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清明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便就到了清明节，对苗域里的苗人来说，清明节是一个重大的节日。

    相传很久之前，一场惊天动地的旷世之战争，兵主蚩尤被炎黄部落联合打败，兵主战死，剩下的族人被迫举族南迁，历经千难万险最终迁移到了远离中原的边缘疆域，这便就是如今的苗域。

    苗域里的清明节，既是苗人对祖先蚩尤的集中祭祀，也是对先辈的共同祭念，更是对缔造民族历史和创造民族文化先驱们一种特殊的缅怀活动。

    按照苗人的传统理念，苗年团聚欢庆，表达的是对健在长辈的孝敬之情；而清明聚族祭祀，表达的是对已逝先人的缅怀之情。因此，苗人们认为，苗年不回家，是对在世老人的不敬不孝；而清明不扫墓，那是对自己祖先的不敬不忠。苗域里苗人特别注重各种节日，而大多数节日是源于古老的巫术崇拜。

    苗域里的清明祭祀活动分为三个等级，即牛祭、羊祭和猪祭。牛祭属于举族大祭，一般遭遇自然灾害和战争动乱之后，失散多年的族人为了增强民族凝聚力，共同重建美好家园，于是用牛祭的方式，将全族人聚集起来。羊祭属于宗姓祭祀，大凡逄十，苗族宗姓都要举办一次祭祀活动，祭祀共同的祖公，以增强宗族团结。猪祭属于家庭祭祀，在正常年景，苗族家庭每年清明节都要用腊猪头祭祀自己的先辈，表达缅怀之情。而今年恰好是实行牛祭的一年，也是苗人们为了缅怀那位强大的祖先。即使那位传闻中的兵主兵败战死，但丝毫不减苗人们对那位祖先英勇善战的强烈崇拜。

    九黎之主蚩尤，在逐鹿之战中被黄帝打败并以轩辕剑杀死，后来夸父族族人带领剩下的九黎族人由北转南，途中夸父族人为保护族人独自面对被炎帝的追杀，夸父族为掩护同伴撤退继而战死，夸父族的族人后来被称为超度死者的‘路师’。剩下的族人歌颂蚩尤、夸父族人的功绩，在埋夸父族人的地方，用吹芦笙、敲战鼓、吹牛角等方法来驱赶虎豹，夸父族的战马听到战鼓齐鸣，以为出战了，奔断缦绳，但是战马见主人已死，便四处踏地，两眼落泪，不食不饮，几天后，战马抑郁死去。后来，苗人祭祖时，便杀死耕牛，用以代替战马，引导夸父族人亡魂回到祖先居住的地方。

    准备就绪后，祭牛仪式正式开始，祭奠队伍穿戴民族盛装、银饰排列于祭师之后，面对牛神塑像进行祭奠。祭奠师烧香纸烛插于牛神台前，将一尺二的红布系在牛角上，通师（祭师助手）将酒倒于十二只土碗内，作为供奉。祭台中牛神塑像为刚宰杀完毕的但是为完好的牛头骨架，祭奠者进行三跪三叩后，祭师诵读祭文，以祖先保佑平安。

    盛大的节日祭完毕后，今安便带着玉儿上山去采摘蒿草（苗域内的一种草本植物，有强烈的清香味，可用作消炎止血）来做清明粑。

    今安和玉儿把采摘回来的蒿草洗净黏烂挤出蒿草绿色的汁水，龙飞把糯米用磨盘碾成粉末，加入蒿草揉成团。再也腊肉切丁，苦蒜（野葱）切沫、蒜泥，咸豆腐丁混和做馅，包入糯米团里，上火蒸半个小时之后，绿油油且香气馥郁的清明粑便制作完成。

    “你们两个带上做好的清明粑去给爷爷和姑姑送去”龙飞安排这两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