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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勾栏听曲

    晚上。

    李负的房间内,烛光摇曳,手里拿着【阴符经】研究。

    这本道家经典,乃是古人的智慧结晶,被誉为“辨天人合变之机,演阴阳动静之妙”。

    历代能人志士对阴符经都推崇备至,注解虽多,但众说纷纭,各家看法不一。

    有人认为它是道家的养生之术,其中更有“道”和“丹”之分,有人认为它是治世之书,传授富国安民之法。

    有人认为它是纵横家之书,所谈都是权谋术数,也有人认为它是兵书,讲的是强兵克敌之法。

    但是李负万万没想到,阴魂录奖励给他的这本【阴符经】竟是修行心法。

    只见典籍开篇写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除了经文之外还有经脉图详解。

    按照经文所述,修此心法,凝神静气,默念经文,真气便自会进行周天运转,贯通奇经八脉,融汇气血,内益神骨,从而修为精进。

    李负看得心驰神往,当即走到床上要按照经文所述盘膝而坐。

    凝神静气,心中默念阴符经口诀,登时就感觉到体内的气息流动起来开始进行周天运转,贯通奇经八脉,最后回流在气海处,修为明显有所精进。

    而且,据经文所述,修行【阴符经】后,只要成功运转一次小周天,此后无需刻意打坐吐纳,也会徐徐渐进,自行运转。

    每日可自行运转一小周天,七七四十九天为一大周天,便可获得一年的修为。

    “空有法力,却无法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李负叹了口气,他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皱眉沉思,努力在脑海里回想着牛真人学道的经历,想要从中找到修炼法术的口诀,可惜那些记忆都是走马观灯,根本不能记下来,只得作罢。

    不过想到道家有服饵、养生、玄典、房中等方法来加强修炼,以达超脱身心。

    玄典、房中,暂且不谈但服饵倒是可以一试,服饵也就是吃药。

    “不知道补气益血的药能不能加快修为精进的速度,明天,买一副来试试看行不行。”

    李负打定了主意,便气运周天继续修炼,随着灵气在筋脉游走,能够感觉到身体素质在全方位的提升,如同洗筋伐髓,脱胎换骨。

    一晚上连续做了四十九次,刚好是一大周天,增加了一年的修为。

    李负握紧拳头猛地一挥,登时虎虎生风,看起来还不赖。

    经过几次功德加身,加上今晚修炼得来的这一年的功力,李负感觉他现在应该有十年的道行了。

    一夜没睡,李负非但没有感觉到困倦,反而是神清气爽。

    这时,右边的房间秦微婉已经起来去了厨房烧水。

    李负又打坐吐纳了一会,这才呼出口气结束了运功,下榻起床,洗漱吃饭,上衙去了。

    今日,府衙升堂审案。

    严仑虽是作恶多端,但却尊师重道,亲眼所见牛真人为了给他赎罪,自焚阴神,身死道消,当即痛彻心扉,后悔莫及,才被马魁趁机打晕被捕。

    衙门里严仑当堂认罪,对于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说出了他为了修行法术,重振师父留下的牛仙观,便心生邪念取人的器官魂魄炼制丹药。

    先是利用村民因大旱渴望求雨的心理,故意散播自己炼制求雨的布偶无需钱财来骗取村民的生辰八字。

    然后再利用王泼皮散播旱魃作乱的谣言、时机成熟后,便挑选参与刨坟烧尸村民中的年轻健康男子,用厌胜之术控制受害人在夜间走出村外将其杀害取走器官,再用绿矾油损坏尸体制造恐慌,来掩盖杀人动机。

    如果不是李负前世饱受网上各种带节奏的舆论毒打,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旱魃案背后的阴谋,百姓甚至是官府诸衙都只会以为这是妖物作祟。

    严仑道长费尽心机杀人取器官炼制丹药,为此断送了牛仙观的香火,以至于他师父的自焚阴神消弭业力。

    而因旱魃案影响甚大,闹得满城风雨,更是残害无辜,他本人也被判斩立决,三天之后行刑,也算是报应了。

    旱魃案的告破,李负在衙门一时风头无两,惹来无数人羡慕嫉妒的目光。

    茶楼内,许惊涛仰天长叹:“我也想要诸位大人夸我貌若潘安,才貌无双啊。”

    大个子嗤笑一声:“你就别白日做梦了,就你这样的大街上一捞一大把,还想跟李哥比才貌?”

    “你个大个子懂个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许惊涛摇头叹息:“都怪我生不逢时,我这种人呐,生在这太平盛世,充其量只能做个小富之家,一生碌碌无为,但若是在乱世,敢叫日月换新天!”

    大个子宋天宝挠了挠头:“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李哥,这厮是不是又在吹牛!”

    李负笑了笑:“他这是在发牢骚。”

    “唉我怎么就发牢骚了,我是说真的,如果在乱世我起码也得是个大将军,是这个世道束缚了我的才华,才让我碌碌无为,显得平庸,这不怪我啊。”

    “你说的对。”

    李负无所谓的点点头,和杠精较真岂不是自找无趣。

    不过说到太平盛世,眼下的大康朝的确也称得上,虽然周围群狼环绕,国内盗寇盘踞,时不时的就造个反,然后又被朝廷招安编为厢军,此举虽然靡费钱粮无数,但大体上却还能维持一个安稳。

    只是这种状态还能维持多久,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是一个武人势弱,文人当道的朝廷,武力本就不是大康的强项,能用钱决绝的问题就绝不用武力,毕竟大家都是文人雅士,动粗那都是粗鄙的武夫行为。

    管他丢盔弃甲,山河分裂,只要不打到京城那便是国泰民安,照样是歌舞弄清影。

    所以,旱魃案一过,上到主官下到小吏又回到了那种白日茶楼喝茶,夜晚勾栏听曲的悠闲日子。

    “李哥,今晚一定要去听曲,都许久没去了。”

    宋天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对着许惊涛说道:“听曲可以,不过得你请客。”

    许惊涛茫然道:“为啥是我请啊?曲又不是我一个人听,戏也不是我一个看,咋就我请呢。”

    “因为,是你拉我们去的。”

    许惊涛摆了摆手,一副挥金如土的做派:“不就是钱么,我请客便是。”

    晚上,皓月凌空。

    李负如约而至,来到了璃安城最为繁华的北瓦子,这里晚上很热闹,到处都是灯笼萦绕,人潮汹涌,笑语盈盈。

    瓦子,也就是勾栏瓦市,类似于后世的娱乐场所。

    璃安商业发达,城内外共有二十多处瓦市,其中以北城的北瓦最大,有勾栏十三座,分别演出史书、小说、唱曲、舞蹈、杂技、戏剧、相扑、傀儡戏、等等。

    当然这其中最为重要的还有夹道欢迎的教坊司,老司机的温柔乡。

    不过文人雅士最爱附庸风雅的,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乐坊,姑娘们都是号称卖艺不卖身。

    想到这些李负不禁是心花怒放。

    三人会合后,随即就进入了一家勾栏,然而看着台上锣鼓喧天,出将入相,仙佛毕至的场景,李负绷不住了。

    说好的勾栏听曲呢,就这?

    没想到这两个二货真的是来勾栏听曲啊,李负哭笑不得,你们还是不懂我啊。

    心里落差太大,看着许惊涛、宋天宝津津有味的看戏,李负闷闷不乐,一副伤春悲秋的自斟自饮。

    “快看,白姑娘出场啦!”

    忽然,许惊涛兴奋的满脸通红,大个子也瞪大了眼睛,那狂热的表情就犹如李负前世那些在机场接机拿钱吆喝的明星粉丝。

    李负望向戏台上,便见一女子穿着戏服,脸上化妆也不知美丑,不过从身段来看,就足以让人怦然心动了。

    很快,李负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她的相关记忆,此女,姓白,单名一个兮,是这家戏园的大当家。

    因为戏腔甜美又不失韵味,加之又有羞花闭月之貌,因此在璃安城中颇负盛名,被许多人所追捧。

    李负听了一会,唱法和他熟知的黄梅戏,京戏、秦腔、楚剧、昆曲都有不同,是他从未听过的唱法,对他而言说不上好听。

    戏腔,李负还是独爱黄梅戏的那个调调。

    不过许惊涛和宋天宝却听的如痴如醉,好不容易熬到了亥时,这两货才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场。

    随即,三人分道扬镳,各自打道回府,李负发誓以后打死也不和这两个家伙出来勾栏听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