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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戴夫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器材和自己的实验记录,发呆的有些出神,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那辆卡车又一次经过了戴夫家门前,直到引擎声逐渐变小,戴夫突然回过神来,他注意到了那辆车,很疑惑:为什么这辆车又经过了这里?

    可能只是碰巧吧。戴夫这样想,夜又深了几许,他有些困意,便起身上床了。

    那辆卡车在戴夫家不远处就停了下来,那道黑影从车上下来,径直朝着戴夫家的方向走去,月光终于能够照清楚他的脸,不知是月光终于发现了他,还是他自愿使自己暴露在月光的监视之下。他抬起了头,觉得今天的月亮好生刺眼,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穿了一身白大褂的缘故,但是他不在意这些,他不在意走在大马路上被谁看到或者被亡命之徒给暗杀,他就这么走在月光下,平静,祥和——如果没看见他的话。

    走到了戴夫家门前时,戴夫已经入睡了,他停下脚步,在思考着什么,

    明天要去研究所了。他这样想,似乎下定决心似的,从戴夫家旁边绕到后院,不一会儿开着一辆小轿车,向着月光背道而驰,夜色再次抹去了他的行踪。

    戴夫这次没有被惊醒来。

    轿车停在了一所实验室的门口,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实验室而不是像戴夫为帮助漂泊的那些人而盖的简易石砖房,即使它就是一栋简易的石砖房,里面有一室一厅,窗户都拉上了百叶窗,使得原本就狭小的房屋更加显得沉闷,黑暗。里面的家具虽然都很齐全,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家具基本都没有用过,好似这里这里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但是这里包括地板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难道这里的主人回到这里只是为了保持这栋屋子的干净?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答案全在现在已经打开了这间屋子的大门的这个人身上。

    关好大门,这个人穿过大厅,来到卧室,把卧室的门也待上,在黑暗中摸索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似乎是找到了某个暗门的开关,把它用力地摁下去,卧室内从地下升起了一个类似于密码罗盘的东西,那个人轻车熟路地就找到它的位置,并在上面转了几下,“咔嚓”,类似于锁被打开的声音。找准了一块地板,就使劲一推,一个暗道就出现了,顺着梯子慢慢爬下去,上面的暗门过了一会儿后就自动合上了,卧室内所有物品回归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到达了底部,感应灯检测到了有人在检测范围内,就亮起了灯,亮起了黄色的灯,光线有些昏暗,通道的另一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显得更加幽暗恐怖,门后面是什么?是通往地狱的捷径,还是千年不腐的霸王僵尸?一串串的恐怖而鬼怪联想使得门后面的事物更加神秘,因为未知,所以不安。

    那个人仿佛是回到了他所熟悉的地方,没有任何表情,径直走向那道门,白色的大褂上几块暗褐色的斑点在昏暗的深黄色灯光的衬托下,仿若流动的血,即使那本来就是血!

    那扇对于常人来说神秘的门就这样的被那个人轻轻松松地推开了,想要打开这扇门需要何等的勇气与信心,就这样开了,对于那个人来说确实很平常的一件事。

    与外面恐怖的氛围不同,里面很是宽敞,灯也是很亮的白,但是如果看到地上的东西,恐怕更想待在外面:

    地上一排排的全是尸体,散发着腐烂的恶臭,有的没有了头,有的残缺了四肢,有的被剖开了胸或肚子,里面的器官就这么的放在外面,鲜红的血还在滴,另一边则是面目全非的头颅,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那个人没有捂住口鼻以防止自己会呕吐甚至晕过去,因为他不需要,但是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这种气味,所以他快速通过,到一面铁墙上“面壁思过”了一会,铁墙就打开了,那是一道暗门!

    他走了进去,门关紧了,以防腥味灌进来。

    这就是他自己的实验室,桌子上的工作牌上写着:乔治。是的,这里是乔治的个人实验室,旁边的实验台上还放着一具正在进行实验的标本,旁边还有很多药剂,也有一些管子插进了标本体内,输送着不知名的药水,“感觉不太行。”乔治喃喃道,不远处的干净的桌子上放着乔治的实验记录和相关资料,这是其中几本实验记录表的内容:

    …………

    02月29日晴

    0049号标本注入x—α试剂200㏄,等候5小时,标本无反应。12:03

    0050号标本注入20号试剂100㏄,300V电击,标本无反应。13:11

    0049号标本注入林—林磺铵玻铜试剂400㏄,x—α试剂150㏄,300V电击,标本无反应,进行膝跳反射实验,标本有轻微神经收缩反应。16:59

    0050号头部标本从培养基拿出进行端粒重组实验。18:02

    0050号头部标本无反应,实验失败。19:25

    端粒重组实验继续。20:04

    端粒重组实验失败。21:41

    03月1日阴

    0049号标本多组织溃烂,抗性实验失败。08:46

    …………

    …………

    08月21日雨

    0123号标本进行端粒重组实验,显微镜下衰老细胞开始进行分裂。07:23

    端粒重组实验失败,0123号标本开始大面积溃烂。13:17

    …………

    …………

    07月14日阴

    0178号标本进行抗性实验,新分裂细胞在ph2下存活5小时后自爆,在ph13下存活1小时溢裂死亡。12:00

    …………

    09月30日晴

    0188号标本进行端粒重组实验。06:18

    0189号头部标本进行神经基因改造。22:00

    …………

    …………

    06月07日雨

    0240号标本在进行电击时出现一次微弱的心电脉冲。09:50

    标本数量不足。

    …………

    09月23日晴

    0245号标本醒来并出现短暂暴怒状态,心电脉冲起伏大,随后标本镇静。08:11

    09月24日阴

    0245号标本心电脉冲消失。05:33

    0245号标本全身溃烂。实验失败。23:17

    实验台上的那具标本的衣物上表有0247数字,应是第二百四十七具标本。乔治对眼前的标本有些兴奋,他尽力使自己冷静,以免影响接下来的实验。

    他先将标有用红色笔写的“端粒重组试剂”,扎进了标本的略些腐烂的皮肤里,药水被注入了进去,旁边有检测心跳的机器在观察着标本的一举一动。乔治从另一台机器上拿起了两个类似于熨斗的东西,再在那台机器上的几个旋转的开关转几下,就将它们放在了标本的胸膛上,乔治控制力道向下压一下之后马上提起来,标本遭受到了电击,全身随着一起跳动了一下,机器检测到了一下心跳。乔治每电一次,标本的心跳就会被检测到跳动一次,直到不用电击是,机器检测到自主而又微弱的心电脉冲,短暂时间后心电脉冲起伏开始变大,乔治更加兴奋,马上从实验台旁放在地上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小试管浑浊的墨绿色液体,用针筒扎进去,将液体全部吸进针筒,立刻就扎进了标本的身体,并将那两个熨斗一样的东西直接放在标本上。

    标本出现剧烈的抽搐,心电脉冲起伏变大,突然标本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乔治,似乎想要起来吃了他。随着标本的抽搐,针筒里的不明液体也被全部吸进标本体内,标本的外表开始长出绿色的密毛,四肢的指甲开始变长、变粗、变硬,眼睛充血而显得恐怖,削瘦的面颊使得它看上去就是一个骷髅头。

    它发出怪叫,“啊啊啊啊啊”,听起来像是婴儿的哭声,但没有婴儿那么尖,还带着几分不服的声调。在乔治眼中,它就像一个艺术品,一个死人怎么能够复活?但是乔治做到了,即使一段时间后它就会死去,但是这并不影响这件艺术品的价值,流星短暂,人们却依然期望能够再次遇见它;铁、石常在,人们却毫不理会。虽然流星和铁石最终的命运都是化为尘土,但是人们只期待流星,却不期待流星坠入地球,给人们带来灾难与损失。

    现在也是,如果有人看到乔治这个研究的“流星”即将冲破大气层从而造成物种大灭绝的话,乔治觉对会被抓走,不过从来没有人过问过乔治,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天方夜谭,非常肯定乔治一定研制不出来,还附带嘲讽乔治的不切实际。

    但是乔治做到了,这会狠狠地扇那些人的脸,却会引起恐慌与政治斗争,所以乔治不会把它公布出来,而且乔治已经另有打算。

    此时看着标本的变化,乔治的笑意更加浓,也更加诡异,还带了几分狰狞。整个实验台因为标本的挣扎而晃动起来,若不是乔治有预防标本暴动而把它五花大绑起来,他可能会被暴起的标本给咬死。上一次实验标本突然暴起咬向乔治,乔治刚好蹲下拿药,标本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地上,就再也没有醒过,吓得乔治过后还是有些后怕,他怕被传染而像它一样不久后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