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从天而降的无头尸体
在贴身男仆罗森的服侍下，杜宾很快就洗漱完毕，穿好了衣服。
棕色格纹猎鹿帽，巴尔玛肯单排暗扣黑色天鹅绒翻领大衣，经典的三接头棕色牛津鞋，一双灰色鹿皮手套。
大衣下方是牛皮制成的前扣式枪支背心，左轮枪插在右侧的枪套，三把大小不一的折叠柳叶刀插在右侧特制的口袋中。
“走吧，老古斯呢？”杜宾照了照镜子，随口问道。
罗森半弓腰身站在一旁，低声答道：
“古斯先生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去了现场，防止这件事泄露出去，您知道的，面对类似死亡事件时，人们总是喜欢胡乱猜想，如果这些猜想传出去，势必会对您的名声造成恶劣的影响......老爷您需要领结吗？”
杜宾笑了笑，打趣的说道：
“嗯，你说的没错，托尼先生，不过尸体可不会在乎我的着装是否得体，他现在想的应该如何是早点进入温暖的墓穴，那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城堡门口，杜宾的深蓝色豪华私人轿车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莫斯肯庄园一共有两辆汽车，一辆是杜宾刚来通古斯大陆时，从阿尔苏克殖民军队手中购买的浅绿色“莱斯特军用六缸敞篷轿车”。
另一辆就是眼前这辆，由“皮尔洛·阿莱德汽车公司”在今年华轮季三月份才推出的“皮尔洛八缸豪华轿车”。
见杜宾走出城堡大门，头戴鸭舌帽，身着黑色礼服的年轻庄园司机托尼·劳斯主动上前，准备为杜宾打开车门。
杜宾摆了摆手，温和说道：
“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你留下来，等克莉丝汀小姐吃完早餐后，你开另一辆车送她去费伦德警察局。”
“好的，老爷。”托尼·劳斯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车钥匙递给杜宾。
杜宾接过钥匙，坐上轿车驾驶位，点燃发动机，这时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半身侧倾着探出车窗，面对雪浓奇堡不远处那片茂密白桦林打了一个嘹亮的口哨。
汪！汪！
伴随着两声雄厚而嘹亮的狗叫，一只体型庞大的纯白色“坎帕佐猎熊犬”从密林中窜出，如同一道白色闪电，掠过莫斯肯庄园修建整齐的草坪，向着杜宾的方向奔驰而来。
庄园司机托尼·劳斯见状赶忙走到轿车另一侧，替杜宾打开副驾座的车门。
汪——
白色长毛猎犬熟练的跳上轿车，半蹲在对它而言有些狭小的座椅上，兴奋的摇晃着硕大而蓬松的尾巴。
“克洛伊，好狗狗！”杜宾笑容灿烂，伸手使劲揉搓着白色猎犬油亮顺滑的皮毛。
汪——
白色猎犬吐着舌头，露出锋利洁白的獠牙，脑袋不住的往杜宾手上蹭，眼睛中流露出相当人性化的激动喜悦之色。
“真是抱歉，克洛伊，但人类可比你想的要忙碌多了。”
杜宾含笑耸耸肩，示意托尼·劳斯关上车门，随后驾驶着轿车向发现尸体的地方驶去。
......三十分钟后，杜宾驾驶的轿车停在了“波瓦那湖”东岸路边。
发现尸体的地方就在波瓦那湖不远处的一片麦田，麦田的主人是去年才加入莫斯肯庄园的年轻黑人农夫拉格布·莫里斯。
“嚯，可真够冷的......”
杜宾走下轿车，哈了口白气，转身关上车门，将副驾座的克洛伊放出来。
早上六点出头，天空中的太阳刚刚燃起，呈现出鲜艳的橘红色，寂静澄蓝的波瓦湖在阳光下宛若一颗璀璨闪耀的蓝宝石，镶嵌于生机勃勃的大地之上。
远山蔚蓝勾勒如画，森林茂密幽深，草地上盛开着各色野花，独具特色的新建农舍，临近波瓦那湖的成片碧绿麦田。
杜宾深吸了两口清晨冷冽的空气，低头看见地面残留着的清晰马蹄印......很新鲜，应该是老古斯和庄园巡防队骑着马赶往现场时留下的痕迹。
“走，克洛伊......让我们去看看这具从天而降的尸体。”杜宾用鹿皮手套搓了搓耳朵，满脸期待的说道。
汪——
克洛伊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冲入前方低矮的灌木丛。
在克洛伊的带领下，杜宾穿过灌木丛中的小路，来到了那片绿油油的麦田外围。
“老爷，这里！”
听到克洛伊的叫声，麦田中央一名穿着格纹衬衫，背带裤，满头大汗的年轻黑人，远远的对着杜宾挥了挥手，语气显得焦急而慌乱。
杜宾半蹲下身体，在白色猎犬耳边低声嘱咐道：
“呆在这里，克洛伊，不要让动物靠近，如果有人过来立即通知我。”
汪呜——
克洛伊相当人性化的点了点头，用同样压低的叫声回应着杜宾。
“好狗狗，晚上给你加餐！”
杜宾揉了揉克洛伊的大脑袋，起身拨开齐腰高还未变黄的茂密麦穗，步履艰难的穿过茂密麦田走到年轻黑人身边。
这是一片人为清空的麦地，面积大概有十五平方米左右，原本长在这里的青麦被人连根砍断，麦秆整齐铺在褐色的土地上。
从现场散发的新鲜草木气息和年轻黑人手里攥着的镰刀来看，这应该是他不久前才砍出的空地。
“莫里斯，尸体呢？”杜宾拍了拍粘在自己大衣上的草叶碎屑，好奇问道。
年轻黑人用衣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伸手指向空地中央那片被麦秆覆盖住的区域，惊魂未定的说道：
“星轮在上，就，就在那片麦秆下面，我把他盖住了......抱歉，老爷，我想说是古斯先生让我用新鲜的麦秆把他盖住......防止血腥味吸引来食肉动物，破坏现场。”
杜宾点了点头，脱去昂贵的鹿皮手套，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双医用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半蹲着将地上的麦秆掀开。
片刻后，一具失去头颅的残缺尸体出现在了杜宾视线之中。
尸体穿着一件浅灰色男式大衣，后背朝上陷在褐色的泥土之中，身下压着一大片麦子，头颅似乎是被什么动物啃食了，只剩下一截粘连着猩红碎肉的白森森脊椎骨，颈部残存的皮肤和器官组织上布满了撕咬状的伤口，以及血液冻结后产生的红色冰晶。
“血液凝结成冰晶正常所需的温度是零下五摄氏度左右，考虑到这个世界人类出色的身体机能，血液冻结所需的温度应该更低......还有，什么动物才会对人类的头颅感兴趣呢。”
杜宾神情凝重，伸出包裹在橡胶手套中的食指，轻轻戳了戳尸体颈部残存的皮肤和器官组织......触感冰冷而坚硬。
现在室外的温度估计在零上七八度左右，尸体没有任何融化解冻的迹象......
“老古斯他们去哪里了？”杜宾一边用手掌隔着衣服均匀按压尸体的背部，一边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莫里斯手持镰刀凑到杜宾跟前，好奇的看着杜宾手上的动作......听到杜宾的问话，他脸上露出一个憨厚而尴尬的笑容，赶忙回答道：
“古斯先生说周围可能还有残存的证据，他带着三位巡防骑士先生去搜寻了。”
憋足的借口......还搜寻证据？
以老古斯这种“神谕途经”资深超凡者一贯的尿性，十有八九是跑到哪个没人的地方，开始偷偷摸摸进行占卜了......辛辛苦苦找证据哪有占卜来的容易。
杜宾心中暗自揶揄，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莫里斯，好奇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这具尸体的？”
莫里斯深深吐了口气，思索着用尽可能简短的回答道：
“一周前我在麦田周围设置了几个用于抓捕野猪的陷阱，我是说，这些可恶的野猪总是在晚上来糟蹋我的麦子......所以每天早上五点出头，我就会骑马来麦田巡视一遍，看有没有野猪掉进陷阱......今天早上我照例来到麦田，刚走到路边就听到麦田中传来一声巨响，我过来查看就发现了这具让人恐慌的无头尸体......”
“所以你就认为这是一具从天而降的尸体？”杜宾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我愿意向星轮发誓，老爷，这毫无疑问，它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麦田中没有任何的踩踏痕迹，地面还被砸出一个坑......除非，除非是星轮在惩罚罪恶的世人，或者是幽灵和魔鬼在作祟！”
莫里斯紧握镰刀，语气激烈而坚定，不过在说到神灵和魔鬼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恐惧和迷茫，显然对于他来说，这种可能才是最让他不安的。
棕色格纹猎鹿帽，巴尔玛肯单排暗扣黑色天鹅绒翻领大衣，经典的三接头棕色牛津鞋，一双灰色鹿皮手套。
大衣下方是牛皮制成的前扣式枪支背心，左轮枪插在右侧的枪套，三把大小不一的折叠柳叶刀插在右侧特制的口袋中。
“走吧，老古斯呢？”杜宾照了照镜子，随口问道。
罗森半弓腰身站在一旁，低声答道：
“古斯先生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去了现场，防止这件事泄露出去，您知道的，面对类似死亡事件时，人们总是喜欢胡乱猜想，如果这些猜想传出去，势必会对您的名声造成恶劣的影响......老爷您需要领结吗？”
杜宾笑了笑，打趣的说道：
“嗯，你说的没错，托尼先生，不过尸体可不会在乎我的着装是否得体，他现在想的应该如何是早点进入温暖的墓穴，那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城堡门口，杜宾的深蓝色豪华私人轿车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莫斯肯庄园一共有两辆汽车，一辆是杜宾刚来通古斯大陆时，从阿尔苏克殖民军队手中购买的浅绿色“莱斯特军用六缸敞篷轿车”。
另一辆就是眼前这辆，由“皮尔洛·阿莱德汽车公司”在今年华轮季三月份才推出的“皮尔洛八缸豪华轿车”。
见杜宾走出城堡大门，头戴鸭舌帽，身着黑色礼服的年轻庄园司机托尼·劳斯主动上前，准备为杜宾打开车门。
杜宾摆了摆手，温和说道：
“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你留下来，等克莉丝汀小姐吃完早餐后，你开另一辆车送她去费伦德警察局。”
“好的，老爷。”托尼·劳斯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车钥匙递给杜宾。
杜宾接过钥匙，坐上轿车驾驶位，点燃发动机，这时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半身侧倾着探出车窗，面对雪浓奇堡不远处那片茂密白桦林打了一个嘹亮的口哨。
汪！汪！
伴随着两声雄厚而嘹亮的狗叫，一只体型庞大的纯白色“坎帕佐猎熊犬”从密林中窜出，如同一道白色闪电，掠过莫斯肯庄园修建整齐的草坪，向着杜宾的方向奔驰而来。
庄园司机托尼·劳斯见状赶忙走到轿车另一侧，替杜宾打开副驾座的车门。
汪——
白色长毛猎犬熟练的跳上轿车，半蹲在对它而言有些狭小的座椅上，兴奋的摇晃着硕大而蓬松的尾巴。
“克洛伊，好狗狗！”杜宾笑容灿烂，伸手使劲揉搓着白色猎犬油亮顺滑的皮毛。
汪——
白色猎犬吐着舌头，露出锋利洁白的獠牙，脑袋不住的往杜宾手上蹭，眼睛中流露出相当人性化的激动喜悦之色。
“真是抱歉，克洛伊，但人类可比你想的要忙碌多了。”
杜宾含笑耸耸肩，示意托尼·劳斯关上车门，随后驾驶着轿车向发现尸体的地方驶去。
......三十分钟后，杜宾驾驶的轿车停在了“波瓦那湖”东岸路边。
发现尸体的地方就在波瓦那湖不远处的一片麦田，麦田的主人是去年才加入莫斯肯庄园的年轻黑人农夫拉格布·莫里斯。
“嚯，可真够冷的......”
杜宾走下轿车，哈了口白气，转身关上车门，将副驾座的克洛伊放出来。
早上六点出头，天空中的太阳刚刚燃起，呈现出鲜艳的橘红色，寂静澄蓝的波瓦湖在阳光下宛若一颗璀璨闪耀的蓝宝石，镶嵌于生机勃勃的大地之上。
远山蔚蓝勾勒如画，森林茂密幽深，草地上盛开着各色野花，独具特色的新建农舍，临近波瓦那湖的成片碧绿麦田。
杜宾深吸了两口清晨冷冽的空气，低头看见地面残留着的清晰马蹄印......很新鲜，应该是老古斯和庄园巡防队骑着马赶往现场时留下的痕迹。
“走，克洛伊......让我们去看看这具从天而降的尸体。”杜宾用鹿皮手套搓了搓耳朵，满脸期待的说道。
汪——
克洛伊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冲入前方低矮的灌木丛。
在克洛伊的带领下，杜宾穿过灌木丛中的小路，来到了那片绿油油的麦田外围。
“老爷，这里！”
听到克洛伊的叫声，麦田中央一名穿着格纹衬衫，背带裤，满头大汗的年轻黑人，远远的对着杜宾挥了挥手，语气显得焦急而慌乱。
杜宾半蹲下身体，在白色猎犬耳边低声嘱咐道：
“呆在这里，克洛伊，不要让动物靠近，如果有人过来立即通知我。”
汪呜——
克洛伊相当人性化的点了点头，用同样压低的叫声回应着杜宾。
“好狗狗，晚上给你加餐！”
杜宾揉了揉克洛伊的大脑袋，起身拨开齐腰高还未变黄的茂密麦穗，步履艰难的穿过茂密麦田走到年轻黑人身边。
这是一片人为清空的麦地，面积大概有十五平方米左右，原本长在这里的青麦被人连根砍断，麦秆整齐铺在褐色的土地上。
从现场散发的新鲜草木气息和年轻黑人手里攥着的镰刀来看，这应该是他不久前才砍出的空地。
“莫里斯，尸体呢？”杜宾拍了拍粘在自己大衣上的草叶碎屑，好奇问道。
年轻黑人用衣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伸手指向空地中央那片被麦秆覆盖住的区域，惊魂未定的说道：
“星轮在上，就，就在那片麦秆下面，我把他盖住了......抱歉，老爷，我想说是古斯先生让我用新鲜的麦秆把他盖住......防止血腥味吸引来食肉动物，破坏现场。”
杜宾点了点头，脱去昂贵的鹿皮手套，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双医用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半蹲着将地上的麦秆掀开。
片刻后，一具失去头颅的残缺尸体出现在了杜宾视线之中。
尸体穿着一件浅灰色男式大衣，后背朝上陷在褐色的泥土之中，身下压着一大片麦子，头颅似乎是被什么动物啃食了，只剩下一截粘连着猩红碎肉的白森森脊椎骨，颈部残存的皮肤和器官组织上布满了撕咬状的伤口，以及血液冻结后产生的红色冰晶。
“血液凝结成冰晶正常所需的温度是零下五摄氏度左右，考虑到这个世界人类出色的身体机能，血液冻结所需的温度应该更低......还有，什么动物才会对人类的头颅感兴趣呢。”
杜宾神情凝重，伸出包裹在橡胶手套中的食指，轻轻戳了戳尸体颈部残存的皮肤和器官组织......触感冰冷而坚硬。
现在室外的温度估计在零上七八度左右，尸体没有任何融化解冻的迹象......
“老古斯他们去哪里了？”杜宾一边用手掌隔着衣服均匀按压尸体的背部，一边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莫里斯手持镰刀凑到杜宾跟前，好奇的看着杜宾手上的动作......听到杜宾的问话，他脸上露出一个憨厚而尴尬的笑容，赶忙回答道：
“古斯先生说周围可能还有残存的证据，他带着三位巡防骑士先生去搜寻了。”
憋足的借口......还搜寻证据？
以老古斯这种“神谕途经”资深超凡者一贯的尿性，十有八九是跑到哪个没人的地方，开始偷偷摸摸进行占卜了......辛辛苦苦找证据哪有占卜来的容易。
杜宾心中暗自揶揄，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莫里斯，好奇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这具尸体的？”
莫里斯深深吐了口气，思索着用尽可能简短的回答道：
“一周前我在麦田周围设置了几个用于抓捕野猪的陷阱，我是说，这些可恶的野猪总是在晚上来糟蹋我的麦子......所以每天早上五点出头，我就会骑马来麦田巡视一遍，看有没有野猪掉进陷阱......今天早上我照例来到麦田，刚走到路边就听到麦田中传来一声巨响，我过来查看就发现了这具让人恐慌的无头尸体......”
“所以你就认为这是一具从天而降的尸体？”杜宾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我愿意向星轮发誓，老爷，这毫无疑问，它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麦田中没有任何的踩踏痕迹，地面还被砸出一个坑......除非，除非是星轮在惩罚罪恶的世人，或者是幽灵和魔鬼在作祟！”
莫里斯紧握镰刀，语气激烈而坚定，不过在说到神灵和魔鬼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恐惧和迷茫，显然对于他来说，这种可能才是最让他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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