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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男人

    原来,之前方正和猴子遇到的鬼打墙其实并不是真的鬼打墙,那是老道怕方正这小子临阵脱逃,故意布的一个阵法。

    这阵法乃是很多年前,老道跟一个略懂奇门遁甲的先生换法得来的,名为:画地为牢。

    这是一个方形的阵法,以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为顶点,每个顶点依次摆放:植物、炭火盆、湿泥和无根水,无根水其实就是雨水。

    而作为“牢”,则是要将一个铁盒放在阵法的正中央,内置一些香灰,再插上一枝香。

    随后,用朱砂从四角往中间画线,使四角的每个物品与中间的金属盒子相连。

    接着就“画地为牢”,把四角相连,用朱砂画出一个方形,随后用四张黄纸,沾猪血分别写上“苦”、“塞”、“圳”、“填”四个字,贴在方盒的四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再沾血在黄纸上写个“真”字,点着了烧成灰,将灰撒入方盒子,阵法便会被引发。

    进入阵法的人就会一直在里面兜圈子而不自知,直到方盒中的香燃尽,或者里面的人踢翻方盒才能破法。

    方正听完老道的解释,心中暗想,够有心的了啊你个老头子,为了哄我上道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老道接着说道:“像这样的偏门法术,我这边也知晓不少,都是年少的时候跟人斗法或者换法得来的,你要有兴趣,我也可以教教你。”

    方正一摆手打断道:“我学这玩意干嘛,都是啥时代了,课本我都学不完呢,哪有空学这个!”

    说罢他气呼呼的对着猴子一招手,然后说道:“愣那干啥,赶紧回家吧,今晚去你那睡。”

    猴子傻乎乎的点头跟上,路过老道的时候还不忘停下点头打了个招呼。

    老道看着小哥俩离去的背影,半晌摇了摇头,仿佛自嘲般笑了笑,没有说话。

    方正哪知道老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往猴子家走的路上他是越想越气,到猴子家之后,他让猴子去偷了半瓶他爸的老白干,就着晚上的剩菜和凉馒头,小哥俩又撑了个肚歪。

    农村的孩子没啥娱乐设施,平时除了粘知了、抓蚂蚱啥的,那也就只剩跟着大人有样学样了。

    大人们喝酒,小孩出于新鲜便会悄摸跟着喝,大人们抽烟,小孩也会偷偷跟着学。

    这一来二去,方正和猴子也便学会了抽烟喝酒,只不过俩人那时对此都没有瘾,也就学着大人,在心情十分烦闷的时候,喝上几小盅。

    这次的事解决之后,方正的生活再次回到了正轨。

    暑假结束之后升了初二,这时的方正已经觉察到了学习的重要性,每天早自习晚自习的一天都不落下,一心想考县城的重点高中。

    而猴子那时却被一部讲述小痞子如何混成社会大哥的港片所荼毒,不止学着里面的主角留起了长发,更是跟邻村两个不务正业的傻小子组成了个小帮派,成天逃课,学习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为此猴子没少挨父母的打,方正也劝过他几次,可这小子仿佛跟上学有仇一般,说啥都不听。

    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放弃了,不好好学就随他去吧,别给家里惹祸就行。

    初二的下半学期,方正记得很清楚,那天因为学校改电路,所以晚自习没有上,大家欢天喜地的放了学。

    那时村口开了一家书店,叫什么一角书屋,反正里面的书1毛钱可以租着看一天,方正每天都会租上几本漫画回去看。

    今天也不例外,方正带着两本漫画,一路哼着小曲便往道观走去。

    可是当他快到道观的时候,却看到道馆门口的砂石路上,竟然停着一辆小轿车。

    方正心道,八成这又是城里的哪个土大款疑心生暗鬼,过来找宰了。

    他冷哼了一声,也没在意,一把推开门就要往里走,可开门之后,门内的景象却让他一愣。

    只见院子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老道,另一个则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那男人看上去能有个四十多岁,满脸的胡茬,鸭舌帽压得很低,挡住了半张脸。

    那人见方正推门进来明显吓了一跳,连老道的脸上都难得出现了一丝惊慌,不过这情绪转瞬即逝。

    老道对那个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走,那人也不多言语,将手中的一个牛皮纸袋子递给了老道,然后转身就走。

    路过方正身前的时候,那人停顿了一下,一双眼睛上下的打量了几眼方正,这让方正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笑眯眯的,好像跟自己很熟的样子。

    方正也借机打量了一下那人的模样,四方大脸,胡子拉碴,微微发福,是个十分普通的中年男人长相。

    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右眼处有三道白色的疤痕。

    看到这人脸上的疤痕,方正心里的第一反应便觉得此人八成是混社会的,不过他也没细寻思。

    那人走出大门,啥话也没说,上车就走了,留方正站在院子里盯着他的尾灯发呆。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他问老道:“那人是谁啊?”

    老道将牛皮纸袋塞进怀中,闭上眼睛想了一会,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只是一个故人罢了。”

    方正挠了挠头,又问:“他为啥那样看着我?他以前见过我?”

    老道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没啥好讲的,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讲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