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土狗（五）
陈子枫身子猛得一颤，那张脸太诡异了，除了被强光扫过产生的一种奇异的白色之外，那张裸露在白布外的皮肤表面满是坑坑洼洼的骷髅，就像是用什么强硫酸浇灌了一遍之后再用高温火焰灼烧了许久似的。
“咋了？还怕着呢？你胆子也太小了点吧？”徐小薇笑着调侃道，“你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胆子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啊？”
“姐……我觉得不对劲啊……”陈子枫满脑子都是那一晃而过的诡异面孔，
“怎么了？还在想刚刚那个黑影？”徐小薇虽然也没有确定刚刚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交警已经把现场处理完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徐小薇现在的心思完全都在前面的路况上。
“我看到……”陈子枫刚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他突然有种心里怦怦直跳的感觉，好像是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秘密这样的念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心头。
“看到什么了？”徐小薇并没有回头，只是随口问道。
“没啥，被灯光晃到眼睛了……”陈子枫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低下头回应道。
两人回到家，陈子枫的姨父姨母的房子买在偏郊外的高级住宅区，家里做些买卖生意，收入也在小康以上。房子分为两层，上层是生活休息区，下层是厨房和客厅区域。
因为已经过了九点，姨父姨母已经回房休息了，陈子枫和徐小薇踮着脚尖从楼梯上慢慢摸了上去，生怕发出的动静会惊动楼上的两人。
至于徐小薇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还是陈子枫强烈要求的。
“姐，等会回家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做，不然被姨妈知道我是被你从学校旁边网吧里揪出来的我会被她的唐僧念经给活活念叨死的……”
徐小薇回想起陈子枫那双真挚的眼神还是不忍心拒绝他。
两个人拎着拖鞋来到二楼各自的房间，偷偷钻了进去。
陈子枫小心翼翼地扣好房门打开大灯，直接傻站在了原地。
姨妈坐在了他的床边有些严肃地看着他。
“姨妈……”陈子枫尴尬地挠挠头，手里的拖鞋还拎着呢，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放下还是拎着。
“怎么这么晚啊？我记得你晚自习结束应该是八点半就结束了吧？”姨妈上下打量了陈子枫一番，“你姐送你回来的？”
“嗯……”陈子枫机械地点点头。
“你姐开车的啊？怎么还会这么迟？”姨妈朝着陈子枫招了招手，“来坐下……”
陈子枫顺从地来到姨妈身边坐下，他把拖鞋放在脚下安安静静地穿上。
“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你有什么打算吗？”姨妈语重心长地问道，她一边问还一边抓着陈子枫的手。
“我……我考不上大学，姨妈你也知道的我读不进去。”陈子枫用剩下的那只手挠了挠头，“我想自己去试试，能不能找点活做。”
“自己有想法固然是好的，只是你现在一个人在外头奔波我和你姨夫也放心不下啊，你妈爸把你交给我们，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为你做吧？”姨妈轻轻地拍着陈子枫的手背，有些为难地说道。
“可是……”陈子枫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姨妈制止了。
“我知道你很想证明自己，你在艺术上有天赋，这些姨妈都知道。但是你爸妈把你交给我们我们就要对你负责，要是你一个人在外头有什么三长两短，姨妈该怎么和你爸妈交代啊，姨妈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姨妈看着陈子枫一脸惆怅，“想当年，你妈妈把你放在我们这儿的时候嘴上还一直念叨着你将来会怎么样，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不知所踪，就算联系警方他们也是不作回应，他们应该是去忙和国家秘密相关的事情了，你妈妈当年可优秀了，一会跑到国外参与科学研讨会，一会就要闷在房间里写什么实验报告，课题研讨资料那是叠了整整一屋子，后来两人走了。东西全都带走了。诶……十多年了，那些真的值得他们抛下你这么多年吗？”
姨母的话陈子枫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每次姨母讲起关于陈子枫的人生规划都要给陈子枫来一遍这个老套的故事，陈子枫甚至不知道姨母的话是真是假，毕竟在他的记忆中父母的脸早就没有印象了，有的只是模糊的画面在眼前晃动，甚至陈子枫都很那判断这些画面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姨妈又叹了口气，拍了拍陈子枫的肩膀出门了。
陈子枫看着姨母走出房门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滴滴！”
陈子枫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徐小薇给他发了消息。
陈子枫长叹了口气，开始回复。
妈怎么说？是不是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
你也理解一下他们。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麻烦他们。
早点休息，你自己也多想想。
好的，晚安。
陈子枫放下手里的手机仰躺在床上，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两色吊灯，柔和的灯光泼洒在四周的墙面上映射出多样的阴影。
陈子枫闭上眼睛，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被搬出绿化带的身影。
看上去被强酸腐蚀得不成样子的脸，僵硬的表情还有苍白的双眼。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子枫伸出右手遮挡在自己的眼前，从手指缝里透过来的光线钻进他眯着的双眸中。
“还有那个黑影……闪过去的速度好快，这个世界上……应该有我们忽略的某种东西。”
陈子枫猛得从床上站起身来跑到自己的书桌旁。
他抽开原本可以摆放键盘的抽屉，在这个狭长的抽屉里有着一叠稿纸。
“咋了？还怕着呢？你胆子也太小了点吧？”徐小薇笑着调侃道，“你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胆子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啊？”
“姐……我觉得不对劲啊……”陈子枫满脑子都是那一晃而过的诡异面孔，
“怎么了？还在想刚刚那个黑影？”徐小薇虽然也没有确定刚刚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交警已经把现场处理完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徐小薇现在的心思完全都在前面的路况上。
“我看到……”陈子枫刚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他突然有种心里怦怦直跳的感觉，好像是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秘密这样的念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心头。
“看到什么了？”徐小薇并没有回头，只是随口问道。
“没啥，被灯光晃到眼睛了……”陈子枫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低下头回应道。
两人回到家，陈子枫的姨父姨母的房子买在偏郊外的高级住宅区，家里做些买卖生意，收入也在小康以上。房子分为两层，上层是生活休息区，下层是厨房和客厅区域。
因为已经过了九点，姨父姨母已经回房休息了，陈子枫和徐小薇踮着脚尖从楼梯上慢慢摸了上去，生怕发出的动静会惊动楼上的两人。
至于徐小薇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还是陈子枫强烈要求的。
“姐，等会回家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做，不然被姨妈知道我是被你从学校旁边网吧里揪出来的我会被她的唐僧念经给活活念叨死的……”
徐小薇回想起陈子枫那双真挚的眼神还是不忍心拒绝他。
两个人拎着拖鞋来到二楼各自的房间，偷偷钻了进去。
陈子枫小心翼翼地扣好房门打开大灯，直接傻站在了原地。
姨妈坐在了他的床边有些严肃地看着他。
“姨妈……”陈子枫尴尬地挠挠头，手里的拖鞋还拎着呢，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放下还是拎着。
“怎么这么晚啊？我记得你晚自习结束应该是八点半就结束了吧？”姨妈上下打量了陈子枫一番，“你姐送你回来的？”
“嗯……”陈子枫机械地点点头。
“你姐开车的啊？怎么还会这么迟？”姨妈朝着陈子枫招了招手，“来坐下……”
陈子枫顺从地来到姨妈身边坐下，他把拖鞋放在脚下安安静静地穿上。
“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你有什么打算吗？”姨妈语重心长地问道，她一边问还一边抓着陈子枫的手。
“我……我考不上大学，姨妈你也知道的我读不进去。”陈子枫用剩下的那只手挠了挠头，“我想自己去试试，能不能找点活做。”
“自己有想法固然是好的，只是你现在一个人在外头奔波我和你姨夫也放心不下啊，你妈爸把你交给我们，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为你做吧？”姨妈轻轻地拍着陈子枫的手背，有些为难地说道。
“可是……”陈子枫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姨妈制止了。
“我知道你很想证明自己，你在艺术上有天赋，这些姨妈都知道。但是你爸妈把你交给我们我们就要对你负责，要是你一个人在外头有什么三长两短，姨妈该怎么和你爸妈交代啊，姨妈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姨妈看着陈子枫一脸惆怅，“想当年，你妈妈把你放在我们这儿的时候嘴上还一直念叨着你将来会怎么样，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不知所踪，就算联系警方他们也是不作回应，他们应该是去忙和国家秘密相关的事情了，你妈妈当年可优秀了，一会跑到国外参与科学研讨会，一会就要闷在房间里写什么实验报告，课题研讨资料那是叠了整整一屋子，后来两人走了。东西全都带走了。诶……十多年了，那些真的值得他们抛下你这么多年吗？”
姨母的话陈子枫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每次姨母讲起关于陈子枫的人生规划都要给陈子枫来一遍这个老套的故事，陈子枫甚至不知道姨母的话是真是假，毕竟在他的记忆中父母的脸早就没有印象了，有的只是模糊的画面在眼前晃动，甚至陈子枫都很那判断这些画面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姨妈又叹了口气，拍了拍陈子枫的肩膀出门了。
陈子枫看着姨母走出房门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滴滴！”
陈子枫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徐小薇给他发了消息。
陈子枫长叹了口气，开始回复。
妈怎么说？是不是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
你也理解一下他们。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麻烦他们。
早点休息，你自己也多想想。
好的，晚安。
陈子枫放下手里的手机仰躺在床上，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两色吊灯，柔和的灯光泼洒在四周的墙面上映射出多样的阴影。
陈子枫闭上眼睛，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被搬出绿化带的身影。
看上去被强酸腐蚀得不成样子的脸，僵硬的表情还有苍白的双眼。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子枫伸出右手遮挡在自己的眼前，从手指缝里透过来的光线钻进他眯着的双眸中。
“还有那个黑影……闪过去的速度好快，这个世界上……应该有我们忽略的某种东西。”
陈子枫猛得从床上站起身来跑到自己的书桌旁。
他抽开原本可以摆放键盘的抽屉，在这个狭长的抽屉里有着一叠稿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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