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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宫宴,教孤做事?作死!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往日里肃穆安静的王宫在这一夜瑰丽且喧嚣。

    自王宫正门午门开始,两道细长的光线不断向里边延伸,并在候宣殿前如同翅膀一般分化开来,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后,又最终在普庆殿的小广场上汇聚在一起。

    这漫长的光线,是由一杆杆高高的兽俑油灯所组成。

    当华灯大亮、午门大开之时,就不断有衣着华贵的男女走上这条通道,前往普庆殿或殿外的广场。

    王君亲自设宴招待,这可是极大的光荣,更何况这还是新王即位后第一次举办宫宴。

    因此,所有受到了邀请的人,无不经过了精心打扮。

    有资格带人进去的,因为这事还免不了要头疼一番。

    毕竟,除了那些顶级的官员能够多带几个人外,其他的,也就只能带一个。

    一个名额,是带夫人,还是带背景较大的侧室,又或者带最喜欢的小妾?

    还有,这种整个王朝最顶尖的社交场合,是不是也该带最中意的嫡子去见识见识?

    除了嫡子,女儿也是很重要的竞争人选。

    毕竟,要是带了最美貌的女儿去,若是被哪家大员的子嗣看上了,那岂不是多了一个强大的靠山?

    甚至于,要是被王君瞧上,那……

    除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外,今夜这宫宴的主角,还有王族的人。

    新王即位,以前的规矩说不定随时就被改了,这要是不混个脸熟、赢得好感,以后这逍遥日子指不定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最关键的还是那些个王子,十王子谋逆篡位,真假都还不知道,他们同为新王的兄弟,该不会有朝一日也落得个“谋逆”的帽子吧?

    这正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但不论心中是何想法,没有哪个敢不去的。

    时间不断流逝,当临近戌正时分,无论是普庆殿,还是殿前广场的席位上,几乎都已人满为患。

    这殿内殿外,光是往来的宫女,就达到了三百多人!

    至于宾客,男男女女全部加起来,怕得有七八百号之多。

    某一刻,一名小黄门从大殿的走廊上小跑到殿门口,随后扯着嗓子高呼了一声。

    “王上驾到~~~”

    长长的尾音还在拖着,广场上的官员就赶忙拉着带来的人起身,随后示意一起面朝殿门方向跪倒。

    相对于广场上的人群,大殿里的人明显从容了许多。

    不过,再如何从容,还是得规规矩矩的跪坐好。

    随着闻人枭在宫女及太监的簇拥下出现,先前的小黄门赶忙又喊了一句。

    “拜~”

    随之,广场上响起还算整齐的高呼声。

    “恭迎王上~”

    闻人枭停下脚步,盯着广场上的人群看了一阵,随后指了几个方向。

    “第三排第七列,第五排第二列……”

    “让被孤点到的官员带着他们的家人入殿参席。”

    “是!”

    庞壬赶忙点头,招过来一个小黄门吩咐下去。

    等闻人枭离去,一个小太监苦着脸来到那个小黄门跟前。

    “吴黄门,殿里席位不是满了,这怎么安排啊?”

    那小黄门敲了一下小太监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废话!满了就加席位啊!这还用问!”

    小太监摸着脑袋一脸委屈,“可这位置都是极有讲究的,该要加到哪里才合适?”

    小黄门愣了愣,也有些踌躇。

    按理来说,这种的加在主席位的最后边最好,可这是王上特别钦点的,加在最末尾似乎也不合适。

    思考一阵后,道:“这样,还是按文武的分类,加在两侧主席位东西方向的空位上,放中间位置吧。”

    “好,明白了。”

    随着几组太监及宫女分别找上一桌人,并且说明缘由后,被点到的人自是又惊又喜。

    至于周边的人,却无不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他们就想不通了,隔那么老远,所有人还都低着头跪着,王上怎么就偏偏点了这几人呢?

    不过也有猜到了缘由的,因为有人带来的女眷分外耀眼,之前不知道吸引过去了多少年轻俊杰的目光……

    另一边,随着闻人枭踩着干净柔软的红毯举步走入大殿,殿中所有人都齐齐弓腰匍匐下去。

    “恭迎王上~”

    闻人枭没有理会,只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闻人枭旁侧,落后一步的詹秀卿呼吸略有些急促,指头交叉在一起、置于腹部位置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捏着,显然心中颇为紧张。

    也难怪她紧张,她可是十王子的妻子,虽只是名义上的,可这名义本就最要人命。

    当满殿的人抬起头,看到她坐在王君身边,那会作何感想?

    她甚至都能预想到,有人愤而呵斥,用各种难以入耳的话语来谩骂!

    考虑到这些,她本是万万不想来的,可奈何王君极为强硬,非要如此,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了。

    也不知,明日之后,她在天下世人口中,又会变成何样的“妖妇”、“祸水”……

    闻人枭踏上铺着红毯的阶梯,在宽大的软榻上转身坐下。

    见詹秀卿站在案几侧边手足无措,闻人枭洒然一笑,直接伸手抓住詹秀卿柔软的玉手,将其拖着坐到自己旁边。

    这铺着金黄色绸布的软榻很大,坐两个人宽宽松松。

    与此同时,庞壬以及邓婵玉也分别在软榻左右两侧站定。

    直到这时,闻人枭才淡声开口。

    “众卿平身。”

    “谢王上!”

    等到殿内人群起身在各自的案几前跪坐好,随后转头看向王榻时,顿时纷纷愣住。

    刹那间,整个大殿一片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这里面当然也有不知内情、一脸茫然的官员家眷,有人想要问自己的丈夫或父亲,但却都被警告的眼神止住,没有声音响起。

    在王族席位,几个青年的脸色最为古怪,或者是复杂。

    十王子的妻子,他们又岂会不认识?

    可现在,她竟然坐在了王君的旁边,这……

    十余息的时间后,一个老臣忽然轻咳一声,终于打破了死寂。

    “王上,恕臣老眼昏花,看不太清。”

    “不知您旁边坐着的那位,是?”

    闻人枭呵呵一笑,竟是毫不避讳的抓起詹秀卿的手,大大方方的介绍起来。

    “她叫詹秀卿,相信在座的都不陌生。”

    “说起来,闻人章伙同其母妃以及外戚谋逆的事之所以能被孤及时查知,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故而,孤便免了她的罪。”

    “现在,她是孤的女人,是孤的妃子!”

    听到这话,詹秀卿心中一震,感觉心田里出现一股暖流,被闻人枭抓着的手也不自禁的紧了紧。

    然而,殿里的其他人却瞬间一片哗然。

    这时候,不明就里的人也终于明白了、

    敢情,那女人是王君的弟妹?

    “王上!”

    那名老臣猛地起身,一脸气愤。

    “这、这也太荒唐了!您、您怎能如此?”

    “就算您想特赦其罪,那也该赶出王宫才是!怎能、怎能……还纳了她为妃?”

    詹秀卿心中一紧,身子都紧绷起来。

    闻人枭不急不恼,只是玩味的笑看向那位老臣。

    “怎么?何中郎这是在批判孤?”

    何中郎旁边的妇人脸色大变,赶忙一脸哀求的拽了拽何中郎的衣角。

    何中郎却是不理,咬咬牙梗着脖子道:“臣不敢!但是王上,如此丑事若是传出去,对于王上、对于朝廷、对于大虞的颜面都是极大损害!”

    “因此,臣希望王上将此女逐出王宫!”

    声落,王族成员区域,一个老者亦是站了起来。

    “王上,臣以为,您肯定不会做出此种荒诞之事,您肯定是被这妖妇蛊惑了。”

    话落,此人忽然盯向詹秀卿冷着脸怒喝一声。

    “妖妇!你使了何种下三滥的手段魅惑王上?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詹秀卿身子一抖,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闻人枭拍了拍詹秀卿的手背,呵呵一笑。

    “放心,在这个世上,除了孤,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孤的女人!”

    说罢,闻人枭转过头,环顾向殿中人群。

    “还有谁要说道说道的,都站出来吧。”

    对于这种荒诞事,自然有很多人心中愤愤,也有几个人其实也打算站出来指责、反对的。

    只是,在听到闻人枭的这句问话后,却不由得心中打了个寒颤,赶忙熄了站出去的念头。

    因为他们忽然想起了那日朝议发生的事……

    闻人枭等了半晌,见始终没人找出,不由摇头失笑。

    “如此看来,就只有你们两人有意见了。”

    “孤好心好意请你们来赴宴,结果,你们一个公然对孤不敬,一个诬骂孤的妃子是妖妇,呵,你们当真好大的胆子啊!”

    这话一出,何中郎以及那位王族的长者不由色变,纷纷愤怒的转头瞪向其他人,却没有一个人肯与他们对视。

    “来啊,将这两个逆臣拖出去,革除官身、宗位,打入天牢!”

    随着闻人枭这句话出来,殿中人群脸色微变,两个当事人更是又惊又怒。

    “昏君!暴君!你如此荒诞昏聩,将来天下必将大乱!”

    “没错!你这蛮横独裁的昏君,将来早晚有一天自食恶果!!”

    闻人枭眼神一寒,猛地重重一拍扶手。

    “混账东西!今日是个喜庆日子,孤本不想见血。”

    “但既然你们非要作死,那孤就成全你们!”

    “影密卫卫主何在!”

    “臣在!”

    随着闻人枭一声沉喝,章邯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靠近殿门口的位置,将周边的人吓了一跳。

    “差人将他们带回各自的府邸,抄家,让他们亲眼看着,最后再送他们上路!”

    “遵旨!”

    刹那间,何中郎以及那位王族长者张大嘴巴僵在原地,犹如五雷轰顶!

    至于两个人旁边的家眷,更是瘫倒在地,迷茫压过了恐惧。

    她们想不明白,这来王宫赴宴,原本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怎么最后就稀里糊涂的反倒要被抄家砍头了?

    等到几个人被拖出大殿,闻人枭环顾殿内之人,冷哼一声。

    “尔等身为孤之臣民,该做的是恪尽职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并严格执行孤的旨意!而不是跑来教孤做事!”

    “这大虞至高无上的王,是孤,而不是你们!”

    “身为臣子,就该有臣子的本分!”

    殿内之人噤若寒蝉,没人敢吱声,包括丞相与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