生带酸臭味的臭气，因此被大家称为臭纸厂。钢厂在7，80年代，非常红火，到了80年代后期逐渐衰落，整个厂区破破烂烂，被大家称为烂钢厂。机械厂是小镇所有企业中效益好的，厂房整齐美观，厂区像花园似的，成了大家口中整整齐齐的机械厂。
威远镇有上万人口，每天都有很多居民进城，也很多人从城里回来。一些有生意头脑的人就买面包车，在小镇和市区间拉客。面包车价格跟公交车价格相同，都是一块钱，但不需要长时间等待，能开到公交车不能去的地方，镇上居民都愿意坐面包车。
坐上面包车后，张飞宇低声给江心月讲自己要做的事。他告诉江心月，华国正为加入世贸组织奔走，希望融入世界，但其他国家对华国了解非常少；制作富豪榜不但够赚钱，还能让世界认识华国企业，对国家、对企业都大有好处。
江心月简直听傻了，觉得飞宇哥太厉害了，竟然要做这么了不起的事。像江心月这种年龄的学生有很强的爱国意识，都觉得应该为国家做贡献，只是往往没有机会。现在听到能够为国出力，小姑娘感觉神圣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变得干劲十足。
青州市图书馆是一栋五层大楼，一楼为报刊阅览区；二楼为少儿和文学阅览区，少儿又分为低幼区、少儿区；三楼为社科阅览区、音像视听室等；四楼为自然科学阅览区；五楼为地方文献、培训室、会议室、专家研修室等区域。
张飞宇掏了五十块钱，给自己和江心月办了借书证，然后来到一楼阅览室。他找了两个空位置，让江心月占位置，自己到书架上去拿杂志。
国内财经杂志和报纸有名的主要有《财经》、《商界》、《中国企业家》等几种，张飞宇首先将目标瞄准了《中国企业家》。这本杂志创刊于1985年，隶属于经济日报社，是华国最早关注“企业家”群体的杂志之一。
张飞宇将从去年1月到今年七7月的所有《华国企业家》找出来，抱着厚厚一大摞杂志回到座位。他把早已准备好的笔记本和钢笔交给江心月，让她作纪录，自己从杂志中寻找企业家信息。
张飞宇查询的方式非常粗略，就是从杂志中找出企业和企业家的名字。他翻阅杂志的速度非常快，几分钟就翻完一本，几分钟就翻完一本。由于杂志比较多，有足足十九本，他翻完全部杂志也用了一个多小时。
将《中国企业家》还回去后，张飞宇很快捧着一大摞《商界》往回走。他回到座位，发现对面位置换人了，老大爷不见了，变成一位穿着白色长裙，长发披肩的漂亮少女。在他看清女孩的长相的瞬间，不由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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