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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三月的到来,我不懂这将意味着什么。或许能带给我一些什么,我有一丝丝期待,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清楚而具体的在期待什么。说不出期待,或许是因为期待的东西太多。

    昨天翻看很久之前自己写下的一些文字。那些记录了上一次死里逃生经历文字。

    “把来电铃声换成了阿桑的《一直很安静》。这时候特别想听她的这首歌,还有《受了点伤》。”这是其中的一句话。

    不过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却在脑海中萦绕着一段旋律,一段轻和,带着幽怨却又像要将所有遗憾看开。记得很久之前听过,旋律甚是熟悉,只是很久很久没有再听,突然就记不起歌名了,甚至连其中几句歌词也记不清了,心中哼唱半天也想不起来。

    在网易云音乐试着输入几句模糊不清的歌词进行搜索,却也没有找到。最终还是在百度搜索“无法被你带走的昨天,发现我们没有说再见。”才找到一些信息。原来,这首歌叫做《原谅》。

    从受了点伤,一直很安静,到原谅,真的可以吗?我不知道。

    这几天下班都驱车往市里面,以前都不太喜欢变道,现在都是在见缝插针,看见机会便要超车。驾驶习惯突然改变了,仿佛每次到市里面的时间也快了不少。

    没有将车停在小区,而是直接开回了之前单位,那里可以随意停,并且不收费。其实把车停在小区好像也是可以的,只是我要到那里去取电瓶车,然后从那里回小区等被派单。

    前天晚上申请了成为美团骑手,准备下班后利用空闲时间去送外卖,找点事做,就不会总是胡思乱想了。再者,说不定也可以顺便赚些外快,而且我也想试试我今年可以赚到多少钱。因为自打上次中午与朋友一起吃饭,被建议付着每个月一千四的房租,可以考虑买房了。

    以前只考虑结婚后再买的,并且我也曾承诺过花,只要结婚,若是不想回我家那边,我们便就在这里买房,在这边上班……

    我也这么跟朋友说了,但她告诉我,买了房和打算买那不一样。我仔细想想,或许真的如此。

    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要在这里买房。在跟花一起的时候确实考虑过将来结婚的时候才有一种后悔的感觉,后悔当初不应该买了两辆车,而应该将钱拿去作为首付买房就好了。现在每个月付房租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开销,压力感觉比供房还大。

    想起当初有人问我拿钱去买车干嘛不买房的时候不懂,现在开始渐渐晓得,或许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也想过如果今年我们能结婚,那么最迟应该在年底我们就会考虑买房了。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一心只想赚钱过。我想像着年底就能拿出一半首付,或许可笑,不切实际,但总该试一试。因为我发现自己每天过得跟咸鱼没有分别。

    将车停在原来旧单位,然后骑电瓶车回到小区。上楼一边等待系统给我派单的同时,一边给自己煮碗面,将晚饭解决。

    但这两天晚上却一个单子也没有接到,查看信息也处于正常状态,却没有一个单,我有些失望了。也在百度搜索原因,看着他们的回答我感觉我要去送外卖的工作算是泡汤。

    晚点回去取车路上看到了好一些骑手在跑单,我莫名其妙的觉得,我好像没有被公平对待。

    现在心里装的除了对花的想念,就只剩怎么赚更多的钱了。只想挣钱,突然想把微信昵称改成“搞钱居士”的想法和冲动都有了。

    闲着无事时在离她越近的地方,心也会不那么疼。一整天从早到晚都像吃了屎一样难受,但越往市里便能蹲好一分,真是很奇怪。

    去的时候没看见她车子停在楼下,我猜她可能不在家,也许是出去了。晚些时候离开小区,还是没有看见她车子的踪影,上楼到她门口也不见屋里开着灯,再往车棚转了一圈也没发现。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小夜班,只差再去她医院看一看了。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疯狂的念头。安慰自己,或许她真的是在上夜班呢!

    回来一直玩手机到很晚很晚才睡,除了玩手机也不知道可以做点什么了。好歹不要让我再那么想念她吧。

    放下手机准备睡了,却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换个姿势,趴着睡,稍向左侧,将重心向左侧胸膛倾斜,一边让身体的重量压在左胸上。这样可以感觉心会好受一些。这也是我偶然间的发现。

    好过是好过了一些,但久了身体也感觉不舒服,然后又开始辗转反侧。

    突然又想起她的家乡,想起她的家来,然后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那个地方真的没那么好,如果不是从小生长,祖祖辈辈都在那里居住,有那么多无法割舍的落叶归根情节,似乎很难让人一直住在那里吧。整个村寨我都看过了,不止一遍的看过。除了是她成长之所,我可能找不到一个长久喜欢的理由。

    初次见觉得像到了一个老旧却又在更新迭代的少数民族村落,甚是新鲜。但这毕竟经不住一遍,两遍……的往下后一直看下去。

    这地方,让我想到,如果我去提亲,带着七大姑八大姨浩浩荡荡的到那里,似乎都找不到可以让我们足够落脚的地方。建在坡上的传统吊脚楼。上面住人,下边养了些禽畜。

    我打她家门前路过的时候,门没有关,我朝那屋里看过,比我家现在临时搭建的庇护所稍稍好些吧。但似乎也和我家一样,并不适合大队人马居住聚集。

    我仿佛有些理解她不想和我结婚的原因了,但好像又不能确定。只是当时也处在那个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而家里连个正常些的厕所都没有的时候,确实不敢往家里带姑娘。以她家的条件和我目前的情况,我们都看不到近期会有所改变的希望。当之前听说她们那里通常都需要十万彩礼我开始能理解她们那里是为什么了。

    但是,即便是十万我也愿意。现在哪怕是再多些,我也愿意努力。

    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或多或少能理解一些吧,也许并不是全面的。当然或者原因也并不在这里。或者看起来我们也都不以为然,但往往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我一度有过这样的想法。

    之前休息了两天以后,这已经是我第三天上班了。看了排班表,要再上一天才得休息。这两天上班都有事情做,时间也算过得快,不是太难熬。

    中午还差十几分钟才到两点的时候被电话吵醒,是母亲打过来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打扰我睡午觉。但还是马上接听然后问她有什么事儿?

    她和我说没什么事儿,只是这几天忙忘了我在元宵那天下午晚饭时分给她打过电话没接听到。

    我以为她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后来她又和我说了说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比如家里车库后面的墙在弟弟的帮助下已经砌好了,打算刮水泥就能完工了,比如父亲之前帮做担保从银行借了几十万贷款给表哥创业现在已经小有成就,昨天又去帮忙表哥卸货弄了挺晚,表哥又准备在市里买房了等等,然后就是嘱咐我尽快找个人结婚……我估计她想说的重点也就是最后这一句了。

    我只是不停的应声答应着,但真的不知该怎么表达我这几天,此刻——的心情。我很难过,可是我却无处与说。

    大概十多分钟以后她说准备吃午饭然后要去忙点什么就挂断了。看看时间还有一刻钟才到点起床,便也不着急起,就再多躺会儿。

    准点踏进医院大门,然后到科室以后去值班室坐着休息会儿,然后换工作服,然后下到三楼看看早上约好的那两个无痛手术准备的怎么样。

    上午妇产科医生已经打过电话跟我询问了一些相关问题,我也在忙完以后下楼看过,我们约好下午就做。

    下去的时候已经两点半过了十来分钟了。但我们还得等待护士交接班后帮我们送病人到手术室。只好又多耽搁几分钟时间。

    四点处理完以后回到四楼外科办公室。喝口水然后坐下来继续翻阅那些需要我查缺补漏的病历。感觉一个小时厚厚一打,按照我的往常的速度应该是弄不完了。但当我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望向墙上的钟,居然还有一个小时。原来之前的时间是我感觉错了。

    中途以前的院长,现党高官进来过,说了几句话又出去了。过不多久他又进来找了个位置,就在我办公长台的另一端坐下了。中间隔着一堆资料盒,我们低头的时候并不能看见对方。

    他也许是无聊了,问起关于我买的那两辆车的事儿。然后便继续着聊到了一些国产车和合资车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其实也挺无聊。

    还有十分钟下班发了个信息问原单位的同事晚上是否煮饭?尽管中午吃完食堂后挂了下午吃晚饭的饭牌,如若没有饭吃,那就只能吃食堂了。但我下班以后应该会往市里面去,如果煮的话就去蹭饭好了,和一些朋友呆会儿以不至于心情一直这般低落。我或许也想要一些陪伴。

    她想让我去买菜,但是我只能和她解释,等我下班再去买菜在从这边堵车到她那里,估计今晚都不用吃了。她骂骂咧咧的回我然后说她下班自己去买。

    本来应该可以提前半个小时到她那里,但我却想先到小区看看。主要还是想知道花此时此刻是不是在家。所以绕远了些,也就多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到达。由于到的太晚,就被嫌弃太磨叽了。

    进小区的时候随便找个空地停了车,因为也不会逗留太久。只是看看花的车子是不是停在楼下,如果看见在那里,那基本可以确定她就在家,心也安些,也印证了我对她排班的猜测,如果都不见,那就不在家了。但到底去哪儿了我就不得而知了。车子在那里,说明可能在家,但并不能肯定。转身离开,然后去同事那里蹭饭。

    回到原来上班的单位,去同事那里蹭饭,那里多熟人。也都是些可以无所禁忌交谈扯蛋之人。不用注意礼节,也没有太多条条框框,更不需要去揣测人心,所以更自在,也没有拘束。

    到的时候饭菜已差不多做好。又有另外一个同事在,自然是不用我帮什么了。

    很快饭菜上桌,三荤一素,还有虾子。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肉末酸豆角和烧鸭。

    桌上聊了很多,比如她们说想攒钱买车我却建议有钱买房……还有我现在后悔当初拿钱去买车而不是买房……还有闲聊现在哪儿有什么兼职可以做,再苦再累都行,我就想多搞点钱……请称呼我:姓龙,名仁,字搞钱居士……

    想起当初花了十六万弄了两辆车,加上后期有车之后一些乱七八糟的花销,从一九年底到现在,估计也有二十来万了吧。

    而现在我有些懊恼和后悔了。我懊恼既然拿的出这么些钱我本该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买套房就好了。有住房公积金,想想即便是每个月两三千的房贷也不会有太多压力。

    可惜我没有那么去做。然后每当我想起我想要和花结婚,我就后悔了。尽管我答应过她如果她哪儿也不想去,我们结婚后就在这边买房。私底下也暗暗关注了一下这边的楼盘还有房价。

    后来吃饭有人提点我说你可以承诺别人买房,也会买,但和你已经买了是有区别的。我才更加相信,我好像做了一件后悔的事儿。我想给她一个家,我想我们有一个家。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一个同事离去,只剩下我们。无聊一起登录游戏,玩了三两局,但都是输了。同事说跟我一起就没赢过,但我觉得自己玩的已经尽力了,而且挺好的,是队友太菜了。

    最后一把结束下线,九点,我便起身离去了。刚出门就下起了雨。没带伞只能一路小跑过去取车。还好停的不是很远,跑几步就到。

    我要绕一段路到她们单位马路对面的农行柜员机去存些钱,然后顺道再回小区去看看。

    存钱是因为下午忙着的时候房东发了上个月的电费单给我。想到房租也要交,那便一起了。

    出来的时候雨大些,停车存钱的时候雨已经很小,都不用撑伞了。

    回到小区,将车子停在小区外边的马路口走路进去的。不想开到小区停,怕麻烦后面又被叫挪车。

    从后座翻了雨伞带上,虽然此刻已经不下雨了。但带上总是好的,毕竟我要呆到很晚才出来。谁知道等我出来的时候又会不会下雨呢。

    走到楼下,看到她的车子依旧停在哪儿没有被动过。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家,于是上到三楼她门口,却发现屋里并没有亮着灯,我想也许她今晚后半夜夜班睡了吧。但我并不确定,想知道的话,估计我要再等到凌晨才懂吧!但也只是如果那个点车子不见了那就是上夜班去了。如果车子还在,那情况就不是我所能想象得到的了。

    回到屋里,一直窝在沙发上整理一些以前留下的文字,感觉脚有些冷,但也懒得管了。等到十一点一刻才起身去洗澡,然后再把衣服扔洗衣机清洗。

    晾晒完衣服差不多一点。外边也在下雨,只是却没注意到下了有多久了。

    这个点也该回单位宿舍了。弄完东西,带了雨伞,关灯出门,上锁,然后下楼。

    外面雨并不是很大,撑伞路过她楼下的时候,看到她的车子依旧停在哪里,前挡风棉罩还被淋湿,了,我想帮她弄一下,但没有钥匙却不懂怎么做。她或许在家,或者没回。

    继续往停车的位置走。路上遇到了一辆出租送人回来,我停在那里观望,车子转进了她的楼下。我很想知道是不是她从外边回来了,很想跑过去看,但只呆站在那里却没有。

    进入车里,然后发了条“这个点刚出租进小区送的人不是你吧?”的信息给她,但并未收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