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疯子
安阳荣起看了郭树，又看了魏风流、宋知声一眼：“无论如何这确实太反常了，我们要弄清楚为什么。但是，我觉得我们得先去无名山采蒲英草。”
终于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是有脑子的，郭树稍微放松了些。急剧的脚步声却忽然传来，郭树猛地向后看。视线里，魏风流像疯了一样往教化所的方向跑。待他们回过神来时，他和他们已经离了有五米的距离了。
郭树、宋知声和李见光骂了一句脏话，立即追上。
“魏风流你不要乱来！”
安阳荣起和乌好活随即跟上。
“救命啊，救命啊！”魏风流边跑还边大叫。
郭树跑得比魏风流快，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短。郭树伸直手，想要抓住他。魏风流却忽然侧身，躲过了郭树的擒拿手。郭树咬紧牙关，猛地向他扑去。两人倒地，郭树立即用双手和双脚对他做十字锁。魏风流立即一动不能动，像只濒死的蟑螂。
身后的四个人还没跟上来，郭树却突然失了神，锁住魏风流的双手和双脚逐渐失去了力量。魏风流很快挣脱了出来，继续向教化所跑去，还不忘转过头向身后的五个人做鬼脸。跑了没两步，他却也愣住了。
教化所就在魏风流面前，他能清楚看见门上锁链的纹理。他们已经离教化所那么近，他刚才还大喊大叫了那么久，怎么……教化所没有反应啊？他忽然想起刚才宋知声说的话。
这时候，郭树回过了神。他站起了身，缓缓向教化所走去。其他人也跟上。
郭树观察锁链。锁链像条蟒蛇，结实非常。
“你们记得教化所什么时候锁过大门吗？”
六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他们把视线集中在乌好活身上。
乌好活发现众人都在看着他，愣了愣，突然挺直胸膛，咽了口唾沫湿润喉咙：“我来监狱岛那么久，从来没见过他们把大门也锁上，到晚上他们也顶多锁上里面的铁丝网。”
大门是古铜制，坚硬厚实。他们没办法进去。
这不对劲。
“我们去宿舍看看。”
郭树强逼他们用同样一步停五的方法进了宿舍，结果似乎显示他们同样是做了无用功。宿舍里没人。无论是囚犯，还是狱卒，活动范围都只有宿舍和教化所。如果宿舍里没有人，那他们只能在教化所，可教化所为什么锁上了？
可喜的是，他们在宿舍里找到了吃的。确切地来说，他们在别人的铺位找到了吃的，在没有任何犹豫之下就偷走并狼吞虎咽起来。
“魏风流！”乌好活正在吃着自己找到的饼干，刚吃一半，就被魏风流抢走了。乌好活没有力气，就算有力气也敌不过，只能干瞪着后者。后者把手里的一切都一咕噜塞进了嘴里，像个恶心又丑陋的蛤蟆。
可悲的是，他们找到的吃的也不够填满哪怕一个人的肚子，都是些不顶肚子的、已经被吃了一半的饼干、糕点之类。他们的肚子依旧咕噜咕噜响。
“我们必须想方法打开教化所的门，要不然都会饿死。”魏风流蹙起眉，双手用力捂住不断呻吟求救的肚子，绞尽脑汁思索开锁的方法——用脚踢、用铲子砸、用船撞……
可惜，魏风流脑子有限，他所想的方法都只与暴力相关，而且成功率几乎都为零。李才——他们的内应——已经把当时他们逃狱用的工具都放回教化所里了，连铲子都被他们丢进了海里。
李见光发出“嘶嘶”声，他也在思考，道：“可是锁是从外锁的，在里面无法打开。教化所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
安阳荣起：“把锁打开就知道了。我们制作些工具，挖条地洞过去，只是一扇门的距离，很快就能挖通。”
安阳荣起话音刚落，郭树就盯着他看，眼神里满是怀疑。安阳荣起现在又为什么急着开锁了？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现在就不怕被教化所的人看见、被拆穿逃狱的事实了吗？郭树觉得，安阳荣起和魏风流一样已经为自己设计好了说辞。对于这套说辞，郭树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
安阳荣起是提出逃狱计划的人，选出他们并把除了魏风流之外的他们逐一招进逃狱小组。更重要的是，逃狱所需的工具也大部分由他解决。正是他，找到了李才作为内应。安阳荣起说，他发现李才和上级的女人私通，因此以此威胁李才。
郭树忽然对此产生了怀疑，安阳荣起说的是真的吗？
安阳荣起感受到了郭树异样的眼光，摸了摸络腮胡：“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魏风流。”他忽然发笑，面露无奈，“只有教化所里有食物啊，我们当然得去采蒲英草，但是我们也得进教化所。”
郭树蹙了蹙眉：“最好是这样。”
安阳荣起：“我还能干什么？这时候别内讧了。”
郭树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不能再同意了。
宋知声拉回正题：“肯定不是自己关自己，他们可能不在教化所里。问题是人都去哪儿了？”
“人有三急，我上个厕所。”乌好活忽然道，说罢，就迈开了腿。
“狱卒的厕所在另一边。”安阳荣起指着乌好活的反方向。
乌好活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子，继续走去。
安阳荣起直直盯着乌好活的背影，想起了刚才的一幕。魏风流失控向教化所狂奔时，他们都追了上去。他跑在第五位，乌好活在第六位。追赶过程中，他忽觉背脊一凉，边跑边向后看去。他看到乌好活的身子迅速从侧身转正。当时他并没有想太多，因为只是瞬间发生的事情，可能他只是看错了。但如果没有呢？这爷爷当时就是想趁机逃跑了呢？
“我怎么觉得这爷爷怪怪的？”
安阳荣起话音刚落，五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即，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不弄出一丝声响，悄悄跟上乌好活。
乌好活心里真的有鬼。他径直路过了厕所，绕了一圈重新往他原本的方向走去，而且越走越快。走的时候还不忘左右看，鬼祟非常。
终于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是有脑子的，郭树稍微放松了些。急剧的脚步声却忽然传来，郭树猛地向后看。视线里，魏风流像疯了一样往教化所的方向跑。待他们回过神来时，他和他们已经离了有五米的距离了。
郭树、宋知声和李见光骂了一句脏话，立即追上。
“魏风流你不要乱来！”
安阳荣起和乌好活随即跟上。
“救命啊，救命啊！”魏风流边跑还边大叫。
郭树跑得比魏风流快，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短。郭树伸直手，想要抓住他。魏风流却忽然侧身，躲过了郭树的擒拿手。郭树咬紧牙关，猛地向他扑去。两人倒地，郭树立即用双手和双脚对他做十字锁。魏风流立即一动不能动，像只濒死的蟑螂。
身后的四个人还没跟上来，郭树却突然失了神，锁住魏风流的双手和双脚逐渐失去了力量。魏风流很快挣脱了出来，继续向教化所跑去，还不忘转过头向身后的五个人做鬼脸。跑了没两步，他却也愣住了。
教化所就在魏风流面前，他能清楚看见门上锁链的纹理。他们已经离教化所那么近，他刚才还大喊大叫了那么久，怎么……教化所没有反应啊？他忽然想起刚才宋知声说的话。
这时候，郭树回过了神。他站起了身，缓缓向教化所走去。其他人也跟上。
郭树观察锁链。锁链像条蟒蛇，结实非常。
“你们记得教化所什么时候锁过大门吗？”
六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他们把视线集中在乌好活身上。
乌好活发现众人都在看着他，愣了愣，突然挺直胸膛，咽了口唾沫湿润喉咙：“我来监狱岛那么久，从来没见过他们把大门也锁上，到晚上他们也顶多锁上里面的铁丝网。”
大门是古铜制，坚硬厚实。他们没办法进去。
这不对劲。
“我们去宿舍看看。”
郭树强逼他们用同样一步停五的方法进了宿舍，结果似乎显示他们同样是做了无用功。宿舍里没人。无论是囚犯，还是狱卒，活动范围都只有宿舍和教化所。如果宿舍里没有人，那他们只能在教化所，可教化所为什么锁上了？
可喜的是，他们在宿舍里找到了吃的。确切地来说，他们在别人的铺位找到了吃的，在没有任何犹豫之下就偷走并狼吞虎咽起来。
“魏风流！”乌好活正在吃着自己找到的饼干，刚吃一半，就被魏风流抢走了。乌好活没有力气，就算有力气也敌不过，只能干瞪着后者。后者把手里的一切都一咕噜塞进了嘴里，像个恶心又丑陋的蛤蟆。
可悲的是，他们找到的吃的也不够填满哪怕一个人的肚子，都是些不顶肚子的、已经被吃了一半的饼干、糕点之类。他们的肚子依旧咕噜咕噜响。
“我们必须想方法打开教化所的门，要不然都会饿死。”魏风流蹙起眉，双手用力捂住不断呻吟求救的肚子，绞尽脑汁思索开锁的方法——用脚踢、用铲子砸、用船撞……
可惜，魏风流脑子有限，他所想的方法都只与暴力相关，而且成功率几乎都为零。李才——他们的内应——已经把当时他们逃狱用的工具都放回教化所里了，连铲子都被他们丢进了海里。
李见光发出“嘶嘶”声，他也在思考，道：“可是锁是从外锁的，在里面无法打开。教化所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
安阳荣起：“把锁打开就知道了。我们制作些工具，挖条地洞过去，只是一扇门的距离，很快就能挖通。”
安阳荣起话音刚落，郭树就盯着他看，眼神里满是怀疑。安阳荣起现在又为什么急着开锁了？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现在就不怕被教化所的人看见、被拆穿逃狱的事实了吗？郭树觉得，安阳荣起和魏风流一样已经为自己设计好了说辞。对于这套说辞，郭树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
安阳荣起是提出逃狱计划的人，选出他们并把除了魏风流之外的他们逐一招进逃狱小组。更重要的是，逃狱所需的工具也大部分由他解决。正是他，找到了李才作为内应。安阳荣起说，他发现李才和上级的女人私通，因此以此威胁李才。
郭树忽然对此产生了怀疑，安阳荣起说的是真的吗？
安阳荣起感受到了郭树异样的眼光，摸了摸络腮胡：“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魏风流。”他忽然发笑，面露无奈，“只有教化所里有食物啊，我们当然得去采蒲英草，但是我们也得进教化所。”
郭树蹙了蹙眉：“最好是这样。”
安阳荣起：“我还能干什么？这时候别内讧了。”
郭树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不能再同意了。
宋知声拉回正题：“肯定不是自己关自己，他们可能不在教化所里。问题是人都去哪儿了？”
“人有三急，我上个厕所。”乌好活忽然道，说罢，就迈开了腿。
“狱卒的厕所在另一边。”安阳荣起指着乌好活的反方向。
乌好活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子，继续走去。
安阳荣起直直盯着乌好活的背影，想起了刚才的一幕。魏风流失控向教化所狂奔时，他们都追了上去。他跑在第五位，乌好活在第六位。追赶过程中，他忽觉背脊一凉，边跑边向后看去。他看到乌好活的身子迅速从侧身转正。当时他并没有想太多，因为只是瞬间发生的事情，可能他只是看错了。但如果没有呢？这爷爷当时就是想趁机逃跑了呢？
“我怎么觉得这爷爷怪怪的？”
安阳荣起话音刚落，五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即，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不弄出一丝声响，悄悄跟上乌好活。
乌好活心里真的有鬼。他径直路过了厕所，绕了一圈重新往他原本的方向走去，而且越走越快。走的时候还不忘左右看，鬼祟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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